第六章 首次學用微博這個東西
“霧、霧醫生,你總這樣看著一個女孩子總不太好吧?”淩汐子微微側頭,扯著有些僵硬的嘴角,笑道。
“淩小姐,我看著你感覺很熟悉,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你。”霧以澤若有所思。
她嘴角一抽:“……嗬嗬嗬,霧醫生,你的搭訕方式未免有些老土。”頓了頓,“何況,我是女明星,你絕對是在電視上麵看到過我,所以才覺得熟悉。”
霧以澤又深深看了她一會兒。
淩汐子愣住,感覺很奇怪,他黑曜石般的眸色平靜地深不見底,就如一潭快要沒有生命的湖水,表麵雖然平靜,她卻能清晰感覺到這潭深水下的驚濤駭浪。
這種感覺很奇妙,淩汐子感覺自己像是身處在一處大火裏,心尖被灼熱得有些生疼。
難道他真的是認識她的嗎?可在她記憶中,帶嘟嘟來給他看病之前她斷定是沒見過這個人的。
難道他是覬覦她美色的偷窺狂加跟蹤狂?
淩汐子驚得瞪大雙眼,雙手做自衛狀,不可置信地怒瞪他。
仿佛讀透她心中所想,霧以澤挑眉,“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聞言,淩汐子又氣又羞,最後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局促地轉頭看看這兒看看那兒,這簡直太尷尬了!
兩人就這樣靜默了好一會兒,氣氛是迷一樣的尷尬。
可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尷尬的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因為霧以澤已經傾身,把耳朵貼在櫃門上,靜靜地聽著外邊的動靜。
橘黃色的燈光輕輕撲在他身上,白色襯衫經過燈光的調戲,反射出淡淡橘黃色的光,籠罩在周邊,削瘦菱角分明的側臉如上帝做出的完美作品,看著很是賞心悅目。
怎麽辦,她想挖他進娛樂圈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了。
“外邊的那些記者……”霧以澤起身,打開櫃門走出衣櫃,走到倉庫門口,食指中指兩指並攏,輕輕滑過眼前。
這時,他的眼睛瞳孔突然變成藍色,漸漸地,他麵前就出現醫院大門,門口蹲守著一大波守株待兔的記者。
白澤的眼睛本身就有這個穿透任何阻礙物看到很遠處地方的人和物的神力,他剛剛隻是稍微運法看一下而已,想不到那些記者竟還守在大門口不走。
霧以澤慢慢收斂起眼裏的藍光,眼睛眯了眯,說道:“醫院大門口還有記者在蹲守,你現在還不能出醫院。”
還在衣櫃裏的淩汐子臉色黑成一坨翔,簡直不敢相信那些記者的“敬業”精神!
“你怎麽知道他們還在大門口?”淩汐子疑惑問道。沒有人來報告情況,這麽遠,他是怎麽知道那邊情況的?
“我看到的……”他轉身間看她疑惑加不可置信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微微側頭不經意地解釋,“我猜的,所以我們現在……喂,小心。”
“哎呦——”
淩汐子邊張望邊從衣櫃裏出來,倒不注意衣櫃下麵已經鬆掉的鎖頭,結果很明顯,她被絆倒了。
身體往前倒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前麵有一陣旋風急急席卷而來,時間仿佛被靜止一樣,她愣愣地看著橫在自己胸前的那隻手臂,雙眼圓瞪,直勾勾地看著此時站在她麵前的霧以澤,一臉的不可置信。
衣櫃與倉庫門口之間是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的,在她摔倒的瞬間,她明明看到霧以澤還在倉庫門口,可為什麽……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來到她身邊,用手臂撐住她要摔倒的身體,以免她摔倒呢?
可是!現在的問題好像不是他為什麽能跑這麽快,而是他橫在她胸前的手臂吧?
