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觀察

  “電梯短路,你衝進我的懷裏,我權當你是緊張的亂了步子,腦子裏念錯了人。你將要嫁入宮家,照理說我是你的堂哥,兄長,不想讓人把你這搖尾乞憐,自甘墮落的樣子看了去,就把心思收起來。”


  搖尾乞憐……嗬嗬……

  她把一切都奉給了他,包括她的自尊都全手奉上,他竟然用搖尾乞憐這拙劣的字眼來羞辱她。


  要知道為了得到他,她都快瘋了,手上更是不知道沾了多了髒。


  “宮奕止,你對我除了憐惜和同情還剩什麽?”


  還剩恨.……

  安菁感覺千斤的棉花堵在她的胸口,抽幹她全部的力氣,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攥著胸口,眼裏的羞恨幾乎要將他映在眼中的倒影淹沒。


  “我想嫁的人是你,一直以來都是,但是你從來都看不到我,今天我才發現我做再多都是無用的,倘若今天你要說一句讓我跟你走,我就算背叛安氏,將自己推上刀口浪尖我也一定會奮不顧身的牽起你的手。”


  她不會,宮奕止篤定。


  感性的作為,腦中充血,她清醒過來再過一次選擇依舊會是當下功成名就的宮逸鋒。


  因為她含著金湯匙出生,根本就扛不住生活的重壓,吃不了苦。


  “你沒有這個機會,我既然選定了宋君清,就是一輩子不放手。”


  安菁哭了,又笑了,渾身發抖,“好……好..那我在宮家看著你們墮落,你真當宋君清會真心真意一輩子情願跟著你過苦日子嗎?現在她敢這麽做,那是因為金銀玉翠她都沒有得到過。”


  “人本性就是貪婪的,眼巴巴的望著別人,手上不癢心裏也早就按捺不住了。L集團宮逸鋒坐實,你在沒有出頭之日,我會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貪婪眼紅,再狠心將你推開。”


  宮奕止顰著眉頭,對安菁著瘋瘋癲癲的樣子是厭惡至極。


  “那就真等著宮逸鋒坐穩L集團那天再說。”


  丟下一句話他轉身離開,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的家,他沒興趣插手。


  但是安菁說的話不無道理,他不是覺得宋君清對她不是真心真。


  而是覺得現在苦了宋君清,懷著孩子還要到處為家奔波。


  思忖著他就掏出手機,撥通了汪特助的號碼。


  “加快進度。”


  他已經刻不容緩,等不及了。


  孩子出世之前,這一切必須穩定下來。


  凝著他決絕的背影,安菁紅著眼全身都在顫抖,瘋了般將手指填入口中,撕咬著,眼神空洞無感的看著前方。


  狠戾,憎恨,好像要將宮奕止刀刀淩遲,都難解心頭之恨。


  不遠處又是另一番光景。


  周美玲咬牙切齒的瞪著安菁,憤恨在心裏翻湧,邁開步子就要去撕下著女人臉上虛偽的麵具。


  宮逸鋒沒有吭聲抬起眼淡淡的瞥了一眼安菁,幽暗的眸子複雜和憤意的交替浮出,但是手上的動作一刻都沒有鬆,拉著周美玲就走到了樓梯間。


  周美玲不解氣的甩開宮逸鋒的手,“逸鋒你拉我幹嘛,現在就該上去狠狠撕她一頓,沒見過這麽有心計的人,口口聲聲說的真心,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死抓著宮奕止不放,把我們家的臉擱哪了?”


  “撕了她然後呢?”宮逸鋒抬起頭望向遠方,黑眸裏的冷鷙散出凍結著周遭的空氣。


  “然後.……然後……”然後怎麽樣,周美玲還真借不下去。


  宮寒冷笑一聲,輕嘲從鼻尖溢出,“捅破這層紙還不是要硬著頭皮活著一個屋簷下。”


  “說的好聽,進了耳朵就變了味,放在心上悶壞的是自己,我要的是她身後的安氏,還有她那肚子。她要的是我,用我來膈應宮奕止,各取所需計較了就陷下去了,隻要她的肚子爭氣點,這些耳旁風忘了就當是我的誠意好了。”


  “宮奕止要是心裏真有她,還用她膈應嗎,往上倒貼,真是下賤,想那安氏也是書香門第竟然教育出這麽不知廉恥的女人。”周美玲手上不動她,隻能在嘴上泄氣,說出來的話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真以為L集團二夫人的光環自己就能坐穩家主夫人這個位置嗎?癡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哪裏配,就是宮奕止玩過的破鞋,照這點看她還不如那個宋君清呢,看她那折磨自己的樣子,說不定神經有什麽問題,之前不是說她為宮奕止要死要活的,會不會在那個時候落下了病根。”


  周美玲想起安菁全身發抖,像逸鋒蟬,顫顫兢兢,下一秒就會閉氣倒地。


  想想也是後怕,也別娶回個喪門星。


  “等體檢報告出來不就明了了。”說著他收回視線,邁著步子就走出了樓梯間。


  周美玲知道宮逸鋒娶安菁絕對不是酥骨的兒女情長,利益地位擺在那裏,她自然不能現在就和安菁撕破臉。


  但是她是直腸子,氣不過,在樓梯間呆了好一會,情緒平複才出了樓梯間。


  宋君清做了基本的檢查,方雅蘭陪著她走出來。


  出了門卻不見宮奕止的人影。


  她微顰了一下眉頭,這男人剛剛還咬著她的耳朵說她是主心骨,什麽都不如她重要,這會就不知道腳底抹油跑哪去了。


  有些不悅,但是焦急更多一些,探著頭望著四周。


  方雅蘭看著她這一刻見不到就念著心裏冒泡的樣子,忍俊不禁,調侃著,“才剛走開這一會就望眼欲穿,那以後怎麽辦,要知道宮總可是大忙人,飛來飛去,你這麽粘人就不怕他煩了。”


