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元海軍出擊
第358章 元海軍出擊
萬里無雲，波浪不驚，十五艘炮艦組成的艦隊游曳在直沽口外，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水手們躺在甲板上閑聊。
「天天耗在這裡，著實無趣。」
「那你去搶灘登陸啊，保證刺激。」
「我瘋了？岸上那麼多大炮……」
「都說韃子在造船，卻不見蹤影，皇城司靠譜不？」
「皇城司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韃子敢不敢把船開出來。」
鐺鐺鐺~
桅杆上的瞭望手忽然敲響了銅鑼。
「敵襲~」
一聲厲喝，各水手匆忙起身沖回船艙，炮手們打開炮窗，裝填彈藥。
旗艦里，艦隊指揮季嗣誠盯著河面，說道：「傳令，二號艦立刻通報滄州港做好防備，三號艦回登州港求援。」
傳令兵出去后，艦長鬍松說道：「將軍，是否暫避鋒芒？」
「不行。」季嗣城果斷否決，道：「後面十餘只運輸艦隊、各港口皆無防備，若是讓韃子過去，損失必然慘重。
為今之計，只有據守河口，力求重創，傳令各艦，做好死戰的準備。」
不一刻，一面血紅色的旗幟升起。
「兄弟們，死戰。」
「韃子船雖多，卻是土雞瓦狗，干沉他們！」
「國家養我們十多年，今日正好一展身手。」
「有我無敵，殺~」
各船上，軍兵將官呼喝不停。
河面上，哈剌觴舉著望遠鏡，靜靜地看著宋軍的十三艘船排成一道弧線。
「元帥，宋軍控遏河口，先鋒必遭重創，我願上前督戰！」監軍阿沙不花說道。
「計劃既定，不能輕動，免得亂了陣型。」哈剌觴說道：「洪茶丘力蹙而降，其子不屈殉國，其弟洪君祥一直忠心耿耿，定然死戰，若上前督戰，反而壞了軍心。」
當初洪萬被俘虜，拒不接受宋國招降，絕食而死，洪茶丘聞訊大病而死，因此元庭依舊信重洪家。
因為朝廷缺乏水將，已經是昭武大將軍、同僉樞密院事的洪君祥加海師副都總管、前鋒船隊總管。
此時，洪君祥也在打量著海面上的宋軍艦隊。
「十三艘船，皆懷死志！」洪君祥下令：「傳令，各船有進無退，怯戰者軍法從事！」
若是這一次不能衝進渤海，以後就徹底沒可能了。
因為海軍訓練太難，造船更加困難，以元庭目前的狀況，絕無可能再建一隻艦隊出來，最重要的是，士氣傷不起。
各將看到命令，不敢怠慢，紛紛進行動員。
不一刻，最前面的兩艘船進入河口，即將入海。
「瞄準了，打！」一聲大吼，宋軍各船紛紛噴出火焰。
轟隆隆~
海面起驚雷，水柱衝天，硝煙遮視野，隨風飄揚。
一百三十門大炮，兩炮命中。
「首輪命中，好兆頭！」季嗣誠見元船被擊中，大喜。 他們都是久經訓練的，知道海面上炮擊準確率有多低，此次首輪命中，確實是好兆頭。
很快，宋軍開始第二輪轟擊，因為距離拉近，命中率提高，最前面的兩艘船肉眼可見地變成了破爛。
只是元船隨水流而下，哪怕桅杆被打斷了還是穩穩向前。
第三輪轟擊開始時，所有宋船突然後仰，炮彈越過目標，直接打到了第三排元船附近。
「不好，退潮！」季嗣誠大驚失色，立刻抓住望遠鏡看向元軍船隊，發現他們的速度明顯比原來快了一截。
退潮，河水流速變快，船隻速度也跟著變快了。
「卻不想元庭有此能人！」季嗣誠感慨一聲，下令十三艘船分組炮擊，免得浪費火力。
又一輪炮擊后，元船入海，借著退潮提供的動力向河口兩側散開，同時升帆。
兩側的炮窗已經打開，元兵略略調整炮口，點燃了引信。
轟~
宋船周邊也升起了許多水柱。
一瞬間，季嗣誠便判斷出了元船上的火炮數量，一艘船至少十五門炮，遠多於宋軍戰船的配置。
「直娘賊，真不怕散架了！」季嗣誠很無奈。
宋軍出於成本、安全、性能等綜合考慮，一艘炮艦有二十門炮，卻是分佈兩側，目前情況下只能單側迎敵，也就是十門炮。
元軍卻是力求打破海上封鎖喂大都爭取，所以孤注一擲，只把十五門炮布置在一側，以獲得數量優勢。
「傳令，二號預案！」季嗣誠不打算站著輸出了，他要把所有火力全部發揮出來。
各船又打了一輪后，船帆升滿，船借風力，在海面上轉起了圈圈。
兩側輪流開火，比單側快了約莫三分之一的時間。
流程之熟練，看的元兵驚訝不已。
這麼些年，宋軍一直很寂寞，卻也不是只顧著曬太陽，而是演練了許多作戰方案，愛的魔力圈只是其中之一。
元軍不為所動，只沿著海岸排列，瘋狂地噴著炮彈。
半個時辰后，元軍全部到了海上，然而沉了三艘，傷了十一艘，宋軍一艘重傷五艘輕傷。
「韃子炮術不精，想來船術也就一般，傳令拉開距離，保持極限炮擊距離。」季嗣誠下令。
正當傳令兵出去時，一枚炮彈呼嘯著掠過甲板，把傳令兵打的粉碎。
無須命令，又有傳令兵跑了出去。
命令傳達，宋軍各船立刻脫離圓圈，斜斜地往外海插去。
航行過程中，炮火不斷，只是隨著距離逐漸拉開，命中率也在快速降低，但好歹還有一二成的樣子，元軍則慘了，炮火連天熱鬧非凡，九成九都是打了個寂寞。
見狀，哈剌觴下令：「無須戀戰，按計劃行事。」
旗幟揮舞，元軍各船紛紛動了起來，包括所有傷船在內的百餘船沖向季嗣誠部，五十餘艘船沖向外海，剩餘的則貼著海岸往南去。
「韃子要去滄州！」作出判斷後，季嗣誠下令：「貼上去，不要放韃子離開！」
雖然張大帥的部隊還沒發動，但是大量物資正在堆積在滄州港，若是讓元軍一頓炮擊給毀了，不止進攻時間得推遲，後續的物資運輸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季嗣誠急了。
十三艘船齊齊調轉方向，追趕南下的元軍，而哈剌觴領著主力追趕宋軍，至於那些竄向外海的元軍戰艦，似乎無人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