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得見大道，吾主哈蘇怒（上）
第486章 得見大道，吾主哈蘇怒（上）
比起阿曼達是不是本應該穿越去仙俠世界這件事，巴斯特更關心盤古是不是神四等級的究極奧，甚至奈亞拉托提普是不是奧。
如果以奧繫世界觀來看的話，究極生命體基本都是沒有瞳孔亮閃閃的大眼珠子加巨大化的體型。
這個世界修行的道也許就是進化為光之巨人這樣的生命體，然後奧特曼再進化為究極奧甚至神四等級。
奧王就是被冠以奧特曼中的奧特曼之稱的巨人。
「等等，不對不對，不聊這些了，腦子疼喵。」
阿曼達的精神世界內，第一次關於世界觀該怎麼確認的會議結束了。
蓬萊之中，阿曼達拿到了還沒有徹底完成的地圖，不過今天驗證階段進入幻夢境之後只要在地圖已經標註的範圍內活動，也不會有什麼風險。
除了驗證人員之外，其他人入睡的時候都要使用特殊藥物來避免進入夢境。這項技術甚至聽起來很不講道理。不過昊天的解釋是這些藥物是一些丹藥的殘渣製作，那些丹藥是精神類別的藥物，作用就是靈魂的麻醉劑。
這些技術都是學院和三十三天合作搞出來的千奇百怪的技術之一，西方的科學論證分析加上東方古老的各種傳承之物，總是能夠催生出一些挺有用的玩意。
今天要進入幻夢境的人有七位。學院的常備研究人員兩位，昊天、阿曼達和長牙還有兩位保護人員。
長牙得意地從自己的同道之中走出，在他看來，多半是這位徒弟給他爭取來的機會。
而其他人都被強行使用了藥物，避免他們睡著之後進入幻夢境。
「進入幻夢境——」
「不不、是蓬萊仙境，那可不是夢境，是另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
長牙打斷了研究人員的安全宣導，被阿曼達拉扯著袖子才安靜下來，等待一切流程走完。
七個人有專門的沉睡艙來檢測生命體征，長牙被阿曼達勸了一下，才肯進去。
照他的說法，修行者食風飲露，天地之間各處都能容身。
不過為了儘快進入蓬萊仙境，他還是忍著已經皮包骨頭的手臂被穿刺了各種針頭，安詳地進入了沉睡之中。
阿曼達也有了困意，面前的玻璃罩邊上，調試人員還在舉著兒童讀物一般的標物牌子，讓阿曼達忍著困意辨識，順便觀察著阿曼達的眼動情況。
佩戴的耳機內不斷地重複著「你將身處夢境，那不是現實」這句話，搞得人耳朵嗡嗡的。
直到阿曼達徹底睡著，在一處古色古香的中式大殿前醒來。
他還穿著自己的衣服，只是臉上似乎有一些不適應的感覺，慢慢站了起來。
身邊諾大的空處，六個虛幻的影子慢慢傳送過來，擁有了實體。
這場景要是做成虛擬現實遊戲，那該多好。
阿曼達平白無故有了這個想法，他試著聯繫了一下歐米伽，一切正常。
第二個被傳遞而來的是長牙，頭部還沒有完全成型，這個老道就高興地大叫：
「蓬萊仙境，我回來了！哎呀，徒弟你就果真是天賦異稟，居然比為師還要更快到達蓬萊仙境。咦？你的長相怎麼不是那些西方蠻子了，不錯不錯，相由心生，看來你一定是心向吾輩修鍊之道，就連這面容也變化了！」
長牙大手一揮，阿曼達這才注意到長牙的服飾已經變得仙風道骨起來，那張恐怖的面容此刻也無比俊朗，鬚髮皆黑。一道巨大的鏡花水月顯露在阿曼達面前，映照出他現在的樣子。
「這、這是我！」
阿曼達心神俱震，他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這張臉了，屬於上個世界的自己的面容。
他的服飾倒還是學院的制服，看來是沒有太多對於服飾的執念，只是外表變回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不，倒不如說阿曼達和袁磊都是他自己，只是東方面容可能更適應蓬萊仙境。
