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還是原來的那個包廂
“現在?”夜南潯瞥了眼身邊的黎梔。
“是啊,快點兒過來,怎麽結了婚,哥幾個感情都淡漠了?”
“好吧。”
拿下耳機,他迎上黎梔的視線,征詢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帶你去轉轉?”
“是去見那個姓徐的吧?”
“恩,你別排斥他,他那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說的跟個女人似的,還刀子嘴豆腐心…
黎梔挑挑眉,“好吧。”
車子扭轉方向,開往約定的地點,一路上,夜南潯耳邊全是碎碎念,“如果今天姓徐的再侮辱我,毀謗我,打擊我,奚落我,你一定要幫我!”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不會再顧及他是你朋友,定會數以萬丈的還擊他!”
“……”
“到了。”
五色霓虹燈照亮了黑夜的曖昧,寬敞的入口川流不息,有人出有人進。
夜南潯領著黎梔輕車熟路的走到包廂門口,還沒走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的刺耳k歌聲。
推開門頓時音樂嘎然而止,昏暗的包廂內,極盡淫奢糜亂,就見羅明左擁右抱,徐洋則拿著麥放聲高歌。
“南潯,來啦!”徐洋扭了扭腰,撇見他身後的黎梔時,不情願的打了聲招呼,“嫂子也來啦。”
“恩。”夜南潯點頭,拉著黎梔坐到沙發上。
羅明推開身邊的女人,饒有興趣的湊過來,“南潯,新婚過的愉快吧?”
“你說呢?”夜南潯邪惡的挑了挑眉。
“我怎麽知道啊…”羅明站起身,“我問嫂子去。”
他走到黎梔身旁坐下,俯耳悄聲,“嫂子,南潯是不是很厲害?”
“什麽厲害?”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床上的功夫唄。”他調侃。
黎梔的臉瞬間紅的像熟透的蕃茄,慌亂的低頭訓斥,“你胡說什麽呀!”
兩人的悄聲細語,被徐洋近乎咆哮的k歌聲淹沒,夜南潯輕啜紅酒,並未在意羅明和黎梔說了什麽。
“我可沒胡說,他的威猛眾所周知!”
黎梔即尷尬又羞怯,沒好氣道,“難道他經常和女人上床?”
“不經常…隻有心情不好喝多的時候會。”
酒後亂性,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
“所以啊嫂子…”羅明指了指夜南潯,“你盡量別惹他生氣,否則他日後出軌了,你能怨誰?”
黎梔抬起頭,僵硬一笑,“對婚姻不忠是沒有理由的!”
徐洋一曲結束,包廂內總算安靜了下來。
“各位來賓,各位聽眾,各位美女帥哥,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最有實力的k歌之王為大家獻唱一首!”
黎梔以為徐洋是在介紹自己,籲唏的感歎,“還真是夠厚顏無恥的…”
“南潯,快上來啊,你的歌我都幫你點好了!”徐洋向夜南潯招手。
然後迅速把視線移向右側,黎梔吐了吐舌,原來是自己誤會徐洋剛剛說的話了。
夜南潯沒有推辭,起身走過去,徐洋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俯在他耳邊忍不住埋怨,“喂喂,你怎麽把她也帶來了?”
“你有意見?”
“不是我有意見,你看今晚這屋裏的小妞,哪個不是尤物?咱出來就是為了放縱,怎麽能把家裏的紅旗給帶來呢?這不是缺心眼兒麽?”
夜南潯回頭瞥了眼黎梔,然後把徐洋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拉下來,“去去去,胡說什麽呢,一邊兒待著去!”
徐洋悻悻而歸,走到羅明旁邊坐下,語氣戲謔的看向黎梔,“嫂子,我之前那首歌唱的不錯吧?”
