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到半路,那巨石门竟然打开了,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三人一上去就发现那个留下的活口晕倒在地,院中又多了两批人正在对峙,一方是素微、索微、风林、风锐,另一方是四个男子,八人都是平民百姓打扮,此时都冷着脸对峙着,看着说不出的奇怪。
凤怀音猜测估计是素微等人想下来救她,结果遇上了另一拨人,她心中正盘算着那拨人是不是魔天教中人士,辞忘机靠在凤怀音耳边说道:“丫头,这些是你的人?那几个是我的贴身护卫。”
凤怀音明了原来都是误会,便说:“你们下去吧,我没事。”
素微几人立即听话地离开了,辞忘机冲另外几人摆摆手,他们正准备掉头离开,却被凤怀音喊住了:“等等,过来扶着你们主子,重死了。”
一个侍卫见状便走过来,辞忘机却是直起身子道:“不必,我已经好了。”
凤怀音瞪大眼睛:“辞忘机你耍我?”
辞忘机一脸无辜:“我真的刚刚把毒解开啊,若非必要,我怎么舍得压在你这朵娇花身上呢。”
许仲秋有气无力地道:“没想到许某竟有机会结实临渊门的辞掌门,真是三生有幸,不知这位姑娘又是何来历?”
辞忘机也很是感兴趣,转头看向她。凤怀音怒气冲冲道:“花铭命那个大魔头可就要回来了,你们还有心情唠嗑?”
她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回到那个被打晕的活口旁边,拔出自己因为扶辞忘机而挂在腰上的剑,对准那活口的脖颈,张口说了一句:“valar morghulis。”
剑轻轻刺入,没有任何花哨剑招,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锋利的剑刃像插豆腐一样插入肉中,鲜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凤怀音把剑轻轻拔出,在那人衣服上蹭了蹭,才插回剑鞘。
一个凤怀音做梦都不会忘记的声音传了过来:“valar morghulis,是什么意思?”
花铭命!
他立于大门上的瓦檐之上,正冷冷地盯着下面的众人。一头白发随意束在脑后,雪白的面容未见丝毫岁月的痕迹,一如上次所见般俊美无双。辞忘机的暗卫连忙护在他身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凤怀音估计还要赞他一句风华绝代。
“凡人皆有一死。”她警惕地拔出另一柄剑,冷冷地盯着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凡人皆有一死。”
还是她前世最爱的美剧里的话呢,她最喜欢的小女主每次杀人都会默念这句话。
花铭命眯起眼睛:“你的声音有点熟悉。”
那个夜晚被他压在床上的恐惧再次袭来,凤怀音后背直冒冷汗。
辞忘机察觉她的不对劲,说道:“商大教主,悬生榜第一名占了这么多年,还能活的这般康健,真是不容易。”
花铭命眼珠轻轻转向他,那眼神毫无半分暖意,倒像在看一个死物。辞忘机却面不改色,伸出手拉住了凤怀音冰凉的小手,手指在她手心轻轻点了两下。
凤怀音缓过神来,暗暗告诉自己,恐惧是一种情绪,被无用的情绪掌控的人一定会成为情绪的傀儡。五年刻苦练习,此时的她绝不会任人宰割。
她也用手指在辞忘机手中轻点两下,示意自己没事,全然没想到两人不过认识半天而已。
花铭命冷冷地盯着下面的众人,伸出了手。他的手上竟然涂了黑色的丹蔻,看起来倒像鬼爪一般。众人皆看向他伸出的那只手,只听“啪”的一声,他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院墙上站满了人,全是黑衣露出胳膊,但胳膊上纹的字是红色,手上都提着弯月长刃,一看就比刚才那拨人要厉害许多。
正午的日光似乎都照不进这深深宅院,远处传来儿童啼哭之声。
人影忽动,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素微等人也迅速加入了战斗,竟和那些人打得难舍难分。而花铭命则直直扑向辞忘机,两人飞速交手,凤怀音连动作都看不清,不过也没有看的时间,她要保护许仲秋。
实战和训练确实是两回事,凤怀音刚开始很是别扭,好几次险些被砍中,还好索微一直站在她身侧,帮她化解了很多攻击。很快凤怀音便适应了对方的打斗方式,她握紧双剑,开始思考君无意教给她的招式。
只见院中白衣裙裾来回闪动,双剑如莲花般在人群盛放。用弯刃接了一剑,另一剑便从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袭来,让人防不胜防。也因为是双剑,格挡起来也格外顺利,凤怀音身上竟然完全没有挂彩。
满院的血气让凤怀音感到热血沸腾,她屏气凝神,速度比刚才更为迅速,且严格按照君无意的要求——不追求花哨和好看,只求快、准、狠,一击毙命。只消片刻,院中魔教子弟皆倒在她剑下。
不仅许仲秋等人惊呆了,连素微四人都惊呆了,这身手,还需要暗卫?而且素微等人难过的是,自己自小刻苦练习,还不见得有这个只习武五年的小丫头厉害。
其实这也是君无意教导有方,她在凤怀音身上倾注了全部心血,日日研究如何把训练效果最大化,再加上凤怀音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悟性又颇高,自然是进步神速。
凤怀音抬头看去,发现花铭命和辞忘机在大殿房顶上徒手对打,两人速度终于慢下来了一些,凤怀音皱紧眉头紧盯着他们,只见辞忘机一掌将花铭命拍开,飞身跃到凤怀音身边:“丫头,你的剑法是谁教的?好生厉害。”
凤怀音还在紧紧盯着花铭命,回答道:“自学成才。”
“哈,果然是从不努力全靠天分的人啊。”辞忘机笑得暧昧。
花铭命站在屋顶上,冷冷地盯着众人:“红铃呢?”