「想角色扮演嗎？換成歷代人間體也行哦。」
歐米伽適時說道，歐米伽自己也模仿過其他人間體的面容。
阿曼達搖搖頭，開始在長牙的指引下遊覽整個蓬萊仙境。
「乖徒弟啊，我們還不能脫離現實肉體的束縛，因此只能在蓬萊仙境待上三天時間。我先帶你去見見幾位老朋友，其他幾個人就不等他們了。」
長牙一把拉住阿曼達的手腕，腳下憑空升起了雲霧裊裊，竟是直接騰雲駕霧飛了起來。
和奧特曼亦或者戰鬥機需要驅動能量飛行的方式不同，阿曼達並沒有從長牙身上感受到有什麼能量流動的方式，這朵雲果真是由觀想而生，心想事成。
阿曼達試著跳了跳，平平整整的，但只是正常站在上面，卻也有一種鬆軟踏實的感覺，不會讓人覺得生硬，有趣。
長牙捋著自己的鬍子，開懷大笑，一揮袖袍，眼前雲霧頓開，風捲雲舒，竟有萬丈金光從天上漂浮著的宮闕之處照射而來。
「凡俗的三十三天即便有名山大川，也沒有仙神居住了，只有後人供奉的牌位。絕天地通之後，也只有蓬萊能夠找到往昔天庭的壯闊之景了。」
長牙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但每次見到那天上的景狀，依然會發自內心的為之懾服。
阿曼達更是驚訝於這副往日里最頂尖的影視特效也無法再現的天庭場景，那巨大的門柱逐漸在視線中龐大起來，背後金色的雲霧遮蓋住各色宮闕，層層疊嶂，直到最高處那座最為宏偉的玉宮被拱衛在最中央。
兩幢門柱中心懸挂著南天的牌匾，各自雕刻著飛禽走獸，萬靈歸附的祥瑞圖景，栩栩如生，甚至上面的圖樣好像本身就是一個世界，那些萬物生靈正生活在其中，有些還好奇地扭頭看著來客。
阿曼達被那些視線看得有些不舒服，就像是人被製作出來的人工智慧所監視，一時間分不清楚只是程序設定的看到人家就會做出這副姿態注視，還是那玩意真的有自己的意識，或者是活生生的生命被關押在其中，扮演著祥瑞的生活，本質上永世不可超生。
「嗚嗯——？」
一聲好奇地鼻音從柱子背後傳來，一個身形三、四米，穿著像是戲服里青色的將軍盔甲一樣的瘦長身影攀爬在那些雕刻在門柱上的動物之上，往下爬的時候，還要時不時小心把手腳從那些動物撕扯的嘴裡拔出來，要回頭罵上幾句，才能繼續順利往下爬。
「長牙？啊，你回來了。還帶了個年輕人，滋滋，我老早就看見你們了。順風耳今天去修耳朵了，我值班。」
一個聽起來很普通的男性聲音傳來，阿曼達仔細看著那個瘦長的身形的面部，鼻子拱起托瞪著一雙金閃閃的眼珠子，好像是抹了一層已經凝固成硬殼的油脂，油光發亮，反射著視線中的一切。
「這位一定是千里眼了。」
阿曼達想到了這人的身份，傳說中南天門的鎮守者之一，另一位則是順風耳。
只是這位千里眼實在是有些戲裝中丑角的意味，甚至像是個小人，完全沒有仙神該有的氣度。
他自信觀察了那些柱子上雕刻的生物咬人時候的動作，那是進食撕扯的手段，那些柱子裡面的東西，要吃了千里眼。
「知道我名號的人很多，不過像你這麼年輕的鍊氣士倒是少見。來吧，啃一口，要不然你見不到吾主。」
千里眼伸出兩隻手拉扯開自己一隻眼珠子的眼皮兩側，努力地把一塊眼球擠出來，捏在手舒服地揉捏著，像是搓著身上搓下來的垢泥一般粘稠卻不失去形狀，滑滑膩膩，還被千里眼拿著用衣襟擦了兩下。
那顆眼珠子轉過來的時候就能發現其背面並不是正面那般光滑一片，而是坑坑窪窪的，像是被不少人啃過一口了。
因為體型差異和千里眼奇怪的面部比例，這顆眼珠子足足有接近一個蘋果大小，只是其風格和散發的味道，和四周堂皇而立，仙氣飄飄的情景可不能夠配合得上。
「去吧徒弟，咬一口下來。尋常人只能蹭下來一塊皮，徒弟你天賦異稟，說不定能咬下來一大口。吃到的千里眼的眼肉越多，等會覲見天庭之主的時候，看見的大道全貌就越多。」
「天庭之主？」
