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準備見公婆

  宮逸鋒好話說盡,安菁還一直咬著這件事,時間久了,越來越多的不耐煩積壓在他的眉間,滾滾的不悅在眼眶中翻滾著,眸色越加黝黑。


  “你在這麽耗下去,可就真算是苦了我了。”宮逸鋒盡量壓低怒意,揉揉她的臉頰,嘴角揚起的頗有些費力。


  昨晚好不容易把安菁哄安生,早上天剛蒙蒙亮,宮逸鋒就被電話催醒,穿上衣服去了公司。


  留下安菁和二老相處,安菁覺得心裏別扭,陪著周美玲和宮國宋吃完早餐,應付幾句,就穿上大衣去了安宅。


  周美玲見了她心煩,看著安菁出門,一身輕,打了電話約了幾個富太太就出去做美容了。


  回到安家,安菁一進門就開始向楊惠茹哭訴這個,責怪那個。


  楊惠茹雖是心疼女兒,但是也忍不住嗔怪安菁兩句,“這才新婚第二天你就跑回來哭,要是傳到逸鋒的耳朵裏,他該怎麽想你。”


  “那又怎麽樣,我受了委屈還哭不得了?這進門前和進門後怎麽差這麽多,我看他們就是成心的,覺得我嫁過去,鐵上釘釘,態度糙好都要往肚子裏咽,連我爸的麵子都不顧了。”


  安菁見著楊惠茹一肚子的苦水全都倒了出來。


  “這話可不能亂說,進門前,你是外人客客氣氣是理所應當,現在進了門你就是家裏人,在有話兜著就拿你生份了。”楊惠茹還是往好的說,教著安菁為處事,收斂性格。


  “昨天也是你不對,喜慶的日子非要跟宋君清鬥什麽氣,宮奕止雖然沒有當場撩了臉子,但是也沒留麵子,平時裏那你機靈勁去哪了,以後日子的日子長著,逸鋒在你身前護著,哪有他們好果子吃。”


  “我就是氣不過,人前人後,就連我的婚禮宋君清都要搶了我的風頭,兩個孩子一家人圍著轉,宮家,淩家都疼的緊,他們淩家,為了一個幹女兒,竟然連我的婚禮都借故推辭。”安菁心裏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趴在楊惠茹的懷裏,淚水止不住。


  楊惠茹知道安菁還在介意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長籲一口氣,拍拍安菁的後背。


  話音落了不久,大門就開了,宮逸鋒和安再國並肩走了進來。


  宮逸鋒手裏還提著剛托人從外地帶來的好茶,一路和安再國說著話。


  一進門聽到安菁的哭聲,安再國眉鋒微微皺起,顧慮的看了眼身旁的宮逸鋒,見宮逸鋒臉上隻有狐疑和擔憂,才恢複了平靜。


  宮逸鋒手掌攥緊又鬆開,眼眸裏麵閃過一道逸鋒光,臉上的笑容明明很溫和。


  “這是怎麽了,哭哭啼啼,我教你的規矩呢?”


  楊惠茹順著聲音望去,正見剛走進來的宮逸鋒,連忙推推安菁,讓她收斂幾分。


  可誰知安菁抬起頭瞥見宮逸鋒,泄氣一般,丟開楊惠茹遞上來的紙巾,聲音沙啞,不顧及,“懂規矩能不吃氣嗎?”


  安再國臉色驟變。


  不用想都知道安菁定是回來訴苦了,宮逸鋒麵色略有陰沉,但還是撐著麵子,把茶葉放在桌子上,坐在安菁身邊,安慰著:“早上我出門的時候怎麽不告訴我要回媽這。”


  “你不在家,你媽冷著臉對著我,我吃不了這氣。”又爸媽在,安菁變相的突出周美玲對她的百般挑剔,又變相的把氣撒在了宮逸鋒身上。


  “胡鬧。”安再國厲聲說道:“逸鋒手下有公司難不成還要荒廢了事業在家陪著你,昨天晚上的事逸鋒也都和我說了,做人媳婦什麽不能忍,你婆婆就說了你兩句,你就耍脾氣。”


  安菁沒想到在娘家這邊還能吃癟,睫毛顫顫一行清淚就流了下來,“那邊就我一個外姓人。”


