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癲狂
第329章 癲狂
「小鬼，你高興的太早了！」
在場外觀眾的乍起驚呼之中，遠野篤京的身影衝刺而來。
迎著飄飛過網的淡黃色網球就是一個伸拍。
嘭！
提拉式的抽擊，動作乾淨利落，加持灌輸而來的力量，讓網球徑直一個迴轉翻飛，直奔左半場而來。
軌跡落點，是左半場的左半區后場。
在遠野篤京的控制之下，淡黃色的網球回飛速度很快，落點也很刁鑽，準備殺北川空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得分。
然而很顯然，就算是在網前，這類球對於精神集中的北川空而言，並不算什麼。
踏~
不聲不吭之中，北川空一腳重踏地面。
在遠野篤京的驟然驚愕之中，整個身體迅疾而動，宛若閃爍一般，飛撲向了左手邊。
然後。
嘭！
一聲輕響之下，北川空伸出去的網球拍拍頭部分，及時地網住了網球。
並沒有用上什麼力，恰到好處的一記輕墊，就這麼在北川空的手中綻放。
撞上了網球拍的網球，再度進行了一個彈射回飛，朝著右半場的方向飄來。
噠~
力量控制得剛剛好，淡黃色的網球剛一越過球網便動能耗盡，順著球網，滑落在地，滾動不停。
讓連忙踏步而出，想著撈球的遠野篤京，撈了一個寂寞。
「遠野前輩~」
「第一球，承讓了~」
北川空的悠然輕語，讓遠野篤京的面色一沉。
「哼！」
遠野篤京沒有說什麼，只是還以一聲冷哼，而臉上的不高興，卻是絲毫不帶掩飾的那種。
浮於表面，率性而為，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心情很不爽就是很不爽，這就是遠野篤京。
……
嘩啦啦~~~
「哇哦~」
「沒想到，網前的交鋒，居然是北川贏了！」
「剛才那個球，看著真驚險啊！」
「話說，也就是北川的速度和反應這麼變態，要不然，得分的就是遠野了。」
高中生們的一番鬆口氣的討論之後，話題再轉。
「話說，總感覺遠野開始生氣了。」
「啊咧~有生氣嗎？那個傢伙不一直都是那個臭臉嗎？」
「呵……咳咳……」
「等遠野的怒氣和暴虐情緒積壓得差不多之後，應該就是處刑十三式出現的時候了吧！」
「以目前的局勢……快了！」
最後的一語，是來自於扶著自己眼鏡的君島育斗。
身為同宿舍的好基友，君島育斗對於遠野篤京的了解，可是已經非常深了。
而就在一個高中生們的目不轉睛之中。
網球場上，比賽在繼續。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再度於北川空的手下出現。
站在底線之外，兩隻腳的腳尖和腳跟配合著律動的節奏，跟隨著向前傾扶的身體重心，找尋著那一抹氣機。
呼~
呼吸起，而氣機已至。
噌！
唰——
剎那之間，捕捉到了那一縷氣機的北川空，雙眼中閃爍一寸驚芒。
而左手中握著的網球，卻已經是拋飛騰空。
「神里流——」
刷~
輕語呢喃之下，北川空的身體，已經是跳躍而起。
在遠野篤京的注視之下。
於空中舒展著身體的北川空，右手握持的網球拍，於力量的匯聚灌輸之中，徑直揮擊向了網球。
「冰龍翔天！」
昻~
隱約之間，一聲龍吟起，長嘯九重天。
冰藍色的世界降臨，攜帶著冰寒之氣，侵蝕向了右半場，目標遠野篤京。
另一邊，冰晶之龍於遨遊之中，亦是散發著恐怖的威壓，撲向了遠野篤京。
「嘖~」
「北川小鬼，這球才算是多多少少有點樣子嘛。」
「不過，就這？」
當然，放狠話歸放狠話，嘲諷歸嘲諷，遠野篤京的心中還是有著一分凝重的。
身為技術擅長者，遠野篤京的精神力量只能說不是最薄弱的點。
然而北川空的這一記發球，卻是『冰之元素』+『氣勢威壓』+『精神力壓迫』的融合攻勢。
故此，遠野篤京在一個呼吸的調整之後，才算是消減去除掉了身上的滯澀感。
踏~
腳步繼續邁動，手中的網球拍，已經是提前引動，高高揚起。
砰！