「沒錯，自從那些仙神丟棄了三十三天逃離之後，唯有吾主哈蘇怒支撐了蓬萊仙境的存在，為我輩修士保留了一線成仙得道的生機。這個事實也只有在蓬萊仙境才能被人們所知，因為吾主所處的位置在於遙遠的沃爾，亦或者炬目閃耀之星，因此到了外界，我們都不會記得關於哈蘇怒的事情。」
「那豈不是說，哈蘇怒和絕天地通之後離開這個世界的仙神們一樣都在宇宙之中，為什麼還要崇拜他呢？」
「哈哈哈，這座被你們成為幻夢境的世界，就是吾主保佑眾生的顯現啊。徒弟，你看那即將蘇醒的黑暗算什麼，那也不過是吾主的子嗣。無論東西方文化差異，吾主被稱為克蘇魯還是哈蘇怒，祂都毫無保留地接納那些常人中，性有奇異卻鬱郁不得志的天才，讓他們在此界得到現實中不能得到滿足的一切。而那些虛偽的仙神們先是嘗試絕天地通隔絕世界，斷掉了無數修士的道。後來發現沒什麼用，索性直接逃離，就連留給我們強大的機會都不給，帶走了幾乎所有的靈氣。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在蓬萊，吾主哈蘇怒慷慨地為我們再現了天庭，和另類的成道之法。」
阿曼達沉默不語，腦子裡巴斯特更是疑惑，喃喃道：「不應該啊，克總當年是第一個被抬走的，這傢伙自從上一紀被船撞到之後，就一直沒清醒過，奈亞花了大力氣才把祂送回了自己的故鄉。因此拉萊耶才被加坦佔據沉睡，不過幻夢境的權能的確還在克總身上，但是，那隻大章魚哪裡有智慧還單獨給東方的幻夢境做一個場景適配，搞成仙境的樣子？」
歐米伽這是好奇地觀察著千里眼的眼珠子，說道：「咬一口吧阿曼達，如果我們能親自見到哈蘇怒或者克蘇魯，或許可以找到辦法解決加坦。」
「就像復活聖主打敗他兒子惡魔小龍？」
「大結局劇情是這個嗎？可惡，我才看到面具篇啊，不要劇透！」
「達貢，管管熊孩子！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一頓雞飛狗跳之後，歐米伽平靜地說道：「千里眼的眼肉無害，沒有被污染。但是我們需要足夠的靈視才能看見蓬萊仙境真正的主體是誰在支撐。阿曼達你記得嗎，我們之前遇見的幻夢境和蓬萊仙境差別實在是太大了，這兩者甚至讓我不敢相信其實是同一個世界。人類文明還在準備把這裡當做避難所，必須搞清楚這裡是否安全。」
黑貓舔著自己的前爪，喵喵說道：「數字生命喵，西方世界的幻夢境進去就會不適應，瘋掉。但是在蓬萊，只要肯修鍊，把自己的靈魂解放進來，就能永生了喵。而且是自己本來的靈魂，並不是備份的數據。按照長牙所說蓬萊成了末法時代修鍊者們的避難所，但同時也是加坦老窩的另外一種體現，那也太矛盾了。所以還是去看看現在支撐蓬萊的到底是誰吧，如果真的是克總，那倒不怕。我以前趁祂睡著和祂打過招呼，被觸手扇了兩巴掌。」
「祂都睡著了，你怎麼還去打的招呼？」
「廢話，祂不睡著我敢去嗎？我只是吃魚吃膩了，想吃吃軟體動物，看看章魚烏賊之類的海鮮味道怎麼樣，就去咬了一口。結果這些玩意有自己的神經節，即便主體睡著了，還能應激反應。最長的那根觸手追著從南太平洋拍到了尼羅河，淹死了我不少僕從。」
「那都繞地球半圈了吧，簡直是扯淡。」
「愛信不信喵。不管怎麼樣阿曼達，我和歐米伽都建議你去見見哈蘇怒。如果祂真的存在的話，或許真的有辦法在黑暗蘇醒之前搞定加坦。」
阿曼達不得以快速結束了自己的腦內風暴，在長牙和千里眼奇怪略帶這些期待的眼神之中，咬下了一大小口眼肉，吞咽進了腹中。
在那一瞬間，他的眼前發生了五光十色的變化，世間的一切都變得灰綠起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高聳的雲端之上到底是什麼東西，就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