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洗腦

  “哎呦喂,我的大哥,你對我溫柔點行不行!”


  季英傑皺巴著一張臉,大呼小叫的沒個正經樣。


  夜晚晚忍著笑拍了拍季英傑,“三哥,實在不好意思,又讓你受委屈了。”


  “你哥這妹妹控的臭毛病該治一治了。”


  季英傑雖小夜雲城兩歲,但他膽子向來肥,別人不敢對夜雲城說的話他都敢說,一點都不給夜雲城留麵子。


  “唔,三哥說的有道理,不如你去跟我哥談談吧。”


  夜晚晚攤手,“有這樣的大哥我表示也很無奈。”


  大哥疼她是真。


  但是處處約束她,管製她也是真。


  她十七歲了,再過倆月就十八了,可大哥還當她是個娃娃來養。


  這真是挺令人頭疼的。


  “好,這活我接了。”


  季英傑揉了揉肩膀進了客廳。


  夜晚晚換鞋時就聽見她三哥數落大哥怎麽怎麽不好,怎麽怎麽霸道。


  她覺得好笑。


  抬眼去看,卻冷不防直接對上他大哥射來的那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


  她嚇的也不敢去嘲笑那人,低著頭說了句上樓休息就開溜了。


  沙發上,季英傑見夜晚晚上了樓,劈裏啪啦倒豆子的嘴忽然停了下來。


  一改嬉皮笑臉放蕩不羈的樣,十分紳士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晚晚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


  他兩腿交疊,後背深陷在沙發中,妖治的五官浮現著一抹謹慎之色。


  “有。”


  夜雲城掏出煙來在煙盒上點了點。


  深邃的麵部線條越發陰鬱。


  啪的一聲點了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道:“她記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晚晚起反應了?”


  季英傑小心的追問,“距離洗腦已經過去了四年多,這四年來一直平安無事狀態很好,怎麽突然就記起以前的事了? ”


  “晚晚都想起了什麽?”


  “她說夢見小時候自己經常被媽媽打,還夢見她媽媽死於煤氣爆炸。”


  夜雲城嘴裏吐出一口煙霧,微蹙了眉心。


  “這丫頭果然是記起來了,那你怎麽跟她說的?畢竟她媽媽的確是死於爆炸而不是你給她編造的什麽車禍!”


  季英傑神經緊繃著:”要是這丫頭想起所有事情來,你可怎麽辦?”


  “當年……”


  “當年的事,記起來又如何?”


  夜雲城忽一個眼風射向季英傑。


  那眼神冷如風刀,恨不得要將他削成片片碎影。


  季英傑閉了嘴。


  就聽夜雲城聲線淡漠的冷笑了兩聲。


  “不管她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她想要離開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他的話冷硬如霜,擲地有聲。


  猶如身處食物鏈頂端的狩獵者,高高在上,用歧視與不屑的目光俯瞰末端卑微弱小的生物。


  他氣場龐大,氣息危險。


  被他鎖定的獵物,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準有。


  季英傑深深的看了夜雲城一眼。


  點了煙,啪嗒啪嗒的猛抽了幾口。


  “雲城,你有沒有想過你太自私了?晚晚還是個孩子,你的殘忍對她不公平。”


  八年前,他第一眼看見夜晚晚。


  那時的她稚嫩的臉上糊滿了鮮血,衣衫襤褸。


  可盡管是如此狼狽,她依然站直脊背,小小的身板如秀竹一樣堅挺。


  一雙黑眸像極了寒夜裏的星子,充滿了執拗與果敢,閃閃發光,亮的令人不容忽視。


  隻一眼,他就明白夜雲城為什麽要收留她。


  因為這孩子的氣勢像極了夜雲城。


  他以為夜雲城帶夜晚晚回來,會將她當做妹妹養。


  可結果,他錯了。


  早就清心寡欲的夜雲城,竟對那個女孩動了異樣的心思。


  可夜晚晚是個孩子,即便八年過去了,她依然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而這個男人,卻將他的霸道與淩厲一次次施加在她身上。


  眼前晃過夜晚晚那可愛的包子臉,季英傑就覺得心好似被一隻鐵手攥著,疼的喘不開氣來。


  “殘忍麽?”


  夜雲城兩指夾著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


  他挑眉勾笑:“如果殘忍,她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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