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天狼黑騎
第46章 46.天狼黑騎
范閑出城追捕司理理,監察院這邊也行動起來,主力就是朱格負責的一處。雙方忙碌了半天,發現居然被人耍的團團轉。司理理籌謀的路線很周密。先是安排十二個「影子」,隨後自己又主動返回城內,坐著轎子影藏身份進行第二次出行。
若不是王啟年深知監察院,范閑反應速度快又足夠的警覺,恐怕兩個人也反應不過來。他們二人詳細的商量,逃離慶國幾種最大的可能,這才得知司理理真正的目的。雖然耽誤一點時間,但得到了正確的路線,藉助腳程和輕功終於迎頭趕上。
因為是第二次逃跑,又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司理理從京都離開后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就在第二天上午,范閑就追上了司理理。後者看到人後也很驚慌,心中籌謀一番計劃后,司理理率領烏合之眾的土匪馬賊等候范閑等人的到來。
范閑面對數十位兵刃的土匪,毫不在意的開口對眾人鄙視道:「司姑娘,這些個臭番薯,爛鳥蛋是攔不住我和老王的,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吧!」
司理理不通武藝,不知道七品武者的可怕,更不明白霸道真氣的恐怖爆發力和衝擊力量。更別提范閑的身邊,還有王啟年這位同為七品的武者幫手。司理理聞言只當是范閑在做「白日夢」,就在她得意洋洋離去,下令所有人動手的時刻,地面開始不斷的震動起來。
馬蹄踐踏地面的聲音,猶如大海浪濤拍擊岸邊的聲音,更像是直接衝擊在人的心靈之上。黑色重甲讓士兵與駿馬融合為一,好似天際的黑雲般不時的翻滾奔騰。讓人感覺心中震撼的同時,雙手好像不在聽從使喚。
「黑騎,監察院陳萍萍直屬的戰力鐵騎。」司理理看著同樣神情的震撼的范閑和王啟年,言語很是訝異疑惑的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京都城內先調動飛虎騎,現在又能出動天狼黑騎!」
能夠成為北齊暗探首領之一,司理理自然不是什麼「花瓶」。飛虎騎百人隊伍壓制監察院,事情鬧得這麼大,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司理理還一直慶幸,慶國內亂的時間,剛好讓她安全返回北齊,沒想到厄運眨眼間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拔刀,衝鋒!」
吶喊聲震蕩天地,哪怕百馬奔騰衝鋒,依舊掩蓋不了軍令的咆哮聲。所有的黑騎好似機械般聽令,聽到命令后齊齊拔出配發的制式鋼刀,揮舞刀刃時好似庶民收割莊家般充斥著喜悅之色。黑騎將士從不畏懼戰場殺戮,反而他們一直渴望著鮮血,渴望戰場戰馬肆意奔騰的暢快感覺。
就像二十多年前,院長親率鐵騎千里奔襲。生擒北齊錦衣衛指揮使肖恩,隨後安然返回慶國恭獻大捷。
就像十五年前,黑騎奉院長之令,衝擊北方草原的蠻族騎兵。僅僅只是五千人,就敢衝擊萬人的隊伍,一個回合的衝鋒就打亂了蠻族軍陣的陣形。殺的蠻族七進七出,鮮血流淌草原三天不曾乾枯。
就像五年前,慶國江湖生亂,黑騎將軍荊戈輕率一千鐵騎,以衝鋒陣型鎮壓江湖叛亂。
黑騎將士,聞戰則喜!