一聲脆響之下，一道黃色流光，在遠野篤京的網球拍下出現，直奔左半場而去。
這是一記后場抽擊球，那下壓之後又略微傾斜的網球拍，為網球多賦予了一層變化。
感應著網球之上的那一層內旋，遠野篤京的嘴角，一抹弧線勾勒。
然而，還沒等遠野篤京的冷笑出現。
左半場之上，伴隨著冰晶光芒的綻放，眼見冰之元素的驟然暴動，遠野篤京面容之上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了。
轟~
「神里流·冰華！」
轟隆~~
「神里流·霜滅！」
蹦！
轟隆隆~~~
恐怖的轟鳴炸響之中，一道冰晶流光，自左而右，貫穿了整個網球場，也洞穿了遠野篤京的防線。
「得分有效。」
「30-0。」
裁判長的報分聲后，是遠野篤京的一聲低喝。
「可惡！」
扭頭，回望，看著自己右前方的那個印痕，遠野篤京的面色沉了下來，神情冰冷。
一球又一球，已經兩球了，他已經丟掉兩分了。
而更重要的是，在剛才的兩球里，局面近乎於一邊倒，那種被碾壓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上一次是誰？好像是老大平等院。
而現在這個是誰？區區一個國一生而已。
而他又是誰？球場上的處刑人——遠野篤京啊！
噌！
北……川……空！
「很好！」
「你成功的把我惹生氣了！」
這一刻，遠野篤京的臉上，冷笑之色更盛了。
然而。
左半場之上，看著對面氣壓持續降低的遠野篤京，北川空卻是笑得更愉悅了。
「哦~是嘛~」
「不過，接下來的你，會更生氣哦，遠野前輩~」
噌！
一雙冷目，一雙笑眼，隔空對視之下，視線展開交鋒。
隨即，節奏的拍球聲再起。
噠~噠~噠~~~
唰——
淡黃色的網球，騰空而起，吸引了萬千視線。
然而下一秒，眾人的目光，卻是盡皆回到了北川空的身上。
那澎湃奔涌的氣息，那若隱若現的火海，那恐怖至極的力量波動，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轟~
「森羅萬象，皆為灰燼！」
「流刃若火——」
「火焚城郭！」
嘭！
一聲炸響爆裂，在驚鳴聲之下，一道赤紅流光，於北川空的網球拍下誕生，直奔右半場而去。
那包裹於赤紅色的火焰之中，一看威力就很大的極速之球，讓遠野篤京眼神一凝。
而下一秒，遠野篤京便體會到了恐怖的力量衝擊是什麼感覺。
轟~
乍起的轟鳴之中，遠野篤京揮擊而出的網球拍撞上了飛馳來襲的赤紅火焰球。
下一刻，左手上傳遞而來的恐怖衝擊，讓遠野篤京面色驟變。
咔咔咔~~~
緊繃的身體，咔咔作響的網球拍，死死握緊的右手，還有遠野篤京於驚駭之中，爆發出來的一抹狠勁兒。
「給我！」
「回去！」
嘭！
近乎馬步的站姿，給予了遠野篤京一個支撐。
大大拉開的網球拍，順著前傾的身體，狠狠向前一甩。
咻倏~
超高速的黃色流光，開始飛馳。
這一球，在一番僵持之下，被遠野篤京回擊了過去。
嘭！
砰！
peng！
這第三球，終於不是快速回合了。
在前兩球的教訓之下，逐漸調整著狀態，認真起來的遠野篤京，和北川空進行了一番激情對拉。
或是底線對抽，或是網前交鋒，或是邊角互拉……
在一個又一個的回合之下，遠野篤京開始熟悉北川空的球路，然後，於興奮的獰笑之下，準備施展自己的絕技，開始處刑。
然而下一秒，遠野篤京只感覺到一陣氣悶，臉上的獰笑還沒有綻放便消失了。
「流刃若火——」
「一式·撫斬！」
砰！
咻倏！
疾風，破空，驚鳴。
看著那在自己的身旁劃過一道弧線軌跡，彈地之後，低空飛掠出底線之外的網球。
遠野篤京臉上的笑容，不再了。
不管是冷笑，還是獰笑。
「得分有效。」
「40-0。」
裁判聲下，是看著場上的局勢，自顧自的沉默，吞咽著口水的高中生們。
「遠野前輩~」
「還有一球哦~」
寂靜之中，是來自於北川空的突然挑釁，頓時間，場邊的高中生們，紛紛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個時候了，伱還去故意刺激他？
