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機會只有一次
第183章 機會只有一次
而江知非見師公住在如此老舊的小區里，內心同樣感慨異常。
他沉默了下，只能懷著敬重的語氣回答小雨：
「地址沒錯，應該就是這裡。」
江知非關上車門，提著幾十斤重的水果籃等禮物，走出十幾步，便逐漸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從系統那兒兌換了個「麒麟臂」技能，他這才感到遊刃有餘。
兩人經過一個不長不短的上坡，然後拐彎，走到一棟外牆灰白的居民樓門洞外。
老舊的牆體上，印著孩子們隨手用石子塗鴉的『大作』。
一樓人家的窗檯外，靠牆放著幾輛通體黑色的二八大杠自行車。
江知非停下腳步，看了眼年久失修的防盜門邊上，所懸挂著的白底紅字的門牌號：
9-10。
他轉頭看了下小雨的俏臉，見她肯定地點了下頭。
接著，兩人前後進入略顯狹窄逼仄的樓道內，走到二樓201號門外。
在江知非面前，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藍黑色防盜門，上面倒著貼了張紅底的手寫福字。
他輕鬆地將左手的重物，都放到右手中，然後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
15:39，PM。
因為教師節的緣故，江知非心想，以宋鈞德高望重的地位來說，今日必有許多人前來拜訪。
所以，即使他和小雨冒然登門，也不太會顯得突兀與失禮。
眼下的時間點剛剛好，不早也不晚。
江知非用眼神示意了下小雨，讓她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在小雨如招財貓般，握拳敲了三下門后，隨即傳來和藹慈祥的老年女聲：
「稍等下，來者是哪個？」
幾秒鐘后，防盜門被推開一條門縫。
身穿件青藍色老年旗袍，慈眉善目且精神矍鑠的老太太，操著一腔吳儂軟語問話道：
「儂倆是哪個？」
路朝雨看著氣質不俗的老太太，唇邊露出溫婉可人的笑容，開口說：
「請問，這裡是宋鈞宋院士的家嗎？
奶奶您好，我叫路朝雨，是鎮旦外語系的學生，我身後是我發小，他是……」
路朝雨正想說明江知非的身份，卻見老太太笑著打斷：
「快進來，坐到屋裡喝口水再說。」
她聽到小雨說的是普通話，因此也沒再說方言。
她將兩人領進屋，遞給兩人拖鞋后，邊向內走，邊沖裡屋喊道：
「老頭子，家裡來客人了，別窩在書房了。」
江知非聽到這話，換拖鞋的動作不禁一頓。
怎麼聽這話意思，今天似乎沒什麼人來過？
但容不得江知非細想。
他將帶來的水果籃核桃酥等禮物，隨手放到深紅色的老式木地板上。
整理了下儀容，他和小雨相視一眼，便攜手走到客廳。
其實在換鞋時，江知非對房間的布局，基本上便一覽無遺。
這是個標準的兩室一廳戶型。
房間的整體面積，大概也就在50平左右。
而房子雖然面積不大，但隨處可見的物品擺放，給人一種井井有條的感覺。
空氣之中，還帶著淡淡的花草香味。
兩人在老太太熱情招呼下，皆規規矩矩地雙腿併攏，坐到了咖啡色的老式布藝沙發上。
緊接著，戴著老花鏡，身著深灰色中山裝的老人，從旁邊的房間龍行虎步地走出。 老人頭髮已經花白，但精神狀態卻很好。
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充滿了飽經滄桑的深邃。
老人正是華國碩果僅存的雙料院士，材料學界的泰山北斗，宋鈞院士。
江知非和路朝雨見狀，雙雙從沙發上，表情恭敬地站了起來。
面對這位過了杖朝之年的老人，兩人都表現地異常敬重。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宋鈞身處祖國大西北的戈壁，與錢老鄧老共同冒著風沙，並肩奮鬥。
待功成名就后，宋鈞絲毫不留戀名利，選擇回到校園，當一名普通的教書匠。
在身負巨大的名望下，仍怡然自得地住在這套老房子里。
這般淡泊名利的覺悟，江知非縱然拍馬也趕不上。
而宋鈞打量了眼兩人，擺了擺手，笑呵呵說：
「都坐吧，剛才我在屋裡聽到了，女娃你是鎮旦的學生，對吧？」
「是的，宋院士。」路朝雨恭恭敬敬答道。
宋鈞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頭看向江知非：
「小夥子，你也是鎮旦的學生？」
江知非坐在沙發上，挺直腰背，表情認真地介紹道：
「不好意思，冒昧登門叨擾到您老。
我叫江知非，本科就讀於南湖大學，目前是滬交材料院的研一新生。
我本科導師是劉承山教授，研究生導師是李鹿平教授。」
聽到江知非自報家門，宋鈞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說：
「有意思，有意思。
你小子是第一個，主動上門來找我的徒孫。」
這時，宋鈞的夫人端著茶水與水果過來。
路朝雨連忙上前接過，宋鈞趁機對老伴打趣說：
「小梅，就是這小子寫的少年華國說。
你不一直想見見嗎，現在終於見到了。」
宋鈞的語氣中，有種像小孩子般顯擺的意味。
對於江知非這個徒孫，他也聽兩個愛徒提到過。
不僅專業素養極其過硬，並且還多才多藝，在文學和音樂上很有才華。
這放到古代，就是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能文能武的全才啊！
聽到老頭子的話，宋鈞的夫人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
說的是老人歲數大了，脾氣性子會有些像小孩子。
她在小雨主動攙扶下，坐到沙發上，詢問了小雨幾句，在鎮旦生活習不習慣之類的家常話。
而江知非則被宋鈞叫到書房。
宋鈞如同那天的李鹿平一樣，隨口問了幾個，有關航空合金方面的專業問題。
在有系統幫忙作弊下，江知非又快又準確地給出了答案。
宋鈞滿意地點了下頭，卻沒像李鹿平當時那樣，說什麼勉勵的話。
他端坐在靠背椅上，仔細注視著，恭謹立在桌前的江知非，語氣淡然地直接問道：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吧，你小子來找我有什麼事？」
江知非聞言，剛想要張口客氣下，卻又聽宋鈞接著補充道：
「看在你有心，特意來看我這老頭子的份上，你這個忙，我會盡量去幫。
但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
江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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