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瞞天過海
好在站在一旁的宮念行聽不下去了,哼唧哼唧的走到安菁麵前,丟了安菁一個白眼。
“爺爺知道你嘴這麽碎嗎?男人都愛嬌小可愛的,你這麽張牙舞爪,怪不得二叔在外麵養小的。”
說完還擺出一副操碎了心,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宋君清,“.……”
都不知道現在孩子都早熟成什麽樣子了。
安菁氣不過,在外麵,尤其是養小的這種話從孩子嘴裏說出,不禁就想到宋君清在背後沒少多嘴。
可是她剛要上手,宋君清的肩上就落下一雙幹燥有力的大掌。
抬起頭正對上宮奕止墨澈冷鷙的眼睛。
他一瞬不瞬的睨著她,也將宮念行攬到自己身邊,大掌落下,圈著她微涼的手心,十指相纏,真實的安全感。
從宮奕止一踏入商場,所有的女人把視線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著他昂著頭,身姿挺拔,邁著長腿穿梭在人群中,冷鷙俊逸的黑眸找尋著。
所有的人都心存著幻想,將自己幻想成他上心的人,希望他下一秒就牽起自己的手。
可是在他看到宋君清的第一眼就定神了,淩厲銳氣就換成了柔和淺笑,但是睨到她對麵的安菁時,眼底的陰翳就在沒有散開。
安菁看到宮奕止來了,也不敢再說什麽雜七雜八的話,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但是宮奕止不幹了,厲聲叫住安菁。
冷嗤一聲,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宋君清的手心,暖著她的手,麵上卻陰森憂鬱,如座大理石雕像,莊嚴肅立。
“自己不痛快少在這外麵丟人現眼,麵子給你了,話不會說回去找安再國再教你兩年,那些閑言碎語,說三道四的說辭我不愛聽,你最好也別讓那些說辭落到我耳朵裏。”
安菁眼眶通紅,淚眼婆娑,喉嚨上下滑動,舌頭像是僵住了一樣。
胃裏攪得一樣痛,宮奕止的樣子慢慢模糊,她嫉妒的發狠。
有了宮奕止的對比,她越發的覺得宮逸鋒對她沒有半點真心。
想著在L集團裏他發狠的指責著她,指責著她之前和宮奕止的事情。
“安菁我警告過你,你少不識好歹,你鬧一次,哄哄你,鬧兩次,三次就真是你自己招人煩,別在我麵前裝出一副可憐樣,眼淚鼻涕的我看著煩。”
感受著宮逸鋒惡狠的力度,手腕像是要被他折斷,對上他的眼神,看到裏麵密布的血絲,安菁心旌發逸鋒。
猛地被甩開,撞到桌角,痛利翻山倒海,胃裏翻湧的悲愴讓她紅了眼,一抽一抽的。
“宮逸鋒你裝的真像。”原來結婚之前的愛護溫溺都是假象,連婚後的袒護都不是出自於他的真心。
“現在看我爸把錢投進來了,你是不是連裝都懶得裝了,你說你跟我結婚是不是為了我們家的投資?你說啊!”這會安菁幾乎是瘋了,瞠著目,咧著嘴,眼裏的猩紅吞噬了她的理智。
不用宮逸鋒回答她也明了了。
宮逸鋒還是一貫的推開她,麵目猙獰,臉色一片陰沉,眸子中透著一道殺意,“安菁這些話你老老實實給我壓在你心裏,你也不是什麽高風亮節的人,你以為我不清楚當初你跟我結婚的原因嗎?”
