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生命祭獻

  第129章 生命祭獻

  元帥辦公室已被毀壞，需要時間修復。


  赤犬在自己休息的卧室召見了澤法鬼蜘蛛圖蘭等人，在一個黃昏的時刻。


  潔白的床單上，有赤犬偶爾咳吐的鮮紅血跡，觸目驚心。


  秘書圖蘭一進來看到赤犬這般衰弱的模樣，駭然一驚，剛要上前有所動作，澤法已搶先一步幫助赤犬扶正身體，半躺著。


  「那一招對你的負擔竟如此之大嗎？！」澤法的目光擔憂又心疼。


  此刻的赤犬對自己的虛弱已不再掩飾：「我也不知道，但我現在一旦動用果實力量就會渾身疼痛，口吐鮮血，我估計我的力量下降到不足一成，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恢復。」


  「你這是內臟受到了某種損傷。」澤法滿面愁雲，又問：「醫生來看過了嗎？」


  「讓我先躺幾天恢復一下，現在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如此虛弱。」赤犬輕輕合上眼睛。


  一旁，秘書圖蘭已是泫然欲泣。


  因為自己也是多年病體纏身，澤法久病成醫替赤犬觀望了一下，但面對這麼一張蒼白的臉是看不出什麼來。


  於是，澤法想從「病根」上入手。


  「你那一招到底是怎麼回事？」


  赤犬虛弱地搖頭，表示自己也說不清楚。物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物理，一定要回答的話，赤犬只能說：「信念吧。」


  信念……面對這個回答，其他人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他們現在回憶，第一記起的不是那恐怖的威力，而是赤犬蘊含在其中要摧毀一切的信念。


  一身忠誠黑軍裝的鬼蜘蛛在邊上看著赤犬這虛弱的模樣，緊緊皺起眉頭，他感覺心痛又沮喪。


  一方面，是鬼蜘蛛擔心他早已決定誓死追隨的赤犬，視其為信念，所以心痛。


  另一方面，鬼蜘蛛本以為開發出了如此滅世一招的赤犬元帥，在這個大海上將再也沒有敵手，畢竟連鐵拳無雙的卡普都得跪，卻沒想到赤犬使用這一招的後遺症是如此之重。


  所以不免覺得坦蕩的前途再次狹窄起來，所以沮喪。


  赤犬看出了鬼蜘蛛的糾結，寬慰道：「不用想太多，我會恢復的，現在清反部最大的阻礙已除，伱們應該加快腳步做的更漂亮。」


  鬼蜘蛛響亮地敬了個軍禮：「是！元帥！」


  赤犬又看向中將道伯曼：「軍事法庭的前期籌備工作可以開始了，等清反部清除完畢，正常的軍隊紀律秩序還是得靠你們。」


  道伯曼點點頭：「我明白。」


  赤犬再把目光看向澤法：「老師，我決定在中將和大將之間增設一個軍銜，就叫上將。」


  「上將？」


  赤犬：「是的，海軍的中將太過良莠不齊，和大將差距太大，所以增設一個軍銜更好。」


  澤法思索一番，點頭同意：「我覺得可以。」


  「那好，第一批上將名單是麥哲倫、鬼蜘蛛、道伯曼、茶豚、鶴，這件事老師先預熱，等我感覺好些后，就以元帥名義面對全體海軍正式公布。」


  赤犬的這個名單一出，眾人驚異。因為其他人包括鶴進入上將名單都不稀奇，卻沒想到茶豚加計也被加入了上將裡面。


  澤法抓著赤犬手臂，憂心問：「都這樣了，你還想調合兩派矛盾嗎？鶴礙於她的地位確實可以給一個，但加計完全沒必要，他雖然是大將後補，但明眼人都知道他補不上。」


  鬼蜘蛛和道伯曼包括在場的另一個中將史鐵雷斯都是這樣的看法。


  史鐵雷斯更是坦蕩直言：「這個上將的意義是重大的，這代表把海軍眾多的中將徹底分出了個高低，以後見面都得用尊稱了，所以我建議不應該給加計那傢伙上將軍銜。」


  「加計那頭豬油腔滑調弔兒郎當，最是一個見風使舵的兩面派。」鬼蜘蛛不滿，他以為加計見戰國卡普那條船要沉，又來找赤犬元帥表忠心了。


  眾人的反應，在赤犬意料之中，他道：「我並不是要拉攏茶豚，我根本看不上他，而且我說過，海軍要從基地化朝軍團化改革，軍銜只是個虛職。」


  「新增一個上將軍銜，把原先的大將後補加進去，這很符合程序，反對派的意見我已不在乎，但中間派還是要爭取的。」


  澤法：「那為什麼不把這個上將的職位給鼯鼠呢？他算是中間派的領頭人物了，如果大將後補茶豚能成為上將，那桃兔呢？」


  赤犬搖頭：「這有我的考量，而且鼯鼠近來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不給桃兔上將的原因還是鶴……」


