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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又有哪個把她當成親人

  而眼前這位老人,卻給了她無法言喻的感動!


  “好,我收下,收下爺爺的心意,謝謝爺爺!”


  “行了,快回房去吧。”


  “嗯。”


  黎梔回到臥室就見夜南潯雙手環胸,戲謔的攔住她,“怎麽哭了?”


  “我沒有哭。”


  “還說沒有?那你幹嘛不敢看我?”


  “看見你,我心煩!”


  嗬!

  這話說的讓夜南潯不樂意了,“我說親愛的,一大清早的,我怎麽就讓你心煩了?”


  “你叫我親愛的,我就心煩!”


  “可你說心煩的時候我還沒叫呢,快告訴我,為什麽哭?”


  “真沒哭,隻是沙子揉進眼裏了。”


  “胡說!”夜南潯把她拉到窗前,指著外麵,“外麵陽光明媚,感覺不到一絲風,沙子怎麽就進你眼裏了?”


  “你煩不煩?我說沒哭就沒哭,就算哭了,關你什麽事?”


  黎梔爭不過他,語氣就開始變得凶巴巴,好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


  “爺爺是不是罵你了?”


  “沒有。”


  “那我找他去問問。”


  夜南潯轉身要下樓,黎梔一把拉住他,“你給我回來!大清早的抽風是不是?我都說了什麽事也沒有,你幹嘛還管這麽多?我到底是你什麽人?要這麽替我打抱不平的!”


  “你是我老婆啊。”


  “可你愛我嗎?不愛是不是?不愛你就別瞎管閑事!”


  夜南潯被她幾句話噎得悻悻去了公司,待他一走,黎梔拿出那張支票,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用它來拯救家人。


  隻是令她意外的是,她剛到家門口,就讓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和過去很多次一樣,家裏在發生激烈的爭吵,即使隔著一扇門,也可以清楚的聽到爭吵的內容!


  “這個錢是我厚著臉皮開口去跟咱女婿要的,我為什麽不能用它還還賭債?!”


  “王秋霞!你知道你去找南潯借錢會給梔梔帶來多大的麻煩?你讓夜家的人怎麽想她?怎麽想我們家!”


  “那又怎麽樣!她既然嫁給了夜家,夜家自然有義務幫我們家還債,好歹我們把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給了他們家,他們家當然要付出點什麽才行了!”


  “你!梔梔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媽!我告訴你,一會等梔梔如果來了,你趕緊把從南潯那裏要來的一百萬還給她!”


  “我憑什麽還?還了的話我們全家都會被高利貸那幫人給砍死!黎誌堅,你想死,我和兒子可還沒活夠呢!”


  嗬…


  這就是她的母親,一個把她當成垃圾一樣的人!一個永遠都貪得無厭的人!


  黎梔深吸一口氣,臉色鐵青的走了進去。


  黎誌堅夫婦對突然出現的狀況嚇了一跳,待看清是女兒後,王秋霞立馬殷勤的笑起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家梔梔啊。”


  黎梔實在是忍到頭了,她憤怒的甩開母親的手,語氣冰冷,“把錢拿出來。”


  “錢?什麽錢?不是你要給我們錢嗎?”王秋霞假裝無知。


  “不要再裝了!你和爸剛才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把夜南潯給你的一百萬快點拿出來。”此刻她臉色氣得發白。


  “這…這…”王秋霞使勁衝一旁的黎誌堅擠眼。


  黎誌堅深吸一口氣,“梔梔,爸去給你拿,你把錢還給南潯,然後帶我們跟他說聲抱歉,讓他見笑了。”


  “黎誌堅!你瘋了吧你!誰說要把那一百萬還給南潯的?”王秋霞急了,麵色漲紅一片。


  黎梔強忍住眼淚,“算了爸,那筆錢你們就拿去還債,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砍死,我走了。”


  “梔梔…”黎父語氣哽咽。


  哎…


  都怪他自己沒本事,所以才會連累自己的女兒…


  黎梔失落的離開了家,一個人去了海邊,坐了整整一天。


  直到天漸漸的黑了,才不得不起身回夜家。


  回去的路上,夜南潯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她,都被她掐斷了,因為她留著力氣回家再跟他算帳!

