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王座之下的臣服者
第279章 王座之下的臣服者
網球場上，伴隨著噠噠噠的拍球聲再起，比賽繼續。
按耐住心中的雜亂思緒，調整著自己的狀態，不破鐵人將北川空的提醒話語所帶來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換好球拍，重新進入了戰鬥狀態的不破鐵人，眼神一凝，心神一定，再度於熊熊戰意之中，拋球而出。
刷！
嘭！
一聲脆響之下，網球化作流光，疾馳而去。
神情堅定的不破鐵人冷凝著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右半場上北川空的動作，腳下已然開始向前疾馳。
發球上網，不破鐵人率先發起了攻勢。
不管是虛張聲勢也好，亦或者是真有二三也罷，加上剛才的那一記破拍之球，多多少少影響到了不破鐵人的一絲心境。
而下一刻，急切發起進攻的不破鐵人，直接便被北川空抓到了漏洞。
……
踏！
腳步輕踏，身形快速移動。
看著已經衝到了中場的不破鐵人，北川空手中網球拍急速揮動。
破開空氣的驚鳴聲中，一道藍色流光，閃爍而現。
砰！
昻~~~
剎那間，伴隨著北川空的揮拍，整個世界化作了冰藍色的世界，龍吟長嘯，冰霜降臨。
那驟然狂暴洶湧的冰霜元素之力，凝練成了一頭冰晶之龍，朝著不破鐵人遨遊撲去。
——神里流·冰龍翔天！
在北川空的開發之下，已經不止於發球的冰龍翔天，朝著左半場飛去。
「為什麼？」
眉頭微皺的不破鐵人一個頓身止步，稍微調整了一下步伐的方向之後，大踏步迎向了來球。
心語之中，不破鐵人很是不解。
剛才的『槍彈』，雖然是乘著他稍微大意了一下下，但也確實是拿到了分數。
北川空不繼續打『槍彈』就算了，但為什麼會打出『冰龍翔天』來進行進攻？
在苦思不解之中，不破鐵人一個頓足，引拍揮擊。
然而下一刻，不破鐵人正在揮拍的身體，卻是徑直一僵，剎那的恍惚停頓，直接讓他錯失了回擊的最佳時機。
「得分有效。」
「北川空，領先。」
主裁判的報分聲下，是面色凝重的不破鐵人。
凝視著右半場上那雙猩紅之眼已然氤氳閃耀的北川空，不破鐵人心神一沉。
「剛才那是精神力的衝擊！！！」
沒錯，在剛才那一球的交鋒之中，冰龍翔天只是明面上的攻擊，而在暗地裡，那磅礴似海的精神力，在寫輪眼的加持之下，早已經是凝練成了刀兵箭矢，刺向了不破鐵人。
故此，配合著冰霜之力的侵蝕，北川空的精神壓迫和衝擊直接讓不破鐵人出現了一個頓身的節奏差。
至於能夠鏡像反射的『鏡像之瞳』嘛，很可惜，招式能夠反射，但是純粹的精神力壓迫，卻是無法反射的。
因為在精神力的層面上，不破鐵人距離北川空，依舊是有所差距。
而這一份差距，在擁有著寫輪眼的北川空面前，便是不破鐵人最大的弱點。
……
「你的精神力量怎麼可能這麼強！！！」
似是喝問，更似乎是呢喃。
疑惑之間，看著北川空的三勾玉寫輪眼，不破鐵人似有所得。
「是那雙眼睛！！！」
這一發現，頓時讓不破鐵人越發心中堵塞了。
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有一天會在瞳術的交鋒之中敗下陣來。
然而。
讓不破鐵人越發難以置信的是……下一球……
嘭！
一聲輕響之下，網球再度從不破鐵人的手中發出。
而右半場上，迎著網球賓士而去，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北川空的冷然一笑，卻是讓不少人心中一陣悸動。
一種冥冥的第六感在告訴他們，高潮，要來了！
「那是！」
不破鐵人腳下正在迅速邁步，進行移動補位，而一個視線橫掃之西，看到北川空之時，不破鐵人的心中卻是愕然一驚。
