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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迷戀他身上的味道

  宮家的大門慢慢打開,秦若蘭見到宋君清的第一麵想都沒想就要快速將大門關上。


  宋君清情急之下直接將手臂攔在門框上,砸下門正好擱在她的手腕處,猛力的一擊,讓宋君清頓時咬緊牙根,額頭上也映出了一層細汗,強撐的小臉趨於煞白,“媽……”盡管秦若蘭再不待見她,她依舊是叫了句媽。


  秦若蘭睨了一眼宋君清已經滲出血跡的手腕,冷哼一聲,可以抬高下巴,提高視線忽略了宋君清手上的傷,跟他兒子比,她宋君清的一點小傷又算的了什麽。


  “可別叫我,我擔不起,我現在就是一個鄉野村婦哪擔得起你這麽一叫。”很明顯秦若蘭已經知道她將宮奕止擠下高台的事,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估計現在全a市都在傳她如何讓馳騁商場的宮奕止拱手讓出江山的吧。


  此時秦若蘭對她的厭惡,宋君清覺得是在正常不過的,再來之前她就已經想過秦若蘭絕不可能輕易放她進去看宮奕止,所以現在就算秦若蘭說再偏激的話,她也隻是低著頭無言的聽著。


  秦若蘭看到宋君清這副不反駁的樣子,反倒沒有一點收斂,在她眼裏,宋君清就是憑借一副讓人憐惜的樣子迷惑了男人的心,所以才可以步步青雲。


  所以宋君清越是緘默,秦若蘭越是覺得宋君清在裝樣子。


  “你擺一副可憐樣給誰看,你要是想看看我們在你手下變成的落魄樣,上大街買份報紙去回家慢慢觀賞不是舒心的多,還是說你非要站在我麵前給我添堵不成?”秦若蘭掐著腰,聲音不算是很洪亮,但是裏麵充滿的嘲諷。


  就算現在比以前落魄了,秦若蘭還是放不下身上的架子,站在宋君清麵前垂著眸訓著她,完全是一副訓下人的模樣。


  “是君清嗎?讓她進來。”從門裏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是宮老爺子,是啊,宮老爺子本來就很少參加公司的事務,現在宮奕止出事了他自然要守在宮家。


  宮老爺子明明是幫宋君清解困的,但是宋君清卻沉沉的低下頭,緊抿著嘴角看著自己的腳尖。


  秦若蘭聽到宮老爺子的話,冷哼一聲讓開一門前,她不是聽宮老爺子的話,是想看看宋君清倒底怎麽麵對宮老爺子,也讓宮老爺子徹底看清他一直偏袒的好兒媳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走進宮家宋君清弱弱的抬起頭看到沙發上安坐的宮老爺子,僅僅一眼她又將頭低了下去,她是怕麵對宮老爺子的,尤其是現在回想起在記者會上宮老爺子那不可思議又摻雜著失望的眼神。


  現在宮老爺子隻是微微一抬眼,淡淡的眼光射來,宋君清就感覺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臉頰火熾熾的,那絕對是羞愧和愧欠。


  “爸,我來看看奕止……”她的聲音很輕,輕到不細聽都能被牆上時鍾擺動的聲音淹沒。


  宮老爺子睨著宋君清終究還是放棄了迎到嘴邊的話,他真的沒有辦法質問宋君清,也許正如宮奕止說的,現在做的一切隻是來彌補對宋君清的虧欠,他們宮家欠宋君清的太多,大概商業婚姻一開始就是錯的吧。


  他強製性的將兩個孩子綁在一起,可到最後他們卻都落的遍體鱗傷。


  怪得了誰,隻能怪他自己太偏執。


  算了,宮老爺子從鼻腔中發出了一陣濃重的歎息,皺起的眉頭平複,“奕止在樓上臥室,你去看看他吧。”


  “恩。”宋君清轉身剛要往樓上走去,秦若蘭就攬在了她的麵前,秦若蘭沒有想到宮老爺子竟然對宋君清沒有一點怨言,“不許上去,宋君清你行行好,放過我兒子吧,你覺得你害他還不夠慘嗎?全部的家當都給你了,又為了你廢了一隻手,你非要他把整個命都賠給你嗎?”