她誠實的搖頭,語氣誠懇,“不敢恭維…”
“噗…”羅明夾在中間幸災樂禍的大笑。
徐洋幫夜南潯點了首很傷感的《離歌》,憂傷的旋律漸漸蔓延,黎梔盯著他的背影,竟似一種難言的惆悵。
一開始我隻相信
偉大的是感情
最後我無力的看清
強悍的是命運
“……”
低沉而沙啞的嗓音震撼了包廂裏所有的人,當然最受震撼的是黎梔!
她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唱的如此憂傷而動人…
她亦不覺陷入了他的內心世界,仿佛看到了那一條條淺淺的淡淡的無法描述的心痛。
想留不能留
才最寂寞
沒說完溫柔
隻剩離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擁著沉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離歌
“……”
黎梔站起身,在所有人都陶醉於夜南潯的歌聲之際悄然出了包廂。
她小跑著找到了洗手間,佇立在洗盥台的鏡子麵前,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雙眸微紅,俯身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把把冷水往臉上衝。
耳邊始終縈繞著夜南潯傷感淒涼的嗓音,尤其是那一句‘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也許別人不知道他唱這句時有多麽無奈和心痛,可是她知道,在得知江敏不昏迷不醒多年後,她已清楚的知道。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為想你才寂寞…’
黎梔邊哼著歌邊走出洗手間,剛踏出門口沒幾步就遇到了徐洋,她忙收起臉上異樣的神情,語氣淡然,“這麽巧。”
“是挺巧。”徐洋意味深長的撇了她一眼,從她麵前走過去。
片刻,他突然回過頭喊了聲,“黎梔…”
她疑惑的轉身,徐洋竟然直呼她的名字,想必是想跟她說些嚴肅的話。
“什麽事?”
“南潯唱的不錯吧?”他問了句之前在包廂裏同樣的話,隻是換了個角色而已。
黎梔點點頭,“是的,很好聽。”
“同一首歌反複的唱,總會越唱越動聽的。”
這句話似有所指,聰明如何她,又怎會聽不出徐洋的話外音?
“你是想說夜南潯每次思念江敏的時候就會唱這首歌是嗎?”她懶得與他拐彎抹角。
徐洋點頭,眼中有一絲詫異,“你知道了?”
“是的,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根本無所謂。”
語畢,她轉身倔強的走了,徐洋不過就是想告訴她這個,她表明自己的態度,他也就不必再浪費口舌。
出了玫瑰坊已是十一點,夜南潯今晚沒喝酒,他迎著夜風跟黎梔開玩笑,“你看,你會彈琴,我會唱歌,以後咱倆開個樂隊算了,沒準能火遍全球!”
黎梔盯著他一臉輕鬆的模樣,果然深沉的人,最會掩飾悲傷。
“對了,下周我們去度蜜月,你近期準備一下。”
“去哪?”
“馬爾代夫。”
馬爾代夫?
黎梔思忖,貌似挺不錯的地方…
自蘇穎搬進他的公寓那天起,肖陽就落下了心痛的毛病,有時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讓他覺得熟悉,有時哪怕隻是蘇穎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讓他覺得親切,有時哪怕是看蘇穎寫的小說,他都覺得能在小說裏找到黎梔的影子!
這毛病在程軍住進來後,漸漸頻繁起來,起先是半月一次,然後是一星期一次,到了後來,每天都會痛上那麽幾次!
他和蘇穎的感情生活進入一個貧乏期,兩人時常都相顧無言。
蘇穎是職業作家,腦子裏存了太多的童話情節,而他是務實的人,關注的是口袋裏賺進了多少錢。
磨擦不可避免地產生,程軍借住進來後,矛盾開始白熱化…
禮拜六是蘇穎27歲的生日,半個月前她就有意無意的跟肖陽暗示,希望過個難忘的生日,而自那時起她每天都會撕著日曆期待他安排的驚喜。
蘇穎生日的前一天,肖陽讓秘書在星期五西餐廳訂好了位子,蘇穎亦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逛街買衣服,第二天肖陽下班時給她打了個電話。
“我先去餐廳,你坐程軍的車過來吧。”
蘇穎的心登時涼了半截,她隻想讓肖陽陪伴,可肖陽他把程軍也喊來了,還讓程軍送她去餐廳。
然程軍也是個懂事理的人,到了餐廳門口時,他看出了蘇穎臉上流露出的不悅,他也不願做個討人嫌的角色,於是找個借口識趣離開了。
電燈泡是滅了,可一餐飯吃下來,蘇穎沒見著什麽驚喜!