“大哥,你在幹什麽?”淩汐子頷首指了指自己胸前。
“救你。”
“可你的手為什麽頂在……頂在……”淩汐子漂亮的柳眉皺了皺,他伸出的手臂雖然讓她免於摔倒,但他的手也好死不死地頂在她胸部的正中間。
“哦啊?”霧以澤終於意識到自己爪子放在哪兒,立即撤回了手,手局促地不知道放哪兒。
可淩汐子就慘了,他一鬆手,她還沒來得及站穩,身體就生生地往前倒,最後一頭紮進了前麵的衣服堆裏。
淩汐子怒不可遏,把頭從衣服堆裏抽出來,頭頂還掛著零散的布條……
霧以澤握拳在嘴邊輕咳幾聲,完美地把笑意憋回了肚子裏。
這場被追之旅,可謂是驚心動魄,淩汐子有何曾想過她會有被記者這麽窮追的一天?淩汐子最後終於以頭發散亂、妝容花得像貓、行為像賊一樣躬身從後門出去作為結束。
記者們沒有看到淩汐子和霧以澤從醫院裏出來,以為他們還在醫院裏,仍在醫院門口蹲守著。
淩汐子可謂是曆盡千辛萬苦才回到自己酒店,才敢打電話叫司機去把還在愛心寵物醫院的車給開回來。
事後聽司機說,他當時把車開走時,那些瘋狂記者還浩浩蕩蕩地在後麵追呢。
——這真是一段可怕的經曆。
當然,得知這事兒後的玲姐自然是連續打電話過來轟炮淩汐子。
“汐子,我說過多少遍了,你去找霧以澤這事兒你怎麽不跟我提前打個招呼呢?剛出擔架事件,那些記者是巴不得纏著你不放,你怎麽不為自己的自身考慮下!”電話裏,玲姐的聲音已經衝破網絡,直破淩汐子的耳膜。
已經習慣經紀人大嗓門,雙腿交盤坐在床上,敷著麵膜的淩汐子不以為然,聳聳肩,“我要是被那些記者逮到了,不是更能把擔架事件炒得更熱嗎?這樣不是正合了公司的意嗎?”
電話那頭突然靜默下來,方玲不是沒有察覺出淩汐子對公司擅自做決定這事兒的失望,可是能有什麽辦法,這是娛樂圈,藝人本就沒有什麽自由。
“汐子,我知道你委屈,但這是公司的安排,我們是別無方法的。公司是打算把這件事炒到最熱時,再允許你接受記者的采訪,解釋清楚。”
她知道玲姐是刀子嘴豆腐心,這幾年一直像姐姐一樣對她上心,為她的成名付出很多心血。淩汐子語氣很輕鬆,大笑道:“玲姐,我知道的。沒事兒,我隻是想吐個槽。”
電話那頭似乎歎一口氣,隨後說道:“以後你要做什麽事兒記得提前告訴我下。好了,你也累了,明天是你《請轉身,我還在那裏》殺青的日子,戲份很多,會很累。你要早點休息,晚安。”
淩汐子努努嘴,放下手機,舒服地伸個懶腰,然後倒回床上。這人生苦短,還需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怕被罵,不怕被限製,舒舒坦坦地去做自己感覺很刺激很大膽的事情才不枉此生之行。
夜色漸濃,透過玻璃窗看出去,繁華都市中的霓虹燈早已亮起耀眼的光芒,仿佛是這個黑夜的精靈,在暗黑的夜中唯我獨尊。
沐浴室內,層層溫熱的水汽覆蓋在釉青色的瓷磚牆壁上,搖搖欲滴,晶瑩剔透。比例完美的修長身軀深深埋沒在寬大的澡池中,健碩的雙臂輕輕擱置在池沿,眼瞼被狹長的眼睫毛掩蓋,因浸泡在溫水中的緣故,霧以澤裸露在水麵的胸膛上微微沁出透明的水珠,隨後因微小動作隨著清晰的胸肌線路和人魚線直滑而下,最後沒入池水中。
剛剛合適的水溫緩解了一天的疲累,霧以澤舒服地一聲呼出一口氣,慢慢睜開散發著刺眼藍光的眼睛,藍光最後隱沒在眸色的最深底。
想到今天不由自主地運用法力去救淩汐子,他就有些譴責自己。
在這一千年裏,他有太多次因好心幫忙,露出自己的身份,反而讓凡人對他產生恐懼的事情,他不想自己再一次冒險,冒再被人說是怪物的危險。
思此,他眸色深了深,從池水中起身,走出浴池。圍在腰間的圍巾鬆鬆垮垮,霧以澤邊用圍巾擦著頭發邊走進屋裏。
