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怪的夢

  “媽媽不哭，阿圓不疼。”


  女孩伸出小手來乖巧的給媽媽抹眼淚，嘴角會揚起甜甜的微笑來。


  媽媽哭完後也就是安靜兩天，然後又開始喝酒，又打女孩。


  女孩每次都默默承受著。


  因為，她沒有爸爸，不想在失去媽媽。


  女孩長大一些後，學著做飯，她每天都會踩著小板凳在灶台上忙著，她想讓媽媽回來後能吃一口熱飯，順便誇誇她。


  有一天，女孩做好飯等媽媽等了很久，久到她窩在沙發上都睡著了。


  房門被砰的踢開。


  她嚇醒了，然後看見媽媽和一個男人一起回來了。


  “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女孩有些害怕，因為男人臉上有條像蟲子一樣的刀疤。


  “阿圓去睡覺，媽媽和叔叔有事要談。”


  女孩看著叔叔摟著媽媽去了房間，她呆呆的站在地板上，不知所措。


  外麵忽然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


  窗子被風吹的亂響，屋裏閃過一道道藍白的光，像動畫片裏的魔鬼。


  然後，她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是媽媽在叫喊，聲音很痛苦的樣子。


  女孩嚇壞了，她從來沒聽過媽媽發出這樣的聲音，即便是喝醉了打她罵她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媽媽的叫喊聲越來越大。


  夾雜著媽媽的喊叫聲，還有指甲挖扣木板的吱吱吱聲響。


  那聲音刺耳，聽的她頭皮發麻。


  “媽媽！”


  她害怕的衝進了房間。


  “滾出去！”


  媽媽抓起台燈扔在了她的頭上。


  血流如注。


  女孩躲在牆角，耳邊聽到的都是媽媽淒厲的叫喊和屋外哢嚓哢嚓的打雷聲。


  頭疼。


  這一切的聲音聽的她頭疼。


  腦袋破了，血糊在臉上，她難受的睜不開眼。


  她害怕的快要瘋了。


  “媽媽……媽媽……”


  睡在床上的夜晚晚忽然哭著喊起了媽媽，聲音悲切又無助。


  夜雲城皺了皺眉。


  他的女孩是做夢了？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臉，發現手指上都是冰涼的淚水。


  “晚晚……”


  夜雲城喚她。


  沉浸在噩夢裏的夜晚晚根本聽不到。


  夢裏的小女孩躲在牆角抱頭哭著，她也跟著哭著。


  夢境轉換。


  女孩看到拎著酒瓶子的媽媽將房間裏的東西全都打翻。


  沙發掀了，桌子歪了，牆上的相框也被摔了。


  “姓慕的！王八蛋！我恨你！”


  媽媽披頭散發一邊咒罵著一邊拽住女孩的胳膊，“這是你的女兒，你既然不要，我就弄死她。”


  媽媽的力氣很大，女孩的手腕都被掐出血痕來。


  “媽媽，怕，阿圓怕……”


  女孩驚恐的看著她的媽媽。


  “阿圓別怕，乖，媽媽帶你去天堂，那裏沒有傷害，也沒有痛苦。”


  前一刻還表情凶狠的媽媽忽然衝她笑了起來。


  雖然是在笑，但是看上去比哭還要恐怖。


  女孩掙脫的媽媽的手，她不知道天堂是哪裏，她不要去！


  “乖，你跟媽媽一起，我們一起。”


  媽媽拖著她到了廚房，指著煤氣罐咯咯的笑著，“瞧見了麽，就是那個，隻要擰一下，我們就解脫了……”


  “不！不要！”


  女孩會做飯，她知道煤氣罐有危險。


  她忽然意識到媽媽是想要帶著她去死。


  她不要死！


  女孩拚命的掙紮著，媽媽喝醉了，又發瘋了，她不要和媽媽在一起。


  “阿圓！阿圓你回來……”


  她跑了出去，身後是媽媽歇斯底裏的哭叫聲。


  女孩一口氣跑到了樓下，跑到了街上，她站在胡同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轟！”


  巨大的聲響炸開。


  她扭頭，看見有濃黑的煙從她家的窗戶裏竄了出來。


  “媽媽！”


  夜晚晚哭著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窗外電閃雷鳴，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雨。


  她的臉上全都是淚水。


  “做噩夢了？”


  身邊響起夜雲城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


  啪的一聲，床頭燈打開。


  夜晚晚就看見夜雲城合衣側躺在自己床上。


  “大哥……”


  夜晚晚癟了癟嘴，小貓似的畏縮在夜雲城懷裏，聲音虛弱極了：“你什麽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