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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一百九十一章對位曾銑

  第195章 一百九十一章對位曾銑


  跟李國棟等山東將領吃了一頓酒席,席上介紹李國棟和周尚文認識,讓周尚文負責改編陝西駐軍,李國棟配合。


  接著王道秋就讓山東軍將領和周尚文,以他們軍人的方式,商量陝西軍的未來,而王道秋自己則去見了曾銑。


  由錦衣校尉領著,王道秋來到一處昏暗的,原來潼關守軍關押犯錯官兵的地牢,錦衣校尉開鎖放王道秋進去。


  進到地牢裡面,王道秋就看見昏暗的油燈下,一個蓬頭垢面,脖子上帶夾,腳上帶銬的男人,坐在一堆茅草上靠在牆角。


  王道秋料想此人就是曾銑,於是他也不言語,就自顧自的坐到了錦衣校尉,剛給他搬來的椅子上,並揮手讓錦衣校尉離開。


  曾銑不認識王道秋,況且王道秋現在穿的是一身寬鬆的便裝,而不是坐行都很不方便的官服。於是對於王道秋的身份,曾銑一時還真迷糊。


  等王道秋坐下后,曾銑也坐直了身子,一副很有范的長者囗氣問道:「少年郎,你家大人是哪位啊?居然錦衣衛都對你恭敬,你家身份不一般啊!」


  王道秋今年才十八歲,又從小在山清水秀,氣候溫潤的浙江湖州長大。所以他臉嫩顯年輕,因此現在被曾銑誤以為,是哪家權貴的紈絝了。


  面對曾銑的誤會,王道秋也不解釋,只是根據曾銑從小,在浙江台州黃岩生活,後來才拜江都名師學習,遂落藉江都的生活經歷。他用浙江台州方言戲耍曾銑,說自己是台州臨海人。


  王道秋上一世在上大學期間,寢室里就有一個台州臨海上盤鎮金杏燈村的舍友,那個舍友每次跟他家人打電話,王道秋聽著,都感覺他們是在用倭語交流。於是一時好玩,王道秋就跟著自己這個台州舍友,大學四年學了一口有七八成火候的台州杜橋腔。


  現在王道秋不知道大明的台州有沒有上盤這個鎮,但想想杜橋這個臨海東部中心鎮,應該是有的。因此王道秋現在就用杜橋腔,跟曾銑這兒瞎掰,說自己是臨海杜橋人,冒充曾銑的台州老鄉。


  曾銑是台州黃岩人,黃岩話和臨海話本就有差別,發音不大相同,兩個正宗黃岩人和臨海人在一塊兒文流,互相也要說慢一點,對方才可能大概能聽懂你說什麼!而曾銑他年少時就離開台州,落籍江都,所以王道秋現在這七八成火候的杜橋腔,在曾銑聽來,那就是自己台州的鄉音啊!

  可是台州那地方,自古窮山惡水出刁民,盛產台州「綠殼」,身處浙江沿海,夾在寧波和溫州之間,三個城市統稱甬台溫地區。可就是這麼個優越地理位置,台州直到二十一世紀都過了十幾年,才通的鐵路。那真是比中西部偏遠地區,還要窮山惡水啊!


  所以台州那地方,也就是二十一世紀民營經濟發展起來后,老百姓手裡有了錢,才去抓一下自己孩子的學習,當地民風也才有了改善。而在二十一世紀以前,台州那地方就是窮山惡水岀刁民,當「綠殼」是台州男人最有前途的一個職業。


  所以正因為台州的那幾千年土匪樣,台州那兒出的知名海盜頭子,土匪頭子不少。可要說台州有什麼出名的高門大戶,書香門第,曾銑這個黃岩佬,還真想不起來。


  於是面對王道秋一副儒雅模樣,還能支使錦衣衛,這明顯是權貴人家子弟。可王道秋又說自己是台州府臨海縣杜橋人,這台州府土匪海盜數以萬計,可權貴人家!哪個權貴會把府宅,安在台州那個窮山惡水,到處海盜土匪的地方?台州上面的寧波、紹興、杭州,哪個地方不比台州人傑地靈啊?


  所以現在曾銑被王道秋,一口杜橋腔忽悠的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王道秋這麼個翩翩貴公子,他怎麼可能是台州人?


