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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百七十八章孔老二家的藏寶(上)

  第181章 一百七十八章孔老二家的藏寶(上)


  給嘉靖帝過完四十萬歲,第二日天蒙蒙亮,王道秋就離開了家,在通州坐上官船去了山東。


  到了山東后王道秋先安排兗州、青州、濟南三府的田地售賣工作,然後他就去登州,忙登州船廠的建設工作了。


  將這兩項工作忙完,王道秋就去了萊蕪,一邊檢查當地的鐵礦建設工作,一邊沿萊蕪沂水往下走,微服檢查當地的田地售賣工作。


  這天王道秋坐船沿沂水南下,就到了曲阜。到了曲阜當然得去看看孔老二的家,即管這裡在白蓮教亂時,被白蓮教頭子掃地王給改成了妓院,讓那些魯王家的女眷、孔老二家的女眷,和兗州當地官紳家的大小姐,在裡面與底層百姓深入交流。


  後來官軍光復這裡,為了統治階層的臉面,就把那些女人和那座孔府,一起一把火給……。


  所以所謂的孔府,現在實際上是片凶宅白地,但王道秋還是決定去看看,去看看孔老二家的下場,順便幸災樂禍的高興高興。


  帶著自己的四個護衛和錦衣衛的李僉事,以及其它兩個錦衣校尉,騎著馬一行人就來到原孔府外面的小廣場上。


  一到這兒,就看到有兩個百姓模樣的人,被一個紈絝打扮的年輕人,領著十幾個拿著水火棍的狗腿子,給圍在了中間,雙方互相推搡著,吵吵鬧鬧。


  看到這場面,王道秋好奇心起,就下馬讓護衛將馬牽遠點,他領著李僉事,過去看熱鬧。


  一走近了,李僉事就湊到王道秋的耳邊,小聲耳語道:「大人,那個紈絝叫孔仁輝,是上一任衍聖公養在鄉下的庶子,據說他生母是與衍聖公私通的尼姑。因為這說岀去太難聽了,所以這小子一直都被養在鄉下孔府的農莊里,不參加孔府的所有家族活動。不過就是這樣,這小子才幸運的在白蓮教亂民洗劫孔府時,他能收到城裡傳出來的消息,趕緊逃離了孔府農莊,躲進了山裡。據說當時,他就是躲在山裡他生母的尼姑庵里的。」


  瑪德!原來那紈絝是孔老二的孽種啊!這孔老二還有孽種活在這世上,這太沒天理啊!必須要弄死那小子,不管好壞,孔老二那壞逼,就該斷子絕孫。


  心裡發著猛,王道秋就走近了圍在那兒看熱鬧的人群。只見這時被圍在中間的一個老漢,一臉的奴顏卑恭,以一種巴結的口氣向孔仁輝哀求道:「大少爺,你老恩典……。」


  「滾,老周頭,你特么還敢求勞紙恩典!你個老不死的,一見著小爺你就裝孫子。沒把你堵著,你特么躲我,那腿腳利索的像吃了逍遙散。明的告訴你,知道今兒大集,你父子倆必上集市來賣菜,小爺我今早一早杵這兒,就是專候你的。怎麼樣老周頭,你父子拿我孔家的那二十七畝地,你今天還,還是不還?」


  見老周頭服軟討好,孔仁輝嚊孔朝天的牛逼道。


  而聽孔仁輝說今兒,就是專門在這兒堵他周家父子,為的又是要討地,這個被孔仁輝喚做「老周頭」的老漢,忙一臉悲苦的哀求道:「大少爺,那些地是前幾日,小老兒砸鍋賣鐵,花三百多兩銀子從官府手上買的。為此小老兒還向官府借了二百兩銀子,這每年的利錢就要二十四兩銀子。」


  「大少爺,小老兒現在要把那些地給你了,那小老兒一家不但自己家湊的那一百多兩銀子沒了,這還欠官府二百兩銀子,每年還得還二十四兩利錢。大少爺,你這不是要逼我一家去死嗎?大少爺,小老兒還是那話,地你可以拿走,但小老兒買地的那些……。」


  「滾滾滾,老周頭,那些地上千年了,一直都是我孔家的,我向你要回,那是天經地義的。至於你買地的那三百多兩銀子,那是你自己給官府的,與我孔家何干?那筆銀子你就算要,也應該是向官府討要吧?憑什麼要小爺出這筆銀子?行了行了,老周頭,你就給句痛快話,那些地你周家還不還吧?」


  見老周頭想向他討要回購地款,孔仁輝忙一副理直氣壯的樣拒絕道。


  而孔仁輝這話一說完,站老周頭旁邊的老周頭兒子,就沖孔仁輝呵道:「那些地憑什麼還你?那些地是官府賣給我周家的,官府也是出具了買賣的官契,和那些地的地契的。你現在憑什麼還說那些地,是你孔家的?」


  「狗兒,孔家咱惹不起,你別胡來。」見兒子對孔仁輝凶,老周頭怕惹上禍事,就忙制止自己兒子。然後老周頭又是賠著笑臉,向孔仁輝討饒道:「大少爺,你別生氣,我這兒子鄉下人不懂規矩,小老兒給大少爺你賠禮了。」