只見，右半場上，以北川空的身體為中心，綻放的璀璨光輝，閃耀了整個半場，就連不破鐵人這邊，亦是受到了波及。
「那個是！」
「來了！」
「北川認真了！」
「大魔王開始了！」
驟然而起的喧囂沸騰之中，有經常觀看北川空比賽的觀眾，有青春學園的人，亦有井上守和岸久這樣子的老手。
在眾人的劇烈反應之中。
右半場上，一道內斂吸納融合了所有金色光輝的身影，耀世而出，萬眾矚目。
仙人體狀態·北川大魔王，參上！
噌！
震人心魂的目光視線，深深地注視了不破鐵人一看，看得他心神巨顫，恐怖的壓迫感，驟然襲來。
而右半場上，迎著來球，北川空已然是揮拍而出。
「神里流·霜滅！」
嘣！
轟！
轟隆！！
轟隆隆！！！
恐怖的冰霜風暴，驟然降臨大地，如山如岳般的厚重威壓之感，侵襲向了不破鐵人。
現世的冰霜世界里，一道、兩道、三道……
整整三道冰霜風暴龍捲，以『品』字形狀，一前二后，朝著不破鐵人所在的左半場肆虐而去。
左半場上，接連承受著衝擊的不破鐵人，已經沒辦法繼續保持冷靜的心態和神情了。
恐怖的壓迫感下，不破鐵人咬牙堅持著。
惡狠狠地看向了肆虐而來的冰霜龍捲，並不算差的精神力開始凝練反擊。
一番死撐之下，總算是看透了外表凝練幻化的冰霜龍捲，看到了其中的黃色流光。
「就是那裡！」
噌！
一縷驚鳴起，所有的戰意匯聚到了一起，憤然踏步的不破鐵人，朝著視線之中的那道唯一流光，迎了上去。
「啊啊啊！！！」
「給我反射！」
從未感受過的壓力，讓不破鐵人不得不用聲嘶力竭的怒吼和吶喊來進行宣洩。
下一刻。
在北川空的深邃注目，在無數觀眾的吶喊應援之中。
匯聚了不破鐵人所有的精神意志，凝練了不破鐵人所有的心火鬥志的一拍，已經是憤然揮出。
然而……
就在下一秒，鬥志之火，熄滅了，精神之光，黯淡了。
嘭~~~
轟~
轟隆~~
轟隆隆~~~
嘭~咚~啪噠~~~
在驟然寂靜的全場注視之下。
左半場上，一連串的聲響，接連奏響。
冰霜風暴龍捲的肆虐怒號，不破鐵人的至強怒吼，以及那……
網球拍與流光的碰撞之聲，轟然炸響的爆裂之聲，還有那弦斷拍飛的絕望之聲，網球從身邊破風而去的心碎之聲……
咚~
咚~
咚~
心跳之聲，如此明顯。
寂靜的風，開始喧囂。
左半場上，硝煙散去，塵土飄飛，顯露出了不破鐵人那凝滯於原地的身影。
原本持拍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酸軟與疼痛感是那般真切。
地面上的殘破網球拍和停止滾動的網球，是那般刺眼。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比分1-0。」
「交換場地。」
嘩啦啦~~~
主裁判的聲適時出現，喚醒了全場。
頓時之間，驚呼頓起，喧囂不斷，沸騰不止，熱議連連。
「哇！！！」
「快看！是大魔王的那招！」
「傳說之中，引動冰風暴的霜滅！！！」
「好恐怖的威力，你們看，地面上的那個球印！！！」
「不破鐵人的網球拍又破了，好慘啊。」
「話說，那所謂的『鏡像之瞳』……又一次被正面攻破了吧……」
沒錯，繼『槍彈』之後，面對著北川空的『霜滅』，不破鐵人的『鏡像之瞳』又一次破滅了。
而這一點，也正是獅子樂中學的眾人所無法接受的。
就連網球場上的不破鐵人本人，亦是如此，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這時。
右半場上正鬆弛著身體的北川空，似乎是聽到了不破鐵人的呢喃疑惑，目光投注之下，朗聲隨至。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悠悠笑語，傳入了不破鐵人的耳中。
「任何能力，都會有著一個新階段的極限所在。」
「我剛才的那一個球，已經超過了你的鏡像之瞳的極限。」
