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月夕佳節(求打賞月票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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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定月夕節,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職位高低,都可以出街遊玩,這可是咸陽城庶民做夢都沒想到過的事情。
不止是咸陽城的百姓,天底下所有人都對這道詔令的到來稱頌不止。這道詔令背後自有含義,從今以後大家不分秦趙韓楚,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打仗,日後可以過上太平的日子。
月夕節被確定后,人們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一個空前的盛世即將來臨。
一個大月盤掛在天空上方,其他明星星也猶如棋子散布在天空這個大棋盤上。東西兩市街上熙熙攘攘,只有小販的吆喝聲,沒有了前車馬如龍,燈盞如流的場景。奢侈繁麗的景象減少了,但是城中氣氛一團和樂。
秦國咸陽城的東西二市湧現出大量的布衣平民互市,咸陽城城區內的令官驅趕著馬車巡視。嬉笑怒罵,好生暢快,這些笑聲鑽到馮劫的耳朵里,很是刺耳。
「我可不記得從前他們膽子這麼大,竟然膽敢走到大街上歡聲笑語了。」
馮劫透著車簾,口中嘀咕著,但是他左右環視,卻不見一個大家子弟。馮劫全然料錯了,今日酒肆里更是空空如也。馮劫不禁納悶,這樣一個盛會節日,難道說他們都躲在家裡,舉行宴會。
「去派幾個人問問,他們是不是背著我擺宴呢。」
馬車外的僕從趕忙應道:
「唯。」
馮劫記得,這王綰老丞相故去,咸陽城中掛素整整一月,怎麼到了他父親,庶民百姓竟然連月夕節都過上了。這麼想著,馮劫自然皺眉。
耳邊都是歡歌笑語,隨便看去,人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如今看來,家家戶戶都在歡天喜地,只有他一個人在為家族黯淡的前景煩惱不已。
馮劫在馬車裡納悶。他身上還是素服,又不敢出來,只能躲在馬車裡。
他正在馬車裡等,由著家裡的孩子在街上撒開了歡兒的玩,卻遠遠瞧見一個熟人來。
雖然是布衣,但是人群之中一眼就可以瞧見那人龍章鳳姿。這相貌,這身形,他太熟悉了。等馮劫看清來人,自然嚇得在車裡蹲起來,他躲到車廂角落裡,生怕對方透過簾幕看到他。
街市上,一個父親帶著兩個身高差不多的孩子信步閒遊。只是這三人身上流露出來的貴氣,絕非換了衣服就可以掩飾。至於他身後嘛,更是詭異,零零散散站著一群彪形大漢。
這是二世成為皇帝以後,頭一次出宮在咸陽城街市上走。牛車、驢車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吃食,茱萸、桃、李、梅、梨、棗、榛、栗、棣、桑、萇楚、木瓜、棗、榛、栗、棣。
這些都是農民辛苦種出來的,如果不是二世把那些軍功世家都趕走了,這些東西落不到他們手裡,更拿不出來互市,往往都是被強行併購,帶到咸陽城裡供達官貴人享用。
只是這些東西在二世眼中,自然都是再平凡不過的東西。要知道在始皇帝一統天下后,宮中已經被進貢了龍眼、桑葚這樣的南方水果,相比之下,其他的自然都是凡品。但是對於現代穿越人來說,龍眼、桑葚自然更不算什麼。而且舉國上下,蔬菜瓜果加起來湊不夠三十種。
二世撫著鬍鬚,陷入沉思。開通西域,必須得儘快了。街道上沒有異味,都是果香,月夕趕上豐收,雙重盛事。庶民百姓自感肩頭壓力減輕了太多,在場又沒有多少貴族出來給他們臉色,壓迫他們,自然紛紛都願意笑出聲來。
布衣短褐,包頭短巾斜著,這些人男男女女眼中滿是活力和希望。
隨後還是很落後,但是照現在這個情況,如果朕火力全開,未必不能在駕崩之前將大秦的生產力跨越一千年,帶到大唐那樣的地步。那需要大量的廉吏能臣,更需要發達的技術和歷史經驗。幸運的是,後者他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二世負手立在街上,左顧右盼,像是個在家裡宅久了的先生。兩個孩子倒是看著很是壯實,但是都不輕易開口說話,一看就是家教嚴苛。
但是二世看到那些個面善好說話的的人便作揖問好,對方自然也作揖回禮。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到真是來過節的。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今日街上出來的都是大老爺們,但是不是沒有女性。二世正在盛年,姿儀甚美,自然有不少年輕美婦暗送秋波。
如果說宮裡的夫人美人是家養的海棠薔薇,那街市上敢於對二世眉目傳情的就像是山中的茱萸。
像是剛要出洞口但是卻遇到了老貓的耗子一樣,馮劫嚇得縮成一團。他微微側過身去偷瞄了一眼,見到二世正和一個美女互視,再三確定那人的身份后,後背一片汗涔涔。
陛下這是出來尋花問柳還是?
馮劫猛地一陣搖頭。
如果被陛下發現他發現了這件事,保不齊要他的腦袋。馮劫縮在角落裡,一時間不敢出來。
而扶蘇兩個孩子臉上都帶著笑,他們還沒有搞明白,為什麼要陪他父親出來走這一趟。
公子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微服私訪。得虧是這些咸陽百姓,民風剽悍,什麼也嚇不著他們,雖然覺得他們身份奇詭,但還是對他們父親的笑容投之以李。
尤其是當公子晣仰頭看到他父親臉上的笑,晣自然心底發暖。
晣很感謝他父親今夜帶他出來玩。這說明他父親原諒了他過往不成體統的所作所為,公子晣一度以為,他和他君父回不到從前了。也是這一次,他第一次在他父親登基成為皇帝以後感受到所謂父親二字的含義。他也第一次像是尋常人家的兒子一樣,跟著父親出來逛街。
太子曜目光里卻閃著怪異的光,他以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和他沒關係,臉上滿是冷漠和疏離,這些天的變數對他的成長很有益處。已經很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再整天逢迎他,等那些阿諛奉承的小人都走了,太子曜才開始漸漸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