  黎梔回到夜家別墅後直接上了樓,夜南潯見她臉色不對趕緊跟了上去。


  他剛一進臥室,就被她拿著枕頭迎麵砸了個正著。


  “喂,你想謀殺親夫啊?打我幹什麽?”


  “你就是該打!”


  夜南潯愣住了,玩世不恭的走到她麵前,“那你說說,我怎麽該打了?”


  “你昨天是不是偷偷給我媽錢了?”


  他一驚,“你…你怎麽知道的?”


  “這麽說,你承認了?”


  黎梔舉起枕頭又是一通亂砸,“夜南潯,我讓你騙我,我讓你騙我!”


  “梔梔,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就是那種為了你們夜家的錢才嫁給你的女人?!”


  夜南潯揉了揉額頭,“當然不是,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但是你先聽我解釋一下行不行?”


  黎梔把頭一撇,氣的麵色漲紅。


  “雖然我娶了你卻不愛你,可在法律上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丈夫幫助妻子幫助妻子的家人,那是應該的,和彼此間有沒有感情是兩碼事,我不是故意想騙你,因為我知道你就算有困難也不會跟我說,況且你母親也懇求我不要跟你說,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助紂為虐了?”


  夜南潯頭一甩,笑得一臉邪惡,“什麽叫助紂為虐啊,這比喻也太嚴重了些吧?又不是幫著殺人放火,不就是給點錢麽,我這個做女婿的給嶽母錢,有什麽錯?”


  黎梔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一口,待他痛的鬆開手,繼續用枕頭砸他,“你就是有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愛賭,你還給她錢,你在鼓勵她繼續去賭是不是?賭輸了再來跟你要是不是?”


  她不是氣夜南潯,他本來也沒有錯,她隻是內疚,內疚她的母親不知足!

  因為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每一次都輕易的滿足她,總有一天她會把夜家榨的山窮水盡!


  夜南潯知道她心裏憋著一口氣,幹脆就不再反抗,心甘情願的讓她發泄。


  ‘砰’


  這時一聲房門被猛的推開,兩人同時將視線移過去,驚詫的發現門外竟然站著一堆人!


  除了幾個傭人以外,最可怕的莫過於何婉柔!


  此刻她寒著臉走到屋裏,用手指著黎梔怒吼,“你這是幹什麽?你才過門幾天就開始對我兒子動粗?你以為你是誰啊,別給我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黎梔不想當著夜南潯的麵跟他媽吵,於是幹脆什麽也不說,由她責罵。


  “黎梔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不要以為在這個家裏有我公公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興風作浪!”


  何婉柔光說還不解氣,手用力一推,把黎梔推的後退了幾步,好在身側的夜南潯及時扶住她。


  “媽,你幹什麽?我們兩口子鬧著玩你也要管?”


  何婉柔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你少替她找借口,鬧著玩?你以為我們夜家的人都是白癡嗎?”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夜南潯摟住黎梔的肩膀,故作親昵,“她是我老婆,我就是被她打死,我也高興。”


  “你!”何婉柔被差點暈過去。


  正在這時夜之山走了過來,他把拐杖往地上狠狠的敲了兩下,語氣嚴肅,“吵什麽呢?”


  何婉柔馬上跑過去告狀,“爸,您看看您這孫媳婦都被您慣成什麽樣了?她竟拿東西砸您的孫子,持寵而嬌,根本不知道為人妻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


  夜之山眉頭一挑,“婉柔,你這是在指責我嗎?”


  “媳婦不敢。”


  夜南潯笑著打破僵局,“爺爺,真沒什麽,梔梔在跟我鬧著玩呢,有句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


  夜之山絲毫不懷疑孫子說的話,視線轉向何婉柔,“別有事沒事就大呼小叫的,兩口子恩愛是好事,你管那麽多幹什麽?當初我和南潯的奶奶有管過你和國賢嗎?”