平常的餐點,甚至不是情人餐,沒有燭光,鮮花,抖開餐巾沒有項鏈,湯菜和點心裏沒有吃出戒指,服務員也沒來告訴他們中獎了,獎品是車鑰匙之類的。
到買單時,她仍舊安慰自己,生日還沒過完,也許肖陽是想把驚喜安排在飯後呢?!
所以當肖陽問她吃完飯後想幹什麽時,她回答,“你決定吧。”
可肖陽的決定是回家!
因為程軍事先已經買了生日蛋糕。
隻因蘇穎曾告訴他,在南城區有家西點鋪,烘焙出的蛋糕不但美味,也很有創意,最具創意的是用大小形狀一樣的玫瑰花瓣製成的愛心蛋糕。
他當時隻是聽聽就算了,若蘇穎不再提起,龐大的工作量自然會造成他的遺忘。
所以蛋糕是程軍買的,隻是一個價格比較昂貴,但毫無新意的忌廉蛋糕。
蘇穎的心冷了又冷,她勉強得笑著吹了蠟燭!
十一點半時,肖陽洗完澡出來,遞了張金卡給她,“這張卡的額度是20萬,你想要什麽就買什麽吧。”
她如墜冰窖,顫抖著接過那張金光閃閃的薄卡,一整晚的失望終於累積到臨界點!
蘇穎兩手用力一掰,那張卡被腰斬,然後擲到肖陽身上,大吼道,“肖陽,你到底把我蘇穎當什麽了?!”
吼完後,她抹著淚跑出公寓。
小說裏的女主角跟情人吵架後,要麽去他們初遇或值得紀念的地方,要麽就是家附近的公園或者樓頂的天台。
而蘇穎和肖陽初遇的地方卻是在她表哥家裏,這當然是不能去的,至於值得紀念的地方…
很多地方都值得紀念,肖陽不可能每處都去找,誰能保證他遺漏了哪處?
剩下的就是天台和公園,於是她選擇去了天台!
深夜的風帶著些蕭瑟的涼意,略有些才華的她會在此時多愁善感。
蘇穎抱膝蜷在角落裏,眼淚已經風幹了,她哀悼這個黑暗的生日,誓決不原諒他,她預備了滿肚子的經典語句,用以口誅那個不重視她的人。
夜涼如水,深夜的天台是不能久待的,風越來越急,淩晨溫度驟降,她望著上天台的進口處,空空如也,一直一直沒人來過。
心和身體一起寒,她卻仍倔強得支撐著,雙臂抱得更緊,模樣可憐兮兮…
蘇穎的思緒一刻都沒有停頓,她懷疑肖陽是否真的能找到她?
於是她開始後悔沒有帶手機,她開始想著如果就這樣一直坐到明天早上的話,她肯定會凍得感冒高燒然後暈倒,再接著有人上天台發現了她,把她去醫院,最後再通知肖陽。
她幻想著他到醫院後看到她生病了,痛心的樣子!
隻是她忘了,這是生活,不是她的小說,小說裏可以讓女主角得了絕症又活過來,但在現實生活中,病痛絕對是一件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災難!
到了下半夜,她實在冷得受不了,猶豫了半小時終於下樓回到了公寓。
生活是最嚴苛的老師,蘇穎在27歲生日這天徹底成長了,不管她以後能否和肖陽在一起,她都明白,吵架後別妄想有人能找到躲起來的你!
在這世界上,若自己都要逃避,沒人會花功夫去尋你!
若自己都要折磨自己,也沒有人會憐惜你!
