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代價
飼班人沒有理會這之後房間內議論的聲音，他徑直的走出了建築大樓。
在建築大樓一樓下，一個銀白發艦娘向他搭話。
“喲，拿到獎品了？利用自己的艦娘拿到的獎品怎麽樣？重不重？”
銀白發艦娘的聲音尖銳，她用著帶著血絲的眼睛看向飼班人。
“應該很重吧，畢竟這可是拿了我死了無數次的體驗才換來的東西，哈哈哈”
銀白發的艦娘的聲音帶著讓人聽了很是瘮人的惡意。
“啊，突然想起來了，這東西是要拿去救那一個艦娘吧。怎麽樣，讓我也和你一起去看看唄？看看這個艦娘究竟是怎樣的東西，才會讓你這個廢物一直不斷的讓我去送死然後還要拯救她”
銀白發艦娘的語氣十分冰冷，她圍繞著飼班人轉著圈一邊拍打著他。
沒有說話，飼班人隻是靜靜的在艦娘的麵前跪了下來。
看到飼班人的下跪，銀白發艦娘臉上掛著的狂氣笑容消失了。
“哈？又來這個嗎？你這個廢物，你就隻會靠著下跪來這麽請求自己的艦娘嗎？”
“對不起”
飼班人低著頭說到。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我聽到你這廢物的對不起就想吐，你就隻會對我說這麽一句話嗎？就為了你這一句對不起，我就要為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麵的艦娘死上上千次？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好痛啊，好痛啊。”
銀白發的艦娘抓著自己的頭發大叫，她蹲在地上開始哭泣。
“你知道嗎？雖然身上沒什麽傷口，但是這裏”
銀白發艦娘指著自己的腦袋和胸口，然後表情突然變得很溫柔。
“這裏和這裏都已經壞掉了啊，你這廢物”
她的表情變得猙獰，然後又轉向麵無表情。
“喂，你怎麽不說話，說話啊”
銀白發艦娘露出嗤笑。
“啊，突然忘了，好像你這廢物腦袋也壞掉了，畢竟你死掉的次數可比我還要多，你的神智也應該已經壞掉了吧”
“第九層之後你就變得更加廢物了，是不是腦袋還少了什麽東西啊？啊？”
“對不起”
飼班人用著枯燥的詞匯在地上向著銀白發艦娘不斷的磕著頭，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畢竟大腦也沒有其他的思考了。
“真無聊，滾吧。”
像是對這個隻是擁有空殼的生物失去了興趣，銀白發艦娘踢了他一腳然後一臉無聊的離開了。
原先還能一直看著這家夥愧疚的要死的表情，現在什麽也看不見了。
從地上爬起來，飼班人呆呆的望著銀白發艦娘離去的方向，他不知道這個艦娘叫什麽名字，但她應該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胸口的位置不斷傳來疼痛和另樣的感覺。
飼班人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後他想起來了自己還有沒完成的事。
從指揮官學院離開，他坐上了前往白色鐵壁的班車。
車上。
“喂，mama，那個人是指揮官嗎，他穿的是指揮官學院的一般製服吧，好髒”
“噓，別看他”
飼班人沒有任何反應，他呆滯的望著窗外。
阿瓦洛防禦線的路上警備防禦的士兵在巡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前往白色鐵壁處，隻是大腦一直有聲音告訴他讓他去那個地方。
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的坐了幾個小時，飼班人在終點站處走下了車。
慢慢的向著前方白色的防禦壁走去，飼班人的大腦有些東西漸漸浮現了出來。
走出檢查點，他用著混亂的眼神四處環顧著。
“啊”
飼班人用著幹涸的喉嚨發出嘶啞的聲音。
在白色鐵壁下的一角，有個黑色的小小身影蹲在一邊。
他張著嘴巴，邁開腳步琅琅嗆嗆的像著那個小小的物體處走了過去，在前進的過程中，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c…chi…赤”
飼班人叫出了這個在心中令他暖暖的名字。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黑色身影，赤裹了裹自己身上破爛的披風，然後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嘴唇慘敗的中年男子在望著自己，裂開的嘴唇帶著傷疤，很久沒洗過的頭發亂作一團。
他平凡的臉擠出著難看的笑容。
是那個在幾天前自己救上來的人，赤站了起來。
他告訴自己讓她等他十天，他會想辦法找到能治療好她的方法。
隻不過，這個病哪有那麽容易呢，但是為了讓他安心，赤也答應了他。
這個人在前幾天前天天都會過來給她送些東西，然後給她講著指揮官學院的一些事。
雖然隻是很普通的東西，但赤也很喜歡聽他講著這些。
不過三天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再過來了，他是發生了些什麽嗎？赤當時還十分的擔心他。
或許是他因為找不到能治好自己的方法就放棄了，然後不敢再來麵對她。
赤感覺到十分難受，她其實也沒有期待這個男人能真的救好自己，她隻想在最後的這些時間裏和人多說些話而已。
……
但是，現在他又回來了，赤慢慢的走進他。
她抬起頭看向飼班人的臉，他變的更瘦了。赤的內心有些心疼。
“我回來了。”
飼班人用著一副輕鬆的口吻說到。
“我拿到了能救好你的九尾之心了。”
飼班人從包裏摸出九尾之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手有些無力。
“我給你找到了一家願意領養你富裕的家庭”
“他們是兩個上了年紀的兩個老人，一直沒有孩子”
“你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好好去生活把，我也會經常來看你的”
赤不能說話，她用著手勢對著飼班人比劃。
“你說這個怎麽來的？”
“這個啊，有個什麽指揮官的試煉嘛，很簡單的，我很輕鬆就通過了它，它的獎品就是這個九尾之心了”
飼班人用著一臉輕鬆的表情說到。
“你說我以前給你說的我要給你介紹的艦娘怎麽沒來？”
“哦，她啊，她今天有事，所以沒有來，改天在和你介紹她”
飼班人對赤露出為難的表情。
“唔……名字嗎？她的名字啊.……她叫做”
“啊……不好意思.……我先想想……”
“叫什麽呢？”
飼班人苦惱的撓撓頭。
“怎麽了，赤，你怎麽哭了。說來也不好意思，我是最不敢看女生哭了。快看，九尾之心哦，它還真的挺漂亮的”
赤嗚咽著把飼班人給抱住，而飼班人則是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要哭了，赤，沒事的。”
“我沒有什麽的”
飼班人用著還能動的左手撫摸著赤的頭，不知道為什麽右手還長在身上，但是他卻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
赤停下了自己的哭泣，然後從飼班人手上接過了九尾之心。
九尾之心在接觸到赤的胸口後，就慢慢的融了進去。
她抓緊了飼班人的手忍耐著自己身上被深海感染部分被九尾之心驅逐。
慢慢的赤身上的黑色感染區域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赤動了動自己的喉嚨，她還是說不出話來。
但這也沒有關係，赤溫柔的看著飼班人，她慢慢的用著手勢給飼班人比劃。
“你要做我的艦娘？”
赤丟開了身上一直裹著的黑色披風，對飼班人點了點頭。
“嗯……赤，我更想你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生活。”
赤搖搖頭，然後一直看著飼班人虛無的眼睛。
看著赤的表請，飼班人知道這個艦娘已經下定決心了。
“好吧”
他答應了她。
不知道為何，飼班人想起了赤救起來他的那一天。
和今天一樣，這個艦娘也是這麽固執。隻不過那時候赤固執的地方是卻是非要讓他和她坐在一起吃飯。
“再給我做那天你給我做湯吧。”
“那天的湯，很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