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聖誕禮物
聖誕節。
美國的街頭飄起了雪。
一片一片的雪花簌簌而落，來往行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傍晚的霓燈依次亮起，是朦朧絢麗的顏色。
男人駐足在一處別墅前。
兩層高的小樓用燈帶裝飾了一圈，燈光一閃一閃的熠熠生輝，顯得格外溫暖好看。
透明寬大的落地窗裏映出一棵巨大的聖誕樹。
聖誕樹上掛滿了小燈籠和各種大大小小禮物。
一群孩子們圍著聖誕樹又蹦又跳，一張張稚嫩可愛的麵龐在玻璃窗前閃現。
房子的女主人穿了紅色聖誕裝，頭上帶著聖誕帽，她端著裝滿可口糕點的托盤，笑著為孩子們分發好吃的糕點。
孩子們拿到糕點，會欣喜的親吻她的臉頰。
她很開心。
開心的像個大孩子一樣。
房子的男主人見她辛苦，會悉心的拿走她手中的托盤，會揉揉她的發，會溫柔笑著對她說些什麽，也會牽著她的手，或者給她一個擁抱。
房子裏燈光溫馨，他們會在孩子的擁簇下彼此相擁著跳一支舞。
歡快的聖誕歌曲從房子裏飄出來，那麽的歡快和幸福。
今天晚上，是他們的節日。
美好溫馨的節日。
白色籬笆柵欄鑄成的小門，將他隔檔在外。
房子裏燈光閃爍，音樂歡樂，美味的糕點和香酥可口的火雞大餐，與他無關。
他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身上。
今天，他極其罕見的穿了一身暖色。
白色的高領毛衣外搭配一件卡其色的長款風衣，修身的藏藍色牛仔褲配一雙黑色的長筒靴。
他的頭發沒有用任何的發蠟打理，保持著沐浴完後清爽的樣子。
墨色的碎發隨意的打散著，淩亂不失帥氣的貼在額前。
許是為了讓自己和今天的聖誕應景。
他的脖子裏還係了一條紅色的羊絨圍脖。
他雙手插兜站立在雪中的樣子，少了平日裏的冷酷和生人勿進的氣勢，多了幾分隨性溫暖的氣息。
他久久的駐立在原地，眸光幽暗隱匿著悲傷。
他靜靜的站在那裏，薄薄的唇片抿成一條孤冷的線。
他就這樣站在。
不進去，也不曾離開。
夜空飄落的雪在他身上覆了厚厚的一層。
在他快要被雪堆成個雪人時，房子的門打開了。
他看見衣衫單薄的女人站在門口與她隔空相望，接著是見小女孩從門縫裏擠出顆圓圓的腦袋來。
小女孩應該是看見了他。
她欣喜的大叫了一聲。
她奔入漫天大雪之中，馬尾辮在雪中輕舞飛揚，她臉上笑容燦爛的比雪花都還要耀眼。
她在雪裏奔跑， 不顧一切的奔跑到了他麵前。
一言不發的。
緊緊的抱住了他。
然後將自己的小臉在他膝蓋處蹭了蹭。
“你怎麽才來……”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小女孩聲音悶悶的，“媽媽說你不會來了，我不信，我知道你會來的，一定會的……”
女孩緊緊的抱著他。
然後揚起小臉來衝他笑了，“叔叔，謝謝你！”
謝謝你，三個字，她說的那樣認真和感激。
男人看著她。
一動不動，他的唇角抿了抿，竟是落下淚來。
心酸與愧疚，令他不能言語。
“叔叔，你怎麽哭了？”
“是太冷了麽？來，我帶你回家！”
小蘋果牽著男人的手，發現他的掌心是那麽的涼，然後又見他身上都落滿了雪，她的小眉頭皺了皺。
“叔叔，你是在外麵等了很久麽？”
“你來了，為什麽不去屋子裏麵？”
“都怪我不好！沒有及時看到你，害叔叔在外麵挨凍了，對不起……”
小蘋果牽著男人的手，停下來，然後用小嘴巴哈了幾口熱氣噴在男人的手背上，“手都快要僵了呢，小蘋果給叔叔搓一搓……”
小小的人兒捧著比她臉都要大的手掌，試圖用自己的方式驅寒他身上的寒冷。
男人笑了。
“叔叔不冷。”
他蹲下身來給她佛落發頂上的雪，然後伸出手臂來將她緊緊的裹在了自己懷裏。
卡其色的寬大風衣把小蘋果裹住。
他抱起她來，笑著。
小蘋果也笑了。
叔叔的懷抱裏好溫暖。
她跟個小貓兒一樣在他胸膛裏四處蹭著。
好開心！
叔叔抱著她，她好開心！
她在他懷裏咯咯的笑著。
直到走進了屋子裏，她還兩手掛在男人的脖子上，如同個小樹懶一樣戀戀不舍的不肯下來。
夜晚晚廢了好大的口舌還將說服她離開了男人的懷抱。
男人的出現，令屋子裏的一群孩子都好奇極了。
因為他們發現，小蘋果和這個男人長得好像。
當被問及這是不是她的爸爸時。
小蘋果猶豫了一秒。
是的。
僅僅的一秒鍾。
她就高興的向她的小夥伴們宣布這是他的爸爸，全宇宙最最帥氣的爸爸！
孩子們開始圍著小蘋果歡呼。
因為小蘋果一直以來都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小夥伴們都知道，現在爸爸回來了，他們都替小蘋果而感到高興。
