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魔王與鬼神
第341章 魔王與鬼神
踏~
一腳站定，越智月光收回姿勢，調整著身形。
遙望向了左半場上，那終於碰到了『馬赫發球』的北川空，越智月光終於在比完了三小局之後，說出了第一句話。
——沒有【阿修羅神道】或者是職業級的力量，你是回擊不了我的『馬赫發球』的。
自信，霸氣，淡然，冷酷，篤定。
這便是越智月光的表達。
呼~
清風拂起，落葉飄飛，吹動著越智月光的發梢留海，露出了其下遮蓋住的寶藍色右眼。
踏~
回到場邊的長椅上坐下，北川空一邊補充著水分，一邊回想著方才。
「【阿修羅神道】……以及職業級的力量嘛……」
一邊想著，北川空的嘴角，漸漸勾勒出了一抹古怪之色。
嗯~
居然確定的這麼清楚，難道說……是有人在之前便完成了對『馬赫發球』的回擊？
再一分析，整個U17基地，擁有著【阿修羅神道】和職業級實力的存在，結果已經很是明顯了。
一軍首領，NO.1，平等院鳳凰。
一軍二席，NO.2，鬼十次郎。
噌！
這一剎那，一縷驚芒，自北川空的眼中閃爍，炙熱的火焰，開始燃燒。
……
而這個時候。
伴隨著越智月光和北川空結束了第三小局的比賽。
場外的高中生們亦是因為越智月光那再度連下四球的『love game』豪勝，而激動不已。
低聲熱議不斷，竊竊私語連連。
嘩啦啦~~~
「果然，越智的『馬赫發球』，值得信任！」
「北川回擊不了『馬赫發球』，這樣子的話，越智就依然有勝利的機會！」
「加油啊，越智！」
除了對越智月光的應援之外，種島修二這邊，亦是不禁悠悠感慨，開口旁白道。
「以226cm的身高，打出來的完美平擊球，完全不用去考慮所謂的旋轉、力量、角度。」
「追求速度的極致，快到讓對手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連球的軌跡都看不到。」
「這就是越智所修行的速之極——馬赫發球！」
聆聽著種島修二的感慨，身旁的入江奏多亦是微微垂目。
回憶的神光頓現，彷彿又看到了初次『品嘗』越智月光『馬赫發球』的那個自己。
「唉~」
「所以說嘛~」
「越智這個見鬼的『馬赫發球』，簡直就是犯規產物。」
「特別是他那犯規的身高，居然有226cm，可惡。」
「我現在都還沒有長到一米八呢。」
說到最後，入江奏多臉上一貫以來的微笑都不見了，那相當之『幽怨』的語氣，看得身旁的好基友種島修二都不顧其他，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
「嘻嘻嘻~~~」
「小多多，你『可惡』的是當初和越智那場被虐的比賽，還是身高啊。」
「你說呢~」
幽幽的語氣之下，入江奏多沒好氣地看了種島修二一眼。
需要特別標註一下的是，根據原著描述，入江奏多也是屬於比較『嬌小』的那一類存在。
在TV動畫里，入江奏多的身高還比較OK，足足有178cm。
但是在漫畫里，作為高三生的入江奏多，身高卻是僅僅只有165cm。
去到網球場上，來到網前，和足足有著226cm的越智月光站在一起，那畫面，別提多『美妙』了。
美妙到入江奏多一直記到了現在。
嗯~
甚至可能會一直記下去，畢竟很難遺忘掉。
在打鬧嬉笑了一會兒之後，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場內的比賽之上。
「多多，伱說……」
看著那起身踏步，重新交換著場地，然後朝著自己位置走去的北川空和越智月光。
種島修二一邊朝著入江奏發起詢問，一邊將目光視線望向了越智月光。
「這場比賽……越智能贏嗎？」
接連的停頓，表現出了種島修二的遲疑，但是比賽至此，就算是他，亦是不禁滋生出了剛才的那個問題。
能贏嗎？
而很快，於同樣的一番注目凝視之後，將目光視線望向了北川空的入江奏多，給出了他的回答。
「贏不了的。」
「嗯~」
在種島修二的等待之中，入江奏多繼續開口，解釋闡述道。
「儘管現在的比賽比分是2-1，越智領先。」
「儘管現在的北川，依舊回擊不了『馬赫發球』。」
「但是……」
一個停頓之後，入江奏多悠悠然地說道。
