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希望最後的最後葬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她把戒指摘了,這不免讓宮奕止的眸子間多了些溫和的光亮,“隻有你一個。”
對於宮奕止而言這是最肯定的回答,隻有宋君清一個。
對於宋君清而言卻也剛剛恰到好處,不管她是誰,就隻有她一個。
“宮奕止我才發現你很會說情話。”宋君清緊擁著他的脖頸,貼近他的耳朵獎勵性的輕吻著,青澀的吻如同蜻蜓輕點水麵一樣,一觸即離,但是卻瞬間撩撥了宮奕止原本平靜的新湖。
宋君清感覺得到,宮奕止瞬間變得不平靜了起來,他滾燙的呼吸輕輕的鋪撒在她的脖頸上,敏感的肌膚瞬間變得粉紅一片。
宮奕止沒有給她一點逃走的機會左手用力攬住她的後腰,將她的身子一壓,立刻覆上了她的唇,落吻如同他的人一樣霸道,不給宋君清任何避開的機會。
宋君清的身子慢慢放鬆配合著他,慢慢正麵躺在床上。察覺到宋君清的配合,宮奕止的吻瞬間變得細碎溫柔,像是蝴蝶一樣輕輕的拂過,這種被溫柔嗬護的感覺讓宋君清不禁身子打了一個激/靈,雙手本能的抱住他的後背。
宮奕止側過身子撕扯開身上的浴袍,單手撐在她的身側。
異樣的感覺襲來,細汗流下浸濕了她散在耳畔的碎發,模糊了她的視線,小手不安分的亂抓著……
見狀,宮奕止附下身子盯著她玉潤的耳垂,然後對著她的耳蝸輕嗬一口氣。
宋君清癢的別過臉去,但是卻被宮奕止將臉輕輕的扭了過來,四目相對,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充滿了幸福甜膩的味道。
突然宮奕止僵住了身子,額頭上暴起的青筋毫不掩飾了暴露了他痛意。
宋君清立刻察覺到他的不適,連忙坐起身來將他扶好靠在床頭,並且在他的後麵塞了一個柔軟的枕頭,低下頭仔細去查看他的傷口,這一看頓時發現纏繞在傷口上的紗布又滲出了不少血漬,已經浸透了出來。
頃刻間宋君清歉意襲來,見到宮奕止又扯裂了傷口,這樣周而複始,她更加擔心宮奕止的傷勢了。
宮奕止略有些無力的靠在床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半晌,宮奕止蒼白的薄唇才恢複了血色,睨著幫自己蓋好被子的宋君清,他猛然抓住了她的小手,眸子暗下,緊皺的眉間不停的有烏雲滑過,聲音有些發澀幹啞,“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是在為不能繼續嗎?
宋君清身子一怔,鼻尖一酸,默默咽下快要逼出的淚水,抬起頭揚起笑,調侃道:“都說你老了還逞強,下次換我吃你。”
她不想讓宮奕止太多的去顧忌自己身上的傷,更不希望這傷成為阻礙他們的荊棘。
宮奕止睨著她深陷的梨渦,微黃的燈光照在她白皙的麵龐上,羞澀的紅意還沒有退去。宋君清這小女人的樣子,頓時讓他飄飄然,傷口帶來的刺痛頓時少了半分,心情也頃刻間多雲轉晴。
宋君清就是他的一劑止痛藥,會上癮……
眉間漸漸舒展開來,略微粗糙的指肚磨著她的掌心,柔滑的觸感分分秒秒都讓他留戀。
來到她的無名指,稍作的停頓。
宋君清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沒等他開口就先說到:“我和以生都說清楚了,戒指也還給他了。”
說到這宋君清突然想到什麽,眉頭一擰拉開被子就要下床。
見她離開,宮奕止心間一慌,立刻伸手拉住她,怕她離開,“你去哪?”