  “逸鋒沒有向著你嗎?早上聽說你回娘家,丟下手頭上的事就急急趕過來。”安再國對宮逸鋒這個女婿是滿意的不得了,相反,安菁倒真的有點斤斤計較。


  讓他更加擔心她在宮家的生活了。


  “難不成他會想著我多於他媽.……”安菁我在越說底氣越不足,抬眼偷瞥著宮逸鋒,見他長到膝蓋的大衣還沒脫下,晶瑩的雪花在他的肩頭化開,垂在兩側的大手裏還握著車鑰匙。


  心間一顫,嘴角翕動,再言語,話也軟了不少,“我就是沒受過這委屈氣……”


  宮逸鋒沒注意到她語氣的轉變,那目光好像閃亮的刀子似的掠過安菁的臉,帶著隱隱的寒冷和厭煩。


  沒結婚前他怎麽從來沒發現安菁這般嬌氣。


  宮逸鋒扯扯嘴角,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往懷中一靠,溺寵的說道:“也怪我,才剛結婚就忙著公司事宜,等忙過明渠的案子,我就帶你出去好好散散心。”


  安菁嘴上硬著,心裏的隔膜早就化開了。


  推喃他幾下,“最好這樣。”


  宮家,宮暝夜被宮母,陳蓮裳打電話摧回了。


  飯桌上宮暝夜低著頭吃著飯,飯桌上時不時傳來一陣唏噓聲,宮暝夜聽在耳朵了,沒有吱聲,無視了陳蓮裳對著宮段擎桌子底下推延的動作。


  陳蓮裳見宮段擎不加理會,噙著笑,問道:“聽說謝靈回來了?在公安局任職,以前我看她這個孩子幹勁十足,沒想到現在竟然這麽出息了,不過在那工作也挺危險的,我前幾天剛去買了點阿膠,走的時候你幫我帶去。”


  “你又沒事,去美容院前給她送去不就得了。”宮暝夜漫不經心的說道。


  “心意不同,你送去比我送去藥效可要強一百倍。”


  “不見得,你見哪個女人看到負心前男友還笑臉相迎的。”宮暝夜扯著嘴角,一臉的不正經。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宮暝夜還不開竅,陳蓮裳坐不住了,難不成宮暝夜對那個酒吧裏的女人真上了心。


  她是絕對不允許身份不清不楚的人進宮家的門的。


  “浪子回頭金不換,謝靈不是記仇的人,你也少沒心沒肺,人家為你落下了一輩子腿疼的病根.……”


  “那我用不用以身相許啊?”宮暝夜打斷了陳蓮裳的話。


  “媽,你別用這個一輩子的病根困住人,謝靈自強不需要我們施舍。”


  陳蓮裳急了,“會不會說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酒吧裏養著個小的,整天不務正業,把酒吧關了,去你爸的公司,就你這樣我還怕謝靈的爸爸早就把你否定了。”


  “小的?”宮暝夜嘴角一挑,頑劣的情緒又暴露出來,“媽,你把你兒子想的太本事了,就一個,沒想養著,你和爸要是相見我給你領回來就是了,你也不用伴個像去迷惑偵查。”


  陳蓮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小子,原來早知道她去酒吧的事,在這貓著等著看她笑話呢。


  宮暝夜剛轉過頭,一雙筷子就直直的朝他飛來,頭一躲,才避過去。


  訕訕然看了看地上的筷子,又斂著笑,玩世不恭的看向早就忍著怒氣的宮段擎,切,再裝,就知道他兜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又拿了雙新筷子,“你是最近去看宮老先生了?手法學的不錯。”


  “混小子。”宮段擎一拍桌子,“你少在這給我胡攪蠻纏,要散的趕緊給我散了,趕明給你謝伯去個電話。”


  “說什麽?聽罵嗎?”