她回到公寓後,就見肖陽陰沉著臉坐在客廳沙上,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他淡淡的諷刺,“你跑哪兒去了?你不知道大半夜跑出去很危險嗎?怎麽知道要回來了?”
他不是沒去找去她,相反的,他拖著疲累的身軀,和程軍各開一輛車在市區裏到處轉悠,她的親戚朋友家能打聽的都打聽了,他當然不會想到她會那麽戲劇地躲在天台上,從不看肥皂劇的他實在沒有那麽豐富的想像力,一板一眼才是他的生活作風!
蘇穎見肖陽的一臉冷漠,語氣裏除了責備沒有絲毫的關心,天台上受的罪和委曲無處泄,凝噎了半天,竟哭不出來。
在她的邏輯裏,這時的他應該是抱著自己,拚命道歉才對。
她原本還準備了一大堆不原諒肖陽的套辭,但這時全被塞回肚子裏,蹦出嗓子眼兒的隻有一句話,“我回來拿我的東西!”
聞言,肖陽霍得站起身,“蘇穎!鬧了一夜,還沒鬧夠嗎?難道你不知道A市晚上的治安差?那麽晚了還跑出去,我找了你一個晚上!可你倒好,折騰了我一夜就是為了回來拿東西?”
不是不擔心,不是不著急,不是不害怕,他找遍了大街小巷,找不到她時,他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她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遇到什麽壞人了?
疲乏,擔憂,焦慮百般折磨,得到的卻隻是她的一句‘回來拿東西’,無怪乎他火大!
蘇穎在天台上自我想像了一夜,此時對肖陽再無奢望,隻是冷冷的看著肖陽,“放心,以後我都不會折騰你了,我拿了東西就走!”
說完她逕自走到臥室,打開衣櫃皮箱收拾衣物。
肖陽跟了進去,把她的皮箱收起來,蠻橫地踢到一邊,關門反手落鎖,拽她到床上。
此刻他實在沒精力和蘇穎再吵下去,好言道,“寶貝,別鬧了,我真的很累,明天還有很多工作,咱們早點睡覺吧。”
蘇穎習慣了夜晚寫稿,正在氣頭上的她哪可能睡覺,掙紮了許久都脫不開他的鉗製,隻能咬著下唇,火大得瞪著他!
或許說要搬走隻是氣話,她的掙紮也隻是意思一下,她希望的看到是,肖陽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你說你為什麽無緣無故的生氣?”肖陽見她態度有些軟化,閉著眼睛問。
蘇穎當然不會說是因為自己幻想了很多博人驚喜的手段,而肖陽卻都沒做到,於是淡淡回了句,“我以為你會送我件禮物,而且還是你親自買來的!”
“那張卡就是我親自去辦的,我之前問了你很多次你生日禮物想要什麽,你卻不說,我隻好去辦張卡,你需要什麽就自己去買,這樣不是很方便嗎?”肖陽的思維模式能夠考慮到這一步已是不易,當初辦卡的時候他還在想蘇穎一定會很開心!
如何換成是黎梔,送她一張卡她肯定會很開心得收下,然後去買一些兩人都需要的東西!
以前黎梔每次過生日,他問她要什麽,她的回答總是兩個人都需要的生活用品,雖然很現實,也沒有浪漫可言,但很省心。
女人啊,果然是有差異的!
他怎知當初讓黎梔開心的方法用到蘇穎身上時,卻換來了她的勃然大怒?!