  赤犬忽然停頓一下，看其樣子像是胸口一疼。


  圖蘭再也看不下去赤犬即使如此虛弱還要給各種事情做安排，出聲道：「大家先讓元帥休息一下吧。」


  眾人戚戚然，沒想到赤犬元帥連說話也困難了。


  赤犬本人卻連連擺手，「我沒事。」


  「好好休息吧，還有我在呢。」澤法也勸告。


  赤犬：「那我再說最後一件事，老師你在海軍不能一直沒有個名分職務，副元帥這一職如何？」


  澤法已不想赤犬再勞心勞力，於是趕緊答應下來：「就按照你的意思，我擔任海軍的副帥。」


  「好、好。」赤犬收回操勞的目光，慢慢合上眼睛，想要休息。


  澤法等人也正準備安靜離開。


  正在這時。


  布嚕布嚕布嚕！


  赤犬床頭的電話蟲急促響起，赤犬猛地睜開眼睛。


  秘書圖蘭見狀趕緊一個箭步從赤犬手裡搶奪下電話蟲。「元帥你休息吧，現在不管什麼事都交給澤法副元帥來處理。」


  赤犬微微生氣：「快把電話給我！能直接打這個電話找我的絕不是小事！」


  圖蘭淚水嘩嘩的，懷抱著電話蟲就是不肯給赤犬。


  赤犬因為激動，蒼白的臉湧起一陣鮮紅：「這是元帥命令！」


  赤犬的措辭已如此激烈，秘書圖蘭無法再違抗，把電話蟲遞到了赤犬手上。


  剛一接通。


  電話蟲另一邊傳來的是海軍上校T彭恩焦急的聲音。


  「喂！喂！是元帥嗎！？」


  赤犬停頓了幾秒，把語氣恢復到往日後，才道：「是我，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T彭恩：「回稟元帥，我帶著卡特已抵達西西羅鎮，但西西羅鎮的掌控家族柯里昂少主卻說卡特是什麼死者是不祥之物，連帶著要把我們海軍全部拿下。」


  「然後呢？」


  「柯里昂家族非常強大，他們的成員各個神射手，我們海軍抵擋不住已潰敗，現在是我一個人正在逃亡，但面對這茫茫大海我知道我逃不遠的……」


  赤犬強撐著：「辛苦你了，先配合那個柯里昂家族吧，我會馬上派援軍過去，讓他們一個黑幫知道什麼叫做新海軍。」


  「我知道了。」


  T彭恩掛斷電話。


  赤犬沒有掛斷，而是電話蟲從手中脫落，他現在感覺整個人極度疲憊，每說一句話胸口就火燒一樣地疼。


  「元帥！」圖蘭呼喊。


  赤犬在這聲呼喊中咬了下舌尖，又強打起精神。


  澤法趕忙道：「你快休息吧，我來負責派援軍。」


  赤犬拒絕：「不，根據近期的大量情報顯示，唐吉訶德家族盯上了西西羅鎮，那個地頭蛇家族柯里昂也不是好惹的，派一般援軍過去肯定沒用。」


  「麥哲倫上將如何？」


  赤犬想了想，搖頭：「不夠，聽說西西羅鎮擁有大量金礦，多弗朗明哥能盯上那裡一定擁有巨大利益，那麼我要徹底佔據它，姜戈也得去，而姜戈只有我能指揮，快打電話給他，圖蘭。」


  「好的，元帥。」圖蘭抹了抹眼淚，為赤犬撥通了姜戈的電話蟲。


  布嚕布嚕布嚕。


  電話一接通，姜戈趕緊認錯：「元帥，非常抱歉！擊殺古米爾中將是我太魯莽了，致使元帥陷入被動境地，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赤犬依然使自己的語氣保持正常：「加快步伐也沒什麼不好，遲早要解決他們的，現在這件事已經過去，下周你看新海軍報第三期就會知曉，而我是有新的任務交給你。」