  “你爸是讓你表決心,我跟你說過我可以不看門當戶對,但你至少給我找個身世清明的姑娘。”陳蓮裳被宮暝夜氣的頭疼,早就吃不下去了。


  “無父無母,有個弟弟,還不清明?”宮暝夜攤攤手。


  “你查了嗎,就這麽快下定論。”陳蓮裳覺得宮暝夜徹底被寧靜月迷了心性,做事都謹慎。


  宮暝夜至今對寧靜月都是將信任擺在首位,根本就沒有懷疑過她說的話的真假。


  “用著查嗎,宋君清和她知根知底,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宮家問問,她們還是幹姐妹呢。”


  “飽了,走了。”宮暝夜擦擦嘴角,揚揚手,大步往外走去。


  “你去哪啊?”陳蓮裳追上去。


  “陪完媽回去陪女人。”


  話音一出,陳蓮裳氣的直跺腳。


  直到睡覺前陳蓮裳嘴裏還念念有詞,“不行,不能讓兒子著了那個女人的道,你明天跟我去趟宮家。”


  “我不去。”宮段擎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就你兒子這混蛋樣,謝靈都不一定能看上眼。”


  “哪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不過你這麽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兒子這邊沒結果我就先從謝靈那邊下手,總要有一放情願,這好事才能將近吧。”說道這陳蓮裳的精神氣十足。


  躺在床上就開始計劃著見麵的事宜。


  宮奕止不同意宋君清去迷惑那煙酒味極重的地方,所以她和寧靜月小聚都是約在溫度適宜,安靜閑適的咖啡廳小聚。


  宋君清手握著熱牛奶花海沒說兩句,寧靜月手裏的電話就響了。


  是短信的聲音。


  寧靜月解開屏幕看著陌生的號碼點開讀完短信整個臉色都變了。


  宋君清察覺到她的異常,探了探頭,看看短信,問道:“怎麽了?”


  “短信好像是宮暝夜的媽媽發來的。”


  宋君清喜上眉梢,拿過寧靜月的手機看著短信,“她約你中午十二點在酒店見麵,宮暝夜夠可以啊,你不是說昨天晚上他回家了嗎,原來是回家挑明關係,準備帶你去見公婆了。”


  “我不想去。”寧靜月頷首,手指磨著手機的後殼,嘴角緊抿著,若有所思。


  “門第之間的厲害關係君清你是見過的,之前你身後有宋家還遭到種種排斥,現在我身後什麽都沒有……”連最親的弟弟都去了。


  宋君清輕抿嘴角,笑收斂了,是不是鴻門宴,她現在的確不知。


  寧靜月性子野,要是宮暝夜的母親拿豪門這層關係壓她,她是很有可能為了自尊斷了宮暝夜。


  “話都說道這了,你要是借故推了,宮家人倒會覺得你忌憚,凡事不要想的那麽壞,去看看再說。”


  “你陪我去。”寧靜月總感覺心裏沒底。


  “好。”宋君清點頭應著。


  中午宋君清和寧靜月如約來到了酒店,報上了宮母的名號,大堂經理就將她們領到了大廳中早就定好的位置。


  另個人百無聊賴,說了會話,就見陳蓮裳邁著優雅的步子向她們的方向走來。


  不過看到陳蓮裳身邊的人,寧靜月變了臉,劃在屏幕上的手指頓住,沁涼的溫度散開。


  謝靈怎麽會在這?

  謝靈一改以往幹練成熟的打扮,l粉的昵大衣長到小腿,白色的打底衫,襯著她溫和而雅的姿態,黑如瀑布的長發垂下掩著半邊的臉,膚如凝脂,被暖氣熏得微紅。


  嘴角含笑,從她們麵前的桌子走過。


  陳蓮裳就像沒看到她們一樣,和藹可親,麵帶笑容,全神貫注在謝靈光潔白曦的臉上。


  她們最終坐在了她們旁邊的位置上。


  宋君清微顰眉頭,搞不懂,陳蓮裳的心思。


  但是視線落在謝靈的肩頭,她的眉心一頓。


  回想到美國的夜晚,她開著車帶著宮念行去淩宅。


  也是這種逸鋒冬,車裏開著暖氣身子乏得很,車子停在別墅前,她按按太陽x,剛要叫醒睡在副駕駛座上宮念行。


  頭剛揚起,就瞥見了路燈高大的身影。


  橘黃色的路燈暈在淩若澈的肩頭,疏疏影影,淩若澈立體深邃的五官一半隱在黑暗中。


  抿緊的薄唇,緊繃的下顎,冷漠逸鋒蕭,白氣將他的體溫在逸鋒冬中擴大,直到延續到對麵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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