  何婉柔不甘心的想辯解,卻被他隨後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或許那時候…我們真該好好管管你和國賢的事。”說完夜之山便下了樓,其它人也陸陸續續跟了下去,原本熱鬧的房間瞬間冷清了下來。


  “解氣了沒?不解氣的話可以接著打!我耐打,扛得住!”夜南潯戲謔的盯著低頭不語的黎梔,故意把身子湊近任她處置。


  “打就打!”於是她揚起手假裝要舉枕頭,卻一個不留神,被夜南潯按在了沙發上。


  “從現在開始,你打我一下,我就親你一下。”


  眼前這狀況,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製止她了。


  “你敢!”


  “那就試試?”


  語畢,夜南潯俯下身,剛要碰觸到她嬌嫩的紅唇卻被黎梔及時的伸手給擋住。


  “你還來真的!”她被氣的麵色通紅。


  夜南潯壞壞一笑,吻了吻她的手背,“別以為我是開玩笑的,我這個人要是不正經起來,你會後悔的。”


  語畢,他起身整了整衣服,麵色甚是得意,“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床記得給我留一半,親愛的。”


  然後一個瀟灑的轉身,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黎梔對著他的背影嘟嚷,“出去了就不要回來了!”


  結果夜南潯這一走還真不回來了,黎梔也不知道自己在焦慮什麽,眼看過了十二點,她實在睡不著便起身悄悄下了樓。


  躺在花園裏的椅子上,她的視線不經意撇向左側,忽然想起那一晚夜南潯說的話。


  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她起身沿著小道向廢墟的方向走過去。


  她倒想看看,夜家原來的大院到底被燒成了什麽樣!


  然後黎梔看到了她想看的東西,詫異的目視眼前的一片荒蕪,怎一個淒慘了得!

  人站在暗處,心不是不害怕的,特別是想到夜南潯說曾有個傭人死在這裏,頓時覺得頭皮都麻了起來。


  她剛轉身想走,耳邊卻若有似無的聽到了誰在說話,她忙震驚的回過頭,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黎梔害怕的蹲下身,雙手緊緊的抱著膝蓋,當耳邊再次傳來談話聲時,她不得不確信這絕不是錯覺。


  可惜傳到耳中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小的分不清到底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是老是幼…


  緊接著一陣風揚起,像陰風一樣吹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黎梔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慌張的站起來就往回跑!


  一直跑到夜家的客廳,她才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重重的喘了口氣。


  此刻黎梔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好端端的抽什麽風跑到那個鬼地方去,就算夜南潯夜不歸宿也不幹她的事,為什麽要因此賭氣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好奇害死貓,剛才如果就那樣一命嗚呼了,她真是死也不瞑目!

  黎梔忐忑的上了樓,乖乖的躺到床上,雙眼無神的凝視天板,從此刻開始,她再也不會認定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了!


  片刻,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她趕緊閉上眼假裝酣睡,熟悉的腳步聲已經向她走過來。


  夜南潯凝視她數秒後,脫下西裝進了浴室。


  他沒有吵醒她,她也沒心情問他去了哪,為什麽到現在才回來…


  半個小時後,夜南潯洗好澡安靜的躺到了床的另一邊,動作很輕很柔,生怕驚醒了身旁的人。


  燈一關,屋裏瞬間變得漆黑,黎梔不禁想到了那輕飄飄的鬼魅聲,很想不顧一切的撲到夜南潯懷裏,可最終僅有的理智還是製止了她!


  “梔梔,你不舒服嗎?”細心的他突然開口問。


  她假裝被吵醒,嘟嚷一句,“沒…沒有啊!”


  “那你的手怎麽這麽冰?”


  夜南潯抓起她的手,她尷尬的縮回,心裏很是懊惱,怎麽自己的手伸到了他腰上?!

  “晚上有點冷了唄。”她雷死人的解釋確實雷到夜南潯了。


  “怎麽會,我感覺今天挺熱的啊。”


  “那我體虛行不行?”