  “我哪有望眼欲穿?”宋君清臉紅的咂咂嘴,“我還沒說你,你倒調侃起我來了,聽說你和蘇煜哲把造人計劃提到日程上來了,再努把勁,以後我就賴著你一起來產檢。”


  “聽他亂說,工作這麽緊哪有時間,再說沒有三禮六聘大好時光給他生個孩子,躺在床上活養膘豈不是便宜他了。”方雅蘭雖是嘴上抱怨著,但是臉頰上染上的紅暈早早就出賣了她。


  “生不生可由不得你。”突兀的低沉魅惑的聲音就夾在了兩個人之間。


  抬頭望去,正見蘇煜哲向他們走來,白色的醫袍長到膝蓋,白皙好看的手裏拿著病曆表,他的手上沒有一點疤痕,每個關節都蓄著一股力,這大概和他的工作有關。


  她也曾聽宮奕止說過,蘇煜哲全身上下最寶貴的就是他那雙手。


  “質量和數量上都提上去,肚子再沒動靜,我們就手術台上見吧。”


  怎麽就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你怎麽就不懷疑你的身體有毛病,你要是不行我不介意就此給你做個結紮手術.……”說著這方雅蘭的臉不自覺就紅了,大庭廣眾之下她可沒有蘇煜哲那種氣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把這種丟人的事擺在明麵上。


  “方雅蘭醫生手術前不是改先進行觀察嗎?我不介意回去讓你好好觀察一下,讓你有充足的時間為下半輩子的性.福考慮清楚。”蘇煜哲不經意間已經繞到了方雅蘭身後,手指有意無意摩挲她的手背。


  方雅蘭臉一紅,拍開他的手,手背上被他摩挲過的地方燙的燒人。


  “蘇煜哲你少不正經,宮奕止呢,怎麽不見他?”她趕忙轉移話題。


  聽到宮奕止,宋君清也從剛剛他們的甜蜜中脫了出來,望著蘇煜哲。


  蘇煜哲聳聳肩,“我也在找他。”


  沒去找蘇煜哲那他去哪了.……

  就在宋君清困惑的時候,兩個實習護士趴在值班台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我剛剛要去樓上查房正遇到電梯短路,你猜我在電梯裏遇到誰了?”


  “電梯短路不逃命,你還有工夫看旁邊是誰,小蝶你膽子還能再大點嗎?最近電梯吃人事件可不少,我現在看到電梯都犯怵。”


  “我又不在裏麵,正趕上維修工人過去,電梯打開我就多看了兩眼,巧了,不偏不倚正看到宮總和安菁抱在一起。”


  “人家馬上就要結婚了,抱在一起不是正常的。”


  “不是這個宮總,是前宮總,宮奕止。”


  “他妻子不是正在孕檢嗎?前段時間又剛剛領了證,這怎麽又和前女友糾纏不清了。”


  “你也說了那是前女友,他們說起來在一起也不下七年了,哪有那麽容易斷,現在有權有勢的人哪個不在外麵養個,家裏的懷孕了碰不得,難不成真的要守身如玉,憋著。”


  她們交談的聲音,不偏不倚就落到了宋君清耳中。


  宋君清嘴角翕動,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收緊,強壓著心裏的不安,忐忑。


  宮奕止不是這樣的人,她該相信他的話。


  可是不信任就像是深埋心裏的種子,生根發芽,推開她強壓的心牆。


  蘇煜哲沉著臉,眼神中摻雜著細碎的冰渣,“雜三雜四,這裏是醫院不是烏七八招的菜市場。”


  實習護士見到蘇煜哲惱火的樣子,趕忙應著低著頭忙著工作。


  “其中大概是有什麽誤會,我給奕止打電話讓他過來。”蘇煜哲是相信宮奕止的人品的,不可能在和安菁有什麽交集。


  “我沒事。”宋君清強扯開笑,但是心裏硌的疼。


  腦補著宮奕止和安菁緊抱在一起的情景。


  也許是因為電梯故障,幫安菁一把,危難的時候怎麽會顧忌感情呢。


  宋君清是這麽安慰自己的,但是手上的力度依舊沒有放鬆。


  會是這樣嗎?

  蘇煜哲的電話剛打出,一道熟悉的鈴聲就在耳邊響起,宮奕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她的麵前。


  蘇煜哲本想問清楚,但是有想到他們小兩口的事還是自己關起門來解決比較好,就說道:“先去方雅蘭的辦公室吧,那沒人。”


  高大的陰影罩下,宋君清知道是誰來了,心裏的不悅剛衝淡一點,就嗅到了一陣香水味,很濃烈,但是她似乎從不鍾愛香料。


  很明顯,剛剛那小護士根本不是在咂嘴。


  孕婦情緒難以控製,一口悶氣衝上,側身繞過他埋著頭就往方雅蘭的辦公室走去。


  宮奕止的右臂被她打的一愣,完全不知道她再生什麽悶氣,後腳就跟著她進了方雅蘭的辦公室。


  蘇煜哲和方雅蘭都是識趣的人,沒有跟上,留給他們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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