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賭約
聞言，安語更加怒了，把他勒的更緊了，“我告訴你，這裏是公安局，既然進了這裏，在這裏工作，那就沒有男女之分，你既然對我這麽不滿，那就證明你看，讓你心服口服地對待我！”
頓了頓，她又說：“還有，塗指甲和化妝是我個人的興趣愛好，你一個男人，管不著你知道嗎？”說完，很帥氣地推開他，拍了拍手，無比怨恨地瞪了一眼林堅昊，最後瀟灑地轉身走到電腦前，坐下，開始自己的工作。
徒留一臉蒙圈的林堅昊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著她一臉傲氣地坐在旋轉椅子上，看著他，眼中盡是挑釁。
他林堅昊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欺負成這個樣子，還是被毫無根據推測的犯罪心理學專業的女人給挑釁了！
阿西巴！
他走上前，雙手撐在她的椅子兩邊，湊近她，神色認真地看著她，憤憤道：“那好，既然你說你這麽有能力，那我們來比試比試？”
兩人離的極近，近到兩人的呼吸都互相噴在對方的臉上。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就好像春天裏的風，在萬物複蘇的那一刻，吹醒了她心裏躁動的萬物……
她的氣息很不穩，她知道，心心念念的男人就距離在自己不足幾厘米處，搞得她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她愣愣道，差點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好……好啊，你說，我們比什麽？”
“那好。”他嘴角輕輕一勾，似有狡黠的光亮在眼中閃動，“我們正麵臨的就是皇都酒店火災這棘手的案件，我和你隻要在局長規定破案的時間內破了案子，或是找到至關重要的線索點，讓案件越來越清晰，就算誰贏，怎麽樣？”
“好！”安語一口應下來，“那賭注是什麽？”
“贏的那一方可以讓輸的那一方做任何事情，輸的那一方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地辯解，隻能乖乖服從贏方的指示！”
安語彼時笑得更加開心了，雖然她對這個案件還沒有頭緒，也不太熟悉，但她現在也不能輸在氣場吧！特別是還是麵對麵前這個一直瞧不起女人也瞧不起她的男人！
“好。”為了不讓他有所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她手掌頂在他的胸膛，一把推開他，“如果我贏了的話……”
他直接打斷她：“你不會贏，我也不會讓自己輸給你。”
“……”安語已經被他氣到了，“看來你自信滿滿的啊！那好，如果我輸了，你想讓我幹什麽？”
他笑意更深了：“我讓你離開這裏，不要在我眼前出現。”
她微微愣住：“你讓我離開帝都市的公安局？”
他點頭。
雖然一直知道這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單相思，即便自己認識他很多年了，可在他的記憶裏，沒有她。
“那好，那你要是輸了呢？”林堅昊太高了，她隻能仰視著跟他說話。
“我怎麽可能輸……”
“我說如果！”
他愣了下，她眼裏滿是堅定，讓他有一時的錯愣，過了一會兒他才道：“那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其實他心裏是有些抖的，他怕她那邊的賭注是，跟自己一樣，讓對方離開。
這裏是他畢業就在這裏工作的地方，自己在這裏得到事業上的滿足，他斷然是不能離開的。
“好。”她忽然站起來，看著他的眼睛，黑亮的眼睛裏竟然出奇的認真和鄭重，“如果你輸了，那你就拿著牌子繞著整個公安局的附近幾條街繞一圈！”
他忽然鬆了一口氣，笑道：“隻是舉牌子而已，這有什麽難？看來你我的賭注有失平衡。”
“你還不知道牌子上寫的什麽呢，別高興太早，你既然這麽對我，我怎麽可能提出這麽輕的賭注呢？”
在安語陰笑中，林堅昊感覺到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想在牌子上寫什麽字？”林堅昊連自己都不曾察覺，聲音有些抖。
