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燕國樂聖 (求打賞月票推薦票!)
第150章 燕國樂聖 (求打賞月票推薦票!)
張良笑對高漸離作揖。
「想必這位雅士就是鼎鼎大名的燕國樂聖。久聞大名,今日得見,請受子房一拜。」
韓成聽了,微微有些驚訝。
原來這個白衣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國樂聖。
要知道,燕國樂聖這個稱號,很不襯高漸離。
凡聽過高漸離擊築的人都知道,高漸離的樂技,在七國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很快,韓成眼中便閃起對高漸離的佩服之色。
若是能聽他一曲,這才不負此行。
高漸離很是平靜。
他的臉色很蒼白,頭髮因為直接披散著,細看有些凌亂,但也有幾分粗獷。
他衣服的顏色,也是白的,像是燕國冬天的雪。
他就是一位隱在雪山之中的修士,忽的出了山。
「漸離不才,擔不起這名聲。」
「哎——高先生的大名,天下皆知,高先生不必謙虛。今日韓成若是能聽得高先生彈奏一曲,此生也無憾了。」
高漸離聽了,猛地抬頭。
他最恨那些豪門大族對他頤指氣使,命他擊築作樂。
「此次舉事,吾等未成,弟兄們更是屍骨未寒,漸離無心奏曲以供人為樂。」
韓成一聽,臉色一僵。
慚愧、懊惱和少許的憤怒一併湧上心頭。
田光也有些不快。
「好了,都坐吧。」
一道低緩的聲音發出,但卻像是暮色時分的鼓音,讓一切都靜下來了。
張良坐在席位左面,韓成坐在席位右面。
高漸離回到座位上,他雙目微微發紅。
顯然是因為方才的事觸動了情緒。
「面見一次並不容易,我們直接說正事吧。今日的行動,白白損失了我們五十個弟兄。」
高漸離說這話,聲音微微有些暗啞,而且他神情悲愴,將目光集中在琴弦上,似乎在默哀。
張良聽了這話,低下頭,看著木板上的劍痕,田光人雖老,但還是精神矍鑠,一雙敏銳的眼睛極力追捕張良的臉上每一處細微。
這個年輕人,沉著冷靜,喜怒不形於色,定是個大有作為之人。
韓成聽了這個早就已經聽到的消息,為了化解方才的尷尬,他做出很是惋惜的神情,而後猛地拍了拍大腿,對田光道。
「墨門兄弟們並不是白白死去的,我韓成願助田老先生為這些兄弟報仇。」
張良聽了,不由得瞟向韓成。
這就輕易答應要和他們墨門聯手了?
田光這才道。
「有橫陽君相助,下次舉事,一定更為成功。」
韓成聽了,自然點頭。
「只是不知,下一步,節俠意欲如何?」
田光抿唇,顯然他還沒有想好。
高漸離看了看田光,這才道。
「在二位面前,漸離就直言不諱了。此次義舉,並未達到預期的目標,公子扶蘇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狡猾。」
韓成其實也都聽說了。此次行刺,墨門五十死士撲了個空。
高漸離又道。
「顯然,公子扶蘇早就知道,有人要在道上截殺他。所以才故意設下陷阱,等我們陷足。」
韓成疑惑。
「莫不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高漸離斬釘截鐵怒駁。
「不可能——我們的人,都與秦國不共戴天。」
張良聽了,陷入思索。
田光問道。
「不知子房對此事有何見解?」
子房聽了,一臉沉重看向田光。
「我聽人說,公子扶蘇從臨淄行宮前往稷下學宮的大道上轀輬車中空空如也。」
高漸離攥著拳。
「正是,所以我們的人才撲了個空。要知道,此次派出的死士,都經過嚴格的訓練,他們中有人已經闖入了公子扶蘇的車駕之中,但是裡面空無一人。」
張良眼底泛著光,很是柔和。
流亡之人,能流露出這樣柔和的眼神,是很難得的。
「親臨稷下學宮是公子扶蘇早就擬定的行程,而公子扶蘇一直住在臨淄行宮裡,從稷下學宮到臨淄行宮裡,恰有一條官道,此道足足有三十里,常人步行最快也要一個時辰。」
「但,以公子扶蘇的身份,要從行宮動身趕往稷下學宮,必然要經過此道。想必諸位定然是篤定公子扶蘇會走此道,所以才在路上設下埋伏。」
田光問道。
「子房的意思是,秦人早有預料,所以公子扶蘇是故意列了儀仗隊伍,大搖大擺從臨淄行宮前往稷下學宮。」
「正是。」
田光目光平靜。這一次的失敗,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若是事情能這麼容易就成功,那麼公子扶蘇的項上人頭早就不在了,也用不著他們苦心謀划。
但是張良卻並不願意放過上次的失敗。
張臉明顯感覺,此次舉事,墨門的諸位並不是主動的那一方。
這次的事情,似乎完全在秦人的掌控之中。
韓成卻覺得張良問的這些話,有些啰嗦了。
「既然都已經失敗了,子房何必還要追問這個?」
張良卻道。
「兵法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果不了解對手,那麼即便嘗試進攻對手千次萬次,始終都不會有結果。」
「失敗,固然可怕。但失敗也是往往最能讓我們受益的。如果我們就此犯過這次失敗的每一個細節,那麼未來就會犯同樣的錯誤。」
田光已經不是第一天認識張良了。
他知道張良這個年輕人一向足智多謀,每每出言,必定謹慎,且往往都直切要害。
而今日這番言論,更是讓滿堂瞠目。
韓成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但卻一個字都吐不出。
高漸離也是聽呆了,此子還真足智多謀。
田光笑問。
「子房莫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子房作揖。
「子房只是在想,我們能想到的,秦人一定也能想到。」
高漸離大概明白了張良的意思。
「可是,就算秦人早就料到了我們會有所作為,半路截殺公子扶蘇。可是公子下榜示,他會親自前臨稷下學宮。而我們也擔心秦人狡猾,會再使什麼奸計。」
「所以我們也派人一直守在臨淄行宮附近,可以確定今日行宮裡秦人只護衛了一輛轀輬車出行。而且負責護衛的,一支是秦國虎賁軍,那是專門負責護衛秦國王室的衛隊,而另一支,秦國鐵鷹銳士,他們也在暗中保護。」
「同時出動兩個秦國最高級別的軍隊,公子扶蘇必然身在其中。
田光也出來解釋。
「子房,這你就多慮了。此次馬車裡撲了個空,但是我們可以確定,公子扶蘇就在隊伍之中。」
「我們猜想,秦人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讓公子扶蘇扮作了護衛,藏身於行伍之中。」
「不管怎樣,此次的行刺,應該都讓這秦王長子吃了一驚。」
張良卻道,「這倒未必。」
「子房,你究竟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