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頭昏腦脹
第18章 18.頭昏腦脹
范飛背著絕影剛出宮，就見滕梓荊駕著馬車等候在皇宮的大門邊。早就在御書房前開戰時，范閑就聽到滕梓荊說的消息。慌忙的備好療傷葯，就催促馬車朝皇宮而來。絕影自幼和他一起長大，情分自然非同一般。說是奴僕，范閑卻把她當成姐姐。
范飛的步伐很沉重，范閑忍不住心中偷笑。知道大哥在藏拙，想著狠狠「陰人」，果然是心機腹黑狠辣之人。為了保證秘密的安全，那日京都城外的刺客，可是被絕影拔掉了舌頭，甚至還被挑斷了手筋。
滕梓荊趕忙上前拿走刀劍，范閑也匆忙的下車扶著絕影。范飛也懂些醫術，但終究比不上范閑。洞穿絕影肩膀的傷口，他也只是簡單的進行包紮。范閑為絕影醫治傷勢后，為防止她的心神進一步損耗，范飛以天問劍意封印絕影的精神之海。
何為天問，持劍向天發問。
要知道天問劍意是范飛的底牌，亦是除封神榜外藏匿的最後秘密。
自修成天問劍意，成就當世獨一無二的劍道，范飛就從未在人前展露過任何的痕迹。十三年孕養的劍意，足以震懾世間的大宗師。對絕影的封印雖然難，但也只是損耗時間和手腳，況且范飛的身邊還有范閑和滕梓荊守護。
磅礴的劍意好似風雲翻滾，散發震懾人心的恐怖威勢。好在范飛刻意收斂，否則范閑和滕梓荊必然受傷。要知道劍意才是真正武者巔峰的開始，完美的融合心神和真氣的雙重力量，亦是武者對於天地至理的參悟和運用。
即便范飛從不與人動手，沒有任何的對敵經驗，亦可越級而戰的底蘊。
范閑見大哥放下雙手，神情焦急的問道：「大哥！影兒如何！」
滕梓荊也好奇的轉過頭，范飛微微抬頭對二人道：「暫時沒事，影兒心神受損，即便設下封印，也只能算暫時壓制。如果要恢復巔峰戰力，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和能力了。」
范閑走出馬車與滕梓荊坐在一起，將空間留給大哥和絕影后，才帶著好奇之色詢問道：「九品箭手的燕小乙，當真就如此可怕。」
滕梓荊邊駕車邊開口對范閑道：「九品箭手何其罕有，放眼當今天下唯有燕小乙。此人無論真氣，眼力和耳力，皆是世間巔峰之一。即便大宗師中箭，身上也必有流血的傷口，你這七品的境界連一箭也未必接的下來。」
「據我所知，慶國能借下燕小乙的箭，保證自身又毫無損傷的人。唯有監察院的影子大人，還有軍方的葉重將軍和秦業將軍。」
滕梓荊自進入范家后，時常感覺日子過的很舒心。范閑又是爽朗的性格，沒有那麼多的心機謀略，兩人相處自然非常的愉快。老婆孩子伴隨在身邊，滕梓荊心無所求后，武功反而更有精進。前段時間他收到影子大人的密信，讓其專心輔佐范閑，更是讓其心中再無掛礙。
范飛笑著拉開窗帘，小聲對二人說道：「你們若是入了九品，也可接下燕小乙的箭。你們真當絕影受了傷，就沒給燕小乙留下東西，此生他再也沒有恢復巔峰的希望。」
原本有滕梓荊的介紹，范閑對九品箭手有更直觀的認知。兩人驟然聽到范飛的話音，似乎燕小乙不止受了傷，更被絕影直接給「打殘」。九品刀手雖然罕有，但比起鳳毛麟角的九品箭手，還真的算不上太珍貴。
可惜這秘密無法曝光，否則絕影必然名傳天下，成為九品高手中屈指可數的存在。
范建早已在家中等候許久，范閑與滕梓荊先行離開，也不知道父子二人究竟在說什麼。等到晚膳過後，范閑才有時間和機會與大哥說上兩句話。大哥口中得到的消息卻讓他很是頹廢，期盼許久的機會居然讓他希望落空。
自京都慶廟一別後，范閑時常想起那甜美的笑容。自從知道那女子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他就時常露出痴傻的笑容，直讓回府的范飛看的苦笑不得。若不是有范飛的壓制，范閑早就跑去找心上人了。趁著夜色入林相府對七品境界的范閑算不上難事，可大哥說的一番話反而讓他極為猶豫。
如今的時代不比他們前世的現代文明，女子受到極為嚴苛的禮教約束。
他若是肆意妄為，林相必然極力抗拒賜婚。一國相爺的影響力誰敢輕視，范閑也必須考慮林婉兒的親屬問題。范閑現在還是一介布衣，賜婚本就是林婉兒下嫁，更何況嫁妝還是慶國的內庫財權。
范閑若是油腔滑調，舉止輕浮的性格，他和林婉兒的名聲必然受損。他自己是無所謂卻不得不考慮心上人的感受，范閑也不想因為思念讓賜婚多了重重障礙。原本就對詩會興緻缺缺，如今知道林婉兒不去，范閑自然更不想去。
可是他的態度無關緊要，范飛親自開口讓他去，他就必須去且根本就不敢不去。
