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關祭祖
第9章 年關祭祖
「原來聖地之中大都出過神魔！神魔的兵器叫做道寶，是鎮壓宗門的底蘊！九州界竟出過不少帝君，神君！！宗門，聖地，魔宗，世家，門閥，王朝，門派，散修，邪修，洞天福地.」
魏長生看了看手中尺厚的古書，又看了看周圍數萬部藏書，這還僅是不涉及修行的雜識。
「咦？天材地寶劃分？礦物靈材，林林種種，大約分為九大品級，以鐵為例，共分為百鍊精鐵、千錘精鋼、鐵精、玄鐵、萬鍛玄鐵、玄鐵精英、深谷鐵母、鐵母金精，天地精菁等等。」魏長生摸了摸下巴。
材料品級越高，價值便越高，用來煉製法寶，威力也就越強，若是能用天地精菁這個級別的材料煉製法寶，即便是弱小修士，依仗於此，也能橫跨大境界殺敵。
「如此說來，無生槍所用的材料連最次一等的算不上？財，侶，法，地，日後定要尋上一些奇珍異寶前來傍身。」魏長生卻是一時間看入了迷，直到數個時辰後方才轉醒。
差點忘了正事，他回過神，走向靈藥部，一連翻看七八本古書。
「找到了。」魏長生看向手中的《山經·中州卷》，書中圖文並茂，翻開的一頁，正是魏長生秘匣所得之物。
中山經薄山之首，曰甘棗之山。共水出焉，而西流注於河。其上多杻木。其下有草焉，葵本而杏葉，黃華而莢實，名曰籜，可以已瞢
原來如此，此葯卻是一種名叫籜的上古異草，服之使人目力大增，強化雙瞳，他目光閃動，心中有了計較。
待到日後修行時，尋上一些天才地寶，與此物配合，練就一雙靈眼，卻是再好不過。
不知不覺，年關將至。
這半年時間，魏長生近乎足不出府，三點一線，往返於學堂，藏書閣，自家庭院之間。
藏書閣一樓的近半書籍，他都已經瞭然於胸，氣度儒雅非凡，看起來頗有幾分書生氣。
冬至，蚯蚓結，麋角解，水泉動，終藏之氣至此而極。
初冬漸濃，鵝毛飛絮，山河裹素。
昨夜一場大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整個靖州都被銀裝覆蓋。城中張燈結綵，慶賀年關。
此時的魏府，也是熱鬧非凡。
一大早，便有下人用掃帚掃除積雪，露出一條條可供人行走的路。這一場雪，令整個靖州氣候大變，天寒地凍。魏府眾多子弟，個個都穿上了厚實的棉衣。
魏府中心廣場，此時一改往日的寂靜，諾大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嗡嗡之聲不絕於耳，格外的熱鬧喧嘩。
廣場邊緣的八方道路上，魏府子弟陸陸續續趕至，一些圍觀的奴僕婢女，按不住好奇，翹首觀望。每每有魏府的天驕子弟，實權人物路過，細細的議論之聲便頓時升起。
「咱們魏府果然非同凡響，你們看，這些少爺們一個個英姿颯爽，氣宇軒昂，要是我能被哪個少爺看上，你們都得叫我一聲少奶奶」侍女們不住的偷眼望去，低聲討論著，眼中藏不住的愛慕之色。
「翠翠，你又犯花痴了，內府的少爺們身份尊貴，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哪能看得上咱們這些婢女？他們將來要麼是和別的世家聯姻，要麼早就定下了親事，若不是年關祭祖，平時見他們一面都難，清醒一點.」
「海棠！！！伱再亂說，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少女怒目而視，說著就要去撓她的癢處
對於魏府這等傳承了上千年的世家豪門來說，年關比之普通家庭更為重要。這一天，只要是和魏府沾親帶故的，大都會趕來參加年祭。
魏長生今日起的比往常更早了一些，即便如此，當他與福伯趕到的時候，廣場上黑壓壓一片，已經到了不少人。
此時的廣場比起往日，多了一座高大的祭台，通體青黑之色，隱約可見斑斑猩紅銹跡。
祭台分為九層，呈階梯而上，宛若擎天之柱，足有數十丈高。一股磅礴大氣之勢撲面而來，古老而滄桑的氣息，自祭台瀰漫而出，籠罩整個廣場。
這座祭台乃是魏府老祖打造而出的一座法寶。是魏府最重要的底蘊之一。千年以來，為魏府解絕了數次滅門危機，功不可沒。
午時左右，日上中天。廣場邊緣之處，傳出一陣騷動，眾人的眼光不禁朝著那邊看去。
只見一行人，儘是面目嚴肅，自魏府中心大殿方向，朝著祭台緩緩走來。
為首之人，一襲黑色華服，綉有魏府徽記，一股威嚴之氣瀰漫四周，此人正是魏府府主——魏修涯。身後隨行著魏府眾多高層，族老，個個都是修士。
這行人中，還有二十餘個赤膊力士，這些力士都是些凡人，抬著一隻古樸渾厚的青銅大鼎，以凡人抬鼎，乃是為了紀念魏府從無到有，從一介凡夫，到修士大能。
青銅鼎是魏府斥巨資打造，足有萬斤之重。鼎中灌注金沙玉屑，其重量直達五萬斤。
饒是力士們皆是天生大力，抬著重達五萬斤的大鼎，一個個還是面紅耳赤，步子沉重。大雪寒冬的季節，汗水肉眼可見的從額頭滲出。
臨近祭台，一行人停住了步伐，府主魏修涯伸出左手托起大鼎。步伐沉穩，一步步踏上祭台。將大鼎置於祭台正中央，全程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祭台下，一位面目滄桑，發須皆白的族老，高聲大喝。此人名為魏恆，是主持祭祖的司禮。
「靜！！！」
廣場霎時間，只聞呼吸之聲。
祭台上，魏修涯轉過身，目光掃視眾人。
「自先祖魏正陽開創魏府至今，歷經一千三百八十七年，共計五十三代」
魏修涯嗓音渾厚，徐徐傳開，不緊不慢的講述魏府浩浩千年。
六次險些滅門，數代青黃不接，廝殺不斷，征戰不絕，剿滅敵對勢力，九十有八.