殺戮的鋼刀好似永遠不知疲倦,磅礴弒殺的氣息凝如實質,黑騎將士僅僅只是照面的衝鋒,所有人皆死在那薄如蟬翼的刀鋒之下。痛苦的哀嚎聲回蕩,鮮紅色的血液浸染地面。不到短短的五個呼吸的時間,所有的馬賊山匪盡皆被屠戮一空。
就在黑騎陸續離去時,荊戈身著黑色的重甲,走到范閑和王啟年的面前道:「院長說了,京都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就算天塌了,院長和范尚書也能在頂起來!」
當年費介作為老師離開澹州,范飛就和陳萍萍有了聯繫,范閑通過信件或多或少知道些。也聽過五處黑騎和六處暗殺的戰力,以范閑今時今日的眼光來看,這些傳聞一點也沒有誇大,甚至可以說已經相當的保守。即便大哥精心訓練的飛虎騎,沒有三年的時間也趕不上黑騎的無雙戰力。
那是真真正正的殺戮機器,戰場上的絞肉利器。
「麻煩將軍告訴陳院長,多謝!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范閑心裡明白。」
黑騎離開后,范閑背著手,神情輕鬆的走到司理理的面前道:「司姑娘,我很早就說過的,你逃不了,更離不開慶國,束手就擒是你最好的選擇!」
一行三人踏上返回京都的道路,范閑在路上也試圖審問司理理。別看姑娘家柔弱婉約,實則性格很剛強。范閑種種的問題,不但沒有得到答案,反而心中的疑惑更多了。知道京都「想要」司理理的人很多,不想她活著回去的會更多。范閑突然才思敏捷的想到了一個策略,一個光明正大讓人無可奈何的策略。
范閑讓王啟年找了個長桿白旗,上面書寫「捉拿北齊暗探司理理回京都」。有這麼個明火執仗的「拍照」在,沒有不開眼的人膽敢公然襲擊。誰敢這個時候動手,必然會被慶帝株連。京都這邊聽到消息以後,有人歡喜又有人發愁。
郭府更是早早的閉門謝客,整日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太子這邊也時長出入,長公主所居住的長信宮,看樣子好像在密謀什麼計劃。二皇子這邊也很熱鬧,所有的門客全部動了起來,就連麾下的朝臣也常常走動。
范閑返回京都之時,朝堂上很是安寧和諧,慶帝似乎一下子少了很多的樂趣。太子和二皇子也不再像斗紅眼的公雞,彼此間爭鋒相對的你爭我奪。
…
…
監察院地牢,范飛身著黑衣。看上去身形稍顯狼狽,再也不見往日的丰神俊秀,謙謙君子似如暖玉的絕代風範。背負著雙手而仰望天際,雙眼就像透過陰暗的地牢,看到京都風雲流轉的大勢。自從被監禁在地牢后,朱格雖然沒有苛責他,不過日子也不是很舒服。
沒有書,更沒有筆墨紙硯,每日只有一碗清水和兩個饅頭。
范飛從小沒有受過苦日子,一下子跌落雲端后,還真的有些不習慣。好在這兩日也並非一無所獲,歲月寧靜安好的時光,有時間讓他整理進入京都后的所思所想。不單單隻是他的布局和權謀,就連武道上也有些新的想法和思考。
咔嚓——
伴隨著鐵門開啟的聲音,言若海和朱格兩人進入地牢。朱格一看范飛的姿態,立時就張口說道:「范尚書又在憂慮慶國,不愧是慶國最傑出的年輕俊傑!」
言若海倒是舉止有禮的行禮問候道:「見過尚書大人!」
哪知道朱格很是不屑,言語間略帶嘲諷的道:「嚴大人何必假惺惺的作態,豈不是惹人取笑。范尚書精心籌備的騰龍閣都已經落到你的手中!」
「朱大人,本尚書不知道你在得意些什麼,可是你這挑撥離間的手段謀略,反而更讓本尚書樂的看戲。」
范閑轉過稍顯瘦弱的身姿,風度從容的席地而坐道:「朱大人,別以為本尚書待在地牢,就當本尚書是在說笑。」
「記住了,你還有兩天時間!兩天後飛虎騎就會全面接管京都的防務,正式介入牛欄街和水雲街的暗殺案件!」
原本神情得意的朱格,此刻就像被扼住了脖子,所有的笑意瞬間暫停。也不知道為何,范飛總有辦法對付朱格,後者似乎永遠占不到前者便宜。今日朱格故意帶著言若海,就是希望藉此刺激一下范飛,沒想他反而被輕鬆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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