“對啊，寫什麽字？”見他們生氣，黃興和範旭都不敢靠近他們這個打雷區，生怕自己一個正常的舉動，都被他們又罵又撕了他。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就一直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觀看著。直到安語說出這個賭注的時候，他們好奇地湊過來問道了。
安語和林堅昊一人一個人，手掌直接扣在他們臉上，把他們推開，隻不過還在目不轉睛地對視著對方，隔著老遠，黃興和範旭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殺氣。
兩人倒是異口同聲地說黃興他們：“不管你的事，你們走開。”
“說吧，要寫什麽？”林堅昊明顯有點不耐煩了。
她不語，低頭打開手機，便簽上寫了一行字——
“林堅昊最喜歡的人是安語，想要和安語共度一生。”寫完後，她反手，湊近他麵前，給他看。
“如果你輸了，這上麵的字就寫在牌子上，隻不過，再遊街的時候，你手裏不僅舉著牌子，還要嘴裏大聲喊著——我最喜歡的人是安語，我想要和安語共度一生。”她抬頭，一臉的得意，“怎麽樣，敢不敢？”
林堅昊直接拒絕了：“不行，給我換一個。”
“不行！”她立即否決，“要玩就玩的刺激的，難道你不敢跟我賭？”
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嚴重的鄙視，林堅昊也不管什麽，當下就應了下來。
安語的嘴角也在彼時勾起，溢滿得逞的笑意。
皇都酒店的火災案件確實很複雜，因為當時有很多的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富商、導演、製片人或眾演員，個個資本主義都是不好惹的角色，想要挨個詢問過去的法子不可行，工作量太大。就算可以詢問過去，那些生意人整日非常忙，抽出一點時間，恐怕也是很難的。
所以他們隻能從中找出最有嫌疑的嫌疑人，再過去審問，這樣不僅減少很多工作量，也可以快狠準地找到凶手。
他們看了一整天，收集來的資料和監控視頻依舊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對於打賭，林堅昊和安語是拚了命在比賽，一整天都在埋頭苦幹。
黃昏時分，黃興和範旭把盒飯端進監控室，看他們依舊在埋頭苦幹，黃興不免發起牢騷了。
“嘖嘖嘖，看來頭兒是真的不喜歡小語啊，你看看，本來就是工作狂的頭兒，因為這個賭約，以前工作起來還有命，現在工作起來都不要命了。”黃興望著林堅昊疲憊的背影，無比心疼。
“看樣子，小語的性格很是執拗，不服輸，這點還真跟我們頭兒有點像，隻是兩個這個執拗不服輸的人在一起打賭，估計後麵的熟的那一方很是慘不忍睹的。”範旭隻要想到輸的那一方不是離開就是遊街，那境況想想就心疼。
就是黃興和範旭拎著盒飯在門口傷春悲秋的時候，安語急切的聲音猛然響起來：“你們過來，快過來，看看這段監控。”
黃興和範旭立即放下盒飯跑過去，一人一邊站在安語的兩側，緊張兮兮地盯著屏幕。
“你們看，這個穿灰紫色西裝的是不是一個男人？根據在場勘察，我們推測出當時起火的時候是在當晚八點到九點之間，火的源頭是在女衛生間，監控上也是在這段時間竟然出現了這個男人的身影，你們認識他嗎？他是誰？”看監控錄像看了一整天，安語終於在黃昏時分找到一個可疑人員，激動不已。
黃興和範旭看到畫麵上麵容模糊的男人，並沒有表現出驚喜的情緒，因為安語找到的男人就是他們之前找到的可疑人員。
彼時，他們是不想破壞安語的好心情的。
但林堅昊側頭看了一眼監控屏幕，冷笑道：“這男人我們已經在三天前找到了，你現在才看到，未免太遲了。”
“……”她好想揍他。
“既然你們都看到了，有這麽大嫌疑的人，你們為什麽不提前抓到這個男人來審問？”安語想到他們這種工作態度就沒來由的一陣火大。
林堅昊瞪了她一眼：“我們看遍了全部的監控錄像，都沒有看過當晚出現過一個穿著這種顏色的男性，而穿著大色係紫色的衣服男性卻是非常多，你讓我們怎麽找，就好像男性參加隆重場合的時候，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這樣你怎麽判斷出是誰去了衛生間？”
林堅昊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她不會明著點頭認同的！
