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群蟲子的掙扎
第112章 一群蟲子的掙扎
西西羅鎮附近海域。
就像T飛倫告訴T彭恩的那樣，以他們的船踏入這片海域后，至少需要十天才能登陸西西羅鎮。
新世界的海流風向本就毫無規律物理法則可言，而西西羅鎮周圍的海流風向更像是在阻止所有帆船靠近。
在這裡行船如同逆流而上，普通帆船只有趁每天正午海流風向恢復正常時間才能航行。
海軍的軍艦自帶動力好一點，但是也並不強大，行駛得仍然緩慢辛苦。
全船666名海兵都在這樣的行駛中急躁，只有上校T彭恩還能保持沉著冷靜。
而此時，這一艘孤懸海外的海兵，還不知道海軍本部發生了何事，連新聞鳥也沒達到這裡。
現在正是一天正午，海流風向正常，陽光和煦，很多海兵都出來甲板曬太陽，T彭恩也抱著他的騎士劍靠在主桅杆下，午睡小憩。
「上校！上校！左前方發現遇難者，正在向我們求救！」
忽然有瞭望兵在瞭望塔上朝下方的T彭恩大聲呼喊。
T彭恩睜開惺忪的眼睛，隨口吩咐，「快把遇難者救起來，再叫廚房煮碗熱湯，再去準備乾淨暖和的衣服。」
「是！上校。」
海兵們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立即去忙活了。
而T彭恩還感覺有些累，又閉上了眼睛。主要昨晚半夜應付了風暴，體力還沒恢復過來。
等T彭恩再被搖醒過來時，正午已經過去，海域又來到逆流逆風，船隻如同在原地踏步。
「又發生風暴了嗎？」
海兵：「不是的上校，是我們中午救起的那個遇難者要見您，他自稱是附近法意志王國的將軍。」
「法意志王國？」
「這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國之一。」
「去見見吧。」
「他正在廚房吃飯。」
T彭恩來到廚房，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正在大快朵頤留著小鬍子的男人。
而男人看到身披海軍正義大衣軍銜上校的T彭恩，一眼斷定這是這裡的最高長官，連忙放下手中雞腿，擦了擦油污的手敬軍禮：
「我的名字叫做約瑟夫戴樂，是法意志王國的第一將軍，非常感謝上校閣下的搭救，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您的名字，我將把他寫入我的族譜，讓我的子孫後代永遠銘記這次恩德。」
「不用，不用。」T彭恩不習慣受別人這樣大的禮，寫進族譜太誇張了，「我們是正義海軍，我的名字叫做T彭恩，這只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戴樂將軍眼睛一亮，「可以看出，上校閣下是有著美好操守的高節之輩，我真是好運。」
「你太客氣了，可以先吃飯，吃飽后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T彭恩順勢在戴樂面前坐下。
「非常感謝。」
戴樂繼續瘋狂補食，吃了高高低低一大疊盤子后才滿足，竟也是個大胃王。
接著，戴樂又問：「請問盥洗室在哪？我需要整理一下儀錶再與尊敬的上校閣下談話。」
T彭恩：「你還真是注重禮儀。」
等戴樂再出來時，已洗去一身狼狽，原先的衣服也換了，臨時穿上海軍衣服，恭敬地坐在T彭恩面前。
「講講吧。」
「好的，尊敬的上校閣下。」戴樂向T彭恩微微低頭，再抬起頭時已是滿眼仇恨。
「我的國家滅亡了，但如果國王能早點聽從我的勸阻，絕不會走到今天的局面，德蘭西國王安德烈亞，那個愚蠢的野心家，他正與魔鬼做交易。」
T彭恩：「就是說伱們法意志被德蘭西滅國了，你作為王國將軍逃了出來。」
戴樂：「是的，但我不是逃避，我是決心藉助其他力量光復我的偉大祖國。」
T彭恩：「世界政府沒有出面調停嗎？海軍25號支部在附近，基地長T飛倫是我好友，是個正義的海軍。」
戴樂一驚：「原來上校閣下是T飛倫基地長的好友，但是可惜，僅憑海軍25號支部的力量是不足以抗衡德蘭西王國的。」
這下輪到T彭恩驚訝了，一個偏遠小國竟然可以不把一個海軍基地放在眼中。
戴樂接下來的話為T彭恩解了惑，「因為地下世界的joker正在資助德蘭西王國，安德烈亞做交易的魔鬼就是他，而這個魔鬼就是王下七武海之一的多弗朗明哥。」
