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201沉默的真相(四十二)
第201章 201.沉默的真相(四十二)
不同於看到希望拚命跑向執法人員的女人們,村民們雖然不覺得自己花錢買媳婦有什麼不對,但隱隱的就是透著心虛,不敢上前,在距離村口較遠處躲躲藏藏地觀望著。
被唐溱溱連夜從地窖里救出來的女人們一見到執法人員,就哭的肝腸寸斷,不能自已。
唐溱溱站在村長家門口,一邊「認真」回答著兩名執法人員的問題,一邊暗中觀察這些來自鎮上的正義之師。
區里和市裡接到案件關係重大的報警信息后也第一時間派隊伍出發,不過因距離較遠、山路複雜,目前還在趕來的路上。
不是她心思陰暗,非要把人往壞處想,非要無中生有。雖然這個村子山路崎嶇,交通不便,但這麼多年,這麼多外地女孩子被帶進村子里便杳無音信,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
他們可是都趕在了村長兒子應約前來接人的車前面了呢!
唐溱溱瞧著這群人各自鮮活的表情,眼裡流露出一絲「我真是個大聰明」的得色。
瞧瞧,正緊挨著村長三人坐著,記錄口供的那兩個人,那自以為隱晦的眉眼官司,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幾個老爺們有什麼特殊癖好,在互相傳送秋天的菠菜。
除了這倆,其他人沒什麼問題,都一臉正色、認真按規定例行詢問,認真聽激動得語無倫次滿臉淚痕的女人們講述各自遭遇,並耐心安慰著。
唐溱溱給暗中待命的黑曜石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兒,往那兩個有問題的人那裡瞄了幾眼。
這時候前來接人的村長兒子終於到了,見到熱鬧非凡的村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進來。
唐溱溱本意是讓黑曜石替自己看著兩個存在問題的人,別讓他們搞小動作,沒成想一眨眼功夫,他們就自己送上了門。
好歹在遊戲小世界里當過「暗夜英雄」,大刀闊斧砍過賊人腦瓜,氣勢這一塊她已經可以拿捏得很到位,根本不在怕。
這兩位看起來來者不善,可能是有了支援又支愣起來、覺得自己能行了的村長忽悠來的。
唐溱溱給悄悄回頭偷看的村長發送了一個「眼神飛刀」,嚇得他又慫了回去。
「你就是李春紅?就是你報的警?說說吧,為什麼報警?」其中一個人開口道。
那眼神里的惡意讓她拳頭髮癢。
唐溱溱不意外他們能猜到是她報的警,也不反駁,端著一副溫和無害、沒見過世面的山村婦女小表情:「是,俺就是李春紅,是俺報的警,俺發現村子里有好多和俺一樣被拐騙來的姐妹,俺偷跑出來趁機報的警。」
「你說你報的警,你在哪報的警,又用什麼報的警?」另一個人問道。
唐溱溱微低著頭,藏起眼底的狡黠,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是,是在村長家,用村長的電話報的警。」
果然,她看到兩人臉上出現了一抹疑慮。
這個村子他們也知道,夠窮,夠偏僻的,也就村長家有個電話。其他人家,連個電都拉不起來了。
眼前這女人也不可能出村去鎮上,看來她沒有說謊,那麼就是那個狗村長敢騙他們?
王八犢子擱這玩心眼?
虧得他們倆總是幫他擦屁股、打掩護、遮遮掩掩!
又悄悄試探著轉過頭來偷看的村長,這次收到了來自「盟友」的兩對「你有種」的眼神警告和撕破臉倒計時預警。
……
唐溱溱暗戳戳給兩方人埋好了坑,聽見小七的聲音后,嘴角不由得翹起。
凜然正氣、讓人肅然起敬的真正正義之師五秒鐘后即將抵達「戰場」。
收好手裡的「現場回放」、各種視頻罪證,唐溱溱把自己梳的整齊的頭髮扒拉凌亂,隨手在村長家牆上抹了一把,把個人形象變成「凄凄慘慘戚戚」,便繞過兩個愣在原地的惡人同盟,往村口奔去。
沒想到又來一波同事,還是來自上級的「突襲」,原來的鄉鎮執法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地點了點頭打了招呼,便繼續沉浸手裡的工作。
心懷坦蕩的人自然不會有所憂慮,但心懷鬼胎的村長父子和人販子、惡人同盟二人組,戰戰兢兢,被撲面而來的正氣壓的一時不敢造次。
新加入的執法大軍雷厲風行,出手迅速,很快便將全村人集合起來。
曾經被黑曜石捆得整整齊齊的人也被她暗中「鬆綁」,她大致望去,全村行動便利的人都在這裡了。
除了她這身體名義上的「男人」,和那些被解開了束縛也不願逃離地窖的女人們。
村子人口不多,執法大軍幾乎可以做到「一對一」問詢。
作為報案人員,唐溱溱自然連番受到矚目,被帶去一名執法領導面前問話。
不外乎是確認是不是她報的警,她的來歷遭遇,她如何從地窖掙脫等等。
唐溱溱一邊回答一邊哭的淚如雨下,髒兮兮的臉上牆灰混著滾燙的淚水、形容狼狽,從露出來的細瘦的手腕、腳腕上還能隱隱看見經年累月的傷痕,背上還背著一個瘦巴巴沒多少頭髮的小丫頭,一時間眾執法人員對她的同情值直線拉滿。
「你做的很棒。」聽完她的遭遇,不少人紅了眼眶。不過見多了人世悲歡的高層執法領導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只是攥緊的拳頭能顯示出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平靜。
如果說一開始唐溱溱的「哭功」是為了賺人眼淚,引人同情原主的遭遇,現在就是真情實感自然流露對原主的心疼了。
從鴨舌帽李苟那裡後來得到的消息里,李春紅是個留守兒童,父母長期外出打工,原本一年也能回來兩次,後來有了兒子,基本上在外地定居了,很少回來,慢慢地兩人似乎都下意識遺忘了這個女兒,只是每年意思意思打點錢回來,平常很少聯繫。
李春紅還有個奶奶,兩人住在一起相依為命,但從她五歲起,奶奶生了一場病後,眼睛壞了,便是小小的她學著做一切家務,學著照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