小蘋果更是自豪極了！
她牽著男人的手在聖誕樹前載歌載舞，享受著和他的各種親昵互動。
而男人更是被小蘋果一口一聲的爸爸叫的心潮澎湃，溫暖不已。
他笑著，沉浸在這份久違的幸福裏。
夜晚晚對男人的到來稍微感到了些意外。
當她從落地窗前看到院子外那披風載雪的男人時，她難以想象他真的如約來了，而且似乎還是在雪地裏等候了許久許久。
但不得不說他的到來令小蘋果真的開心極了！
隻要小蘋果開心，她也會開心。
喊這個男人爸爸又如何呢？
夜晚晚笑著看著他們，心裏也不由自主的暖了起來。
林景言走到她身邊，為她披上件披肩。
“如何這個男人做小蘋果的爸爸，你會排斥麽？”
“不知道。”
夜晚晚誠實的搖了搖頭。
“那你對他感覺如何？”
“還好，並不討厭。”
夜晚晚瞧著那在孩子群中打轉的男人，略微思考了下，有些疑惑道：“景言，我以前見過這個人麽？”
“怎麽了？是想起什麽來了麽？”
“沒有，隻是覺得好像有些熟悉……”
林景言笑而不語。
聖誕晚會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逐漸落下帷幕，家長們來到別墅將孩子們一個一個的都接回了家。
漂亮的房子裏，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
沙發上，小蘋果坐在男人的腿上，笑嘻嘻的跟他說話。
他們在看相冊。
是小蘋果從小到大的照片留影。
“叔叔，瞧呀！這是我三歲時的樣子，可愛吧，哈哈……”
“還有還有這個！這是我們去夏威夷時拍的，我在潛水呢，海底好漂亮的……”
“看這個！這是我的手工得了最佳創意獎，當然我畫畫還得了好多獎呢，晚晚說我是她的驕傲呢，我最喜歡別人誇我啦……”
“……”
小蘋果坐在男人的身上，捧著巨大的相冊，每一張都仔細認真的為他介紹講解。
男人聽的很認真，看的也很認真。
五年，他不曾參與過女兒成長的時光，慶幸，相機的鏡頭為他記錄了下來。
看著相冊中女孩明媚的笑臉，他的內心為此心存感激。
他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遞給小蘋果。
“聖誕快樂……”
他聲線低沉帶著淺笑，小蘋果看到禮物，驚喜的瞪大了眼。
“是送給我的麽？”
“嗯。”
“哇哇哇！你送我禮物啊！”
小蘋果捧著盒子，高興的簡直是不得了，她吧唧一口親在男人的臉上，“謝謝你！”
男人心滿意足的笑了。
“我可以現在就打開看看麽？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小蘋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真的是好想看看叔叔送她的什麽禮物啊！
“可以，她是屬於你的。”
小蘋果眯眼睛笑了，笑起來的樣子跟她的媽媽一樣，眼睛會晚成好看的月牙兒。
小蘋果小心翼翼的打開纏繞在盒子上的絲絨帶，又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紙。
看得出來她對這個禮物很珍惜，拆下來的絲帶被她放在沙發上，就連包裝紙她都仔細的折疊好放在一旁。
她像個虔誠的信徒一樣，做好這一切，她才滿懷期待和興奮的打開盒子。
打開盒子的瞬間，有輕靈的音樂聲響起。
伴隨著音樂，水晶玻璃球裏的白雪公主在雪中翩翩起舞。
漫天的晶瑩的雪花和一閃一閃的燈光，精致無比，美輪美奐。
小蘋果歡喜的捧著水晶音樂盒，粉紅的小嘴巴張成了O型，她的表情表示她很喜歡這個禮物。
“好漂亮的水晶球呀！”
小蘋果發出一聲讚歎。
男人瞧著她樣子，然後輕笑著摁下了水晶音樂盒下底部的一個小小按鈕。
隻聽得哢嚓的一聲輕響。
水晶球的底座下彈開一個小小的匣子。
匣子打開，紅色的絲絨上露出一條手鏈。
手鏈上有七顆切割精美的寶石，寶石是赤青黃綠青藍紫的七彩彩虹顏色。
它靜靜的躺在那裏，七彩寶石的光一閃一爍，美的不像話。
“哇……好漂亮的手鏈……”
小蘋果呆呆的看著盒子裏的手鏈，被它的美所驚豔到了。
小孩子對於禮物本就是毫無抵抗力，更何況是這麽漂亮手鏈，而且手鏈還是巧妙的藏在水晶球音樂盒子裏的。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太棒了！
“來，我幫你戴上。”
男人的唇角染著柔柔的笑意，他輕輕的將手鏈係在小蘋果的手腕上。
“晚晚！景言！快看！我有世上最漂亮的手鏈，它好漂亮！我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