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老先生想看看曾孫
這萬一老先生一仰頭真氣進醫院就真得該換一家人提心吊膽了。
宋君清背在身後的手拉拉宮奕止的衣角。眼神閃爍。暗示著他夠了。
宮奕止繞到身後去反握住宋君清的手。大拇指曖昧的摩挲著她的掌心。麵上更是風輕雲淡。還勾勾嘴角。
這若無其事。大張旗鼓的動作著實嚇了宋君清一跳。要知道老先生隻要側側身子就能看到她們身後的動作。
急於收回手。反而弄巧成拙。手臂一抽。身子一晃。立馬引起了老先生狐疑的目光。
“幹嘛呢。偷偷摸摸。在孩子麵前沒正行。”老先生臉色繃緊。站起身子。瞪了兩個人一眼。
“念行跟曾爺爺上樓。把兩份午飯送書房。”
宮念行一聽有午飯。嘴都快咧到耳邊了。抵著膝蓋就從地上爬起來。抱著玩具跟在老先生身後。亦步亦趨就竄上了二樓。
二樓書房。宮念行趴在桌子上。扒著碗裏被剔的隻剩瘦肉的紅燒肉。嘴裏填的滿滿的。還沒咽下去張著手就去夠雞腿。
不料手伸到一半雞腿就被老先生搶走了。一臉受傷的樣子。小臉皺在一起。嚼著滿嘴的肉。一眨不眨的看著在別人碗裏的雞腿。就差一道哈喇子流下來了。
別扭好了一會。屁股在板凳上挪來挪去。快速伸出指頭在雞腿上一滑。吧唧吧唧的吸著手指。
看到他這副求食的可憐樣子。老先生的濃眉蹺蹺。咋這麽沒出息。
“曾爺爺問你。現在是敵我兩方部隊。你跟誰。”老先生拿著雞腿在宮念行麵前晃了晃。
立刻牽走了宮念行的心。坐不住了。趴著桌角抬起屁股就往桌子上蹭。踩在板凳上。踮著腳就把雞腿撈到自己手中。美膩膩的撅著屁股坐回板凳上。“跟著曾爺爺有肉吃。有槍打。”
這句話說道老先生心坎裏了。眼角的皺紋聚在一起。笑眯眯的放下架子。乘勝追擊接著問道：“那曾爺爺問你。你媽叫什麽。”
“宋君清啊。曾爺爺戶口本上不是有寫嗎。”狠狠的啃了一口雞腿。口齒不清的看著老先生。“戶口本還有他們的結婚證都在臥室的保險櫃裏鎖著。保險櫃密碼你自己去試。我可不知道。”
“誰問你保險櫃密碼了。”老先生看著宮念行精明的銅鈴般的眼睛。穩下氣。“你媽沒跟你講過她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宮念行撓撓後腦勺。手背往臉上還蹭蹭。嘴角全是油。“說這個幹嘛。我們倆小時候都是沒爹疼的。提多了都是傷心事。不提不提也罷。”說著他老成的別過頭去。擺擺手。
老先生看到他這副欠抽的樣子。太陽穴突突的直跳。
媽的。真的是誰的兒子誰的樣。
這小兔崽子跟宮奕止一個屁樣。
午飯過後也沒見老先生和宮念行下樓。老先生早就在幼兒園在邊給宮念行請了假。
這耗在樓上半步不踏的樣子。是成心跟他們懟上了。
秦若蘭坐在沙發上豎著耳朵時不時望向二樓。心裏沒底。“這老先生是玩的哪出。這都兩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宮老爺子皺皺眉。也是摸不著頭腦。
老先生性子怪張。在家裏和宮奕止的性子最像。
宮奕止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看著財經報紙。瞥著麵麵相覷的一家人。麵色平緩。深幽如萬年深潭的眸子裏波瀾不驚。
宋君清端著龍井從廚房走過來。見秦若蘭如坐針氈急的直撓宮老爺子大腿的樣子。忍不住責怨的踢了一腳宮奕止的小腿。
宮奕止倒是好。頭都沒有抬一下。
宋君清算是沒轍了。
宋君清分別給二老倒了杯龍井。坐在他們身旁。笑著說道：“爸。媽。你們也別亂猜了。老先生估計就是想看曾孫了。”
“這老先生回來一言半語都沒知會聲。多半是氣著了。怪我們這麽久不去看他。家裏有喜事才想起他這個當老的來。”秦若蘭說得也不無道理。