T彭恩露出為難的表情，提到地下世界joker挑動矛盾在各地大發戰爭財的猖獗，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joker就是多弗朗明哥，但連世界政府都對此保持緘默，他一個海軍上校能說什麼呢？又能做什麼呢？
「如果背後是王下七武海，你要怎麼復國？」T彭恩感覺到一點悲痛，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感覺自己背後的「正義」二字是如此可笑。
戴樂也察覺出T彭恩的退縮，但他也知道海軍無能為力，所以並沒有把希望放在這上面。
「我要去西西羅鎮，我要去見我的教父，在這個海域沒有柯里昂家族擺不平的事，哪怕對方是七武海。」
T彭恩覺得不可思議，他之前對西西羅鎮知之甚少。
「如果柯里昂家族肯為你出面，復國確實不是難事。」
忽然，佝僂著身體的老卡特過來了。他走過來后，先向T彭恩問好，然後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戴樂。
T彭恩卻感覺不愉快，「西西羅鎮有何神奇之處？」
卡特：「老東西我很久沒去過了，不了解那裡現在的形勢，不如讓這位戴樂將軍解答吧，他們法意志王國和德蘭西王國就是靠西西羅鎮吃飯的，千百年了。」
戴樂點點頭，「是的，至於我為什麼肯定即使七武海也不能在西西羅鎮掀起風浪，因為西西羅鎮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的禁地……」
……
……
西海。
海軍146號支部。
因為赤犬在元帥典禮上的宣言，已經完全墮落的146號支部正在開一場緊急會議。
原本寬敞明亮的會議大廳，現在被搞得烏煙瘴氣。
一群形狀各異，姿態各異，但統一紋著紫色蛤蟆紋身的社會人員分列兩邊，懷裡各自摟著一個女人，堂而皇之坐在屬於正義海軍的位置上，激烈討論著。
討論的議題就是海軍新元帥看樣子要對他們動手了，他們該怎麼辦。
在這群人的頭頂，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寫的字是「從容不迫的正義」。
而在這群人的正中央，坐在首位的赫然是海軍馬爾少尉。此時他袒露著健壯的胸懷，完全露出紋身，背後卻還披著海軍大衣。
在馬爾下方，海軍146支部基地長就坐在那裡，一張像菊花一樣油膩的臉對馬爾滿是討好的笑。
馬爾的身旁是唯一在座人員沒有女人的人，他的身旁站著兩位小弟，一位是哈耶。
「少主，你說該怎麼辦？」右邊下方一位魚人站起來怒喊。他是魚人卻跟人類混在一起，還稱呼海軍少尉馬爾為少主。
魚人的大嗓門一出口，其他的人嘈雜聲音立馬停止，不是因為尊敬這位魚人，而是敬畏馬爾。
馬爾沒說話，慢悠悠吃了片魚生，又拿白手帕擦了擦嘴
「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還想怎麼辦？」馬爾渾不在意。
「可是少主，那個赤犬是真的連自己人都殺啊，典禮現場的新聞大家都看到了吧？我怕我們海軍這層皮沒用。」有人反駁，他的紋身在額頭，非常醜陋。
馬爾看向146支部基地長，嘲弄：「垃圾，你說海軍皮有用嗎？」
被直呼垃圾，基地長也不敢表露一點不滿，反而笑得更燦爛，「不管用，但是西海的天，您們說了算。」
「呵哈哈哈哈。」馬爾仰頭大笑，「大家都聽到了嗎？基地長會包庇我們的，所以我們怕什麼？」
馬爾笑，其他人卻不敢笑。
馬爾：「大家是怎麼看待這個世界的啊？以為只要成立一個新部門，開幾次會，定一個指標，事就辦成了？所有人都圍著上面下的一個命令轉？」
「開什麼玩笑？！」
馬爾憤怒地站起身，「在西海，一共13個海軍基地，有7個都被我們科洛博家族掌控，憑什麼海軍本部一個命令我們就要害怕？是他海軍本部該害怕，如果敢跟我們對著干，我們就讓他整個西海的海軍系統崩潰！」
這群披著海軍皮的惡勢力人員，聽聞馬爾少尉這樣說，漸漸感到不再害怕。
馬爾又忽然扭頭，像鉤子一樣的眼神盯准基地長。
「垃圾，到我面前來。」
基地長顫顫巍巍走過去。
「再靠近點。」
基地長再走近幾步。
到這個距離，馬爾一伸手就抓住了基地長的頭，「砰」地一聲把基地長的頭按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啊啊！我沒有得罪您啊，馬爾少主！」基地長慘叫。