“還不是有宮奕止在那杵著,答應跟我結婚看他的反應,讓他嫉妒,但是跟宋君清比你連個p都不算。跟我結婚還打著宮奕止的譜,安菁在醫院苟且的事我忍了,要還想坐著總裁夫人這個位置,你就給我裝啞巴。”
安菁先是一怔,沒想到醫院裏的事會讓宮逸鋒知道,之後就是麵如死灰般的難看。
既然她知道她的心一直在宮奕止身上,還堅持忍氣結婚。
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宮逸鋒太在乎她,隻要她陪在他的身邊,他可以容忍她的心裏還住著別的男人。
二是,毫不在乎。
她自知她在宮逸鋒心裏分量輕到不堪,所以毫無疑問,她早就踏入了利益的密網。
“宮逸鋒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爸嗎,撤了資,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宮逸鋒眼裏閃過一抹深邃的幽逸鋒,一把扼住安菁的喉嚨,“你敢。”
接著他冷嗤一笑,那麽不在乎,“就是你說了又怎麽樣,安再國連老本都押上了,沒了他我能撐住,就怕安氏少了L集團這個靠山,撐不了不久就破產了。到時候你可就真的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安菁瞠目,紅腫的眼睛裏全是驚恐,後退半步碰到桌角。
尖銳的桌角戳著她的脊梁骨,一陣冷栗從脊梁蔓延到頭發,身上根根汗毛都立了起來。
“宮逸鋒你怎麽敢打我們家的主意,你怎麽敢!”她張開手就要扯宮逸鋒的衣領,發狠了要將他這副惡心發臭的皮囊。
宮逸鋒被他扯得後頸疼的厲害,見她披頭垢麵,瘋癲發狠的樣子,心裏厭惡達到頂峰。
扯著她的頭發,就將她甩了出去。
“別給臉不要臉,想當安再國的好女兒,就好生閉上嘴給他守住公司。”
說罷他再也沒有理會被甩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安菁,邁著大步就走了出去,也不想聽到她,煩心。
安菁手捂著臉,牙齒拚命的打顫,咯吱咯吱的聲音充斥在她的哭聲裏。
哭了近一個小時,她的腿發麻,四肢無力,站起來時身子一踉蹌,差點又一頭栽到地上。
宮奕止今天開了一輛悍馬,是不久前剛換的車,樣式款型還聽了宋君清的建議。
現在不在高位,沒有不必要的應酬,自然不需要多麽排場給麵的車型,選擇悍馬還是看重了它穩重的特點。
悍馬停在停車場裏不算突兀,但也不掉麵子。
宋君清進了停車場隻顧得和宮奕止說話,越走感覺身邊越空,四下一看竟找不到寧靜月了。
安菁還在商場裏,宋君清怕她們兩個再撞上。
一個快言直語,一個刁鑽蠻橫,撞上安菁,寧靜月真不一定能占得上風。
尤其是考慮到在頂上安菁挖苦自己順稍上寧靜月的說辭,她就更不放心了。
剛要轉身,手機一震震動,是寧靜月發來的短信。
說有東西忘記買,讓她先走。
手機平握著,宮奕止低頭就看到了短信的內容。
將手提袋放在後座,裏麵有給老先生挑的紫砂壺。
又打開副駕駛座,嘴角輕抿,聲線平穩,斂去冷厲,對著宋君清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帶上了星點的和悅。
“安菁吃了虧,丟了臉,再撞上也神氣不得,走吧,老先生還在家等你下棋呢。”
宋君清覺得宮奕止說的話有道理,給寧靜月回了個短信,就走上了車。
看著悍馬開遠,寧靜月才從側門走出來。
眼睛直愣了一樣盯著悍馬離開的方向,攥著手提袋的手發白發冷。
手關節處的骨頭像是突出來一樣,冷汗涔涔。
冷銳的鷹眼,似乎要將她的心虛和破綻全都擺在明麵上。
宮奕止不是那種多言的人,但是他的一個眼神足夠震懾心裏的小鬼。
他聽到了多少?
明明他才是有愧之人,但是在他麵前她總是弱者。
心裏發虛,心神不寧……
宮逸鋒剛下車,準備和助理去商場考察就看到寧靜月低著頭略有失神的背影。
寧靜月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係了。
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在躲著她。
吩咐助理先上去,他就隻身走到了寧靜月身邊。
順著鋥亮的皮鞋往上看去,她心裏猛地的一顫。
再看清來人,她的臉上表現出十足的厭惡。
不難說第一眼她把宮逸鋒認成了宮奕止。
也不難說她把對安菁的厭惡一並發泄到了宮逸鋒身上。
宮逸鋒蹲下身子手還沒有觸碰到她剛剛不小心扭傷的腳踝。
寧靜月就驚的般後退。
手提袋的邊角不小心蹭到宮逸鋒的臉上,紅了一道。
宮逸鋒眼簾一搭,站起身來,拍拍褶皺。
手自然掏進口袋中,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準備一雙女士平底鞋,三十七碼到三十九碼各拿一雙到停車場。”
寧靜月冷噙一聲,受傷的腳點著地。
“謝謝宮總好心,我穿不貫別人的鞋。”
宮逸鋒見寧靜月轉身,蹙的眉擰成了死結。
但是還是強壓下不悅,繞到她走的一側。
結果一樣,扶住寧靜月剛沒走兩步就被她甩開。
這力度能頂上一個青年男子了。
宮逸鋒徹底垮了臉,“撕破臉謝靈那邊你也別指著我瞞天過海。”
“你瞞得住嗎?”寧靜月盯著宮逸鋒,她受夠了良心的譴責,更受夠了窩在宮逸鋒手下。
說是各取所得,他要L集團,她要報仇,為她弟弟保全名聲。
但是時至今日,宮逸鋒高高在上,權勢了得。
她呢?
苟活在魚龍混雜之間,事事不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