“你说的是那个手脚束有铃铛的女子?”辞忘机慵懒答道,“已经死了。”
花铭命面无表情,好像死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凤怀音冷冷道:“你让那红铃替你害人性命炼什么人血为引的药丸,如今红铃死了你倒跟没事人一样,真不知道你的丧尽天良和你的冷血无情哪个更严重一些。”
花铭命瞄了索微一眼,飞身跳到院中,一边缓缓地走向凤怀音一边说:“呵,你心怀天下善良淳朴忧国忧民伟大无私,然后让暗卫顶在你前面替你承伤?真是虚伪恶心。你若把奴仆的命当回事,怎么不放他们自由?自己身居高位早就习惯了使唤奴婢,不把他们当人看,然后又站到道德高塔上质疑别人丧尽天良,可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啊,昭南公主!”
本来一开始院中众人只是脸色不好看,到最后一句“昭南公主”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仲秋想到自己刚才还骂她妇人之仁,心中暗道,不会吧,我今天运气能不能不要这么好,把这些大人物见了一遍?
凤怀音脸色变了又变,好在面具挡住了神色。她拔剑指向花铭命不让他再接近半分,略理思路道:“首先,我不是昭南公主,只是喜欢同款面具而已。其次,我从未不拿侍卫当人看,我的两个婢女在我手中从未受过罚,我关心她们的精神生活,送她们学习、与她们闲聊,在她们生日时精心准备礼物。我的暗卫们夜间守护我十分辛苦,我亲自为他们研制驱虫和提神的药物,还教他们剑法。在我眼中他们就是完整的人。第三,允许奴婢的存在是因为我无力颠覆这个世界的体制和运行规则,使唤他们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拿我的工资,实现自己的价值,两厢情愿。而你杀害无辜百姓,一没给人补偿,二没得人许可,这两件事的性质完全不同,所以请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花铭命本来只是想挑拨院中的主仆关系,没想到凤怀音口才过人,倒激起他几分兴趣,他笑道:“我可能看不穿你的面具,但我记得你的暗卫的样子,所以你就不用狡辩了。唉,五年没见可真是想你呢,犹记得那时我俩在床上紧紧相拥,我的胸口贴着你的后背,还能轻嗅你的体香,可真是令人怀念啊……”
“花铭命你个老变态!”凤怀音险些提着剑砍了上去,但是脑中又浮现了那句话:被情绪掌控的人只能沦为情绪的傀儡。她紧咬下唇,冷静解释道:“什么我的胸口贴着你的后背,我们都穿着好几层衣服呢!若像你说的那般暧昧,我和这位公子可是前胸贴后背贴了好一会儿了。”说着她还捏了一下辞忘机的手臂。
众人见她承认身份,面色各异。辞忘机眉眼中漾开层层笑意,看着凤怀音说:“原来是怀音啊!我可想见你很久了。”
花铭命目光一冷:“凤怀音,你可记住了,你的处子之身只能是我的,若是你与其他男子苟合,我定让那男子后悔上辈子来投胎。”
凤怀音头上直冒黑线,这人怎么这么变态啊!白瞎了这张帅脸。
辞忘机二话不说,一道小暗器便甩了过去,花铭命拿手一挡,又用看死物的眼神看向辞忘机:“我真期待你苦苦求饶的样子。”
辞忘机挑眉:“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说大话?”
“我身上有伤,今日且先放过你们。”
众人面色一滞,身上有伤还能和辞忘机打成平手?
凤怀音想到那密室中三个黑色小池,道:“花铭命,我方才将你密室中的黑色小池下了点药,奉劝你不要用它炼制什么莫名其妙的药丸。”
花铭命拿出一块绢帕擦着干干净净的手:“哦?我猜你一定没做过什么,不然你不会告诉我,让我拿那有毒的东西炼药不是更合你心意。不过,为了避免你真的做了点什么,我会重新再杀十几号人,怎么样,想想又有十几个人因你而死,是不是觉得特别的难过、愧疚呀,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凤怀音觉得眼前这个白衣白发的男子真的有一万种方法能气死她,干脆一声不吭,以免智商再次遭到碾压。
花铭命趁她情绪上头,一个侧身避开她的剑,然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袭上她的面门,就要去揭她的面具。
辞忘机一把捏住了他另一只胳膊,那只涂着黑色丹蔻的手离凤怀音的脸只差三厘米不到了。
下一秒花铭命一下子后撤数步,有些恼怒道:“总坏我好事!”
凤怀音惊出一身冷汗,这就是差距吗?方才花铭命若是想取她性命,她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后会有期,公主殿下!”花铭命语气阴阳怪气,而后翻身出了院子,凤怀音本来想让素微等人追上去,突然想到花铭命说的那番主仆言论,又放弃了。她心中微微一叹,即使过了五年,花铭命还是能轻易压制她。
辞忘机走到许仲秋身边,在他身上点了几下,许仲秋便渐渐恢复了力气,他见二人并未杀他灭口,便有意结交。
“两位还无落脚之处吧!今晚且去许府歇脚吧,在下府中侍卫不少,应该能让二位睡个安稳觉。”
凤怀音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五年前花铭命的事之后,她可是让素微在她床榻边陪她睡了一个月才敢一个人睡。
于是凤怀音和辞忘机便让八名护卫退下,凤怀音还特意叮嘱他们受伤的先去疗伤。而后几人便翻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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