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回溯半步諾亞
第479章 回溯半步諾亞
「不是舊日之力啊，是本土神。」
貓咪很生氣，佐加們也一樣。
舊日之力因為其主體都被歸正或者離開，運用這些力量的時候，他們受到的影響很小。
可要是面臨擁有理性神智的本土神，僅僅憑藉他們幾個，可做不到控制對方。
「不過也是好事，本土神作為血肉祭祀的話，能夠讓路西法大人恢復得更快。克洛諾斯蘇醒的動靜在現實中也會有體現，很快就會有人來解救我們。」
怨靈佐加們謀劃得清楚，即便是亞楠也無法阻隔克洛諾斯蘇醒的動靜，路西法大人很快就會發現世間還存在這麼一個可以進食的補品。
「我現在脫不開身，這些佐加雖然不耐打，但是數量也很多，達貢，你能去拖住克洛諾斯嗎？」
巴斯特藉助神子的身體大吼道，亞楠沒有辦法繼續擴大範圍把克洛諾斯也拉進來，這玩意正在幻夢境里朝著現實墜落。
被關了接近兩千多年後，克洛諾斯多半脾氣不會怎麼好，他在被關押之前就是暴虐統治的代表，甚至能夠把自己的孩子吃進肚子里就是為了防止自己被推翻。
這會兒終於脫困了，多半會更加暴躁。
估計現在也只有達貢有空了。
反正他一直在維持阿曼達和亞楠的連接，無論是身處於阿曼達身邊還是這裡，都無所謂。
達貢露出了老父親的疲憊，將自己移動到了阿曼達的精神空間內，然後躍入精神之海，來到了亞楠。
幻夢境的暴動已經撕開了亞楠和現實世界的缺口，他必須先進入幻夢境，在那裡阻止克洛諾斯回到地球。
「還真是忙碌啊，阿曼達體內的力量能夠分化這麼多人了，卻還是捉襟見肘。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達貢罕見地抱怨道，打起精神跳入了幻夢境，一巴掌扇在了克洛諾斯的臉上。
要讓剛醒來的人不要那麼迷糊的話，一個耳光恰到好處。
「黑暗的巨人？唔，和東方那些魔道不是一個氣息。」
克洛諾斯從地上爬起來，感受著達貢身上的氣息，卻並不生氣，只是緩緩活動著身體。
身為一代神王，他有自信可以對付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黑暗巨人。
「你可以回到你的兒子為你準備的房間里嗎？」
達貢咳了幾聲，出於禮貌地指了指克洛諾斯背後的封印裂縫。
那裡無時無刻不處於冰冷、寂寥、荒蕪的狀態，甚至會磨滅身處其中的意志的智慧。
即便是所謂永生的神明在其中，也會逐漸變為白痴。
很明顯，克洛諾斯並不認可達貢的提議。
可惜在幻夢境中時間也是混亂的，時間之神的權柄也隨著世界歸正而逐漸流逝。
就好比洛基最強大的時候作為霜巨人，搬動山脈改變地形也是可以做到。
而隨著世界歸正，到了最後和金狼巴克共生的時候，已經弱的不成樣子了。
學院收到過阿曼達提交過的有關各種文明的神明為自己準備的金蟬脫殼的報告，仔細審核過環境的變化，認為在加坦徹底離開之後，科學和理性的時代到來，這些神即便是各顯神通活到了那個時代的沒有被加坦殺死，也無法發揮他們古代傳說中的力量，不會對人類文明造成影響了。
克洛諾斯只剩下了屬於泰坦一族最基本的神力和巨大的體型，和達貢糾纏在一起，摔倒在噁心扭曲的幻夢境的建築之中。
那些曲折違背了基本的物理幾何規律的建築即便是被壓碎之後，也能以更加詭異奇幻的方式堆積在一起，看上去反倒是和之前的建築形狀沒有什麼區別了。
達貢一拳又一拳地捶打在克洛諾斯的臉上，他本身就是大袞，是克蘇魯的僕從，幻夢境是克蘇魯權柄所在，在這裡不會受到任何壓制。
克洛諾斯再怎麼殘暴邪惡，終究是地球本土神，時刻受到幻夢境的限制。
「原來你不是、原生的黑暗巨人——」
克洛諾斯費力地抵擋著攻擊，一把抓住達貢的肩膀，兩人糾纏起來在地面滾動，又壓碎了一大片幻夢境的城市。
雖然這些建築材料無論用何種方式堆積在一起都能夠成形，但是居住在裡面的各種存在，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巴斯特也是第一次，看見了幻夢境中的居民離開自己的房屋避難。
那些滑稽搞笑的形狀，甚至顯得有些美味。
