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重華真君
第269章 重華真君
榮國府，東院。
「大頭？」
見賈赦上道了，歐文笑道：「自然是開茶館酒樓，招說書先生，將蜀山劍俠傳的傳奇故事演講出來，讓那些窮酸書生和下層平民爭相進來，這些人雖然沒有多少錢，但勝在人數眾多，薄利多銷，那賺的錢可不就海里去了。」
「如果生意真那麼好，別人看著眼熱效仿怎麼辦？」
秋桐一時間忘了和歐文的矛盾，想到了跟風的問題。
「這簡單。」
歐文成竹在胸道：「蜀山劍俠傳的故事全在我腦子裡，我每天只更新4000字，寫完之後，老爺讓人謄抄，然後每天給這些店鋪送去，那些想聽最新章節故事的人，一定會追聽的，而除了我們的酒樓茶鋪，他們到哪裡去聽？等到連載了10萬字左右後，老爺就可以讓人將這些已經流傳出去的稿件整理一下，刻版發書，這樣豈不是兩便。」
「好好好！」
賈赦重重的拍了拍手，驚喜道：「如此一來，那想不賺錢都難呢，琮哥兒，你不愧是我的兒子，很好。」
「全靠老祖宗庇佑，太上道祖青睞。」
歐文再次提醒自己如今的身份，他不在乎錢財，卻在乎這個身份，再說如今這個年代，沒有分家出去的子嗣，根本沒有私產可言，就算他絞盡腦汁將這些錢賺了，只要被賈赦等人知道，肯定二話不說就收了回去，說不定還要賞他一頓板子呢。
「是是是。」
賈赦此刻已經有九分信了，對於能夠帶給他巨大財富的歐文，不管歐文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要高看他幾眼了，自然不會像以前那麼冷漠無視。
「琮哥兒，此事一旦辦成，老爺我必定重重有賞。」
「老爺放心，此事必成，兒子就先在這裡恭喜老爺了。」
歐文哄道：「兒子並不要什麼賞賜，只希望老爺在賺大錢后，能夠在府里給我建一座道觀，好讓兒子既有潛心修鍊之所，又能繼續為老爺分憂。」
「恩，這個不難。」
賈赦稍稍沉吟就點頭答應下來。
「老爺，依我所見，此事還是拉上西府的珍大哥一起為上。」
歐文提議道。
「為什麼？」
賈赦皺眉，不悅的看了歐文一眼，這樣賺錢的生意自然吃獨食最好。
「老爺，這些生意雖然看著簡單，但是總要有人在外面張羅，老爺堂堂一等將軍，怎麼也不好拋頭露面不是，珍大哥卻不在意這些，想必是極願意的，他向來在外面交際廣闊，張羅這些事自然比我們得心應手，兩者合作才是最佳的選擇。」
歐文分析道。
「你這話就差了。」
賈赦不以為意道：「璉兒不也能做嗎？」
「呵呵。」
歐文微微一笑：「老爺，璉二哥雖然也可，只是一來他和鳳姐姐在二老爺那邊幫著管家，事務冗雜，只怕不好勞煩他們，二來萬一有人眼紅，要借勢多開幾家，璉二哥也不好推脫，但不推脫，老爺的生意必然會受到衝擊……」
「哼！這個混賬！」
賈赦瞬間明白歐文的意思，想到自己的嫡親兒子兒媳，不幫自己卻跑到老二家當起了管家，不由恨恨的罵出聲來。
「琮哥兒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我就讓人去請珍哥兒，咱們好好合計合計。」
「老爺英明。」
領導動動嘴，下屬跑斷腿，榮國府和寧國府雖然挨著，但因為佔地太大，一來一回也要消耗不少時間，在歐文的提議下，賈赦已經離開了他的後宮，來到了書房。
「大老爺，你找侄兒？」
一進門，賈珍就滿臉堆笑的見禮，瞥見坐在那裡的歐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咦，琮弟也在呢？」
「珍大哥。」
歐文施了一禮，這才仔細打量著這個城會玩的人，見其一身的綾羅綢緞，雖然只有四十來歲，但身子虛胖，臉色更是帶著這個時代富貴人家公子老爺特有的腎白，想到這位主的荒唐史，心中暗暗鄙視：「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琮哥兒，你給你珍大哥說說吧。」
賈赦吩咐道。
「是。」
歐文應了一聲，將事情說了一遍。
「果然如此，這的確是一門好生意。」
