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永遠在領先
第299章 永遠在領先
「報元帥，那木罕已經逃走，只留下千餘騎。」
「無妨，那木罕四千人馬跑了，牟平鎮兩萬五千人馬卻跑不得。」姜才說道。
「如今步軍已至，阿刺帖木兒插翅難逃。」裴季昌恨聲說道。
戰報已經傳來，雷光已下兩千五百人全軍覆沒，無一倖存或者投降。
此時宋軍主力已經把牟平鎮團團包圍，只待火炮陣地構建完畢就能進攻。
內里，阿刺帖木兒也在督促麾下軍兵搶挖戰壕。
打了十年仗，大家都知道鑽地下最安全，不論攻守都是挖溝，只是宋軍有專門的工兵部隊，配有大量的鐵鍬等工具，而元軍沒有準備，牟平鎮里工具不多，因此施工效率極低。
第二天，宋軍已經挖出了工事，而元軍將將挖出淺溝而已。
沒給元軍更多的準備時間，姜才一聲令下，四面同時開炮，軍兵借著壕溝掩護快速運動。
阿刺帖木兒努力應對，然而硬實力差距明顯，元軍立刻地殺的節節敗退。
就在牟平鎮廝殺正酣時，陳州城裡，趙昰看到了前方送來的槍管。
「軍官首級、肩章全部被取走，滑膛槍同樣如此，幸好雷光早早把線膛槍管埋在地下，僥倖未曾被發現。」趙聲音很低沉。
一整支部隊被打的全軍覆沒，這在當今是十分罕見的戰例，更何況元軍獲取了大量樣本，想來很快就會出現火槍。
「戰爭便是如此，從來沒有僥倖，只希望全軍能夠吸取經驗，莫要再犯。」趙昰說道。
「大哥，雷光等人如何處置？」趙問道。
趙昰想了片刻，道：「如此大過，本該重罰，只是皆以身殉國，便免其罪，以本職入英靈殿。
至於第四旅以及其下的一一二一一三兩個團的編製，永久取消，以儆效尤。」
「雷光等人固然有錯，然而麾下軍兵確是無辜的，如此處罰是否太過嚴肅了？」趙問道。
「戰場之上沒有無辜，只有勝敗，勝者擁有一切，敗者有怨無處申。
就像你，若非國家恢復，你的亡國之君身份可能洗脫？」趙昰意味深長地問道。
趙沉默不語。
按照制度，戰死者提一級撫恤，中校以上者加謚號，如今雷光等人犯了大錯導致的全軍覆沒，加賞自然是沒了。
而對一支部隊來說，最嚴重的懲罰當然是取消編製，想來各將官接到戰報后，定然多加警醒。
「那火槍這事如何處置？」趙又問。
趙昰哂笑一聲，反問道：「你以為，韃虜大規模製造滑膛槍便能對抗國朝大軍？」
趙想了想，搖頭說道：「滑膛槍已經過時了，如今國朝已經有了新的製造方法，線膛槍即將大規模推廣，韃子大規模製造滑膛槍，不過消耗國力罷了。」
在去琉球之前，趙已經去將作監看了，隨著水力車床的大量使用，槍管的加工已經相當便捷，國朝正在計劃以線膛槍取代滑膛槍。
「伱還忘了，第三代的後膛槍已經在試驗中，待正式投產並進入使用，國朝優勢更大。」趙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戰場上殺傷敵人，歸根結底是把金屬送進敵人身體里，以前是弓箭刀槍，如今是槍彈炮彈，形式再變，內核未改。
誰能把更多的金屬投射到目標上，誰就能贏。
贏的方式有兩種，一是疊加數量，在同樣的命中率下，投射數量多的一方贏，二是提高命中率，同樣數量下命中率高的贏，這就需要對軍兵進行訓練，同時提高武器性能。
毫無疑問，後膛槍的發射速度更快，命中率更高，射程更遠，綜合計算，一把後膛槍抵得上三四把前裝槍，這意味一個宋兵可以打三四個元軍。
擴大到全局，那就是元軍需要三四倍的數量才能和宋軍對陣。 這可能嗎？
累死忽必烈都不可能。
無論人口還是資源，元庭都沒有那麼大的優勢。
當然，後膛槍的列裝可能還需要十多年，技術難點是子彈。
靠手搓，一年的產量不夠打一仗的。
所以，國朝的火槍沒有跳躍，前裝滑膛槍后還會是前裝燧發線膛槍。
線膛槍裝填慢，但是射程遠、準確度高，綜合性能大約是滑膛槍的兩倍。
或許在局部戰場上，忽必烈能湊出兩倍優勢，全局則絕無可能。
總之，元庭可以抄襲，而宋庭將永遠領先。
看著親衛親衛取走槍管后，趙忽然回頭說道：「大哥，我痊癒后想下南洋。」
「不要著急，樞密院和政事堂各待兩年再說。」趙昰停了下，又道：「正好把婚結了，再納幾個妃子，生他十個八個王子再說。」
趙搖頭，自嘲道：「小弟本來就窮，可養不起那麼多妻妾子女。」
「無妨，等回京了，大哥給你兩樣產業，保准你養家糊口。」趙昰大包大攬。
「那感情好。」趙咧嘴笑。
皇帝就憑一個玻璃，立刻從窮光蛋成了天下首富，有時候戶部還得從內帑拆借應急。
趙小二相信，自己肯定不是養家糊口那麼簡單，說不得建設封國的起始資金都能湊齊。
就在倆兄弟閑聊時，文佛生快步進來，遞上一封戰報。
山東，張世傑已經拿下益都，殺死殺傷元軍一萬餘，俘虜八千，宋軍死傷五千餘。
但是張世傑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進軍。
泰安、般陽等地的元軍全部後撤，張世傑已經率領大軍抵達濟南城外，不日就能攻城。
振奮過後，趙說道：「我估計，濟南肯定比益都容易打。」
「哦，為什麼？」趙昰饒有興趣的問道。
「打仗就跟吃核桃一樣，總是外殼最難搞。」趙興緻勃勃地說道：「不怕死的死完了，剩下的就沒多少戰意，輕易可下。」
「所以國朝一直在加強軍兵教育呢。」趙昰說道：「就像本次，若是韃虜一部被全殲，必然動搖軍心，而王師則毫無影響。
等你以後就國，別的可以放一放，軍隊建設絕對不能放鬆。
教育軍兵，可以提升軍隊戰鬥力，老兵退伍可以給你提供基層官吏，軍隊里同樣可以轉化異族，好處多多。」
「這就是大哥常說的制度的優越性嗎？」趙問道。
「是。」趙昰說道：「以利聚，利盡則散，以志合，久經不悔，何以立志？唯教化而已。」
趙點頭，暗暗記在心裡。
所以趙昰要讓二弟留幾年呢？當國王可不是一封簡單工作，特別是第一代國王，二弟要學的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