歷代先祖兢兢業業，壯大家族，戰死家主合計二十一人.至此魏府終成靖州頂尖豪門，人丁興旺，天才輩出
祭台下，饒是魏府眾多子弟早已知曉，此時仍不免心中激蕩，熱血沸騰。
隨著魏修涯的聲音，魏府先輩的道道身影彷彿出現在眼前，恨不能早生千百年，與魏府先祖並肩而戰，共同開創這千年世家。
等到魏修涯話停，司禮魏恆眼中滿是嚴肅，高聲大喝。
「跪！！！」
數千魏府子弟此時轟然跪下，整齊劃一，聲如雷震，響徹方圓十餘里。
魏修涯不知道從何處，取出三支手臂粗細，長近丈許的高香。雙手執拿，面目恭敬。
「一拜祖先，傳我血脈，生生不息！」
眾人叩首！
「二拜祖先，篳路藍縷，櫛風沐雨！」
眾人再叩首！
「三拜祖先，敬慰列祖，庇佑兒郎！」
眾人三叩首！
祭台上，魏修涯將高香穩穩插入鼎中。
轉身揮手。
「祭祖！！！」
一聲嘶吼響起，魏長生回過神，循聲望去。
八個人，抬著一個七八丈長寬的鐵籠！籠子中，一頭皮毛鐵黑，赤目獠牙的妖獸，瘋狂咆哮著！觀其身量，足有數丈大小，渾似一座小樓。妖獸雙拳緊握，狠狠捶打牢籠，濺起陣陣火星，金石交錯之聲不絕於耳。
魏長生眼光有些許凝重，這竟然是一頭鐵臂猿！！
萬獸志中有記載，鐵臂猿，猿猴異種，力大無窮，雙臂猶如鐵石所鑄，摧金裂石，視若等閑！！觀其身量，氣勢，怕是已到十階，媲美先天武者！！
周遭眾人也是低聲議論紛紛。
「這就是妖獸嗎？氣勢果然駭人！」
「是鐵臂猿！！妖獸中的強者，先生教過。」
「我魏府的年關祭品一年比一年厲害了，記得前幾年還是八階妖獸，今年的妖獸怕不是快要成精了！！」
隨著籠子越來越靠近祭台，鐵臂猿也愈發的躁動不安，用力撕扯牢籠，這牢籠也不知是什麼材質，通體發黑，任十階妖獸數十萬斤巨力摧殘，也絲毫無損。
「開籠！」
待到臨近祭台，司禮沉聲道。
咔！！
隨著一聲脆響，牢籠從中裂開。鐵臂猿似乎看到了希望，當即下肢猛蹬，奮力躥出，想要逃出魏府。
不等妖獸落下，身形就凝固在空中，動彈不得。只見一隻青色真元大手，將妖獸牢牢握住，升上祭台。
突然間，真元大手變幻，一道鋒芒閃過，妖獸頸部出現一道血痕，隨機頭身分離，熱血噴薄而出，卻好似受到了什麼牽引。沒有一滴外漏，盡數灑在祭台之上，青銅鼎前。暗淡光華閃過，被祭台吸收一空。
「禮成！起！！」
「起！！」
司禮魏恆高聲唱喝，眾人轟然應諾起身！！沉重的氛圍頓時一掃而空，笑意爬上臉龐。
年關祭祖后，便是除夕夜。魏府人來人往，個個喜笑顏開。
庭院中，雪色映著月色，泛起盈盈輝光。
「這就是妖獸肉嗎，果真非同一般。」看著內府送來的妖獸血肉，魏長生有些驚嘆。不愧是十階妖獸，即使已經死去半日，肌體依舊保持著活力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