  他一愣,遂點頭,“行,不過你這冷的讓我心疼。”


  語畢,夜南潯一把抱住她,語氣很溫柔,“讓我給你點溫度吧。”


  這次黎梔沒有掙紮,這個時候她確實挺想借他的懷抱安撫自己受驚的心…


  “你平時也這麽乖就好了。”夜南潯感受著懷中小鳥依人的依賴,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這一夜,注定他的懷抱為她敞開,可夜家廢墟裏傳來的聲音到底是人是鬼,卻無法得知…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1個月,這一個月裏,黎梔除了每天要和婆婆鬥嘴,鬥智慧,過得還算悠哉,主要是期間陳笑笑會經常約過她去逛街聊天什麽的,所以就算她心情再不好也會立馬陰轉多雲。


  這天,肖陽下班後沒有回公寓,他關了手機後在冷唆唆的山頂坐了一夜,A市的白晝與黑夜交接時空中浮起一層幽藍色的薄霧,輕飄飄的虛蕩在山間海麵。


  他在半山腰的寺廟前下了車,循著山道往上步行,路邊許多熱帶植物冒出了頭,也種了矮矮的雪鬆,晚上的月光撒在樹上閃著冷冷的銀光。


  上了山頂有處平坦的大石,他的手摸到粗糙的石麵,有大小不一的刻痕,肖陽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群初高中生在上麵刻了‘愛的箴語’——


  無非是些誰愛誰到天荒地老的話。


  記得當初上大學的時候,他和黎梔也幹過這種事,竹子,樹幹,還有一些古跡,到了一處認為這裏是可以見證他們愛情的,於是他會拿石頭刻上肖陽會永遠愛黎梔!


  再約定等到年老時回到這裏重溫一遍,回味初戀情懷。


  那時大家都是毫無公德心的,愛情最偉大,古跡文明又算什麽,不過是個愛情存放處。


  多年後才懂得世事無絕對,樹木與古跡曆經風雨屹立不倒,它們將人寄放的愛情收藏得妥妥當當,然而少有人再回頭去看一眼當初的愛情。


  樹木古跡的動輒存活上千年,愛情則是本身大病小病不斷,勉強得以存活卻也是苟延殘喘,再來場風雨澆注,夭折得要多幹脆有多幹脆。!

  肖陽皺眉撫摸著別人的愛情見證,忽然對他和黎梔之間的那段過往生出一種不可預知的茫然。


  山上的風越發狂肆,他把西服扣子係上,借此存了些溫度,卻又希望下場大雨,徹骨的冷好過冷熱同時焦灼。!

  天快亮時他下山鑽進車裏,開了暖氣烘熱身子,小睡片刻後才開車回到公寓,是該跟蘇穎說清楚了,既然知道了當年黎梔離開他的苦衷,他就已經不能和往常一樣,平靜的同蘇穎繼續同居生活下去!


  進門換了鞋後他在客廳裏找到了正在吃早餐的蘇穎,意外的是程軍居然也在!

  這廝什麽時候那麽殷勤了?


  餐桌上擺著豆漿和油條,還有小籠包,見他回來了,程軍忙起身,吞吐道,“我…我不知道你早上會回來,我都沒買你的那份兒。”


  “你昨晚去哪了?在哪裏睡的?”蘇穎把油條醮上豆漿,咬了一口,語氣平和的問。


  “約了合作商談事情,太晚了,就在外麵住了一宿。”肖陽繼而看向程軍,“我已經吃過了,你們慢慢吃。”


  “哦,那你先去洗個澡,我待會兒有事要告訴你。”蘇穎頭也沒抬的說道。


  肖陽應了聲便去臥室找衣服,洗完澡出來她已經在書房等自己了,看她精神很好,挑眉問,“昨晚你早早就睡了?”


  “嗯,昨天十點鍾就困了,早上五點起床的。”蘇穎頭靠在椅背上,仰起臉望著天花板。


  肖陽點點頭,“你有事要跟我說?”


  她仍是仰著臉,腿交迭著蹺在書桌上,高高在上一般,抿緊了唇沉默不語。


  肖陽靜靜地等待,半晌,蘇穎雙腳‘砰’的落在地上,澄澈的眼睛潤了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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