居民們並不局限於海鮮、啊不是，水生物種。常人所能認知所不能認知的生物種類，都有所體現，可謂是天下大同，種族平等。
據說天賦異稟的人類、尤其是藝術家、科學家之類的人，會在每年潮汐異常，拉萊耶浮出水面，幻夢境浮現的時候，靈魂進入幻夢境之中。
因為他們的腦電波符合這裡的准入頻率，卻因為不能理解這座城市的運行規律而瘋狂。如果能夠撐下去這種瘋狂，並且得到自己真實有效的對世界的理解。
自此，就可以直接血肉飛升，進入幻夢境成為其中永恆不滅的居民了。
巴斯特在其中找到了一兩個自己之前的祭祀，原來當年建金字塔的時候這兩人總是在摸魚，是因為早就被幻夢境吸引了啊。
怪不得在埃及那種自然環境下，對大海和魚類那麼嚮往，監工的時候物理摸魚。
神子敏銳地躲開了怨靈佐加的攻擊，示意巴斯特不要分心。
他們也身處於戰鬥之中，不是說貓科動物在戰鬥的時候，總是能夠集中注意力嗎？
達貢這邊和克洛諾斯一路激戰，兩個肌肉大兄貴之間全是純粹的物理對抗，有那麼一瞬間，扭曲的幻夢境的規則都破碎了些，讓人不由得驚嘆以力證道的可能性。
居民中有幾個身穿道袍，鬍鬚是各類海生物種的觸肢，四肢奇形怪狀的傢伙。
拉萊耶作為幻夢境的現實對應，同時也是蓬萊。
不同於其他居民們眼神中的通暢，這幾個道人的神色之中更是一種清醒的自然。他們接納認知了幻夢境的真實，並不代表著他們也否認了原本生活的世界的真實。
「可惜還不夠，以力證道的巨人唯有盤古一尊，後來的法相只是展現自己的道，卻做不到破碎一切了。」
「之前我們感知到了帝伽的誕生，這也意味著昊天重現了。這一次黑暗蘇醒，人類文明能不能繼續延續，我還是很悲觀啊。」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我們進入蓬萊尋仙，不就是為了這一刻么？」
幾位道人相互交流幾番，各自褪入了躲閃的人潮之中，消失不見。
克洛諾斯逐漸被達貢壓制，祂全盛時期還是可以打贏大袞的，但是面對融合了一具奈克瑟斯屍體的大袞化身的達貢，加上幻夢境封印多年以來的磨損，已經逐漸力不從心。
克洛諾斯準備最後一搏，祂意識到了一種擊敗達貢的辦法，分離其中大袞和另外一個不知道的力量。
那副力量需要依託大袞才能存在，而大袞本身是黑暗一系，失去了自己的靈智，多半會因為回到幻夢境而平息。
無論這個方法成功率有多少，克洛諾斯都必須嘗試這麼做，時間回溯。
他的時間權柄被削弱了，只能拼著自己的神格損耗，強行回溯達貢的身體，讓他們回到大袞和另外一份力量融合之前的狀態。
克洛諾斯沒有再繼續抵抗防禦，而是任由自己被達貢攻擊，雙手努力地限制住達貢的頭顱，緊盯著對方的瞳孔。
澎湃的神格破碎，驅使著最後的時間之力。
巨型海獸嘶吼的巨響在幻夢境的建築間傳遞，好像本來就應該如此。
那些建築奇特的結構擴散傳播著大袞的叫聲，在幻夢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天幕。
眾多居住在幻夢境的血肉飛升的深潛者一脈跪倒在地，朝著它們的父神吟唱著遠古時代的歌謠，在第一隻魚類爬上沙灘的時候，這種歌謠就已經在傳唱。
大袞的身體逐漸從達貢穩定的身體中玻璃，黑氣擴散露出達貢內在的身體，一尊看不清楚顏色，身上的條紋也因為時間磨損殆盡的巨人石像。
背部似乎有什麼殘缺的連接件，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過去的痕迹。
胸口的計時器正在沉入更為巨大的心形區域中，頭部兩側的延伸也逐漸融合，似乎有更為高聳的頭部形狀隨時可以突出。
而另一邊，回歸了幻夢境的大袞無比地平靜，舊日支配者本來就是無視死亡的存在，只是會以各種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
而幻夢境，就是大袞最早的搖籃，代表著這份力量最為平靜的階段。
從束縛中掙脫出來的克洛諾斯喘著氣，總算是實現了自己的目標。祂看也不看幻夢境中的一切，朝著亞楠的缺口走去，要在那裡撕裂亞楠和維也納的缺口，回歸現實世界。
那裡地底人歷代的血肉重組的力量已經為祂準備了合適的肉身。