臥室的裝飾可謂是豪華些,大型水晶燈深深地嵌在潔白的天花板裏,曬下那微藍紫色的光,給室內營造出一股高貴含蓄又不失典雅的氣息。複古的檀木木板床上墊著一層床墊,仔細一看,便可以看出檀木質做的床沿雕刻著繁複又淩亂的神話傳說中的神獸圖案,那些神獸都是吉獸,有白澤、麒麟、鳳凰、畢方、青龍等,互相纏繞也有互相爭鬥的場麵。
這時,丟在床上手機屏幕突然亮了,原來是他關注的社會新聞更新了頭條。霧以澤把頭巾掛在肩上,拿起手機,坐在床上看起新聞來
真的,不得不承認現代化的東西很好用,隨便一個傳說中叫“手機”的電子產品都能足不出戶而聞天下事兒,網絡的發達已經超乎他這個可以說是“老古董”的想象力,不僅拉近全世界人民的距離,更拉近平民老百姓和上層社會人物的關係。
可正所謂有得必有失,距離太近的了解,總讓人有難受的嫌棄,繼而失望。
今天的新聞頭條沒有什麽大事,隻是一些民事糾紛。省會新聞旁邊的另一個欄目就是娛樂新聞,從來不關注娛樂新聞的霧以澤今天竟出奇地點開那個欄目。
一點開,一排下來都是各大明星的花邊新聞和八卦。
轉眼一看,頭條裏有條很醒目的標題:一線花旦淩汐子被人用擔架從醫院抬出,難道她有什麽隱疾?
霧以澤眉頭一皺,繼續點開頁麵。裏麵無非是當日淩汐子睡在擔架裏的照片,和一些文字描述,可文章最後一句:這到底是淩汐子的惡作劇還是公司的炒作或更是她確實生有什麽隱疾呢?繼而最難聽的還是下麵的評論,評論裏有罵她爹媽的、罵她祖宗各代的、說她整容的、罵她沒智商沒腦子的……
霧以澤越看到最後眉頭越擰,最後擰成一條麻繩。
難怪那些記者追著她跑,原來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已經遠遠超出他所想的範圍,他心生愧疚。
他確實不了解演員這個關注度很高的行業,當初派上擔架也不過是讓她睡得舒服些,可這事兒的發生終究是因為他,他想他該補償點什麽。
手在手機屏幕上頓住,霧以澤似在想什麽,隨後點開百度,進去下載了微博APP。
他聽聞微博是關注那些明星得知他們最新消息最快捷的地方,他雖然是第一次搞這個,難免有些迷惑和手忙腳亂,但幸好憑借他那幾千年的老智商,終於完成注冊登了上去。
最後結果表明,他的千年智商對於現代電子產品的使用真的派不上用場,捯飭了許久,他還是不懂怎麽發表博文或關注別人,更簡單來說,他是不知道怎麽看一條博文的轉發和評論,這真是尷尬。
霧以澤深深歎了口氣,這事兒求助別人雖然很尷尬,但也沒辦法了。
“喂,你知道怎麽弄那個……”手機貼在耳邊,霧以澤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口。
“哪個?”對方似乎在睡覺,被他吵醒了,聲音裏夾帶著一絲困倦。
“呃……”霧以澤清咳幾聲,完全沒有吵醒人家的歉意,“就是,我想弄個微博,但我弄著弄著,登上去後我就不知道怎麽弄了……”
“微博?哦,那個好辦啊……”對方似乎是忽然意識到什麽問題,猛地瞪大雙眼,“哎不是,你怎麽突然對微博有興趣了?”對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頓時沒有了困意。
在他印象中霧以澤是個十足的“老古董”!現代的電子產品除了會用手機打電話外,其他的他可是一竅不通的。
“餘凡軒!!”霧以澤忍不住皺眉警告,可對方還是不把他的話聽在耳朵裏。
“你別自亂陣腳啊,說吧,你為什麽要弄微博?你不說我就不教你。”餘凡軒強忍住笑意,正臉道。
如果餘文軒此時站在他的麵前,想必會看到臉色有些紅色異樣的霧以澤。
餘文軒是他在這個現代……不,可以說他在凡間生活千年唯一交心的朋友,也是他表明自己是古時神獸身份之後而不懼怕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