  “宮家的風光都讓你霸走了,你高興了?高興了,就滾吧,要是舍不得交出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就別在這裏假惺惺的。”秦若蘭怒瞪著宋君清,不顧她身上的傷口,用力推著她的身子向門口走去,眼中噴射出的火焰恨不得現在就把宋君清吞噬掉。


  秦若蘭過慣了豐衣足食的生活又哪受的了這種落魄的生活,自此外麵的輿論驟起,她就沒有邁出宮家一步,她丟不起這人,更聽不了別人的諷語,看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


  宮奕止交出股份,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幾乎是淨身出戶,秦若蘭想找人幫宮奕止東山再起,但是給平時的老友打過電話去,除了推辭就是冷諷,身價下去了,外麵對待她的態度都變了,她把這一切都歸咎到了宋君清身上。


  “我可以交出來。”宋君清根本就沒有猶豫,這些她根本就沒想要過,就算是五年前說想要宮奕止的一切,那也是她給自己找的理由,能賴在宮奕止身邊。


  股份,房產,數不盡的財富對她而言不是恩賜,是天大的折磨,被愧疚壓著她的每天都是昏沉的。


  “嗬……”秦若蘭先是一愣,然後滿是譏諷的勾起嘴角,弧度很小但是足以被宋君清撲捉到。


  秦若蘭不信……


  “這些我從來沒有想要過,我是想報複,但是最後的最後我想保住的隻有我的兒子。”


  宋君清說的十分中肯,因為這就是她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要是宮奕止沒有拿宋念行的撫養權來威脅她,估計那個財務報表她根本不會交出來。


  秦若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又恢複了尖銳,審視的眼神撩過宋君清身上的每個角落,真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麽把話說的這麽動聽,還那麽理直氣壯,馬後炮嗎?

  “你現在說有什麽用,你以為L集團的高層是吃幹飯的嗎?還是以為總裁的推選是在菜市場裏挑白菜,挑挑換換,宮逸鋒已經宮奕止推下去了,你現在再還回股份又什麽用?”


  秦若蘭看到宋君清裸露的手腕上逸出血絲的紗布,冷冷的挑起嘴角,“嗬……是怕了嗎?現在宮逸鋒盯上你手裏的股份,見又生命危險了,又來依附我兒子,讓他給你當替死鬼,還是擋箭牌,帶著一身的傷來博什麽同情,又是上演哪出苦情劇。”秦若蘭越說越過分,輕蔑冷厲的視線更是毫不避諱的打在宋君清的身上。


  宋君清聽出秦若蘭話中的意思,立即將受傷的手腕背在身後,她本來就沒有想向誰展示自己的傷口,隻是過於匆忙了。


  秦若蘭對她的敵意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消逝的,尤其是她的身份,要知道秦若蘭到底有多麽在意宮老爺子少年氣盛時對皇甫晴的愛慕之情。


  “宮奕止手裏有了股份就還有搏一把的機會,L集團家主還沒有開始選拔,我想爺爺絕對不會讓宮逸鋒那種心狠手辣的人掌權的。”宋君清過於激動了,話語間不小心就扯出了宮老先生,也就是宮奕止的爺爺。


  幼時宮老先生對宋君清疼愛至極,宋君清也總愛坐在他的腿上親昵的叫著他爺爺,陪著他嘮家常。


  在宋君清的印象中宮老先生是絕對正直的代表,為人剛正不阿,她堅信宮老先生人雖已上了年紀,但是眼睛依舊雪亮。


  秦若蘭輕顰一下眉,對於宋君清說出宮老先生心裏很是吃驚,宮老先生常年在老宅休養,按理說宋君清是沒有機會見過他的,但是聽聞宋君清的語氣,兩人好像十分熟識。


  但是秦若蘭又怎麽會想到站在她麵前的就菁菁,自大的以為自己把宋君清堵得沒辦法了,無奈中搬出宮老先生來壓自己,所以也沒有過多的揣測。


  “就算沒有你手裏的股份,我也可以去找安家幫忙,以安菁對奕止的情份,又怎麽可能逼之不理。”