然而克洛諾斯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明明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自己最後的神格力量怎麼還在逸散，執行著時間回溯的規則。
這樣下去可不行，自己會被抽乾的。
克洛諾斯努力地收容自己的力量，最後卻一臉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一種更為強大的慾望貪婪地藉助自己的時間規則回溯，要達到那個巨人石像過去曾經活著的時候的某種狀態。
這、這又是什麼鬼？
恐懼的克洛諾斯有些畏懼地扭過頭去，那個僵硬的巨人石像正在緩緩軟化，彷彿正在反過來重現死亡化為石像的這個過程，無數令克洛諾斯驚怒不已的傷口氣息，代表著這具軀體在死前經歷了怎樣的戰鬥，和無數不弱於自己甚至強於自己的對手死戰。
直到這具石像徹底活性化，像是喪屍一般僵硬地爬起來的時候，那副無聲的眼睛明明沒有閃爍任何光芒，甚至歪曲著頭顱沒有直視自己，也已經讓克洛諾斯感受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咔！
那個喪屍巨人擺正了頭顱，看起來似乎無法張開的嘴部在發出晰晰索索的顫抖聲音，終於，張開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你不是神明！你不是巨人！」
克洛諾斯驚恐地喊叫著，慌忙地朝著幻夢境的缺口奔跑而去，他不想戰鬥了，只想儘快回歸現實。
但是他絕望地發現，無論自己奔跑地如何快速，身為泰坦的祂一步能夠跨出多少距離，可是那個近在咫尺的缺口，卻永遠在自己身形前不遠處，是自己此刻無法觸摸到的真實。
啪！
一隻腐朽僵硬地手抓住了克洛諾斯的肩膀，在那一瞬間，死亡的冰冷覆蓋了克洛諾斯的靈魂的全部，瞬間凍結在原地。
一種晦暗被污染的銀色逐漸蔓延，即便已經深陷污穢，和無數黑暗戰鬥而過，以至於自身成為了常人所不能接近的禁忌。
但是其內在的光芒，永遠不滅。
阿曼達的精神世界，青銅金字塔內，一直坐在牆邊的奈克瑟斯緩緩起身，推開了前往巨人墓地的大門。
他找到了另一個自己的埋葬之所，低聲念叨著其過去的經歷：
「編號713宇宙，適格者：艾倫·沃里克、游倉真一、爍、莉莉卡、千木新。進化層次：半步諾亞。戰勝了713宇宙的黑暗，也沒有避免2級文明以上的所有智慧種族全滅，自身被腐蝕死亡，所有適格者均戰死。」
無數孤獨的死去的奈克瑟斯的屍體堆積在這片墓地之中，都是失敗者。他們或者解決了自己宇宙的最大的問題，卻也無法避免造成的破壞，自己身受重傷消散。
或者沒能解決問題就戰死，面臨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恐怖劇情。
甚至有全宇宙沒能找出一個適格者變身的奈克瑟斯，不得已和已經受到污染的智慧生命融合，爭取最後一絲文明存續的機會，最後暗淡收場。
但是在自己眼裡，他們都不是失敗者，每一個都是英雄。
奈克瑟斯緩緩站定，身上銀色的光芒大作，依次進化到了橙色成年形態，
甚至隱隱有一種更為崇高的光芒隱含在其中，隨時都能爆發出來。
這份光芒作為羈絆，連接到了被回溯到了剛剛死亡不久狀態的達貢奈身上，這一刻，重入半步諾亞。
克洛諾斯被捏碎了，已經是風中殘燭的神，和垃圾沒什麼區別。
隨後，半步諾亞看向亞楠，其光芒所照耀到的幻夢境的一切全部回歸了無，沒有秩序也沒有混沌。
黑貓自己被嚇得一哆嗦，下一刻，奈亞連接在黑貓身上的力量被驅逐，一塊偏三閃爍八面體轟然破碎。
隨後是佐加們，在半步諾亞的光芒照耀下，直接被蒸發。
剛剛回家的大袞被徒手輕易地抓了回來，重新吸收。
達貢融合而出，從半步諾亞跌落出來。
這種狀態只能持續不到五秒左右，CD時間更是長得驚人，還是想辦法讓選中了歐米伽的奈克瑟斯進化到常態諾亞比較穩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