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群臣進言
第132章 群臣進言
李瓶兒望著潘金蓮,怔怔地問道:「你想要說什麼?」
金蓮突然間冷下來的神情,龐春梅看在眼裡也感覺非常的不對勁。
於是,春梅便跟著瓶兒問道:「姐姐,你這……究竟是有何事啊?」
潘金蓮臉上浮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來。
看著她二人說道:「在奴家看來,這汴梁城定是不能待了,不如咱們給光侯來個先斬後奏,你們意下如何?」
瓶兒和春梅心中同時一震,花容失色道:「什……什麼!先斬後奏?」
金蓮點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先斬後奏!反正無論如何光候也是不肯走的,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咱們了。」
「外面雖然不是如汴梁城內這般兵荒馬亂的,可說到底,卻也算不得是什麼太平時節。」
「倘若咱們先行走了,光候難不成還能眼睜睜地干看著嗎?他定然也會跟著一起走的。」
坐在一旁的歡兒一拍大腿,說道:「大奶奶的這個辦法真的可行,當真不失為一條妙計呢。」
瓶兒和春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陷入了猶豫不決之境地。
她們幾人在房內坐了將近兩個時辰,對先斬後奏的這條計策好生商議了一番。
此時天色尚且還沒有破曉,剛剛寅時八刻不到。
突然間,只聽見外面有開門聲響起。
歡兒秀眉一蹙,忙是站起身來,朝著門口方向快步走去。
她將門輕輕推開,只見已然穿戴整齊了的應伯爵正要走出家門,坐進轎里。
她心中一緊,連忙回過頭來。
沖著幾個婦人說道:「哎唷!大事不妙了,我哥他要走了!」
金蓮、春梅、瓶兒聞言,快步走了過去。
順著歡兒手指的方向,朝著外面望了過去。
只見應伯爵剛剛坐進轎里,抬轎之人腳下虎虎生風,朝著院門外風風火火地行了出去。
金蓮大驚失色,搖頭說道:「天啊,倘若不是親眼看到,奴家根本不敢相信。」
「如此這般來看,眼下平民百姓心中惶恐,趙氏皇族根本也是沒有好上多少!」
話說應伯爵到達皇宮朝堂里之時,剛剛寅時八刻。
朝堂之中已然人滿為患,六賊成員六人也已來了四人。
此刻高俅正在和一名朝臣竊竊私語,高俅眼見應伯爵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外面走了進來。
於是便轉身朝著應伯爵快步走了過去,雙手抱拳道:「應兄在家裡,睡了個齊整覺嗎?」
應伯爵搖頭苦笑,沖著高俅說道:「還睡個齊整覺呢,我回到家裡面之後,先是被家人們苦纏了一番。」
「躺在床上剛剛閉起眼睛,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我也就不敢再睡了。」
高俅撇了撇嘴,說道:「說來,這大金國可真是……嘿嘿!可真是作孽不小。」
應伯爵點點頭,說道:「這原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眼下國家正處在危難之際,咱們蒙受皇恩,該辛苦就是要辛苦的。」
朝中眾臣,大部分都與應伯爵差不多想法。
幾盞茶的功夫,徽宗皇帝走進朝堂,身體輕輕搖晃著坐到龍椅上。
朝中眾臣眼見徽宗皇帝來了,盡皆跪伏於地,朗聲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徽宗皇帝無精打采地道:「眾卿家平身。」 應伯爵回到家裡面之後幾乎沒有怎麼合過眼,看上去,徽宗皇帝同樣也是如此。
徽宗皇帝昨夜離開朝堂之後,回到寢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雖然有喬貴妃和劉皇后左右相陪、侍寢,但眼下金國大軍壓境,徽宗皇帝當真是什麼興趣也提不起來了。
此刻,徽宗皇帝望著滿朝文武輕聲一嘆,說道:「眾卿家好好說上一說,我大宋究竟該如何對付金國才是。」
話音剛落,滿朝文武開始由前至后,陸陸續續地發表自己的見解。
雖然眾說紛紜,聽上去似乎有些百家爭鳴的意味。
可實際上,朝臣的進言主要就圍繞著兩點。
要麼是跑,要麼就是和。
再無第三。
好比,蔡京就說:「金國人茹毛飲血、殘暴不仁,我大宋倘若是想要與金國坐下來好生商談,幾乎可以說沒有什麼商談的餘地。」
「依微臣之間,現下陛下應當離開汴梁城才是,去巡幸東南,待得風頭過去,再回到汴梁城也不遲。」
好比,蔡京的兒子宰相蔡攸說:「聖上,汴梁城內我大宋的精銳之師達到八萬之多,聖上您完全可以先行離開汴梁城,留守人員死守汴梁。」
「就即便是沒有辦法將金軍打退,無論如何,便哪怕是耗,也要耗死金軍!」
眾臣的意見徽宗皇帝聽在耳朵裡面,徽宗皇帝其實打從心底,對於他們的大體見解還是相當認可的。
蔡京父子二人的言論在徽宗皇帝看來,最得徽宗皇帝的心意。
相比起六賊成員,應伯爵的想法就全然不同了。
應伯爵覺得,大抵不應該建議徽宗皇帝離開汴梁城。
在歷史上,徽宗皇帝一旦是離開了汴梁城,皇位便由太子趙桓繼承。
按說,徽宗皇帝整日都是滿心吟詩作對,尚且都已經是不務正業的典型範例了。
可欽宗皇帝不僅僅是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之徽宗皇帝甚至還都遠遠不如。
徽宗皇帝尚且還有腦子,但欽宗皇帝連腦子都沒有。
想當年,倘若不是欽宗皇帝聽信妖道郭京的讒言,親自為金國人將汴梁城的城門打開,靖康之變又何以會發生得如此痛快?
應伯爵想到這一節,連忙對徽宗皇帝說道:「陛下,微臣的想法與旁人完全不同。」
「在微臣看來,陛下您不但不要離開汴梁城,而且還要親自主持好接下來的這場汴梁保衛戰。」
此話一出,滿朝嘩然。
蔡京,蔡攸,高俅,童貫,以及梁師成等人,都是無比震驚地看嚮應伯爵。
應伯爵轉頭瞥了眾人一眼,眼見眾人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他卻只是一絲輕笑,也不多說什麼。
徽宗皇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著應伯爵說道:「愛卿,其他的朕尚且不問,朕只是問你,你讓朕留在汴梁城並且還要組織好汴梁保衛戰,究竟又有幾分把握?」
蔡京目不轉睛地望著應伯爵,心道:應光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大家都嚷嚷著讓陛下趕快離開這汴梁城。
他為何還要主張陛下留在汴梁城呢?
實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