宮老爺子：“老先生心氣大。你要平時去擾了他清淨。他肯輪著槍杆子就把你轟出來。”
“不就是怕讓老先生心裏埋怨嗎。”這也是為了宮奕止著想。家主的選拔老先生才是最終的裁決人。
想想宮奕止剛剛和老先生說話那桀驁的樣子。秦若蘭就心裏打顫。
這會也不免多囑咐幾句。“你和老先生說話也收斂點。別沒大沒小。”
秦若蘭是一等一的烈性子。但是一遇到老先生性子就全收住了。
宮奕止噙著笑。放下報紙。“老先生就好這口。吃不了這氣早走人了。家裏多的又不是外人。提心吊膽的倒是把自己氣打散了。”
“老先生回來最先來這。不是去二弟那邊。你還不好好喝口茶。過會再喝這茶就變味了。”
秦若蘭聽完宮奕止的話。神色豁然轉晴。二話不說就拿起了茶杯。
嗅著龍井心情大好。喜上眉梢。對身後就招呼道：“王媽多燒點水。備點好茶。這降火的利器等會是不能少。”
果不出宮奕止所料。沒過一刻鍾宮家的大門就敲響了。秦若蘭特意把電視調到娛樂頻道才讓王媽去開的門。
一開門。周美玲連鞋都沒有換就拉著宮國宋進了大廳。後麵跟著來的還有剛從公司趕來的宮逸鋒和站在他身邊略有距離的安菁。
秦若蘭見他們一家四口齊刷刷的登門。尤其是周美玲那跟霜打了茄子的臉。心裏暗暗叫爽。
裝著樣子趕緊放下茶杯起身。“喲。這不是二弟二妹。今天怎麽這麽齊刷。”
說著不免多打量了幾眼他們身後的人。方應著笑了。笑意也帶著譏誚。“這是哪得的空。連逸鋒和這沒進門的媳婦也吹來了。”
安菁睨著秦若蘭眼神中的異樣。心裏打鼓。倒是先點了頭。客氣的叫了聲。“伯母。”
秦若蘭聽到安菁的聲音。膈應的難受。但是臉上笑的更開了。“這麽久不聽這句伯母都覺得生疏了。快進門了不隨著逸鋒叫嬸嬸。是不是這心裏還泛著糊塗。”
安菁身子一怔。
周美玲的臉當即就拉了下來。這秦若蘭的話明裏暗裏不就是想指安菁心不在宮逸鋒身上。
想想在醫院裏安菁做的那敗風俗的事。周美玲也是恨得牙癢癢。
可是出了門不護著自己人。這不是自己啪啪的打臉嗎。
周美玲輕哼一聲。狠拽了安菁一把。擋在她麵前。
因為她穿著高跟鞋。此時個頭自是比秦若蘭高出三五公分。趾高氣揚。自覺母憑子貴在宮家壓過了秦若蘭。說話更是不客氣了。
“大嫂。老先生回來你不知會我們聲就算了。我們來敬孝看看老先生你還攔著。這記恨的時間可夠久的。”
秦若蘭裝糊塗。“你們不知道老先生回來了。前幾日老先生在夜市陪著念行吃著那路邊攤。我還以為老先生是從你們那出來的。”
宮國宋一聽老先生前幾日就見過老大家的孫子。臉龐陰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場陰雨要當頭潑下來。
在一旁不再生的宮逸鋒此時也皺起眉頭。不悅的發聲。“嬸嬸既然現在知道我們來看爺爺。攔在這又算怎麽回事。”
秦若蘭“嚇”得直拍胸脯。“這罪名我可擔不得。”
宮老爺子從偏廳走出來。護著秦若蘭。“爸在樓上和念行練字。我叫不來。老二上去試試吧。”
說著拉著秦若蘭坐在了沙發上。
“那倆人呢。”
“接著電話在外麵打電話呢。小兩口膩的緊。打個電話還是陪著黏著的。我也不好說啥。”秦若蘭笑著。嘴上是對著宮老爺子說的。實際是說給那不招人待見的一家子說的。
打電話也是個借口。隻是不願見周美玲扯著嗓子罵街那樣。
周美玲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噔噔的響。都不敢忤逆老先生。就全把氣發泄在了鞋跟上。
恨不得把地板踩出一溜窟窿來。
一家坐在沙發上。周美玲也沒閑著。才剛喝了口茶。嘴角就輕蔑的上翹。極為嫌棄的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那紙巾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