  看著曾銑那一副懷疑人生的樣,王道秋先笑笑,然後迅速變臉,以一種嚴肅的口氣說道:「怎麼樣曾總督,本官的臨海話學的還算地道吧?好了,本官這一路從京師趕來,鞍馬勞頓的也是辛苦,就不浪費時間了。本官自我介紹一下,本官王道秋,字良楨……。」


  「什麼,你就是王道秋,王良楨?」


  一聽王道秋自報家門,曾銑嚇了一跳,王道秋的大名,現在大明官場之中,哪個官員不是羨慕嫉妒恨啊?年僅十八歲就六元及第,入官場才半年,就跟坐了火箭似的,直接由一個小進士,升到了正一品大學士,還連侯爵的爵位都弄到了,真真正正的封侯拜相,太牛啦!


  所以現在曾銑一聽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郎,就是王道秋,他驚的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而面對曾銑的不敢相信,王道秋也不多費話,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官憑,打開放在曾銑的眼前,讓曾銑看。


  官憑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王道秋的名字、籍貫,以及官職,再聯想一下剛才錦衣衛對王道秋,那畢恭畢敬的態度,和王道秋居然可以和自己這個朝廷重犯單聊的事實。曾銑也是相信了,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郎,就是如雷貫耳的大明官場第一犀利哥王道秋。


  知道了自己眼前這少年,就是王道秋,曾銑馬上就是把自己的身體,坐的更正上,臉上也換上了一幅讀書人絕對的傲氣。以一種不屑的口氣牛道:「下官區區一個罪臣,倒是麻煩太傅大人屈尊了。下官現在是不是該起來給太傅大人,跪一個啊?哈哈哈哈!」


  狂妄!面對曾銑的這副自以為很有風骨、很有文人氣節的死樣子,王道秋心裡惱怒。於是在面上,王道秋就很不客氣的懟道:「不用跪,反正即使你現在對本官三磕九拜,你也免不了要去菜市口走一著。」


  「胡說,王良楨,我曾銑一心為國,驅逐韃虜,屢立戰功,我於國有功,憑什麼讓我去菜市口?到了北京后,我相信三法司和皇上,是會還我曾銑一個公道的。倒是你王良楨,習孔孟之道,六元及第入仕,為人卻亳無氣節,勾聯錦衣衛、東廠等一眾鷹犬,貪臟枉法、陷害忠良,媚惑君上。在山東更是滅絕人性、濫殺無辜,十萬百姓的屍體將運河堵塞,運河水為之變色。萊州你不顧數萬百姓,是被脅迫從賊的事實,不管不顧的將數萬無辜百姓,與亂匪一起趕入大海活活淹死,致使生靈塗炭,有違天和。王良楨,你罪當凌遲。」


  「哈哈哈哈,曾銑,如你所言,我王良楨濫殺無辜,罪該萬死。可即使這樣,我卻不但沒被朝廷治罪,還封侯拜相,這你氣不氣啊?」


  「你你,王良楨你別得意,善惡終有報,你王良楨終有報應。」


  「報應,也許吧!不過我就算有報應,你曾銑恐怕是看不到了。而且我還敢跟你賭,這次你和夏言,不但會被三法司判死,你們的家人還會男充軍,女沒入教坊司為娼。」


  「你你,王良楨你少胡說八道,我跟夏學士是清白的,朝廷一定會還我們一個公道的。王良楨你休想危言聳聽,誆騙於我。」


  面對王道秋的說真話,曾銑還是嘴硬,不過他那有些躲閃的表情,卻出賣了他,讓王道秋知道,其實現在曾銑很心虛。


  看著曾銑這副樣子,王道秋知道曾銑現在就是只烤鴨,全身都爛了,也就剩嘴硬了。


  於是王道秋繼續打擊道:「曾大人,剛才你指控本官勾聯錦衣衛、東廠,看來曾大人你是知道綿衣衛、東廠的。那麼本官問你,以你曾大人手握重兵封疆大吏的身份。以夏言內閣輔臣的身份,錦衣衛和東廠在你倆的身邊,你覺得會沒有暗探嗎?」


  「有,有,有又怎麼樣,我跟夏大人清清白白……。」


  接下來曾銑就是慷慨激昂,一套他與夏言之間的清白表述,而王道秋聽到曾銑抵賴他與夏言的關係,這時候王道秋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話漏的有些多了。


  如果為此,曾銑提前有了準備,在三法司大堂上,不抵賴他與夏言的私交,而用別的一套說辭糊弄,那豈不是麻煩。


  於是現在聽著曾銑的狡辯,王道秋壓著心裡想教曾銑做人的衝動,想著該怎麼把雙方的話題,扯到自己想知道的三邊軍隊人事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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