「當鏡像之壁破碎之際，反射自然便是不可能的了。」
實際上，不破鐵人的鏡像之瞳著實不凡。
除了在精神力層面上存在著漏洞弱點之外，鏡像之瞳在正面衝擊層面上的極限程度是非常不錯的。
在北川空的計算中，不開仙人體的『神里流·霜滅』都有一定的幾率被不破鐵人完成反射。
故此，為了直接一擊擊碎不破鐵人的斗戰之心，北川空直接用上了仙人體狀態。
而面對著『仙人體·霜滅』，除非不破鐵人也有著一個狀態技，例如『千錘百鍊之極限』、『猛獸氣息』、『無沒識』、『天衣無縫之極限』等。
要不然，不破鐵人絕對沒辦法完成對『仙人體+霜滅』的反射。
亦或者說，直接把身體練成『一球超人』、『真新賽亞人』？
嗯，或許可行~~~
而從這個方面來看的話，狀態技亦是『鏡像之瞳』的一個弱點。 畢竟狀態技是作用於自身的，不破鐵人拿什麼去反射。
……
「反射極限……」
「鏡像破碎……」
在北川空的講解之中，不破鐵人神情頓變。
破碎的斗戰之意，已然是無法破鏡重圓，即便是強行硬撐，情緒亦是稍顯低落。
一抹苦澀之情，無法阻擋地在不破鐵人心中滋生而出。
環顧一番周遭，不破鐵人的心情稍緩。
來自於一眾小夥伴的視線讓不破鐵人知道，他正在為何而戰，為自己，也為他們，為了獅子樂。
當然，即便是知道這一切，不破鐵人亦是無可奈何。
最自信，最引以為豪的能力，在北川空的面前，只不過是一局下來，便變得如此不堪，如此破碎，如此無力。
……
而戰至此刻，第二單打的局勢，已然是清晰可見。
不破鐵人可以說是被北川空里裡外外破了個乾淨。
外是斗戰之技，內是斗戰之心，面對著強大到不可視的北川空，不破鐵人唯一感覺到的便是那無力回天之感。
而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下，後續的比賽亦是按照著眾人的預測，逐步推進著。
嘭！
「得分有效。」
「15-0。」
……
砰！
「Game，北川空，比分2-0。」
……
peng！
「得分有效。」
「Game，北川空，比分5-0。」
「交換場地。」
……
很快。
在主裁判的不斷高聲宣報之中，比賽已經是來到了最後一小局的最後一球。
第六小局，經過了三次交換場地，五次球權交接。
北川空的發球局，左半場。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宛若死神降臨的祭祀之曲，亦是仿若大軍衝殺之際的號角之聲。
傲立於底線之外，發球區域，北川空風姿依舊，出得相當適當的汗珠，滴落流淌，碎發隨風翻飛。
而相比較而言，右半場上的不破鐵人，那可就狼狽多了。
濕漉漉的一身上下，微微顫抖勉強持拍的雙手，強行咬牙支撐的身體……
面對著北川空那不似人的一球又一球攻伐，不破鐵人早就已經是到極限了。
雖然比賽至今，局數甚少，打得球數都不多，但是那每一球上積蘊的威力，都是讓人瞠目結舌的那種。
應對這些球的消耗到底有多大，估計只有不破鐵人這個當事人知曉了。
噌！
無言之中，目光交鋒。
儘管疲憊不已，但是不破鐵人的堅持北川空都看在眼中。
不過比賽至此……
「結束了！」
刷！
一聲低語之中，網球拋飛而起。
嘣！
炸裂之聲中，龍吟長嘯再起，一頭如夢似幻的冰晶之龍，遨遊九天之上。
「ACE！」
「Game，北川空，比分6-0。」
略微暫停一下之後，主裁判繼續高聲宣佈道。
「第二單打的比賽結束。」
「單打，2-0。」
「雙打，1-0。」
「總計，3-0。」
「全國大賽，第二輪八強淘汰賽，青春學園vs獅子樂中學，由青學取得比賽的勝利，晉級四強賽。」
嘩啦啦~~~
頓時之間，全場沸騰，無數觀眾開始為青學的勝利歡呼吶喊。
「青學！青學！青學！」
「北川！北川！北川！」
「大魔王！大魔王！大魔王！」
「戰無不勝！戰無不勝！戰無不勝！」
……
而除了青學支持者們的興奮歡呼之外，亦是獅子樂眾人的不甘落寞。
