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搞錯
第43章 搞錯
哐當!
縣衙大門被一個黑衣蒙面人踹開。
當班的四個衙役一衝而上,卻被蒙面人一招神龍擺尾踢得四分五散。
四個衙役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縣太爺呢?讓他滾出來。」蒙面人怒喝。
「不…不在。」一個衙役膽戰心驚地說道。
「幹什麼去了?」蒙面人再問。
衙役答道:「和幾個員外去黑狗嶺看比賽場地去了。」
蒙面人不再跟這些衙役廢話,直接衝進後堂。
「哪來的賊人?竟敢……」
縣太爺夫人的話剛說到一半,被蒙面人一把掐住脖子,後半截話卡在嗓子眼裡再也吐不出來。
「娘,」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沖了過來:「放開我娘,你這個賤民。」
這少年是縣太爺的獨子,從小囂張跋扈,心腸歹毒,年僅十五,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他是惡在其表,縣太爺毒在其內。
什麼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被這爺倆詮釋得淋漓盡致!
蒙面人可不在乎他是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只回身一轉,一把箍住他的手腕,只聽咔的一聲,腕骨當即劈開。
縣太爺的兒子疼得當場暈厥過去。
蒙面人說完,命令衙役將縣太爺夫人和他兒子的眼睛蒙上,嘴裡塞了破布,又讓衙役準備了一輛馬車。
「告訴你家老爺,不想斷子絕孫,就給我一步一個頭,磕遍新城縣所有大街。
說完。
挾持著母子二人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當班的衙役們插上尾巴比猴還精,拿著微薄的工資,誰也不願冒死硬拼。
何況,蒙面人手裡有人質,衙役們更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看著蒙面人威然而去。
一個小衙役對新繼認王衙頭說道:「王頭兒,要不要去黑狗嶺稟報老爺?」
王頭兒斜睨了這個不懂事的小衙役一眼,沒好氣兒地說道:「現在?沒事吧你?你是不是吃飽了?」
小衙役一臉懵逼。
其他衙役對那小衙役斥道:「你小子想讓那老東西給哥幾個派活兒是嗎?吃錯藥了吧!」
王頭兒開口:「老爺夫人還有少爺都不在,現在都聽我的,哥幾個先去鬧一覺,等睡醒了喝點茶,直接去酒樓稟報老爺,黑狗嶺離這裡十好幾里地,誰他娘的樂意往那躥。」
「王頭兒說得對,一切聽領導的。」其他衙役隨聲附和,紛紛回了班房。
一個時辰后。
新城縣西,大王莊的一座破敗的小院前,塵封已久的木門被人推開。
嘎吱!
木門搖搖欲墜,門楣上灰塵散落。
噗!
縣太爺夫人和兒子被推進屋裡。
咣當!
門被鎖上。
窗早已破損,用破木板封著,只有少許的光線射進來,這氛圍好似縣衙大牢。
蒙面人將這二人分別捆在屋子的兩個角落裡,用破布堵住嘴。
縣太爺夫人涕泗滂沱,卻無法出聲,他的兒子疼得死去活來,沒了往日的囂張。
「待會兒,我們大當家自會來處置你們。」
蒙面人說罷,摘下面罩,吐了一口氣,心說:『第一次帶這玩意兒,真他娘的悶得慌,海棠,你就不能給我做的薄一點的面罩!』
……
日近正午。
新城縣最大的酒樓內。
縣太爺正在設宴款待幾個員外。
因為他們是本次打獵比賽的主要贊助商。
這時,一個衙役匆忙地躥到酒樓的二樓。
「啟稟老爺,夫人和公子被一個蒙面黑衣人抓走了。」
縣太爺大驚:「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王頭兒正帶人四處查找,命我前來稟報老爺。」
『定是李青那個混賬王八羔子!』縣太爺怒不可遏。
幾個員外面面相覷,藉機退席。
……
縣太爺沒回縣衙,直接去了李宅。
一個衙役正要去拍門,被縣太爺喝止:「慢,我親自來。」
少時。
李元氏打開大門,一見縣太爺,趕緊行禮。
縣太爺也躬身行禮:「李夫人,李爺可在家?」
李元氏尚未開口,李青的聲音已從屋內傳來——
「別整那些虛的了,滾進來。」
縣太爺應了一聲,謙卑地進了屋。
堂屋內。
李青正坐在那把缺了半條腿的椅子上削木簽子。
「今兒可不是領取解藥的日子,縣太爺,你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吧?」
縣太爺撲通跪地,泣道:
「李爺,我的爺,我的祖宗,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了細君和犬子吧。
「我是得罪過您,但她們沒有啊,要什麼條件,您儘管提就是了。」
李青劍眉微皺:「你胡說八道什麼?」
縣太爺磕頭,又道:「爺,我的小命攥在您的手裡,您要想置我於死地,只要斷了我的解藥就行,何必這麼麻煩?」
從表面看,縣太爺說得的確有理,只要不給他解藥,他必死無疑。
可事實上,縣太爺根本沒有中毒,都是李青詐他的,初始的目的就是對其大懲小戒。
倘若縣太爺發現自己沒中毒,以他的修為,取李青的性命可謂易如反掌,不必如此自慚形穢。
況且,在得知家人無故被抓,更得瘋狂施暴,完全沒理由這樣卑躬屈膝。
這讓李青陷入了沉思。
小悅被抓,如果不是縣太爺所為,那麼被海棠擊斃的黑衣人為何是縣衙的人?
這天大的矛盾該如何解釋?
李青想到這,腦子裡一片混亂,甚至失去深入思考的能力。
他不打算再琢磨下去,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一把揪住縣太爺的衣領,厲聲質問:「小悅和你的家人一樣,也失蹤了,我料想此事應該和你無關吧?」
縣太爺一臉懵逼:「有這事?」
「你是一縣之主,查案是你職責,我限你半個時辰之內,把小悅安然無恙得帶回來,否則,你一包解藥也甭想得到。」李青沉聲說道。
「李爺,您言下之意,是說我抓了小悅?
「我發誓,若此事真是我所為,我全家必遭五雷轟頂,生無容身之所,死無葬身之地!」
縣太爺說得十分誠懇,那堅定的眼神讓李青看不出一絲破綻。
李青沒有急於開口,只是注視著縣太爺那惶遽的眼神。
縣太爺見李青久未開口,又道:「李爺,倘若您還不信,我只有一頭磕死在這,以死明志。」
李青慢慢坐回椅子里,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
『難道,是我搞錯了?
『我竟從這老小子的言辭中看不出任何破綻?
『是這老小子太會演戲,還是抓走小悅的真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