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玄牝珠
第90章 玄牝珠
旬月過去,隆冬大雪再次降臨,比起上一次寒意更甚。
徐子肅從禪房內出來,定緣寺內一片寂靜無聲,大雪壓枝,腳下的積雪足有半尺。
院內的寺僧雖然都是惡徒,但是卻被濟笠禪師洗去了記憶,否則也不會安心的垂坐於佛殿之內,相比這些人化為行屍走肉,還是做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好。
所以,這些人統統被他送到了鎮妖司。
眼下偌大的定緣寺反而成了一座空寺。
至於原來的寺僧被濟笠禪師置於了何處,這就不得而知。
經過旬月的修養,玄丹穩固,傷勢也終於恢復。
他並不打算離開,寺內還有近萬冊經書未看,這些都是最寶貴的財富,眼下出門,是要去敬亭軒一趟,將龍族的因果化去。
天空依舊飄著茸茸雪片,街頭零星的行人穿梭,皆緊捂著衣衫行色匆匆。
敬亭軒,
緊閉著大門,門前還殘留著一些從腳底褪去臟跡斑斑的雪塊。
輕輕叩響房門,當即傳來一道應呵聲:「來了,來了。」
房門打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小廝看到是徐子肅,面上露出一抹恭敬的微笑:「小師傅。」
「你家夫人可在?」
「在。」
「嗯。」
徐子肅笑著點了點頭,走進敬亭軒,直上二樓而去。
拐角處,一個婢女欠身朝他施了一禮:「奴婢見過小師傅。」
「施主,有禮。」
「小姐吩咐奴婢在此迎接小師傅,還請小師傅隨奴婢來。」
隨著婢女走進一間廂房,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只見桌上魚蝦等菜尚還冒著熱氣,當然,也有幾碟素菜在旁。
將徐子肅送進房間,婢女施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元婉青站起含笑的站起看著他一指旁側的木凳:「小師傅,請坐。」
「阿彌陀佛。」
「施主倒是頗為有心。」
徐子肅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妾身敬小師傅一杯。」
徐子肅搖了搖頭:「小僧不吃酒。」
「盞中非酒,而是我水族瓊漿。」
水族瓊漿?
徐子肅眸中閃過一抹好奇,端起輕抿一口,一股甘甜爆滿舌尖,入腹之後,依舊有口齒留香,最主要的是,還帶有淡淡的靈氣,像極了前世的飲料。
元婉青笑問道:「如何?」
徐子肅點頭:「味美甘甜,不負瓊漿之名。」
「小師傅若是喜歡,可以多飲一些。」 「呵呵,品茗尚可,貪杯勿要,小僧今日前來,而是有一事相詢。」
元婉青似乎早有所料,緩緩放下了酒杯:「小師傅請問。」
徐子肅摩挲著手中的酒杯開口問道:「施主可是嵊江龍族一脈?」
「妾身嵊江龍君之女。」
嵊江龍君之女?
徐子肅微微側目,顯然是有些意外。
「日前被小師傅鎮於塔下的乃是我三叔。」
「我嵊江龍族分有三脈,一脈乃是鼉龍一族,早年行惡,便被青山觀鎮壓在了松亭山;這二脈便是蛟龍一族,行事多加魯莽,為我嵊江一脈樹敵甚多,族內唯一位紫府也被小師傅鎮壓在了塔下,難成氣候;而最後一脈則是鯉龍一族,家父同樣是紫府境。」
「施主好算計,借小僧之手為你鯉龍一脈掃平障礙。」
僅僅一道水脈,足足三位紫府大妖,足以看出嵊江龍族之強,
只是,他鎮壓蛟龍一脈紫府真君,對嵊江龍族來說應該是百害而無一利才是,畢竟那可是一位紫府境大妖。
「小師傅勿惱,這枚玄牝珠乃是我水域至寶,是我父親贈與小師傅的。此外,我嵊江龍族答應再不出手找小師傅麻煩。」
徐子肅能將一位紫府蛟龍鎮壓,已經足以證明實力,不說其還有背後勢力,相較於繼續找麻煩,不如因此化干戈為玉帛,而這玄牝珠不無結交之意。
畢竟,他龍族雖強,但與大晉佛門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的。
徐子肅聞言,不由的一愣,
玄牝珠?
道門至寶?
隨即搖了搖頭,想來此珠非彼珠,否則嵊江龍族也不會將此珠贈與他。
徐子肅接過一枚散發著五彩豪光的珠子,打量了一眼,隨即看向元婉青。
元婉青微笑的解釋道:「此珠可使小師傅在水域之中暢行,此外玄牝珠還是一件蘊神至寶,若是置於識海紫府,可蘊養元神之力。」
蘊養元神,徐子肅眸子一亮,嘴角微微上揚。
只是這四個字便可稱為至寶,只是如此至寶,嵊江龍族就這般交給他了?
看著徐子肅懷疑的目光,元婉青微微一笑:「小師傅天資縱橫,這枚玄牝珠也算是我龍族與小師傅的手段吧,日後若是有求,還望小師傅出手相助。」
「其次,玄牝珠在我龍族,也並非只有一枚。」
徐子肅點了點頭,如此尚還說得通,傳聞中,龍族多寶,果然是不假。
半個時辰后,徐子肅離開敬亭軒,風雪並未停下,反而變得更加急切。
窗口,一道倩影望著徐子肅離開的背影,嘴角浮現一抹笑意,他並得說假,玄牝珠確實有蘊養神魂的功效,但是也僅僅如此,未曾開闢紫府,拿玄牝珠無用,若是開闢了紫府,玄牝珠的效用也是近乎無用。
所以,玄牝珠聽起來似乎是件神物,但真正實踐后,就會發現,味同雞肋,食之無用,棄之可惜。
或許唯一有用的就是水下暢行這一點,只是到了玄丹境,只要以法力護身,其實效果差不了多少。
只是,元婉青恰恰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徐子肅雖然是玄丹境,但是卻遭外力開闢了識海紫府,以玄牝珠蘊神,屬實再好不過。
經閣之中,按照元婉青所言,將玄牝珠置於了眉心識海之內,頓時傳來一陣清涼,神識也敏銳了不少。
徐子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果然有用。
而後凝神拿起案上經書看了起來。
窗外的雪停了又下,驕陽升起落下,不可計數的日子在書中流逝,
醉心於經書的徐子肅未曾發現,寺內禪房中多了幾個乞丐,在這個寒冷的嚴冬,荒廟已經不足以避寒,礙於凍餓而死的乞丐不在少數,在生命面前,一切恐懼都是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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