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領地往事與病人，象之神的痕迹
第366章 領地往事與病人，象之神的痕迹
斯卡和恩佐兩位巡差對於剛剛還在大打出手，恨不得要了對方的命的雙方，忽然之間就安坐下來親切交談的狀況感到很訝異。
不過顯然他們涉及的層次已經是普通巡差不能處理的方面，恩佐還主動去詢問，是否需要去新伯明翰請求那裡的巡差總局支援。
不過加斯科因神父一向自大，他相信自己可以一個人搞定所有受污染的個體。
第二天天一亮他們就出發了。
郊外已經沒有城市裡那麼平整的道路，也沒有鐵路經過，他們只能坐上斯卡找來的馬車，幾天之後還要還回來。
他們要去的地方甚至不能夠稱之為城鎮，只是一片小村莊而已。
遠遠地，已經能看見名為懷特領的村莊房屋。
這裡以前也有領主庇護，不過三百多年前當地領主懷特家族跑去搞航海貿易了。據說懷特家族的後裔甚至還有人曾經是天竺，那個孔雀之國的總督。
他們從那個遙遠的東方殖民國家搬運回來很多寶物，有一些價值不高，或者搞不清楚是什麼東西的，就埋在了原領地的地下。而那些珍貴的香料和黃金就作為財富積累，使得懷特家族已經搬遷到了倫敦附近，在政治和經濟上，都有著顯赫的地位。
不過那些後人們對於家族原來的小領地一點挂念都沒有，把合適的地皮租給了伯明翰建設的工廠，每年收租就行，幾十年都沒懷特家族的人回來過。
據說是因為他們現在是新貴族，對以前不過是個小領主的家族歷史感到忌諱，並不怎麼提及。
這些都是加斯科因之前調查的結果，他還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當年懷特家族麾下的殖民者從天竺帶回來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能附帶有詛咒，因此埋在了地下，在懷特家族內部流傳著這樣的忌諱，自然也就沒人願意回來了。
而這些線索聚集起來，可以很大概率認為，那個建立在原來的懷特家族領地上的水泵廠的實驗地皮下，那些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可能附著污染的水源，是因為當初埋在地下的邪惡事物所導致的。
阿曼達不由得感慨，醫院騎士團的神父調查事情的本事和學院神秘學的教授都差不多了，在狩獵那些污染個體的時間段里，就已經大概構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既然如此，線索很集中的情況下，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直接開挖那個水泵廠的地皮即可。
到時候地下有什麼東西，就一清二楚了。
不過，要是到時候地下水源是來自其他地方，又得朝著其他地方多找找。
附近也沒有什麼高山，只有幾座小山丘，尋找範圍也不大。
一直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馬車才晃晃悠悠到了懷特領。
這裡舊氣的程度甚至比路易安娜小鎮還要陳舊些，甚至還能看見中世紀時期流傳下來的純粹石頭搭建的房屋。
大部分木質構造的房子也很舊了，整個村莊里顯露著死氣沉沉的樣子。
街道上也沒有多少行人，因為出去放羊的人要等到傍晚才回來，年輕人都跑去城裡工廠打工了，只有老人和孩子留在家裡。
到了上學年紀的孩子這個時候也不在家，如果不是煙囪里還能看見各家各戶的煙火氣息，阿曼達都要以為這是一座無人村莊了。
懷特領散布著七座村莊，這裡是排名第三的村莊，最靠近新伯明翰。七座村莊拱衛著原本的領主的小城堡，城堡地區已經被拆除建了三個工廠，排放污染比較大，不能太靠近城市。
水泵廠就是其中之一，比起所謂的渴血症污染，加工水泵構件造成的金屬含量超標的煙氣和廢水排放，才是人們更應該關心的問題。
只不過對於鄉下認知水平較低的人們而言，他們還有一定的生存壓力，還不到能夠關心這些事情的程度。
有些村戶的院子里擺著一些船上物件，也都已經很古老了，加斯科因說那些有些文物價值的東西都被這幾百年來的古董商們收乾淨了。
剩下這些廢銅爛鐵，除了年代有些久遠之外，一無是處。
以前還有村民覺得這些祖上的東西有些價值，擺在院子里等路過的收藏家挑中。久而久之，反而一直放爛了。
轉過幾個拐角，就到了一戶建筑前，一個體格健壯，但是身體體態有些扭曲的中年男人，正在儘力用自己唯一能正常活動的手臂劈柴，另一隻手的姿勢，則扭曲成了類似有蹄類動物的肢節，反曲過來，很難動作。
「查德維克，我找到的記錄中，接受血療的渴血症患者之一。在剛剛患病的時候，他甚至攻擊了一頭水牛，導致自己的胳膊被撞歪。接受血療之後，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只要不認知到自己已經被污染了，也許可以一直這麼生活下去，直到某個時間變成野獸。」
加斯科因遠遠地說著，像是在評價一個即將處理的牲畜，而不是一個病人。
阿曼達確認道：「真的沒救了嗎？」
加斯科因不屑道：「真不知道路德維希都給你教了些什麼。鬼知道黑暗教徒把什麼血注射給了這個可憐人，我們殺了他就是對他最好的尊重。即便是血清序列也救不了他，難不成你覺得擁有血清序列的人也能夠承受邪神之血，然後得到解藥嗎？」
阿曼達再度看向查德維克，這個男人臉色平靜，一點也沒有自己身體的殘缺表現出的哀傷感覺，沒有那種殘疾人特有的負面情緒。
「看來這位就是我的遠房親戚了，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還是要嘗試一下，畢竟他們活著的時候可以問出來一些秘密。」
加斯科因聽了反而冷笑起來，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覺得我們這些老人們的經驗判斷不值一提，然後不撞幾回南牆，就不會吃痛。」
阿曼達一點也不生氣，道：「那我們打個賭吧，我能識別血療的時候注射進查德維克體內的血液來自什麼東西。」
加斯科因看向安紗，大笑道：「其實智天使之眼已經確認過了，是某箇舊日之神的血，所以我才會一直告誡你，他們已經沒救了。」
阿曼達有些無奈，接著補充道：「象之神，夏烏格納爾·法格恩，或者昌格納·方庚，發音可能有些偏移，不過這兩者指的都是那位傳說中的象之神，擁有能夠吸食人血的能力。」
他重複著歐米伽的感知得到的判斷，一個活著的邪神眷屬比起昨天晚上那個剛一見面就被獵殺的野獸，更容易讓歐米伽識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