  「但憑吩咐。」


  「西西羅鎮，你曾經有生意在那邊應該很了解吧，麥哲倫我也會派過去，因為我要吃下那裡，具體情況以後再聯繫。」


  「我知道了，元帥。」


  又是一個電話掛斷，赤犬好像終於能休息了。到這時，他整張臉已白的近乎透明，額頭出現密密麻麻的細汗。


  赤犬的目光卻再度看向澤法：「還有一件事，關於海軍墮落少將，X德雷克，剛好他也是老師你的弟子……」


  砰！

  終於，澤法看不下去了，出手敲暈了赤犬。


  「好好休息吧，多少也信賴一下我們。」


  眾人沉默，圖蘭再也壓抑不住，又怕吵到赤犬，低聲嗚嗚哭著。


  眾人安靜離開。


  卧室外的走廊上。


  澤法要去處理事物，圖蘭跟去輔助。只剩鬼蜘蛛、道伯曼、史鐵雷斯三人沉默走著。


  再過不久，這其中兩人還將成為上將。


  「你們倆知道有什麼變強的方法嗎？就憑這樣的我，要如何追隨元帥，如何給元帥幫一點小忙啊。」


  史鐵雷斯從未痛恨過自己如此無能，哪怕當初他被多弗朗明哥戲耍都沒有，而是安慰自己對方堂堂七武海，有這個實力差距很正常。


  但現在，史鐵雷斯已經無法面對自己如此弱小的事實了。


  這樣的「事實」，鬼蜘蛛和道伯曼也深有同感。


  「我已把我的人生全部賭在了赤犬元帥身上，要去見證所有海賊被清除的那一天，如果我們繼續弱小，元帥一個人支撐不住了怎麼辦？我簡直無法想象。」


  道伯曼拔出自己的佩刀，看到刀面上反射出自己的滿臉疤痕和痛苦的眼睛。


  一身黑軍裝的鬼蜘蛛抬頭望向天空：「是啊，所以我們要變得更強，替元帥更多分擔。」


  「靠什麼呢？惡魔果實嗎？」史鐵雷斯如此期望，但又毫無頭緒。


  「我可以教你們我的生命歸還。」鬼蜘蛛如此說著，為了讓自己陣營的人變得更強，他連自己最大的底牌也能傳授。


  鬼蜘蛛點燃了一根煙，看向道伯曼和史鐵雷斯二人：「我的生命歸還已達到巔峰，最近有一點心得，這點心得不知道你們想不想學。」


  「什麼心得？」道伯曼和史鐵雷斯異口同聲。


  「以犧牲生命為代價讓自己短時間內無比強大，我把它稱之為生命祭獻。」


  道伯曼和史鐵雷斯對視了一眼，從害怕漸漸轉化為無比的堅定。


  ……


  ……


  這裡是法意志王國的戰爭廢墟上。一位身穿格子夾克的男人剛剛解決了一群游擊兵，然後大搖大擺坐在屍體堆上面撥打電話。


  這個男人戴著黑色墨鏡，右臉頰上還貼著麵包，這個男人是維爾戈，他撥打電話的人是多弗朗明哥。


  維爾戈：「我已抵擋西西羅鎮外面的法意志王國，剛剛還順手解決了一群法意志的游擊兵。」


  「呋呋呋，幹得不錯，那就先幫助德蘭西把法意志最後抵抗的力量全消滅后再去西西羅鎮吧，其中最大的抵抗力量是海軍25號支部，德蘭西國王要求把他們全滅，而我一向不拒絕好的合作夥伴的要求。」


  「了解，剛好我又發現了一群小老鼠包圍我，好像就是海軍。」


  「速戰速決，電話我不會掛斷。」


  ……


  廢墟建築物後面。


  「剛剛就是在這裡出現了一個男人把你們游擊隊全消滅嗎？」


  「是的長官，我感覺那個男人非常強大要不要通知T飛倫上校啊？」


  「基地長正在保護你們國王，這場戰爭已經輸了，世界政府也沒任何錶示，我們海軍現在應該撤退。」


  「可是……啊！不好！長官快看你後面！」


  砰！砰！轟！

  維爾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從廢墟建築物里走出，拿出還沒掛斷的電話。


  多弗朗明哥：「發生了什麼？」


  「是海軍，已經被我消滅了，不過少主，如果要我去毀滅25號支部，即使全殺光了也難免消息流出，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吧？」


  「沒關係，赤犬那條狗不是已經懷疑你了嗎？就這樣了斷吧。」


  「可以。」維爾戈微笑，任務比他想象的輕鬆。


  電話蟲里，多弗朗明哥又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已經派了琵卡率領的黑桃軍團全軍前往，你們會在西西羅鎮獲取一場大勝。」


  「兩位最高幹部出手，這是當然。」


  「不，不是兩位最高幹部，關於西西羅鎮，必要時刻我也會前往，呋呋呋呋呋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