夭壽了啊~~~
而就在一個個高中生的驚懼之下，他們驚恐許久的那個『處刑人』，出現了。
「小鬼！」
「我要把你，做成祭品！」
「血祭，正式開始了！」
這一刻，遠野篤京的雙眼之中，暴虐之色，兇殘之意，癲狂之韻，一一浮現。
然而對於此，大魔王表示，穩住，別慌。 「哦~是嘛~」
眉頭一挑，笑眼一彎。
「處刑人的血祭，我也很期待哦~」
「就是不知道成為祭品的那個人，會是誰罷了。」
最後的一個對視之後，兩個人默契的一扭頭，轉身邁步，朝著發球位和接發球位走去。
……
呼~
噠~噠~噠~~~
冷風拂起，拍球聲響，氣氛逐漸緊繃的網球場，已是影響到了場外的觀眾人群，紛紛屏息凝神，靜待開球。
千鈞一髮，十萬火急。
就彷彿是兩個決鬥的劍客，那互相刺出去的劍，下一秒就將臨身，分出勝負生死。
作為觀眾的他們，可不忍心打擾到場上的對決。
寂靜，無聲，等待。
而下一刻。
伴隨著一片落葉的飄飛落下，北川空動了。
唰——
球起，身亦起。
萬眾矚目之下，輕跳而起的北川空，手臂向內一個擺動，網球拍順勢壓下，朝著網球猛擊而出。
嘭！
咻倏~
一聲悶響之下，攜帶著熊熊火焰的網球，朝著遠野篤京的所在區域飛馳而來。
那恐怖的威圧感，向眾人表明這一球依舊是『火焚城郭』。
極快的速度，攝人心魄的火焰威壓，內斂下來的恐怖力量，這都是『火焚城郭』的特性。
然而。
面對著這一記威力不減的『火焚城郭』，遠野篤京卻是面不改色。
只是簡簡單單的來了一記踏步揮拍。
砰！
一聲悶響之下，撞上了網球拍的網球，徑直折返而回，飛向了左半場。
對於技術值超高的遠野篤京而言，在接過了一次『火焚城郭』，沒有了突然性之後，那種恐怖的衝擊力，也不過爾爾，應對方法自然存在。
嘭！
砰！
peng！
又是兩個回合的對拉之後，遠野篤京找到了機會。
噌！
踏~
眼中一縷驚芒閃爍，腳下步伐側滑而出，網球拍高高揚起，一道獰笑之聲，在遠野篤京的口中出現。
「yea~hahhaha~~~」
「臭小鬼，準備好迎接我的處刑了嗎？」
「處刑法之十三，斬首！」
砰！
轟！
一聲爆響炸裂，伴隨著遠野篤京的狂笑揮拍，一記螺旋狀的流光之球，徑直捲起狂風，奔向了北川空的所在。
而瞄準的目標點則是……北川空的腦袋！
咻倏~
嘩啦啦~~~
「嘩~出現了！」
「球場上的處刑人！這是十三式處刑法的第一招，斬首！」
「這個笑聲，這個擊球，簡直就是個心裡變態嘛，簡直了~~~」
「不管看多少次，都不能理解這種網球。」
「北川，小心！」
「腦袋！」
……
紛亂，嘈雜，忍不住的驚呼。
神情各異的高中生們，藉機吐槽的吐槽，開噴的開噴，提醒的提醒，興奮的興奮。
不過有一點他們是相同的。
目不轉睛的視線，直勾勾地盯著網球場上，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噢噢噢~~~」
「啊啊啊~~~」
在場邊觀眾的再起驚呼之中，一聲輕響出現。
嘭~
聲音不輕也不重，而發出這一道聲音的位置，卻是在北川空的……腦袋前，或者說是那張帥到爆炸的臉前。
「yea~hahhaha~~~小鬼，你死定……」
與此同時的瞬刻。
看著網球飛到北川空的身前，已經開始癲狂獰笑的遠野篤京，又一次戛然而止，只是徑直盯視著北川空的方向。
張開的雙手，飄飛的長發，擺開的雙腿，止住的聲音，這獨特的慶祝姿勢，讓現在的遠野篤京看上去很是尷尬。
呼~
「啊咧~」
「真是危險呢~」
熟悉的悠然笑聲響起，左半場上，依舊帥氣的昂揚站立的北川空，受到了所有人的矚目。
一時之間，逼氣十足。
於那抹讓遠野篤京看得無名怒火起的淺笑之下，北川空將豎在腦袋前面的網球拍，輕輕放下。
然後徑直望向了遠野篤京，展開對視。
「這就是遠野前輩的十三式處刑法嘛。」
「斬首~」
「可惜的就是，差上了那麼一點點。」
差那麼一點點，那張帥臉就要被擊中了。
另外……
「得……得分有效。」
「Game，北川，比分1-0。」