「比賽到了現在，北川除了越發興奮之外，心境依舊，冷靜依舊，淡然依舊，情緒依舊，節奏依舊，就連那一抹淺笑，都沒有變過。」
「這個狀態，多熟悉啊。」
「就和……跟我們之前的比賽一樣。」
一番沉聲之下，種島修二亦是於愕然之中，看向了北川空，明白了過來。
「所以，真的有隱藏實力對吧~」
略微有些恍惚的一言之下，也等來了入江奏多的最後結語。
「北川現在只是在享受越智的『馬赫發球』而已，等他看完了自己想看的一切，就會化身為『大魔王』，然後取得勝利。」
最後。
一扶眼鏡，腹黑·喜洋洋上線，笑容再現的入江奏多，悠悠然地笑道。
「看到這裡，我也算是確定了。」
「北川同學擁有職業級力量的概率是……」
「百分之九十九！」
「而在之前和我們的比賽里之所以不用，僅僅只是因為……」
「沒必要罷了~~~」
這一刻，在入江奏多臉上綻放的微笑，是那麼的溫暖人心，是那麼的和煕似風，是那麼的燦爛明媚。
這麼一個微笑，看得身旁的好基友種島修二都不禁下意識地退後了一小步。
咕嘟~
嘭咚~
呵哈~呵哈~
諂笑.JPG~
……
而就在場外看客們的目不轉睛之下，場內，立於網球場之上的兩個人，比賽在繼續。
第四小局的比賽，越智月光重新回到了左半場之上。
而北川空這邊，在輪換到了發球權之後，去到了右半場之上。
噠~噠~噠~~~
后場底線，發球位置，左手拿球，右手持拍，節奏的拍球聲之下，是那逐漸緊繃的氛圍，屏息，凝神，靜氣，等待。
然後，一觸即發！
唰——
一道道視線的匯聚之下，再度成為了焦點的淡黃色網球，騰空而起，翻飛躍升。
隨即，於滴溜溜的旋轉墜落之際，等到了兇猛來襲的爆裂一擊。
嗡~
「森羅萬象，皆為灰燼！」
「流刃若火——」
「火焚城郭！」
蹦！
轟！
咻~
炸裂的聲響之下，是那掠空而起的驚鳴，是那滔天洶湧的火海，是那凝練而出，朝著越智月光鎮壓而去的炎火巨掌。
轟隆！！
轟隆隆！！！
「什麼！」
噌！
「威力居然又變強了！」
「他在隱藏實力？」
心神震撼之下，越智月光連忙調動起了自己的精神力量，一邊抵禦著北川空暗中襲來的精神侵蝕，一邊驅除著全身上下的凝滯感。
然後趕緊踏步揮拍，前去救球。
明面上的爆裂攻擊，暗地裡的精神侵襲，這一直都是北川空的網球風格，越智月光倒是沒有意外。
但是這突然增強的威力，卻是讓越智月光在意了起來。
下一秒。
伴隨著網球拍和來襲之球的接觸，越智月光的神情頓時便凝重了一分。
「啊~喝！」
一聲低喝之下，大弧線抽擊的揮拍，越智月光將網球抽了回去。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放鬆片刻，越智月光便又一次的踏步而出，大跨步的開始疾馳。
因為，來自於北川空的又一記猛烈攻勢，再度襲來了。
來勢洶洶，如同潮水，一波接著一波，一球接著一球，根本就沒打算給越智月光喘息的機會。
嘭！
砰！
peng！
蹦！
轟……
三勾玉寫輪眼開啟，仙人體狀態加持，流刃若火始解。
一球又一球，一招接著一招，一式·撫斬，二式·松明，火焚城郭，炎熱地獄…… 再加上時不時夾雜於其中的神里流——冰龍翔天和霜滅。
直接讓越智月光好好體驗了一番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
而結果嘛，亦是沒有例外的。
「得分有效。」
「15-0。」
「30-0。」
「40-0。」
「Love Game！」
「北川，比分2-2。」
北川空的發球局，再一次成功保發，並且同樣送還給了越智月光一個『love game』。
打得越智月光凝重萬分，看得場外高中生們一頭亂麻，讓種島修二和入江奏多沉凝不已。
監控鏡頭後方的主控室里，黑部由起夫為首的三個教練，亦是無聲沉默。
然而，這種你一局『love game』，我一局『love game』互相贈送的局面，還沒有結束。
……
嘭！
砰！
peng！
蹦！
轟~
咻倏~~~
一連串的驚鳴炸響之後，是來自於裁判長的比分播報。
「Love Game！」
「越智，3-2。」
「交換場地。」
……
「得分有效。」
「Love Game！」
「北川，3-3。」
……
「Love Game，越智，4-3。」
「交換場地。」
