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完。
張凡了愣了一下,疑惑道:“你的條件就這麽簡單嗎?好的,沒問題,來來來,下一位的條件一起說!”
???
瘦子老五滿頭的問號,心道:
難道?
老三的問題出簡單了嗎?
頓時,他有些疑惑的望了望身後,其他幾個朋友都對老三的問題豎起大拇指,看來問題出的沒毛病!
想嚇唬我們?
沒門!
老五眼睛一轉,說道:“我們五個人同時提條件,倒是有點欺負人的意思,不用那麽麻煩,隻要你再滿足我兩個條件就算你贏!”
“首先你唱的歌必須是現實有的地方!”
乍聽之下。
這個條件都是稀鬆平常,似乎有些放水的意思,但仔細一想,不得不佩服他看問題的角度刁鑽。
客人:
“咦?什麽跟什麽,這瘦子提的條件不行啊!”
“哇靠!還是那個醉鬼提的條件牛啤!”
“槽槽槽,這瘦子特麽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吧,這條件簡直是送分啊!”
“現實存在的地方?什麽鬼東西?地名嗎?”
“不,你們好像想錯了,這個問題單個拿出來肯定是送命題,帶地名的歌曲多的數不勝數,可要跟第一個問題加起來……”
他人思索片刻,一人突然驚叫道:
“我類個擦!服了服了,這瘦子是真不要臉!”
“明白什麽了?你快說說是什麽個情況!”
“你把‘地名+牛啤’這樣連起來去想,這種歌壓根就不可能存在好嗎?”
“嘶!還真是,這種歌早特麽被和諧了吧?”
……
聽到最後的議論。
老五得意洋洋的接著說道:“其次,為了防止你亂唱忽悠大家,在你唱完,現場必須要有一半以上的人覺得好聽才行!”
他說完。
下麵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的天,這招是真的夠狠,一下子把後路全堵死了啊!”
“咦?我怎麽沒想到還可以亂唱呢,這瘦子想的很是挺周到啊!”
“剛剛我還想大不了亂唱就好,結果現在是完全想不出能怎麽贏了!”
“那是,桌上那可是十幾萬塊錢呢!”
說到這裏。
大家突然都沉默了。
卡座。
劉偉不停地伸頭張望。
顯然,他十分想去看結果如何,可誰讓他剛才玩遊戲輸了來著,望著身旁熟睡的艾莉默默不語。
吉他手:“你們說凡了他能贏嗎?”
鍵盤手:“又是牛啤又是地名,這倆條件八竿子打不著,但確實很無解啊!”
黃在天:“要單說牛啤,rap裏好多歌都有,畢竟髒話也是一種藝術,但要硬生生加上地名就顯得很違和!”
貝斯手:“我到不這麽認為,凡了要完成的條件其實隻有一個……”
他剛說完。
其他幾人眼睛一亮,紛紛了然的點點頭。
對啊!
不管在歌詞中加什麽,對‘音樂鬼才’張凡了來講,不過是改個新歌歌詞的問題,他唯一要完成的條件:
那就是——用歌聲打動現場的一半人。
黃在天傲然道:“唱歌!我師父就沒輸過!”
……
手上的藥水空瓶化作點點星光。
張凡了未理會周圍的喧鬧,十分淡然的說道:“條件講完了嗎?”
聞言。
老五臉上笑容一滯尷尬的點點頭。
他怎麽會這麽淡定?
裝的!
對,一定是裝的!
環顧四周。
張凡了走到女生的座位旁,彎下身道:“你的吉他借我用一下。”
低頭的瞬間。
女生驀然一愣,心道:
怎麽是他?
張凡了抱起吉他試了下音,當看到吉他的帶子斷裂時,接著說道:“不介意我坐你旁邊吧?”
見她點頭後方才坐下。
琴弦撥動。
整個酒吧的喧囂漸漸平靜,隻剩下吉他和弦的聲音來回蕩漾,帶有絲絲悲傷的前奏,刹那間俘獲在場所有人的心。
忽然。
吉他手開口道:“咦?凡了怎麽又換曲風了,竟然是民謠?”
鍵盤手:“……”
貝斯手:“……”
黃在天:“……”
三人沒有說話,給他個‘你懂的’眼神。
……
情緒醞釀到位。
張凡了選擇用煙嗓開口:
讓我再看你一遍
從南到北
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
頓時。
所有人都驚了!
“臥槽!這聲音專業的吧?”
“我尼瑪!這特麽是含了多大一口?才能唱出這種感覺!”
“可是,真的很好聽啊,煙嗓唉?愛了愛了!”
“咦?我怎麽看他有點眼熟?”
……
沒空理會別人的驚訝,張凡了唱歌前後判若兩人。
聲音憂鬱而低沉:
請你再講一遍
關於那天
抱著盒子的姑娘
和擦汗的男人
……
女生悄悄抬起眼角。
她想要努力確認是不是熟悉的那個人,不知是不是因為醉酒的關係,心髒忽然劇烈的跳個不停。
吉他聲漸漸高昂,就像他的聲音一樣: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也隻能是勉為其難
……
是啊!
勉為其難!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唱出在場多少人的心聲,聽到這裏,許多人忽然陷入回憶當中,夢想嗎?
以前,自己好像有過呢!
忽然。
醉酒男打斷道:“你唱的是什麽玩意,一會兒高一會兒矮,嘴巴裏像含口痰一樣吐都吐不出來。”
“我要的歌詞呢?快點啊!我要聽‘牛啤’倆字!”
琴聲一滯。
張凡了抬頭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有厭惡!
有不屑!
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可憐!
瞬間。
醉酒男讓他眼底那一絲的可憐激怒,像是狗被踩到尾巴一樣,正待他不顧一切的想借機發作時。
琴音響起。
張凡了提高了音調,大聲喝道:
我知道吹過的牛啤
也會隨青春一笑了之
讓我困在城市裏
紀念你
……
間奏響起。
張凡了繼續的彈著和弦,他眼中的漠然,似乎是沒有把醉酒男當做一回事。
隻是。
身旁的女生卻可以看到他眼底隱藏的孤獨。
為什麽呢?
忽然,她忍不住斜靠在他的背上,想借此給予些安慰。
後背。
溫暖傳來令張凡了彈琴的手指一頓。
但很快,他接著開口唱道:
讓我再嚐一口
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開
不會太久
讓我再聽一遍
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家了
我在等你呢
……
聲音中。
悲傷與落寞消失不見。
忽然,張凡了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