馬爾並不理會，眼疾手快地從旁邊小弟腰上抽出一把快刀，手起刀落，朝著基地長脖子砍下。
噗嗤！
一刀直接砍上桌，砍斷了海軍146號支部基地長的脖子，砍下了他圓滾滾的頭。
鮮血濺了馬爾一臉，讓他更興奮，濺滿了桌旁邊的新鮮魚生。
馬爾再順手把海軍基地長的頭扔下去。
「把這個禮物送給巴佩少將，讓他去跟海軍總部對話，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現場一靜，眾人一驚。
哪怕這裡人人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但像馬爾這樣說殺就殺，砍的還是海軍基地長的氣魄卻沒幾個有。
「實在太驚人了！馬爾少主！」
「您這份膽氣，科洛博家族的繼承非你莫屬！」
「有馬爾少主在我們怕什麼？大家乾杯！」
先前爭論的話題結束，成員們再度歡呼起來。
馬爾滿臉鮮血，詭異一笑，絲毫不在乎這血，甚至拿起沾滿血的魚生放入了嘴中。
忽然，他鉤子一樣的眼神又盯准旁邊的哈耶。
這讓哈耶心裡一突，寒意頓起。
馬爾卻笑道：「別緊張哈耶，我是很看好你的，來嘗嘗這魚生。」
哈耶跪坐下來，不動聲色把鮮血調料的魚生放入嘴中，略微一嚼就直接生吞。
「好吃。」
……
……
聖地瑪麗喬亞。
權力之間。
五老星這五個老糊塗，這五個世界政府最高掌控者，一天啥正事不幹，又圍著沙發擺pose了。
而這次他們擺pose還有觀眾，這觀眾就是被傳喚而來的海軍元帥赤犬。
赤犬不知道從哪搬了一把椅子就翹腿坐在五老星沙發對面。
赤犬面色平靜，而五老星除了那個高個子和光頭劍客，一個個臉紅脖子粗。
很明顯，赤犬和五老星之間已經打完了一輪嘴仗。
不分勝負，正在中場休息時間。
有時候，赤犬覺得很悲哀。如果這不是一個個體力量超凡的世界，就憑五老星這世界政府管理水平，分分鐘就能把他們推翻。
不，輪不到自己，他們應該早就玩完了，這政府運轉不了近千年。
就是憑著個體實力太強大才壓著全世界抬不起頭，站不起來。
讓那些本來該為文明前進做出的貢獻的精英們，一個個墮落成了爭強好勝的海賊。
這個世界病根的源頭當然不是海賊，而是世界政府。
如果人人都能安居樂業，又有誰願意去做海賊呢？
現在，出於自身立場，赤犬也只能一邊打海賊一邊積蓄力量，積蓄到能跟世界政府攤牌的那一天。
為了加快這個進度，用些激烈手段也在所不辭。
「不管怎麼說，薩卡斯基你現在的做法讓我們很不滿！！」
額頭有疤的小八撇鬍子五老星再次暴怒出聲。
「是的，我以前還真沒發現薩卡斯基你有巧舌如簧的本領，難道你改變修鍊方向了？」白色卷鬍子拄著拐杖的五老星諷刺。
赤犬冷笑：「要不我們倆來切磋一下？」
「嗯！？」
「太狂妄了！你這是什麼態度？」
光頭劍客不語，但他的劍已經出鞘。
赤犬還是冷笑，因為他早已探明五老星的底線，他們不會出手，至少不會因為這種事出手。除非自己明確反叛。
或者說，赤犬感覺這五老星本身根本沒什麼力量，完全靠他們的主子伊姆。這五人就是五個廢物，五個傀儡。
「夠了，我們都是自己人為什麼要動手？薩卡斯基，你剛才說你保證你能夠清除全部七武海，甚至剿滅四皇是不是真的？」
高個子長白鬍子的五老星開口了。
「只要你們世界政府配合，我帶著新海軍完全可以做到。」
赤犬就這樣說，倒不是他現在就有這個力量，而是他知道對待上司，不管你做不做得到，先承諾能做到總沒壞處，尤其是五老星又這麼昏庸，總得先把他們忽悠住，穩住。
「海軍前面加一個新字，就完全不同了？」
「當然不是這麼簡單，所以我要做很多事，你們不能阻撓，你們只需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光天下的海賊就行了。」
……
……
赤犬再次平安從瑪麗喬亞離開，這讓赤犬越發對世界政府瞧不起了。
這次還沒上次死兩個天龍人嚴重。
他們已經是完全的既得利益守護者了，現在推翻不了他們，真的只是力量不夠。
又或許。
赤犬停住腳步，回望聖地宮殿。
那宮殿深處的伊姆真的掌握誰也無可匹敵的力量，所以他根本不在意一群蟲子如何掙扎？
如果是這樣的話。
赤犬深呼吸一口氣。
只有率領大軍打上瑪麗喬亞的那一天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