「居然……就這麼沒了……」
「輸了……」
「果然不愧是被譽為今年奪冠熱門的最強隊伍，青春學園，奇迹之隊！」
「今年的獅子樂，已經沒辦法繼續前進了嗎……」
「原來，全國兩連亞便是輝煌了……」
……
場外，情緒紛亂。
場上，亦是真情流露。
無法止住顫抖的身體，徑直仰望天空。
無力地閉上雙眼，球拍順直身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之下，不破鐵人於無奈之中，接受著已經成為事實的一切。
踏~踏~踏~~~
給了半晌時間，緩過勁兒之後，讓人心神一靜的腳步聲，傳入了不破鐵人的耳中。
定眼一看，是面帶微笑的北川空踏步來到了網前。
不破鐵人亦是連忙拖著自己的身體，行至網前。
沉默，是寂靜的無聲。
伴隨著清風的吹拂而起，對視半晌的兩人，方才伸手相握。
「伱很強。」
「國中網球界第一人，你當之無愧！」
「希望還有和你交手的機會，北川。」
正聲之中，是在北川空的強大實力之下信服的不破鐵人。
曾經因為『國中網球界第一人』而產生了不忿之念的不破鐵人，在這麼一場比賽之下，冰消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釋然的不破鐵人。
王座之下的臣服者。
這邊，北川空淡淡一笑。
「會有機會的，不破前輩。」
不管是原著，還是現世，依照著不破鐵人如今的實力和潛力，在升入高中之後，是一定會收到來自於U-17合宿集訓營的邀請函的。
職業網球手的成長之路，也很大概率會向不破鐵人敞開。
所以不破鐵人的期望之語，基本上是沒問題的。
最後。
在一個頷首之下，不破鐵人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語，祝願青學能夠如願坐上最後的冠軍王座，登頂那至高之巔。
……
「多謝指教！」
在青學和獅子樂雙方眾人的齊聲吶喊之中，A組的八強淘汰賽，徹底落下了帷幕。
最後的結果是青學成功晉級，在下周六的時候，進行四強賽。
而獅子樂中學則是只能止步全國八強，於強烈的不甘之中，備戰明年。
雖然比賽是『3-0』，但是精彩的程度，依舊是贏得了全場觀眾的掌聲。
而在一號球場的率先落幕之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其餘三組的生死對決，亦是一一落幕。
B組，是來自於京都的霸主龍谷學園，對戰跡部大爺率領的冰帝學園。
東京與京都的再度相遇，冰帝與龍谷的『再續前緣』，都可謂是看點十足。
而最後的結果嘛，則是『3-1』，冰帝學園的『3』，龍谷學園的『1』。
兩場雙打，雙方都是一勝一敗，算是不分勝負。
而第三單打和第二單打，則是由冰帝的芥川慈郎和忍足侑士雙雙獲勝。
至於雙方的部長，則是很可惜的沒能出場交手，讓觀眾錯失了一場精彩的比賽，也讓跡部大爺少了一場華麗的舞台。
而伴隨著B組八強淘汰賽的落幕，也意味著青學的四強賽對手已出。
正是……冰帝學園！
可謂是老對手了。
嗯~~~在都大賽那日的約定之後，跡部大爺終於又一次碰上青學了，亦或者說……終於碰上北川空了！！！
……
「北川！」
「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夏日午後，光輝散落。
在從一號球場回歸的兩個小夥伴口中知道了青學的比賽情況之後，遙望著青空的跡部大爺，眼中戰意涌動。
而對應的比賽場上，正是第二單打忍足侑士開啟了『無我境界』大發神威的畫面。
嗯~
起手發球還是北川空的『神里流·冰龍翔天』~~~
如夢似幻的冰晶之龍，引得全場歡騰不已，開始狂熱應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