……
「Love Game，北川，4-4。」
……
漸漸地。
伴隨著記分牌上，北川空和越智月光的比賽比分一次又一次的更新變換，觀看著這場比賽的所有人，都經歷了一番心神蕩漾。
宛若乘坐著過山車一般，高潮迭起，刺激無比。
領先，扳平，領先，扳平。
來迴流轉的局勢，看似平常，但是在逐漸靠近搶七決勝局的情況下，不少高中生們沒辦法平靜了。
因為搶七局，擁有發球權的一方，可是要佔優的。
特別是像越智月光這種類型的『發球型』網球手，勝利的概率是要更大的。
那麼……
漸漸地，看著網球場上的北川空和越智月光，不少之前便『心懷夢想』的高中生，再一次激動了起來。
「加油啊，越智！」
「搶七局！」
「撐到搶七，你就能贏大魔王了！」
不少的高中生們，再一次開始為越智月光加油和祈禱。
而一邊。
不知何時已經趕到的亞久津，以豪放的大爺姿勢，坐在了看台邊角，雙手向後一撐，冷著雙目，注視著網球場上的戰況。
在初一看到記分牌上的比分之後，精神頓時一震，目光一凝，眉頭皺了起來。
但是在繼續觀察了一番情況之後，便不爽地搖了搖頭，然後重新恢復到了雙目冷然的狀態。
用亞久津的話來講就是。
——就這？
……
呼~
風起，雲涌。
很快，在一聲又一聲的擊球聲下，三記『馬赫發球』極速閃爍，第九小局的比賽比分，來到了『40-0』。
又一次的賽點球！
嘩啦啦~~~
喧囂沸騰的場外，依然沒有影響到場內的氣氛。
站直身體，抬頭舉目，看著那又一次高高飛起，在越智月光的頭頂上空飛遠消失的網球，北川空悠悠一語。
「又飛了~」
沒錯，剛才的那一球，北川空又一次碰到了網球，但也依舊是一記高射炮。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北川空的心態就是了。
相反，在將近五小局的『馬赫發球』接下來，北川空現在的心情，相當之愉悅。
因為，他已經將之看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球，亦是最後一球。
踏~
輕聲響起，踏步移位之下，北川空徑直開口，打破了這幾小局下來的寂靜。
「越智前輩~」
「你之前提到了【阿修羅神道】和『職業級』的力量。」
「那你之前是去挑戰了誰？」
「平等院前輩……還是鬼十次郎前輩？」
在北川空的這句話之下，左半場之上的越智月光，腳步徑直一頓，氣息幽邃。
「是鬼。」
「之前我去了後山，對他發起了挑戰。」
這一刻，顯露而出的寶藍色右眼之中，隱有複雜神色頓現。
而同樣的。
場外的高中生們，在突然聽到了這麼一番對話之下，亦是變得懵逼了起來。
這似乎……好像……感覺……是內部消息啊。
唰——
一道道頓感好奇的興奮視線之下，全場聲音分貝驟然一降，開始傾耳聆聽了起來。
這番景象告訴我們。
除了看熱鬧和復讀機之外，好奇內幕消息什麼的，亦是人類的本質之一。
只見。
於眾人的傾聽之下，右半場之上的北川空，繼續開口問道。
「我有點好奇的是，鬼前輩那邊，應該是有破掉『馬赫發球』吧？」
按理來說，打人不打臉。
不過對於北川空和越智月光這種喜歡用網球來交朋友的『高質量』網球手來說，卻是無妨。
「對。」
平淡與冷靜之中，越智月光回應道。
「搶七局的第一球，鬼動用了『鬼神』的力量，回擊了我的『馬赫發球』。」
「不是意外，不是運氣。」
說到這裡，即便是越智月光，也不禁有些沉聲。
回憶之下，畫面浮現。
動用了【阿修羅神道】，鬼神降臨的鬼十次郎，以及那數次對『馬赫發球』的回擊，越智月光又怎麼可能忘掉。
說實話，那等力量，越智月光也想要。
阿修羅神道！
職業級！
而這個時候。
來自於北川空的輕言笑語之聲，卻是喚醒了越智月光。
「搶七局的第一球嘛……」
這一刻，北川空嘴角之上的那一抹弧線，是那般明顯。
「也就是說，鬼前輩花了六個發球局的時間，適應了『馬赫發球』嘛。」
「嗯~」
噌！
雙眼之中，神光一凝。
身體一擺，球拍一舞。
唰——
遙望而去的目光，令得越智月光都不禁身形一頓，眼神一凝。
「那麼~」
「要上咯！」
「越智前輩，接下來的這一球，可要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