「交換場地。」
噠~噠~嗒~~~
輕輕的彈跳聲下，一枚淡黃色的網球，在網前滾動個不停。
而這片區域，是右半場。
嘩啦啦~~~
「我去，這什麼情況？」
「騙人的吧，剛才那球，膽子那麼大嘛？」
「玩的就是一個驚險刺激是吧，居然直接把網球拍擋在了腦袋前面。」
「更不可思議的，難道不是還得分了嗎？」
「而且還是一記堪稱妙到毫巔的擦網短球，簡直絕了！」
「這就是大魔王！」
而在這些普通的高中生龍套之外，站在一起的君島育斗和加治風多等人，亦是有些驚愕愣神。
陸奧悠步：「剛才那球……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這麼玩兒的吧！」
陸奧悠馬：「嗯~~~想想~~~在比賽之前，北川就了解過遠野的十三式處刑法了，應該是這樣。」
一旁的加治風多按了按自己的額頭：「聽到遠野說出『斬首』之後，就故意用腦袋做餌，守株待兔的接球。」
「網球拍豎在臉前，嘖嘖嘖~~~」
「他就不怕一個力量不夠，到時候拍飛臉毀容嘛？」
一想到加治風多說的那種情況和畫面，就連陸奧兄弟都不由得一陣呲牙咧嘴，心有餘悸。
就更不用說『靠臉吃飯』的明星君島育鬥了，連忙伸手，抬一抬自己的白框眼鏡，冷靜一下。
不過還好，君島育斗看到的更多。
「不會！」
「北川剛才接球的時候，網球拍一點都沒抖。」
「而且還精妙的控制了網球的反彈，打出了一記短球，雖然擦網有可能是意外，但是那個短球……是北川控制中的回球。」
言下之意，這個男人，真的很強。
強得恐怖的那種！
嘶嘶嘶~~~
頓時之間，一陣冷空氣來襲，沁入心脾。
……
短暫的休息時間結束。
走過場邊，交換場地之時，冷目凝視的遠野篤京，煞氣滿滿地說道。
「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吧，小鬼！」
「不過不重要了。」
「我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會死得很慘！」
「看我把你給血祭了！」
噌！
擦身而過，面對著遠野篤京的冰冷宣言，北川空卻是依舊帶著一抹愉悅的淺笑。
嗯，讓遠野篤京很生氣的那抹淺笑。
「遠野前輩，十三式處刑法，後面的十二招，不妨也都用出來看看吧。」
「我，可是很期待呢~」
噌！
剎那之間，一縷猩紅之光，在北川空的雙眼中閃爍，三枚勾玉，若隱若現。
……
噠~噠~噠~~~
節奏的拍球聲下，煞氣瀰漫。
右半場，接發球位，北川空持拍而立，微微伏身，等待著網球的來襲。
左半場上，執球而立的遠野篤京，上下打量著北川空，兇殘之光，悄然浮現。
漸漸地，伴隨著遠野篤京的雙眼逐漸明亮，興奮的低聲嘶笑，徑直出現，似乎是找好了瞄準的目標點。
唰——
騰空而起的淡黃色網球，等來了遠野篤京的爆裂揮拍。
「yea~hahhaha……」
「處刑法之十三，斬首！」
嘭！
咻倏~~~
急速飛馳的網球，在落地彈射之後，直奔著北川空的腦袋而來。
而這一次，知道上一次的那招不可能再有用的北川空，徑直向著旁邊多側滑了一步。
砰！
一聲輕響之下，揮擊而來的網球拍，撞上了網球，一道淡黃色的流光，回飛而去。
而下一秒。
左半場上，遠野篤京亦是踏步就位。
「yea~hahhaha……」
「處刑法之十二，電椅！」
嘭！
咻倏~~~
一枚帶著雷霆閃電的流光之球，飛向了北川空，瞄準的目標點依舊是腦袋。
「yea~hahhaha……」
「北川小鬼，你準備好，迎接痛楚吧！」
「yea~hahhaha……」
伴隨著處刑法的用出，宛若是心理暗示一般，遠野篤京開始陷入癲狂狀態。
那種興奮，接近瘋狂。
肆意的獰笑，尖銳的嘶鳴，隱隱讓人頭皮發麻。
儘管打出去的處刑法之球並沒有打中北川空，但這並不影響遠野篤京進入狀態。
癲狂，正是『球場上的處刑人』的代名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