  秦若蘭是這樣想的,安菁就是她最後的底牌,別人會因為他們家地位的下降避而遠之,但是她平時對安菁那麽好,在加上她認定了安菁始終對宮奕止念著一份情,在怎麽樣安菁也會在安再國麵前多為宮奕止說兩句,讓安氏力挺宮奕止當上家主。


  要知道家主看中的不僅僅是自身能力和手裏的權利,還有外部的支援。


  這個時候躺在房間中的宮奕止早就醒了,聽著下麵嘈雜的聲音,他隱隱約約中找到了宋君清略帶沙啞的聲音,迫不及待的讓傭人把他的房門打開了。


  是她的聲音,靈動中混著的沙啞就是他在倒下前最放不下的聲音。


  宋君清來了,絲絲喜悅交織在他的心尖,匯成暖流貫穿全身,不過伴著的喜悅的還有不由自主的擔心,樓下像是在爭吵,秦若蘭的聲音很尖銳,字字句句都帶著羞辱。


  宋君清雖不是死要的麵子的人,但是她足夠的倔強,認理,他還是怕秦若蘭說的話過於過激,宋君清一賭氣就離開了。他是知道秦若蘭是多麽反對自己將股份轉給宋君清的,剛知道的時候要不是他攔著,秦若蘭肯定會找上門和宋君清理論吧。


  右肩受傷,正臥在大窗戶上大床上,輕咳一聲都能帶起肩部的刺痛。他慢慢坐起身子,微微一動,瞬間精致的五官就擰在了一起。


  步子偏急,以至於他走到樓梯口時臉色已經染上了一層慘白色。


  “你以為安家還會幫一個身體殘疾,身無實權的廢人嗎?不是每個人都是慈善家。”從胸腔處吐氣接著就讓他迫不得已停下了腳步,左手無力的支著牆壁,想要強裝沒事,但是他虛弱的麵孔已經在第一時間出賣了他。


  宋君清聽到宮奕止的聲音,積壓在胸口的沉石霎時消失,但是聽到他說自己是廢人,絲絲縷縷的心痛密不透風的將她包裹起來,鼻尖的酸痛嗆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即使早在來之前,她就想好了要問他好多好多問題。


  問他為什麽那麽要一次次容忍她的任性和無理。


  問他這麽多年和安菁在一起違逆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累。


  想問他看清自己的第一麵,有沒有在她身上找到菁菁的影子。


  凝著宮奕止那張俊逸非凡、注滿了痛楚和疼惜的臉,恍恍惚惚,終於和她夢境中的男子重合,記憶漸漸變得清晰,宮奕止帶給她的震撼感越來越強烈,就算他受傷在床,也不忘幫自己說話。


  這一次她再也不會曲解宮奕止的意思,更不會讓嫉妒衝昏理智。


  秦若蘭見宮奕止出頭,整個臉黑下來,雖心裏埋著怨,但是嘴上還是不忍心說著,“你不好好在房間裏休息下來幹什麽?”


  “你說話聲音這麽高,我怎麽休養?”話是對秦若蘭說的,但是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宋君清的肩頭,將她眼底如絲如縷異樣的情緒收入眼中。


  對上他布滿血絲的眸子,宋君清身子一怔,愣愣的望著宮奕止,忘記了下一步。


  要是她多一半安菁的討人喜,估計此刻她都會走到宮奕止麵前噓逸鋒問暖吧。


  可宮奕止就愛宋君清這份真,不會為了別人刻意偽裝自己心裏的想法,鬧也好,哭也好,笑也好,表達的也隻是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要是她真的有安菁的虛偽,估計他也不會迷戀上從她身上尋到了滋味。


  “去臥室說。”這句話卻是對宋君清說的了,他此時受著傷可沒有力氣站在這看著傻傻呆呆的她,也不知道這個笨女人之前的那股傲氣哪去了,就任憑他媽罵著嗎。


  “哦……哦……”宋君清聽到這句話立即低著頭從秦若蘭麵前走過去,上去扶住了宮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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