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重來
第51章 重來
「唐牧之。」
「吔?」剛回到住的院子,唐牧之看著面色不善的唐觀海。
「你小子故意折我面兒吶是不是?我剛跟人家陸執事說想問什麼就問什麼,結果你是一個屁都不蹦啊!有沒有腦子,有沒有?啊?」
「哎呦,觀海爺,您就別為難我啦,事兒太離譜,我小孩子說話誰信呢?」
唐觀海皺眉道:「這事情我也感覺有點蹊蹺,只是這和你沒多少關係吧?伱有什麼要說的講出來就好,什麼信不信的?陸家做事一向正派,又不會為難你。」
「呃——我感覺抽籤上有人做了手腳,故意把我和周同契安排在一塊兒的……這讓我怎麼說啊,陸家出了叛徒?還是有個人當著這麼多名宿的面搞了小動作沒人發現?」唐牧之為難道。
唐觀海撫撫鬍鬚,皺著眉飲了幾口陸家上好老班章普洱,「這你多想了吧?人陸守中是想知道你對戰時的反應怎麼那麼大?你哪怕告訴他,出手凌厲就是你的風格!現在啥事沒有——老琢磨那有的沒的。」
「算了,你回去吧,陸家混進來一個全性,公司和他們陸家才是過錯方呢,沒咱們什麼事兒。」
「是。」
……
「爹欸,您再想想吧,反正我是覺著快些把各位門派的朋友請回去得了,哪怕死的是全性呢——不吉利啊。」
陸守中把父親的想法告訴了弟弟妹妹,眾人都勸陸瑾早點把是非了結了,直接跟全性算賬。
「不行!不行!」陸瑾固執道:「這次來的人里好苗子多啊,而且人家就是奔著『逆生三重』來的,不把這門本事傳下來我過意不去!」
「爹,您也就騙騙那些不知道其中恩怨的小門派和散人,人家大門大派多多少少知道三一門的往事,您願意教,人家還未必願意學啊,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趟渾水。」
「誰說的?我早就講了,這次要是能找到傳人我只傳本事,不再把我和全性的恩怨再傳遞下去……」陸瑾不滿道:「我已經九十了,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三一門的絕活跟我進棺材嗎?」
「……唉,爹,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您老還年輕呢。我們都依您就是。」陸守中三妹聽的心疼。
陸守中思忖半晌,「只是要跟他們講清楚了,切磋而已,不能下狠手啊,不要學那個唐門的小輩,一副下死手的樣子,要是他直接朝周同契本人殺過去我當時就給他摁那兒了。」
陸瑾的兒子輩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關於父親和三一門的事。
那是陸瑾一生最大的執念,也是他的心魔。
早年間,陸瑾拜入當時如日中天的道門正統——「三一門」,他的恩師便是大名鼎鼎的「亢龍道人(大盈仙人)」左若童。
左若童對陸瑾恩重如山,陸瑾更是待之以父禮……後來全性掌門無根生為了門內的妖人,大鬧三一門,更是將門長左若童活活氣死。
時過境遷,門內的師兄弟一個個身死,二十多歲的陸瑾成為三一門唯一的傳人,餘生視無根生和全性為死敵。
要是這回真有外人繼承了「逆生三重」,肯定要拜左若童的牌位,但凡這人有點良心,就免不了卷進當年遺留下來的恩怨紛爭當中。
……
「什麼?全性!」
白雲觀方老道不滿道:「守中,你們這些做兒女的怎麼搞的?老陸這輩子最見不得全性,這次九十大壽居然被全性給攪合了……把他氣的不輕吧?」
「方爺,那小子有哪都通公司的身份,我們這不也是沒想到嘛——再者說我爹知道全性的小崽子把自己給搞沒了,高興的很吶,說這是全性給他搭的禮。」
「呃,哈哈哈……老陸還真是,哈哈!」方道長聽次一言,也啞然失笑起來。
「所以您們吶,就別拘著了,我爹說還沒看夠呢,要小孩子們繼續比!」
陸瑾的幾個兒子說明緣由,又親自將眾人請到了演武場。
「小娃娃們,別愣著了,繼續比吧!」陸瑾笑道,「到晌午了,再來擺桌几子,這天氣正好,大家邊吃邊看。」
「陸老爺好興緻!」
陸瑾一通勸阻,在場的大都留下了,但天師府,少林寺等派卻因死人的事實在不願多留,告辭離開。
這一走又有十來人直接晉級。
「這次無緣見識道門的法術和少林七十二絕學了……」眾人遺憾道。
「出家人慈悲為懷啊。」 馬上就有人問道:「下一場是哪兩位?」
「機雲社,趙國強。」
「江湖散人,劍修郭海鑫,請賜教!」
……
唐牧之一邊觀看著眾人比武,一邊若無其事地和唐璨等人坐一塊兒吃午飯。
「師叔,你怎麼還吃上了,還有陶桃,這些機會可不多見吶!」唐紅扭過頭問他倆。
「這不是讓唐伍和少山那兩貨給我擋住了嘛,陶桃就甭管她了。」唐牧之夾起一片驢肉放陶桃碗里。
「這個好吃,『天上龍肉,地下驢肉』,河北特產啊。」
「我還要吃昨天的獅子魚!」陶桃眼裡放光。
「行行,人家還沒端上來不是?你再嘗嘗這棋子燒餅……」
「好燙!好脆啊!」陶桃接過剛出爐的芝麻籽餅,上唇碰了一下餅皮,差點被燙著。
唐紅頓時對這二人無語。
「第一場的郭海鑫比這個賈家村的強啊,沒動劍還能發劍氣——」高少山道。
唐伍一笑:「嘿嘿,賈家村真正擅長的是『御物』的本事,不是走劍氣那路子的,不過他這手『奔流掌』也很厲害啊,能和呂家的少爺打平手。」
「奔流掌居然能和呂家的『如意勁』碰碰嗎?這兩好像都是打暗勁的高明手段。」
唐璨也轉過身子盯著比武場上賈家村年輕人和呂家的小輩,聽到高少山的話,他也忍不住道:「呂家那位留手了……」
「呂家如意勁很陰的,真要打起來,人家老遠就能隔著障礙物攻擊呢,而且進攻的方向幾乎無法預測,防不勝防的。」
「而賈家村的奔流掌變招上雖然更勝一籌,但必須要把那流水般的炁附到手上才行。」
「原來如此。」眾人瞭然。
果不其然,稍過一陣,賈家村就有人叫停了。
「哎,呂少爺比你厲害著霧達(哪裡)去哩!你慫就啥也不曉得唄,楞棒(二貨)!」
賈家上來一個中年男子跟呂家比試的年輕人道完謝,便下去數落孩子去了。
一陣西北方言把眾人聽的雲里霧裡,唐牧之卻感到有些親切,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們一眼。
「十七號是哪位啊?關東刀馬堂的胡傳河小子來討教討教!」
一個東北大漢扯著嗓子喊道。
「……」
只見一個身材高壯、戴著眼鏡的寸頭男上前。
眾人朝他臉上看去,那人眉心有一顆明晃晃的硃砂痣。
「散人丁嶋安,見過各位長輩。」
丁嶋安先向四周大個招呼,而後又朝向對手,摘掉眼鏡抱拳道:「胡兄,丁嶋安請您賜教。」
唐牧之一聽這個名字來了興趣,放下筷子朝場中看去,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馮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