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胡攪,我是你的奴才嗎?
“宣頤姐,你怎麽了?”
夏橘生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碰了下宣頤的右肩,卻沒想到,宣頤的反應特別大,整個人突然站起來了不說,還發出一聲很大的尖叫,她完全愣了,跟著站了起來。
接下來幾分鍾裏,夏橘生不能說話,不能伸手觸碰,隻能安安靜靜的站著……
宣頤漸漸冷靜下來,呼吸趨於平緩,她看著地上的碎片,特別不安地說:“橘生,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橘生語氣溫和,“沒關係,你不用自責。”
“我剛才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宣頤的眼眶湧起淚水,無助的看著她,“我真的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我有些忘了……你別問我了,行嗎?”
“……”
夏橘生的眉心蹙了起來,她目光狐疑的盯著宣頤,莫名有一種‘她’很矛盾的感覺……
那晚在紅窩的樓梯間,宣頤主動和她說起三年前,反應很正常,和剛才那個受到劇烈驚嚇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她說三年前的有些事情,她忘了?這話可以相信的話,那她忘掉的那些事情,又是什麽呢?
這些問題,夏橘生一時半會,實在是想不明白,可宣頤現在的反應這麽大,她心中縱使疑惑萬千,也隻能暫且忍下。
“好,我不問了……”夏橘生出聲安撫道:“宣頤姐,你先坐下來,我不問你了。”
宣頤重新坐了下來,但似乎,剛才的一場插曲,並未就此揭過。
好幾次,夏橘生看到宣頤有些走神,她的兩隻手總是無意識的擰在一起,眉間流露出焦躁的情緒,隱隱的不安。
“宣頤姐……”
夏橘生正打算結束這次的談話,花園的入口,突然出現了墨非離的身影,她抿了唇,沉默下來。
墨非離站在入口處,鳳眸直直的朝她看了過來,同時,腳下的步伐飛快,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她的麵前。
“橘生……”他的氣息微喘,大早晨的,白玉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你醒了怎麽也不叫我一聲?你快嚇死我……”
尾音未落,他修長的雙臂伸出,不容許她拒絕地把她摟進懷裏,俊顏低下去,聞著她身上的淺淺香味,心裏頓時像吃了一粒安全丸。
夏橘生身子僵硬被他抱著,小臉抬起,隔著他的肩線,她與宣頤的目光撞到了一塊兒,那雙美麗的黑瞳裏,瞬間湧上來的傷痛,隱隱的叫她有些自慚形穢。
她相信,宣頤深深愛著墨非離的心,不會比她的淺,可就是由於三年前她和墨非離近乎錯誤的一夜,才導致了他們之間的分離,她和墨非離的結*合。
如果沒有那一夜……
墨非離感覺到夏橘生一直看著他的背後,他納悶地鬆開她,返過身去。
看到宣頤的那一刻,他的一雙劍眉陡然蹙起,“……你怎麽在這?”
“……”
墨非離問的那話,實在太傷人,宣頤這麽大一個活人站在那兒,他仿佛從未看見過,然後還那麽直白的問出來了,他的話就好像一把尖刀,深深地紮進宣頤的心口上。
連夏橘生都有些不忍,生氣地瞪了墨非離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會把你當啞巴賣了的,知道嗎?
墨非離接受到她嗔怪的一記瞪視,心裏一喜,右手忍不住伸過去,悄悄的抓住她的小手,整隻裹進他的掌心裏,等她反應過來,已然無法再掙脫。
宣頤看到他們兩個在她的麵前‘眉目傳情’,她實在是受不了,心痛的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橘生,阿離……”
她低著頭,掩飾自己泛紅的眼眶,慌慌張張的向他們辭行,“我想起我還有事要做,就先不跟你們聊了,我先走了……”
墨非離蹙眉,“我讓下人送你。”
“不用了,我知道怎麽走。”
說罷,宣頤抬頭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她急急轉身,逃也似的走了。
夏橘生動手擰墨非離胳膊上的肉,不耐煩地催促道:“你還不去送送宣頤姐?快去……”
“……”
她的聲音似乎大了點,連走遠好幾步的宣頤也聽到了,夏橘生注意到,宣頤的步子停頓了一下。
反觀墨非離,他的那一雙劍眉皺得能夾死蚊子,眸中燃燒著怒意,硬梆梆的說道:“你幹嘛總想著把我推給宣頤?我都說了,我是你的丈夫,不是你可以隨隨便便就能推開的阿貓阿狗,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把這句話給我記到心裏去!”
夏橘生沒想到會引起他這麽大的怒火,頓時有些傻眼的看著他,說話聲小了很多,“宣頤姐是客人,客人要走,讓你這個男主人去送送,怎麽了……”
她覺得沒毛病啊?他幹嘛要花這麽大火,有毛病的是他吧!
墨非離餘怒未消,帶了那麽點胡攪蠻纏的味道,冷冷反駁道:“傾城園這麽多傭人,哪一個不能替我送了?什麽客人都要我親自送的話,那我忙得過來嗎?而且,明明是你接待的客人,憑什麽讓我送?我是你奴才嗎?”
“……”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夏橘生不禁朝剛才宣頤所站的位置看去,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宣頤不知何時離開了。
既然沒外人了,她頓時對墨非離沒了好臉色,看也不看他,她直接抬腿,預謀著和他來一次擦肩而過。
墨非離眼疾手快地圈住她纖細的手腕,不依不饒地說道:“不解釋一下就想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放手!”
夏橘生為了回避他的目光,故意低下頭,卻在看到他光禿禿的兩隻腳後,抿著唇,沉默下來。
墨非離看到她一直盯著自己的腳,他也跟著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腳是光著的,連拖鞋也沒穿,難怪剛才在客廳裏,秋棠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副錯愕的表情,可他著急想找到她,才忽略了這一點。
握住她手腕的大手自然下滑,修長的手指一根根的嵌進她的指縫間,他扁著唇,有些委屈地說:“還不都是因為你突然不見了,我才急得連鞋子都沒穿就下來了……一大早就讓外人看了笑話,你說,你該怎麽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