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心惶惶
第62章 人心惶惶
臨清城王通判深夜遇害一事，使得清河縣的縣衙大受震顫。
上上下下全部都亂作一團，李拱極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面的螞蟻。
怎生料到，王通判竟會在清河縣內遭遇此等兇險。
當真駭人聽聞！
一大清早的，縣衙內的領導班子聚集在內堂，商議究竟該如何應對此事。
此番死的是朝廷命官，且又身居高位，決計是重中之重，頭等大事。
幾炷香的時間，李拱極及以下眾人便拍案定決，即刻起，在清河縣內上上下下展開一場大搜查。
全心全力，不令兇手逍遙法外。
此事很快便傳遍了清河縣的大街小巷，男女老少人心惶惶。
幾條重要商業街都已暫時停擺，停業整頓徹查嫌疑人物。
應伯爵和龐春梅直到辰牌時分都還沒有睡下，他二人始終都沉浸在人類的原始歡愉之中，不能自拔。
最終實在是困得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再也支持不住了，才萬般不舍地相擁入眠。
應伯爵一覺睡到未牌時分。
躺在床上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見窗外太陽似火爐一般炙烤大地。
頭腦昏昏沉沉的，穿戴整齊，一路來到膳廳里。
此時家裡正好午飯剛開，潘金蓮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前在飯碗里挑挑揀揀，秀眉始終都緊蹙著。
由於趙香珠前兩日已經離開清河縣，將這半個月以來應伯爵所寫的小說書稿，送到汴梁城宋徽宗手中。
所以這幾頓的飯菜都是由潘金蓮的四姐潘金月烹制。
潘金月的廚藝，已經是潘金蓮娘家裡兄弟姐妹們中最好的了。
但她將飯菜做出來，實在是和趙香珠天差地別。
潘金蓮眼見應伯爵醒來，立刻給應伯爵拿碗拿筷，伺候應伯爵吃飯。
昨夜應伯爵和龐春梅在房內歇息，潘金蓮獨守空房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
於是便小心留意著那房內的情勢。
應伯爵和龐春梅兩個人在房內的一舉一動，大部分都被潘金蓮看在眼裡。
但潘金蓮卻也並不氣惱，也是打從心底明白，龐春梅被應伯爵娶進家來，恐怕也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事情了。
當下這婦人長吁短嘆的，摟著應伯爵的手臂問道：「官人，香珠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奴家好生想念她做的飯菜。」
應伯爵輕輕的捏了捏這婦人的俏臉兒，滿臉為難地說道：「她去汴梁城替我送小說書稿，這一來一回間，最快也得七日。」
這婦人聽應伯爵說趙香珠那麼久才會回來，頓時心如死灰。
連和龐春梅爭寵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是低著頭愁眉苦臉。
應伯爵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發現香甜可口，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以下咽。
便在這時，潘金蓮的二哥潘陽之從外面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
氣喘吁吁，道：「最新的消息來了，縣衙裡面已經調查到殺害臨清城王通判的兇手身份了！」
潘金春和潘金月心中一緊，輕聲問道：「究竟何人所為？」
潘金蓮也是萬般好奇地瞧了過去。
潘陽之用手指關節敲擊著桌面，一字一頓道：「說出來可能你們都不敢信，行兇者乃是花蓮教的人！」
廳內眾人久久沒有言語，心內都泛起嘀咕。
想來這花蓮教還當真重出江湖了？
應伯爵心裏面七上八下，昨夜那雙刀開山牛鐵山的音容笑貌，頃刻間便在他腦海當中無比清晰地浮現了出來。
只要是一想起這牛鐵山，他便後背脊冒涼風。
奇怪得很，似乎什麼不重要的細枝末節，這花蓮教全都了如指掌。 就連這區區的無關緊要的應伯爵的底細，對方似乎都一清二楚。
加之花蓮教成員牛鐵山出現在清河縣，甫一出手，就將王通判此等朝廷命官殺害。
卻也難說，這花蓮教重出江湖之後的頭一站，怕便就是清河縣！
眾人議論了片刻，突然間，潘母對應伯爵急聲說道：「姑爺，今天上午……」
潘母才剛剛開口，潘金蓮反手一掌拍在桌子上面，沒有好氣地道：「叫誰姑爺呢？就你這老豬狗也配叫「姑爺」二字？」
潘母神情黯然，嘆了一口氣，聲音低了很多，說道。
「老……老爺！今天上午西門大官人府上又派人來，還是為了西門大官人女兒和姑爺的事情。」
應伯爵皺了皺眉頭，問道：「派誰來？」
潘母脫口而出：「為首的那人說是你兄弟，叫謝希大。他身後還跟隨著五、六個人，其中有男有女。」
應伯爵一聲輕笑，滿臉不屑。
轉頭沖著潘金蓮說道：「看來他西門慶也沒有多大能耐，派完了大老婆、二老婆，便將結拜兄弟給派來了。」
同時間，應伯爵也感覺到有些奇怪。
按理說應該只有謝希大、常時節、和祝日念等會中十友，怎麼其中還有女人？
女人又會是何人？
潘母將當時的經過簡略說了一番。
原來，謝希大等人來到府上時，應伯爵還正摟著龐春梅在被窩裡面熟睡著。
潘母也不敢去打擾應伯爵，於是便讓謝希大等人坐在正廳耐心等待。
可應伯爵始終不醒，潘母無奈之下，只能是讓潘金蓮的三姐潘金春去叫應伯爵。
其時應伯爵睡得正香，無論潘金春怎麼叫他，都叫不醒。
謝希大等人見左等等不來，右等等不來，最終只好起身離去。
此刻，應伯爵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您老人家辦得非常好，回頭我會獎賞你的。」
潘母一聽應伯爵說要獎賞自己，窮病一犯，立刻心花怒放道：「謝謝姑爺，老身千恩萬謝！」
但潘金蓮神情已經滿是不悅，這把老骨頭立刻就將頭給低了下去，不再言語。
應伯爵將潘金蓮的三哥潘陽明叫了過來，讓潘陽明好好看著西門大姐和陳敬濟。
囑咐潘陽明，一定要將家裡面所有的苦活、累活，交給他們夫婦二人干。
倘若是幹得不好，任他打任他罵，全憑他潘陽明自己的心情。
潘陽明跟隨其他兄弟姐妹進入應伯爵府上以來，結結實實地在潘金蓮手裡吃了一肚子悶氣。
正愁無處發泄，眼見有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
話分兩頭，花子虛府上。
李瓶兒的丫鬟歡兒回來之後，便將自己在應伯爵府上苦等一個多時辰。
始終也沒有見到應伯爵的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李瓶兒。
李瓶兒聽了之後，雙手緊緊抓著歡兒的胳膊，急聲問道。
「那個叫做潘母的婆子，得知你是老爺府上的丫鬟，沒有和你說什麼？」
歡兒搖了搖頭，怔怔地說道：「沒……沒說什麼啊。夫人啊，這個該怎麼辦啊？」
「去了人家應伯爵府上，結果連人都見不到，該怎麼才能把話給應伯爵帶過去啊？」
當時歡兒已經想盡了一切辦法，潘母及以下小廝、丫鬟，她都找了一圈。
可也沒有人理會她這茬，就只是將她和謝希大等人晾在當場。
根本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