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起義4
第92章 起義4
長島群島的大小島嶼都沒有活水,也沒有地表淡水河流。除了使用屋檐匯聚雨水以外,就只能挖井吃地下水。不過因為島嶼都不算大,地下岩層對於海水的過濾效果不夠徹底,井裡的水都是「苦鹹水」。、
而且島上可供耕種的土地並不多,所以島上居住的大多是靠打魚為生的漁民,且因為島上艱苦的生存環境,人口並不多,整個群島在冊人口兩千一百五十三戶,人口七千六百餘人。
蓬萊縣沒有在長島群島上設駐軍,只有一些鄉民自保組織。
面對高遠的五百多正規軍,長島群島一天之內就被全部納入管控。
……
三月九日,劉信啟早早的來到劉家大院,講了兩節課後,與周玥待在教師辦公室,對周玥詳細講解手稿上的數學公式。
不過由於心事重重,講解過程中老是斷茬。
「啟哥哥,感覺你有心事,心不在焉的。」周玥眨了下明亮的大眼睛,顧盼生輝。
劉信啟感覺自己的心都被閃到了,像中了魔法,不自覺得開始吐露心聲。
「我之前做了一個決定,沒有同其他人商議的決定,這個決定有可能會帶著劉家堡的兩千多人步入深淵。現在冷靜下來,我不知道我的決定對不對。」劉信啟說道。
「啟哥哥,你後悔嗎?做這個決定。」周玥問道,眼神里滿是心疼。
劉信啟考慮了一會,蒙心自問,自己是不後悔的,如果時間倒流,自己應該還會做這個決定。
「不後悔。」劉信啟說道。
「那你就全力去完成你的決定,玥兒永遠支持你。」周玥說道,第一次主動拉起了劉信啟的手。
劉信啟反握住周玥的小手。
「可能這次之後,劉家堡就要正式走上前台了,將會面臨各種疾風驟雨的考驗。以後我陪你的時間可能會越來越少……」
劉信啟還沒有說完,周玥就伸手堵住了劉信啟的嘴,說道:「別說這些,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出門闖事業是應該的,家裡有我照看,你不用擔心。」
「只要你想我了,能給我來封信,捎個信兒,我就滿足了。」
劉信啟上前一把摟抱住周玥,默默無語。
……
三月十日,劉信啟從白石彎調回來三百參加過初步軍事訓練的族中丁壯,安排劉禮振對這些人進行恢復性訓練,提升狀態。
白石彎只留有很少一部分劉家堡族人,帶著之前在萊州招募的勞工繼續進行建設。
安排劉智木將庫房中的武器裝備起出,將這三百人勉強裝備了起來。
這三百人由使用武器不同分為弓弩手、刀盾手和長槍兵。
弓弩手130人,裝備連發弩弓30人,長弓100人,除了各自的弓和箭之外,裝備皮甲,短劍。 刀盾手70人,裝備藤甲,長刀,包皮木盾。
長槍兵80人,裝備藤甲,長槍,短劍,短槍2把。
劉信啟對這三百人和三十三名戰士進行了訓話,告知他們,劉家堡進入到了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挺過去就鳳凰涅槃,挺不過去就只能再次流亡。
通過訓話讓這些民兵的精氣神都提了起來,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三月十日晚,收到碼頭上盯梢的人傳回的消息,萊州府支援的水師官兵到位了,大小戰船共計十四艘,有四艘走舸,四艘千石級沙船,四艘兩千石級沙船,兩艘兩千五百石以上的沙船,估計有水師官兵超過一千人。
留在千戶所的魏斗傳出來消息,留下的一百五十人沒有得到郭知州的信任。郭知州並沒有給這些人再次配齊裝備,只是安排他們為萊州來的水師官兵做後勤工作,看起來連船都不會讓他們登上去。
郭知州的侄兒郭千戶,得到了蓬萊縣周圍士紳和地主的支持,很快湊齊了一千人的民兵隊伍,不過其並沒有直接前往濟南應旨,而是帶人在登州步兵營進行初步的訓練和武器裝備整備。
晚上,劉信啟、劉禮振、周心遠、朱朗和三個戰士小隊長,負責帶領族中丁壯的三個大隊長(每人帶百人)聚在一起開會。
「……,按照現在的情況,知州府的兵力是萊州水師一千人,民兵一千人,原登州營步兵五百人,算上近二百的衙役捕快,可參戰人員接近三千。而我們這邊有高遠的水師八百人,族中丁壯三百人,戰士三十三人,可參戰人員一千二百不到。」劉信啟向眾人分析著目前的局勢。
「除了高端戰力有優勢外,我們在人員方面劣勢很嚴重。」劉禮振說道。
「還有一點,我們有一部分人在暗處,這將是我們很大的優勢。所以我們此次不能與登州正面硬碰硬。」劉信啟說。
「那怎麼做?派戰士直接將登州知州和蓬萊知縣抓過來嗎?」劉禮振說道。
劉禮振說的這個辦法也可行,這種作戰方式可以稱之為「斬首戰」,通過精準打擊,首先消滅對方首腦和指揮機關,徹底摧毀對方的抵抗意志。
不過,有一點沒有考慮到。
「您說的也算是一個辦法。不過我們應該明白,我們此次的敵人不僅僅是著三千參戰的官兵民兵,這三千人只是表面。我們的敵人是意在做金國順民的既得利益階層,是登州、蓬萊的文武官員,是那些地主和士紳。」劉信啟說道。
「光抓了知州和縣令並不能解決問題,除非我們將那些人全部殺光,不然就不能徹底解決反抗力量。」
「但是如果我們將這些人全部殺光,會產生兩個不良的後果。一是讓登州以外的所有士紳地主階層,清楚認識到我們是絕對的敵人,不可調和。二是讓我們劉家堡無人可用,不能有效管理殺光這些階層后獲得的大量平民。」
「因為知識掌握在這個階層,除了這個階層,貧苦農民大字不識一個的佔了九成九。」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們真這樣做了,我們與金國的女真韃子有什麼區別?畢竟那些士紳、地主並不是都該死。」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還打什麼?」劉禮振問道。
「我們與他們立場不同,所以需要這場戰爭,通過堂堂正正的勝利,證明我們劉家堡更有說服力,可以做一個選項。是用武力說服他們,而不是用殺戮消滅反對聲音。」劉信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