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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赤裸裸的污衊啊!(求打賞月票推薦

  第104章 赤裸裸的污衊啊!(求打賞月票推薦票!)


  「扶蘇公子,方才大王和后勝都已對扶蘇公子解釋過,奏秦風蒹葭曲是為了解公子思鄉之情啊。」


  扶蘇怒斥。


  「后相所言可謂荒唐至極,簡直強詞奪理!」


  「照齊王所說,當年齊王使吾秦國,跋山涉水,所以才思歸。扶蘇自當以為是真。」


  「畢竟,彼時齊王要入吾秦國,若是一直向西,便要穿過趙國。而若是繞道走,還要穿過魏國、韓國。」


  「齊王入秦,要先離開自己的國土,穿越他國之境,自然艱辛。而這他國,都是齊國的威脅。


  「魏國蠶食侵吞齊國以南,而趙國蠶食齊國以東。」


  扶蘇一字字一句句說著,齊王急得面紅耳赤。


  「扶蘇以為,齊王過這二國,當時怕是吾秦國還親自派兵去迎齊王了吧。」


  扶蘇所言,自然句句屬實。


  齊王聽的,滿面羞愧,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扶蘇,不過是剛跨過了秦國邊境,到鄰國齊國與友國來往罷了。扶蘇此行,不亞於小童推門而入鄰家之院。」


  「諸位都是年事已高之輩,想必膝下都已兒女成群,敢問諸位的孫兒,入了鄰家,莫不是家中父親親自去尋,如何會肯罷休呢。」


  這自然是隱喻。意在說明,秦王不召他,他便不回去。


  頓弱聽了,一顆心像是掉入了黑漆漆的冰窟窿里。


  而齊王,本就羞愧,連頭都不敢抬起。


  其他朝臣,自然也都是低著頭。


  胡毋敬,他如何能例外。


  扶蘇越說越顯意氣風發,臉上閃著光。


  「這樣淺顯的道理,就是平民百姓也都知道。如何后相卻想不通呢。」


  「且退一步講,扶蘇入齊半月便起了思鄉之情,吾秦人聽見,還心以為,齊人薄待扶蘇呢。」


  之前對齊國的忍讓使得扶蘇本就有些憤慨,籍此機會,扶蘇自然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