“去找戒指,我記得上次是從這個窗口扔出去的,最近沒有園丁來整理薰衣草田,應該不會丟的。”希望不會丟。
最近事情太多,找戒指的事情就一擱在擱,她不想在因為任何借口放開宮奕止的在乎。
“天黑了,薰衣草田那麽大,你找不到的。”他深知黑夜探在草叢中找東西的滋味,但是又想知道宋君清為何要執意找回戒指。
“我見到傑弗裏·尼爾了,他要是不告訴我戒指的事,你還要瞞多久。”宋君清轉過頭來情緒激動了不少,要是傑弗裏不說,她肯定宮奕止能瞞她一輩子。
見宮奕止微微蹙起的眉頭,宋君清壓低了嗓音,緊攥著拳頭低著頭就要往外走去,“我去把戒指撿回來。”
“戒指在你右手邊的抽屜裏。”宮奕止柔聲說道。
聞言宋君清心間一怔快步就走到了矮櫥前,打開右手邊的抽屜,一個精美的盒子安靜的躺在那裏,打開盒子,看到那枚六角雪花的戒指,她突然間感覺鼻尖一酸,戒指上散發出的光芒恍恍惚惚模糊了她的視線,就連她抬起頭來看宮奕止的時候,眸子裏還泛著漣漪。
她很難想象宮奕止半躬著身子踏在泥濘裏,撥開一侏侏薰衣草,埋著頭認真苦找的樣子,在她的世界裏宮奕止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掌控權勢的上上人,從來都沒有辦法將他和泥濘聯係在一起。
可是他卻為了她一次次躬下堅挺的後背。
坐在床邊,宋君清拿出戒指,半倚在宮奕止的身上,嗅著他身上縈繞的清香,蕩在心間的幸福似乎感染了周圍了空氣,致使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蜜香。
修長的指尖拂過戒指內側,凹凸不平的異樣吸引了她的注意,抬起戒指,宋君清才看到內壁鐫刻著一行細小秀美的字體,“她姓宋,我的命。”
每讀一個字,她眼底讓人不可拿捏的情緒就蔓延一分,似感動,似沉重,更似難過……
嘴角張張合合汲取著周圍越發稀薄的氧氣,原來她是那麽的失職,在婚禮上對他無情的詛咒,發狠的怒視,卻不知道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連他的命,都……
宮奕止低頭看到宋君清仰著麵,眼淚無聲無息的湧出,心間一緊,扶正她的肩膀讓她正對自己,幫她擦幹眼淚,“怎麽哭了?”
宋君清愣愣的看著他,他焦急緊蹙的眉頭,擔憂緊抿的薄唇,一點一滴刻在她的心裏,身體裏好像灌了鉛,無數的感動積壓下來,讓她隻能一味的凝視著他。
借宮奕止向前坐起的趨勢,宋君清猛地緊緊將他環住,“為什麽那麽不愛惜自己的命,你知道的我想要的隻是你能好好的陪在我身邊……”
聲音顫抖著,有難過,有責怪,但是更多的還是感動。
她曾說,我要你的全部,隻是一個賴在他身邊的借口,他便當真在離婚的那刻將全部拱手送出。她曾沒有言語,隻是凝著自己的無名指,他便放在心裏拚了命給她換了一枚戒指。
和他相比自己的愛竟然那麽微不足道。
“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傑弗裏是圈裏出名的和事老,他不誇大點事實,怎麽能惹得你流淚滿麵,你就是太單純了,別人說什麽都信。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你現在哭是在懷疑我能力不足嗎?”
開玩笑的口吻,卻惹得宋君清哭的更凶了,在生死之間誰有把握,誰又能真正的征服自然,大海是無情的,從來不會顧忌你到底還牽掛著多少人,它隻會無盡的吞噬。
“我不要股份,不要房產,不要權利,不要戒指,我隻想讓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別再把我推開……”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從他身上貪半點,要是這一切能換他一條手臂,她一生幸福,她半刻都不會猶豫。
滾燙的眼淚落在宮奕止的胸口,他卻忽視了她的那份堅持,拋開不舍的情緒,故作輕鬆一遍遍幫她擦著眼淚,嘴角好看的勾起,“好了,不要哭了,我說了這隻是給你的補償,沒有什麽不要這一說。”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宋君清,宮逸鋒的奸詐卑鄙防不勝防,他如今成了廢人一個又怎麽保護的了她。
把一切都給她,隻是希望在他解決完宮逸鋒之後,她能生活的更好一點,在別人抵製她的時候,她還可以反擊。
聽到宮奕止的話,宋君清眸子裏的水光嘩然凝住,他的話更像是離別前的交代。
他把一切都給了自己,然後想拖著受傷的右臂全身而退嗎?
宋君清慌亂的拿手背擦掉自己的眼淚,強擠出一抹笑意,將手裏的戒指舉到他的麵前,鄭重其事的說道:“宮奕止,你願意娶我嗎?”
宮奕止凝著她嘴角的僵硬的笑靨,心裏卻越發苦澀,此時宋君清也同他一樣,心裏泛苦,現在對她而言柔和的燈光都像是摻著冰渣的刀子,一刀劈開她的心髒,把裏麵的血都放空。
宮奕止不要拒絕我,我想照顧你。
我希望最後的最後葬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屏住呼吸,嘴角依舊僵著揚著,竭盡全力,握住戒指的手指從一開始的紅潤變成了泛白,太用力了,也太擔心他會拒絕。
宮奕止睨著她期許的眼神,胸腔裏湧動著不單單隻是感動和喜悅,還是擔憂,要是換做之前他絕不會猶豫半分,但是此時,他不能肯定她和自己在一起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就算是幸福,幸福之餘多半的還是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