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定當了

  第16章 心定當了

  「戰場之上,並排而進,列隊而退,無閃轉騰挪之空間,對面刀劈槍刺,唯以以刀劈槍刺還之,快者活,慢則死。


  是以只要練習兩招,刀劈與槍刺,記住,手要穩……」


  趙昰站在一眾少年排頭,努力端著木槍,鍛煉著膂力。


  如今已經是三月十二,所有原料已經全部製備成了火藥,趙昰便讓自己的親衛一起訓練。


  皇帝親自參訓,少年們備受鼓舞,個個士氣高昂,連帶著城內軍兵都是振奮,不論訓練還是警戒都是精神抖擻。


  白日訓練,晚上讀書識字,趙昰是把少年們當做軍官來培養的。


  到底才八歲,一刻鐘後趙昰便已經力竭,為了不傷身體健康,趙昰退到一邊休息。


  不一刻,蔡氏帶著人送來了飯菜。


  趙昰並不先吃,等教頭解散全軍后,給大家分飯菜。


  眾少年排隊取食,接住趙昰舀的飯菜后免不得說一句「多謝陛下」。


  「努力訓練,殺盡賊虜!」趙昰勉勵一句。


  到最後,所有人吃上飯後,趙昰自己才開動。


  米飯管夠,菜是青菜、豆腐加肉丁的亂燉,若非清了溫州大戶,決計供不起這樣的飯菜的。


  吃完飯,繼續訓練。


  這時,楊世昌跑過來,說道:「陛下,陸相公有請。」


  「吳阿大,主持訓練。」趙昰吩咐了教頭一句,隨著楊世昌走出了校場。


  楊世昌壓低聲音說道:「江鉦遣人來報,元將劉深遣前鋒軍三千進抵青田縣外,戰事就在眼前。」


  「早有預料。」趙昰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波動。


  元軍不來,是日思夜想,食不香寢不安,如今來了,一顆心倒是定當了。


  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唯有死戰,戰勝者生,敗則死,如此而已。


  到了州衙,陸秀夫、劉黻、陳文龍和趙吉甫四人迎了出來。


  趙昰說道:「戰事將起,虛禮便免了,進去說話罷。」


  進到裡面,趙昰給各人賜座后,開始議事。


  「江鉦遣快船來報,元將劉深兵出處州,其三千前鋒已抵青田城外。」趙吉甫再次強調了軍情。


  趙昰笑道:「卻不想今日才至。」


  趙吉甫說道:「非是劉深不願早來,而是婺州之戰受創頗重,不得不整修,如今捲土重來,其勢兇猛。」


  當初離開臨安時,追殺二王的是范文虎,後來進入婺州,追殺者換成了劉深。


  劉深,寶坻(天津寶坻區)人,於宋元鄂州之戰立功晉陞,在這兩年攻打南宋的戰爭中屢立戰功,官位扶搖直上,如今得授昭勇大將軍、和州達魯花赤、佩金虎符、管軍萬戶,可謂位高權重。


  二月中旬時,與江萬載部血戰於婺州,雖然獲勝並使江鈺投水自殺,然而本部人馬損失慘重,不得不停留婺州休整。


  趙昰說道:「太師雖然已經南下福建,江鉦亦是非同小可,其與劉深有國讎家恨,且兵精糧足,據城而守不難。」


  「青田縣有兵六千,其中五千為新兵,江制置壓力不小。」陸秀夫說道。


  「得益於陛下指點,青田縣如今存糧兩萬八千石,可食至夏收之後。」趙吉甫說道。


  糧食確實足夠,兵就算不上精銳,不過大家能做的不多,因為溫州四千兵中,有三千都是新兵,無法給予支援。


  趙昰問道:「台州如何?」


  趙吉甫回道:「劉節度已經控制了城池,正在整頓城防,招募軍兵,囤積糧草,對面的范文虎正屯兵對峙。」 趙昰笑道:「朕倒是希望伯顏託大,以范文虎為將攻打台州。」


  范文虎本為呂文德女婿,因為奉承賈似道的好,得升都統制,后累至御前禁軍副都指揮使,去年范文虎降元,得授兩浙大都督府參知政事。


  今年二月,范文虎追殺二王為駙馬都尉楊鎮迷惑而錯失二王,后范文虎以部將張全守台州而返。


  縱觀范文虎履歷,可以發現其人戰無不敗,簡直就是一無是處。


  就說張全已經佔領台州,結果劉師勇一個突襲就拿下了城池,可見范文虎是個什麼貨色。


  而此時范文虎沒敢跟伯顏說台州丟了的事,在狠狠責罰張全一頓后,要親自領兵收回台州。


  而青田縣外,處州知州祁全順著吊籃進了城,在軍兵監押下見到了江鉦。


  江鉦首先拱手,說道:「祁知州,別來無恙。」


  祁全掩面說道:「此來並非本意,實不得不來。」


  江鉦安慰道:「非是你負朝廷,乃朝廷負你,若非如此,知州到不得我面前。」


  當時趙昰等人入處州,州內之兵全部帶走,祁全就是想據城而守都不可能,劉深兵來,又不想死,可不是只能投降了。


  也因此,祁全奉令來招降,江鉦沒有直接斬殺以明志。


  祁全拱手說道:「江制置之意,我已知,就此回報。」


  江鉦勸道:「知州若是不想回,可留在此間,前往溫州亦可,朝廷正是用人之際,陛下亦是求賢若渴。」


  祁全搖頭說道:「且不說家小盡在元境,便說如今局勢,元國遠勝於宋,定然混一天下。


  陛下雖英明果決,然天命如此,不可違也,我之本分已盡,當為個人與家小前途思量。」


  江鉦點點頭,說道:「人各有志,不好強求,知州請回,告知劉深,某要報仇,讓其洗乾淨脖子!」


  祁全拱拱手,轉身離開。


  招降失敗並非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會影響祁全繼續做知州,元軍也沒有立刻攻城,而是屯住城下,徵集民夫準備器械,沒有三五天是不會展開行動的。


  元軍兵臨城下,顯然是威脅不到流求大島的,當船隊開進圖興河(濁水溪)時,萬餘移民們爆發出一陣歡呼。


  儘管這裡只是荒野,還沒有家園,但是放眼望去頗多可開墾的土地,最重要的是從今日起不再顛沛流離,可以安心居住耕耘。


  而在泉州,江萬載扶著刀,大步走進了市舶司衙門裡。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蒲壽庚被軍兵押著跪在地上,其兄蒲壽晟躺在旁邊,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看到江萬載,蒲壽庚怒吼道:「朝廷不宣而戰,此乃王道乎?」


  江萬載說道:「爭奪天下,王霸道雜之,爾等抗拒天軍,死不足惜!」


  蒲壽庚叫道:「我等奉詔而降,何錯之有?」


  「孤兒寡母委曲求全不得不為,爾等世受朝廷恩典,獲利頗豐,卻因一己之私而忘忠義之道,有何臉面爭論?」江萬載揮揮手,道:「梟首傳示各地,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左右軍兵立刻把蒲壽庚拖了出去,梟首后把首級送去地方,用以警告叛逆。


  江萬載的事情還有很多,招降納叛,選賢任能,最重要的是收集船隻、糧食以及火藥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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