  而見老周頭討饒,老周頭的兒子低頭在那兒無奈的生悶氣,孔仁輝他就跟打了勝仗的大將軍一樣,傲驕的調侃周家父子道:「嚯,剛才那麼大的氣勢,本少爺還以為這光頭化日的大集上,跳出了一隻老虎呢!沒想到啊!原來只是一隻小狗兒,哈哈哈哈!」


  孔仁輝以勢壓人,嘲諷老周頭兒子,這引得他那十幾個狗腿子,也是跟著「哈哈」大笑。而周圍的那些吃瓜群眾們,見孔仁輝欺負周家父子,他們都是怒瞪著孔仁輝。


  不過吃瓜群眾們,都是些無權無勢的平頭小老百姓,他們也不敢去招惹這衍聖公孔家。因此他們現在都是敢怒不敢言,不敢上去幫這周家父子。 見大家都怒瞪著他,卻無一人敢上前挑戰他,孔仁輝很享受別人這種,明明恨極了他,卻不敢跟他面對面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牛逼。


  於是自覺長了勢的孔仁輝,又是一副傲驕的模樣,沖周狗兒不屑道:「小狗兒,你家現在的那些地,已經姓了一千多年的孔了,這你知不知道?」


  「知道」周狗兒怒瞪著孔仁輝,咬著牙回答道。


  而孔仁輝見周狗兒現在這模樣,明顯還是不服啊!於是他又繼續以一種不屑的囗氣,說道:「小狗兒,你既然知道,還敢對小爺這麼凶。難道你就不怕今兒小爺把你這隻小狗兒,打成一條死狗嗎?」


  「孔仁輝,你特么少在勞紙面前充大個。你不就是那個衍聖公與尼姑,傷風敗俗搞出來的野種嗎?孔仁輝,你跟你那狗男女爹媽一樣,都該浸豬籠。孔仁輝,你是麥地里的韭菜,野種,野種、野種……。」


  周狗兒對於孔仁輝對他的污辱,他也是再也不能忍了,沖著孔仁輝就揭他的短,一聲聲「野種」的怒吼著。


  「野種」這個身份,是孔仁輝一生的恥辱。要不是這次白蓮教把孔老二家的男人,殺的只剩下他孔仁輝一個了,恐怕他孔仁輝這一輩子,都得頂著個「野種」的名頭,把腦袋扎褲襠底下過一輩子。


  所以孔仁輝他這剛成為孔家唯一的繼承人,準備湊足一大筆金銀,就上京活動,看朝廷能不能讓他繼承「衍聖公」這個爵位。現在周狗兒居然敢當街當眾,揭他「野種」的身份,這讓孔仁輝怎麼忍?

  於是面對周狗兒那沖他一遍遍吼的「野種」,孔仁輝氣的是直接暴走了,跺著腳,咬著牙,沖他那些狗腿子,惡狠狠的下令道:「去,去,去把那小子亂棍打死,我讓他罵,我讓他罵!」


  主子下令,狗腿子們叫囔著抄起水火棍,就要衝向周狗兒。而這時的老周頭,見孔仁輝讓那些狗腿子打死自己兒子,他也是急了。忙一面上去張開雙臂,擋住那些狗腿子,一面向孔仁輝哀求道:「大少爺,大少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多擔待。大少爺,大少爺,您就饒我兒子一回吧,回頭我就把那二十七畝地契,送您那兒去。」


  「晚了老周頭,今兒那二十七畝地我要,你周家父子的命我也要。小的們,把這老周頭和他兒子一起,都給我打死。」


  「好嘞大少爺,你看好了。」


  孔仁輝一聲令下,狗腿子們忙咐喝一聲,就大棍子朝老周頭身上招呼。而此時的周狗兒,見孔仁輝說今兒要他父子的命,又見狗腿子們大棍子打他父子,他知道今天這事已不能善了,只能跟孔仁輝拼個你死我活了。


  於是周狗兒從菜擔子上抽出扁擔,跟個黑煞星似的揮起扁擔,就跟孔仁輝的那些狗腿子,打在了一塊兒。


  周狗兒非常勇猛,但他畢竟是以一敵十,而周圍的吃瓜群眾們這會兒,也只敢高聲讓那幫狗腿子快住手,無一人敢上去助拳。


  王道秋見這樣下去,周家父子今天必定會被打死當街。於是他一咬牙一跺腳,就沖了進去,準備給孔仁輝安一個,行刺朝廷重臣的罪名。


  十幾人打群架,個個手裡不是水火棍就是扁擔,都是些長傢伙在那兒漫天飛舞,王道秋這麼一衝進去,那後果可想而知。


  於是王道秋這一入戰陣,他身上立馬就是挨了好幾記勢大力沉的水火棍。而打定主意要坑孔仁輝的王道秋,這時也順勢倒地,半真半假的「哎呦哎呦」滿地亂滾。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王道秋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衝進去了,而且還是一入戰陣,眨眼間就被打倒在地。這把李僉事和王道秋的三個護衛給嚇壞了,他們忙抽出腰刀,一邊往裡沖,一邊呼喚在遠處看馬的,也快過來。


  王道秋是當朝太傅、忠勇侯、武英殿大學士,如果他今天出事。那現在在這兒的李僉事等三個錦衣衛,和王道秋自已的那四個護衛,全部都會被朝廷治罪。


  因此李僉事他們衝進去后,也沒有什麼先鳴槍示警一說,揮刀就砍,頓時就把孔仁輝的幾個狗腿子砍翻在地,余者皆四散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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