賈珍眼神一亮，看向歐文道：「沒有想到琮弟竟然有這般造化，真是祖宗庇佑啊，大老爺放心，只要琮弟將文稿寫出來……」
「珍大哥，這是開篇第一章，還請鑒別鑒別。」
歐文將剛剛寫好的蠅頭小楷遞給了賈珍。
「重華真君？」
賈珍笑道：「這是琮弟的別號？」
「這是太上道祖欽賜的道號。」
歐文言必談太上道祖、榮國公。
「呵呵。」
賈珍似笑非笑的看了歐文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別樣的意味，歐文明白像他這樣能夠在老爹賈敬靈堂前玩各種style的人，是不可能敬天孝祖的。
「月夜棹孤舟，巫峽猿啼登棧道，天涯逢知己，移家結伴隱名山。」
賈珍念叨著第一章的章回名，開始仔細看了起來，他雖然是一個不愛讀書的紈絝子弟，但也不是文盲，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本就符合古代傳奇小說的特色，只不過更加胸羅萬象，筆下千鈞，玄想奇妙，光怪陸離，即使賈珍這樣的人讀來，也覺得字字珠璣，引人入勝。
「下面的呢？」
「這且不急，珍大哥，你覺得這書如何？」
「好，非常好。」
賈珍由衷讚歎道。
「依珍大哥之見，這生意可做的？」
「做的，做的。」
賈珍拍手笑道：「琮弟真是天縱奇才呀，這麼好的生意，大老爺和琮弟能夠想著我，我真是太感動了，放心，這事交給我了，保證給大老爺和琮弟一個滿意的結果。」
「我倒無所謂，我之所以做此事，一來是老祖宗的交代，二來是為了孝敬老爺，珍大哥只要不辜負老爺的期待就好。」
歐文漂亮話一出，賈赦撫須看向歐文的眼神越發和善。
「琮弟真是孝順。」
賈珍奉承道：「大老爺有此佳兒，真是令人羨慕啊。」
「呵呵。」
賈赦自得一笑：「琮哥兒的確比璉兒更得我心。」
「……」
歐文心中一萬個mmp奔騰而過，要不是利益使然，時隔三年，你也不會看我第二眼，真是無恥至極！
「是是。」
賈珍心中不以為然，但面上卻頷首不迭，腦海中已經開始琢磨怎麼打開局面，賺取更多的錢財。
他雖然不成器，但和賈璉在榮國府一樣，是寧國府唯一的『庶務人才』，拋頭露面，人情交際，都是慣熟的。
「珍大哥。」
「恩？」
正在思索之際，歐文的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門生意如果能夠做成，我希望珍大哥答應我一個條件。」
歐文說出了他找賈珍的目的了。
「什麼條件？琮弟只管說，只要是大哥我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賈珍拍著胸脯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
歐文微微一笑：「剛才也說過此事的緣由，珍大哥也知道我是必然要出家修鍊的，只是老祖宗的吩咐不能不辦，所以我只能選擇在府里清修，這樣一來就必須新建一座道觀，我測算過風水，這道觀只怕需要建在兩府之間，會佔用一部分西府薈芳園的空間，不知道珍大哥能不能同意？」
「這樣啊……」
賈珍頓時就皺眉起來，薈芳園乃是寧國府少有的美景所在，原時空中，賈珍之所以二話沒說就貢獻出來建造大觀園，那是因為想要巴結賢德妃，歐文只靠一筆生意就想讓他貢獻出來，實在強人所難了。
「琮哥兒休要胡說，你這樣不是讓你珍大哥為難嗎？」
賈赦也不是不通世務，見賈珍為難，不由責備起歐文來。
「賈琮果然不是親生的……」
歐文心中吐槽了一句，嘴上卻說道：「道觀選址豈可輕易，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兩府好，須知氣運風水對咱們這樣的人家的重要性，今日我將道觀建在這裡，種善因得善果，他日只怕兩府的氣運將會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呢。」
「恩？」
賈赦和賈珍具是一震，駭然望向意有所指的歐文：「琮哥兒，你的意思是……」
「不可說，不可說。」