  扶蘇一吐為快,自然身心舒暢。


  別以為只有你們齊國在忍,秦國也在忍齊國。


  秦國忍齊國的懦弱無能卻冠以諸侯之名。


  而齊國則是忍秦國的野心勃勃,百般欺凌。


  伏生聽到最後,不由得對公子扶蘇投去佩服的眼神。


  扶蘇公子,果然巧言善辯。


  每一句話中透露的不僅僅是銳氣,更有無限機巧。


  沒想到,堂堂公子,竟然還有這樣的才能。


  須知百家之中,唯有縱橫家對論說辯理的要求最高,接下來便是他們儒門。


  而儒門之中,論辯合之術,唯有前人孟軻成就最高。


  孟軻曾曰:吾善養浩然之氣也。


  而公子扶蘇的論辯,以說理為主,以氣勢見長。


  而這氣勢,便與孟軻所言的浩然之氣幾近重合。


  只是若非十年五載的訓練,公子扶蘇如何做到辯合之術如此一流。


  若是孟軻在世,公子扶蘇與之對論,興許都不會輸給孟軻。


  伏生自然以公子扶蘇為奇。


  但是他只聽過公子扶蘇師承淳于越,並未聽過他師承哪位縱橫家的高人。


  縱橫家頻頻出鬼才,張儀龐涓之流,本就是亂世之中的奇人。


  而如今的縱橫家已然沒落,有不少士人頂著縱橫家的名號,在高門大戶之中做客卿實則都是酒囊飯袋之徒。


  不過秦國卻也出有個人物,號稱是出自縱橫家。


  這人正是姚賈。


  或許,公子扶蘇的辯合之術正是姚賈所授。


  「看什麼看,還不快把頭低下。」


  戍衛厲色,對伏生低語。


  扶蘇往伏生這邊掃了一眼。


  那戍衛嚇得立刻拱手作揖。


  「后相,扶蘇方才所言,對也不對。」


  后相像是大夢初醒般,忽的回過神來。


  倉皇局促之際,只連連點頭。


  「扶蘇公子所言極是。」


  扶蘇則道。


  「可后相,卻非要猜測扶蘇心意,奏此秦風蒹葭。」


  「須知扶蘇原本還想再在臨淄多留幾日,可是今日,蒙齊王和后相這般暗示,扶蘇便也懂了。」


  「齊王並不想讓扶蘇繼續留在齊國。」


  齊王那張乾枯的臉忽的縮成一團,雙眼中滿是驚恐。


  齊王忙道。


  「扶蘇公子,寡人絕無此意。」


  扶蘇向頓弱看了一眼。


  頓弱直接道。


  「公子屈尊入齊,后相原來要攆吾國公子還秦?」


  頓弱色厲聲震,齊王和后勝聽的自然面色一白。


  后勝定了定神,力辯道。


  「頓上卿言辭未免過矣。大王和老臣替扶蘇公子著想,奏此秦風之曲,如何又成了趕扶蘇公子。」


  頓弱等人早就發現了齊國的一道裂痕。


  「頓弱早就聽聞后相在齊國一人獨大,如今一看,果然如此。齊王尚且未發言,后相便喋喋不休。」


  「先前而齊人便對公子出言不敬,竟然說公子不懂禮儀。」


  「須知吾國扶蘇公子尊禮重道,那可是我們秦國上上下下都知道的。」


  「爾齊國儒生竟然出這等言辭冠以公子污名,此為一;而齊王夥同后相,奏蒹葭曲,其意卻在勸公子還秦,此為二。」


  后勝一聽,自然急了,秦人給他們齊國安了兩條罪名,這可如何是好!

  后勝只能向公子扶蘇求情。


  「都乃老夫愚鈍,以為公子思鄉必然之事,妄自穿測公子心意,所以命樂師奏此蒹葭之曲,還望扶蘇公子明察。吾等如何敢起勸扶蘇公子還秦之心啊!」


  「后相究竟有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扶蘇如何能知。畢竟這心思都是在心裡,扶蘇非紂王,絕不會逼后相剖心自證。」


  「而且世上本就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扶蘇著實不明為何齊王如何以己度人,竟然以為齊王入秦思國,扶蘇入齊也會思國。」


  「而且扶蘇在齊,每日過的甚是自在。便是觀色,便只扶蘇未生思國之情了。」


  想到這,扶蘇挑眉,殺意無限。


  「綜上所述,齊王和后相確實如頓弱所言,想要攆扶蘇回秦!」


  這句話,不亞於刀槍劍戟,只刺向齊王心頭。


  齊王趕忙求情。


  「扶蘇公子,寡人和后相絕無此意。還請扶蘇公子消消氣。」


  扶蘇聽了,忽的解下腰間玉佩之中的一個玉環,而後將狠狠摜在地上。


  不過剎那之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碎玉之聲。


  齊王兩隻眼都瞪的極大。


  扶蘇忽的又拔出劍,用劍鋒指著地下那一堆碎玉粉末。


  「想扶蘇自出生之日起,還未受過這樣的侮辱。齊王豈止是侮辱扶蘇,簡直是在侮辱秦國。」


  齊王聽了,心裡連連叫道。


  污衊啊!

  「日後汝齊國與吾秦國,便如此玉!」


  滿堂寂然——


  天天看秦國公子的臉色,對於齊王和后相而言,很是屈辱。


  但是看到秦國公子的笑臉,對於他們而言,不是榮幸,而是僥倖。


  僥倖齊國或許又能加以存續幾日。


  但是如今這樣的僥倖,也沒有了。


  「所謂的齊秦之好,扶蘇今日算是領教了。而齊王的這待客之道,也還真是讓扶蘇大開眼界。」


  齊王意欲再婉言請求,讓扶蘇再給個機會。


  扶蘇卻擺擺手。


  「齊王,不必多言。」


  「頓弱,茅焦,馮劫,吾等這就回秦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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