肖陽的手再次習慣性得撫上陣陣抽痛的胸口,隻覺一陣悲涼…
蘇穎聽他這樣一說,也明白了他不是沒花心思,要怪就隻能怪他是那種天生就不懂浪漫的人,想到這她的氣消了大半,決定赦免他,“算了算了,記得聖誕節補償回來就行。”
肖陽應了聲好,“早點睡吧,我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一場風波過去,但兩人的差異在風波中凸顯無遺,肖陽在大學時代學到的知識是如何賺錢,如何賺更多的錢,與蘇穎這種從小衣食無憂的女孩觀念截然不同。
接下來蘇穎開始盼望聖誕節的浪漫,而肖陽則想著明天的會議,因為下個月初他們老總要來A市這裏視察公司運作的情況。
此後兩人大小風波不斷,程軍夾在中間為難,月底他找到工作後立刻搬出了肖陽的公寓,然後他多次嚐試約黎梔,可每次都被各種借口推拒掉。
工作的不順心,新環境的不適應,再加上幾次約黎梔出去吃飯,她都找理由拒絕,讓程軍漸漸心灰意冷…
五天後
早晨
黎梔準備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等著夜南潯接她去機場。
可七點左右,夜南潯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後急匆匆走了,不過出門前他承諾兩個小時內會趕回來。
等啊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梔焦慮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過了九點,夜南潯訂的是十點的飛機,如果他再不趕回來,這一場無關愛情的蜜月佳期算是泡湯了…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慌忙按下接聽,“喂?你回來了沒?”
“我現在還走不開,我先讓許安先送你去機場,半小時後我們直接機場碰麵。”夜南潯似乎被什麽事纏住了,都沒等黎梔回答就把電話掛了。
“既然這麽忙幹脆不要去算了!”她懊惱的衝手機埋怨了一句,反正這場旅行就是可去可不去的!
正嘀咕著,她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哪位?”
“夜太太,我是小許,夜總讓我送您去機場,您下來吧,我現在在夜家門外。”
聞言,黎梔起了一身雞皮,夜南潯這個特助簡直堪比清朝的李蓮英!
“好。”她切斷電話,無奈的歎口氣,拎著行李箱下了樓。
“去哪裏?”剛到客廳就跟何婉柔照了個麵,黎梔恭敬回道,“媽,南潯說要帶我去度蜜月。”
哼!
何婉柔鄙夷的瞪她一眼,“是你的主意吧?我兒子日理萬機,會有閑功夫陪你遊山玩水?”
黎梔笑著解釋,“媽,您真誤會我了,去度蜜月絕不是我的意思,您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南潯。”
“少拿我兒子來做擋箭牌,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現在正被你迷的神魂顛倒了?南潯糊塗我可不糊塗,別以為你那點三腳貓心思我看不出來!”
嗬!
真是得寸進尺了,她一再得忍讓換來的卻還是何婉柔一個勁的奚落!
“媽,我對您態度這樣好,您為什麽不能以同等的態度對待我呢?您不喜歡我的原因是因為您怕南潯會娶了媳婦忘了娘嗎?如果真是這樣您完全是多慮了,就像您說的那樣,我那點三腳貓的心思能對您能構成多大的威脅?是不?”
何婉柔冷笑一聲,“威脅?嗬,你也配?”
忍無可忍,繼續再忍!
“媽…”
黎梔剛開口,何婉柔立馬厭惡的打斷,“別叫我媽,聽的我惡心!”
“您是我老公的媽,我不喊您媽,喊什麽?”她糾結的抱住何婉柔的胳膊,竟然撒起嬌來。
“黎梔,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承認有你這樣的媳婦的!”何婉柔毫不留情的推開她,轉身上樓。
見狀,黎梔拉起行李箱的拉杆,邪惡的衝何婉柔的背影喊,“不管我什麽樣,南潯都很喜歡呢…”
何婉柔背影一僵硬,憤怒的轉身,黎梔對她燦爛一笑,“媽,我走了,您保重身體!”
然後她迅速出了客廳,外麵豔陽高照,可她得心情卻十分不好,很失落,失落於自己為什麽沒有媽媽緣,自己的親媽不疼,婆婆更不愛…
“夜太太,我來幫您拿!”許安見黎梔出來,立馬殷勤的上前接過她的行李。
許安觀察出她的臉色不太好,關心道,“怎麽了?您心情不好?”
“說了你也不懂。”
“您不說我當然不懂,說了我不就懂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