“可既然你說找不出來是誰，那看背影，你們就看不出來是誰，或是看背影跟不了其他某個人的背影重合嗎？”安語憤憤然。
“……真是，男人說的話，女人永遠聽不懂。”林堅昊沒好氣地一把撞開她，然後坐在椅子上，操作鼠標，繼續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監控錄像，看還有沒有什麽他們遺留的細節沒有注意到的。
“你——”安語摔在地上，揉著屁股站起來，想跟他來個一決高下的時候，黃興他們急忙從後麵拉走她，以免這裏變成戰場。
“我說小語，你千萬你要跟我們頭兒計較，他就一個榆木疙瘩，變通不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計較，不要生氣了。”黃興為了討好安語，連帶這踩扁林堅昊的話，果然受到他的眼刀子。
黃興立即識相地閉嘴了。
黃興笑嗬嗬地把盒飯放到林堅昊的桌子上，“老大，請享用。”
林堅昊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盯著監控錄像。
黃興折回來，把飯盒一臉賠笑地遞給安語，“老二請享用。”
安語直接給他一個眼刀子。
黃興迅速理解過來：“請享用，我的安語小姐。”
安語家境很好，父親是省廳的正局長，從小對警察抓壞人的故事耳熟能詳，從小就對這種正義的事情很是崇拜，所以她在很小的時候，就發誓，長大以後一樣要像爸爸一樣，當個很厲害的警察。
現如今長大了，她也如願當上了警察，抓獲了很多犯人，破了很多棘手的案件，或許是一路都是這麽順利，她才覺得生活其實也很好過活。
所以她平時下班沒任務的時候就喜歡就酒吧或一些娛樂場所嗨。
安語接過飯盒，放下，一人一邊的肩膀拉過黃興和範旭，搭在他們的肩上，嘴角隱隱笑著，“我們看那些資料和監控錄像也看了一天了，這會兒是下班時間，你們要不要跟我去嗨啊？”
一般這種時候，他們的都得請示一下林堅昊。果然，聽到安語的邀請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林堅昊。
林堅昊依舊給他們一個冷漠的背影。
他們放心了。
“小語，去哪兒玩啊？”黃興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安語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叫什麽小語？叫姐！”
“……”黃興和範旭麵麵相覷了一下，不約而同地點頭，點頭哈腰的，“是是是，姐……我們去哪兒嗨啊？”
“當然是帝都市最豪華最熱鬧的星大酒吧啊！”
一個小時後。
“來吧，燥起來吧，孩兒們！我們一起搖擺，一起搖擺……一起搖擺啊……”安語喝了不少的酒，不知道沒有醉，但她已經在舞池中瘋狂地跳舞了。
五顏六色的燈光繞著天花板的形狀拉回拉動著，光亮最終再聚集在舞池中，閃亮一群群魔亂舞的激動的人們。
安語已經跳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多了，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雖然他們是今天才認識安語，但以她的性格不像是跳得這麽墮落舞的人，這就讓黃興和範旭納悶兒了。
“姐似乎今天有點反常啊？”黃興問旁邊的範旭。
“以姐這種性格，常來酒吧嗨的次數應該是挺多的，這並不奇怪啊。”
“你怎麽就看不出來？你不覺得一個女生在酒吧裏這麽大喝，就不怕對她懷有歹意的人給她動手腳？”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奇怪呢。”範旭托腮沉思，“雖然我們認識她不久，但一個警察的立場去想，警察一般警覺性高，是不會容許自己處於高醉的狀態的，她怎麽能讓自己喝的這麽大？”
範旭的話剛說完，安語就醉醺醺地、扭著臀部走過來，然後一隻手拉一個，拉著他們走進舞池裏。
這舞池人太多，也太亂，難免有趁機吃豆腐的人。
為了以防別人吃安語的豆腐，他們兩個一人擋在她前麵，一人擋在她的後麵，一路的保駕護航。
而安語仍舊一邊喝酒一邊跳舞，那樣子簡直跟瘋了沒多大區別。
這時，不知道是誰一巴掌扣在黃興的屁股上，重重地一捏。
黃興就像被觸電一樣，整個人都僵硬了。
丫的，就連男人的豆腐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