歐文神秘一笑：「此乃天機，老爺和珍大哥心中有數即可，要是泄露出去，只怕是禍非福了。」
「對對。」
賈赦和賈珍對視一眼，連連點頭。
送賈元春入宮是兩府共同的利益所在，但此時離晉位賢德妃還有七八個年頭，賈元春在宮中這些年都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史官，熬油一般的熬著，絲毫看不出躍升成鳳的跡象，隨著年紀漸大，兩府已經將之視為閑棋了，只有元春的生母王夫人還在苦苦支撐，希望母憑女貴。
「珍哥兒？」
賈赦已經意動，反正吃虧的又不是自己。
賈珍沉吟良久，咬牙道：「既然如此，琮弟的要求我答應了就是。」
「珍大哥且寬心。」
歐文安慰道：「你一定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的，他日仙去，老祖宗想來也不會太過怪罪珍大哥的胡鬧的。」
「……」
賈珍乾笑道：「琮弟說笑了。」
說道這裡，再看向歐文的眼神已經有幾分敬畏了，心道：「該不會真有此事吧，要是死後見到老祖宗們，只怕還真不好交代……」
三人又說了一會話，賈珍興沖沖的離開，去張羅生意的事情了。
歐文提筆寫下第二章的章回名，手指一松，毛筆掉落，墨灑箋紙。
「琮哥兒，怎麼了？」
賈赦緊張的問道，現在的歐文和從前的那個庶子在他心中已經大不相同了。
「老爺，不知道可否賜飯給兒子吃，兒子已經許久沒有吃飽飯了。」
歐文一副虛弱的模樣。
「恩？」
賈赦一愣，隨即大怒道：「怎麼回事？」
歐文將事情一說，賈赦先是皺眉，恨聲道：「這些狗奴才，真是無法無天了。」
嘴上如此說著，但卻絲毫沒有動作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這些狗奴才代表了誰，話說，在榮國府，伺候長輩的奴才比年輕的主子還有體面，這是慣例！
「擺飯吧！」
賈赦走出房門，朝外面侍候的奴才吩咐了一聲，回到書房，沉吟道：「以後你就跟著我一起用膳吧。」
「多謝老爺。」
歐文心中直嘆，果然是被賈母打斷了脊樑的貨色，真是令人無語，怪不得那些奴才敢這麼放肆，本想激一激賈赦對付那些奴才，但是轉念一想：「先這樣吧，這貨這般慫，顯然是靠不住的，還是慢慢來吧。」
榮國府，正房偏院。
賈璉和王熙鳳的住所。
「二爺回來啦。」
「恩，小蹄子，想爺了？」
一個面目清俊的青年笑嘻嘻的伸手，卻被伺候的丫頭躲開：「爺，奶奶在裡面休息呢。」
「她在就在，難道爺還碰不得你了？」
賈璉一驚，訕訕的收回咸豬手，卻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嘻嘻。」
通房丫頭平兒白了他一眼，嘻嘻一笑，轉身走了進去，留給賈璉一個無限美好的背影。
「二爺這是怎麼了？難道見不得我嗎？」
卧室內傳出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讓賈璉心頭一跳，趕緊走了進去，只見一個絕色佳人躺在那裡假寐，聽到動靜，睜開丹鳳三角眼，斜看著賈璉。
「這話是怎麼說？」
賈璉笑著上前，摟住鳳姐就要親熱，卻不想鳳姐起身躲開，冷笑道：「二爺好威風，怎麼不去碰平兒去，到我這來做什麼？」
「我的好奶奶，平兒怎麼能和你比。」
賈璉是花叢高手，自然明白鳳姐的醋勁，也不理會鳳姐的態度，一把摟住，手掌不住的揉弄，嘴裡小意殷勤的話說了無數，鳳姐也知道賈璉的德性，要了一會強，見賈璉服軟，也順勢從了他。
兩人本就是少年夫妻，男的英俊，女的美貌，感情甚好，這一番情動，也不管青天白日，好一番恩愛無限。
雨過雲收，在通房丫頭平兒打水伺候下，兩人洗漱了一番，這才相擁在一起，開始了閑話家常，賈府的消息流通比光還快，這一會的功夫，歐文編造的故事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
「二爺，你可知道，今天東院大老爺那裡真真是出了一件稀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