次日清晨，范閑帶著范若若，還有滕梓荊坐著車馬離府。詩會本就是文雅聚會，不單單隻是文學才子，就連很多待字閨中的少女也會列席。可由於禮教的緣故，男女之間總是隔著些阻礙。才子們勁情展示文采，讓名聲傳的更遠更大些。
而少女則會留意品閱詩文，若是有看上眼的人，還能成就一番姻緣。這樣的好事，年輕一輩自然人人期盼著。
慶國本就以武立國，國力強盛縱貫天下，可文治方面始終不及北齊。這不止是慶國先帝的遺憾，就連當今的慶帝和百萬黎民也很沮喪。如今靖王世子舉辦詩會，出席的人還囊括行蹤神秘的范郎，以及紅樓夢的作者范閑，自然更是讓人心生期盼。
范飛自然不必多說，范閑的才氣同樣不小，紅樓夢更是引導慶國文學的翻滾浪潮。
當初將這本前世的名著，以書信的方式每月更新，只是范閑為了逗妹妹開心。年僅五歲的兄妹，離別是最慘痛的苦楚。可兄妹兩沒想到書會流傳出去，就像金子在哪都會發光。作為前世名傳千古的著作，如今更是風靡整個天下。
正因為這本書，范閑才會與郭寶坤結怨，有了今時今日這番詩會。
剛剛在靖王府門前下車，靖王世子就走向前迎接。當世子看到范若若時，那目光就像范閑在思念林婉兒。范閑是何等的警覺，尤其身上還隱藏著「妹控」的特性，立時就擋在了范若若的身前。從滕梓荊的手中拿過禮物，遞送到靖王世子的面前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您是靖王世子，我精心挑選了柿子。世子，柿子，瞧瞧多麼相配！」
范飛的一番警告，范閑自然非常上心。也不會有原著中那麼肆意妄為，極為注重自己的身份和名聲。如今在京都城內，范閑雖不能和范飛相比。不過有紅樓夢的加持，亦是年輕人中人人羨慕敬仰的對象。
靖王世子從小見慣大場面，聞言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裝作一副很是感恩榮幸的樣子。抬手示意范閑等人免禮時，邊熱情的邀請眾人進入府內，沿路還為他們介紹王府的盛景。看上去平易近人，其他人或許沒感覺，可范閑發現世子的笑容真的很假！
此刻詩會還未開始，不過人卻已經陸陸續續到齊。還未等進入詩會的場地，世子好像想起什麼，言語好奇的對范閑問道：「不是說范公子的兄長也會來嗎？為何不見其人？」
既然是詩會，自然不論官職。否則別說吟詩作對，就連開口也會感到壓力，世子的稱呼自然隨意了些。世子更為好奇的是，為何答應出席又不現身相見。今日京都城很多人盯著范府，只知道早朝時范飛進入皇宮，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他的行蹤。
今日出席詩會的人，比原來的人數多出一倍。雖然很多人是為范閑而來，可更多的人還是為了見范飛，那位深受皇恩的秉筆掌印郎。若是范飛不出席，詩會必然會少很多的景色和雅緻。
范閑笑著解釋道：「大哥早我一步出發，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不過大哥向來言而有信，既然答應會出席，自然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范閑說的話很籠統，可靖王世子卻聽懂了。朝廷廟堂和世家門閥，本就說話含蓄隱忍。世子又是慶國皇族貴胄，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怪不怪。范閑是很聰明，可別人也不是傻子。單比廟堂的權術謀略，范閑根本不是世子的對手。
不過他的收穫也不小，世子說話時透露出很多的信息。
范若若姿態溫婉又很是守禮，更被讚譽為京都第一才女，入場后就進入女子所專座的場所。
范閑進去還未坐下，郭寶坤立時擋在前面，神情惱火透著憤怒之色。畢竟已悄然過去數日，郭寶坤這樣的人，范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認不出人也是正常的。此時作為「狗腿」的賀宗緯，也幫腔說了番拍馬屁的話，直讓范閑聽的感覺油膩噁心。
狗屁的人無華衣，但君子守禮。賀宗緯若是守禮，當日在街上就不會不明事理的強出頭。若是賀宗緯和郭寶坤這樣的也算讀書人，那范閑回家后立時就會將大哥書房內的上萬卷藏書和典籍燒的乾乾淨淨。
這樣的狗屁書籍，還讀什麼書，開什麼智，簡直把人當傻子教育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