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陳樂斗酒詩百篇
第44章 陳樂斗酒詩百篇
陳樂死死盯住葉大少,似乎要從葉大少臉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柳思月和張誠不由感到一股緊張。
不知道陳樂覺察到了什麼。
葉大少被一名醉漢灼熱的視線盯著,大為不悅,剛要呵斥。
陳樂突然說:「大哥,我只要五千!」
「什麼?」葉大少愣了。
陳樂嘴冒酒氣,拍著胸脯豪氣干雲道:
「大哥,有啥對聯詩詞之類的問題那麼難解決,要花三萬塊錢請什麼燕大中文系高材生,五千,給我五千我就幫你搞定。」
「啊?」
葉大少有點懵,這醉漢在說什麼,緊接著他搞懂了陳樂的意思,竟是順著剛剛電話老高的話在說,要毛遂自薦替代那位燕大中文系高材生。
葉大少心中不免驚疑,他剛剛是捂著嘴說話,聲音這麼小,竟被這個醉酒學生聽到?
而且仔細瞧瞧,這一臉稚氣的小夥子一身酒氣,怎麼看怎麼不像飽讀詩書的大學者。
估計只是一個聽力比較好的酒鬼吧。
李若梅柳眉微蹙:
「葉先生,燕大中文系高材生是怎麼回事?你上次答對一半,難道是作弊讓別人暗中教的嗎?」
葉大少被拆穿,臉上有點掛不住,瞪了陳樂一眼,準備叫保鏢把陳樂趕走。
卻聽陳樂道:
「這位妹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漢高祖劉邦有啥本事,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出身,可是人家會用人,還不是得了天下,要知道,除了像我這樣的天才,一般人哪有全才呢?不要標準太高嘛!」
「這位老闆,你說對不?」
葉大少和李若梅一陣無語。
這是在勸人呢,還是在吹自己呢?
柳思月一陣尷尬,拉著陳樂的衣袖:
「陳樂,不要鬧了,怪丟人的,吹吹風趕緊回去吧。」
陳樂酒意上涌,只覺得世界之大,沒有自己不能之事,大喊道:
「怕什麼!以我這等才華,還解決不了幾道小小的詩詞難題?」
悄悄掏出手機,手指極快的在屏幕上連點:
「老喬,趕緊給我找個秀才,才學要好。」
群里喬峰不明所以,回道:「我們幫里的賬房先生如何?他是秀才出身,差點考上舉人的,平時好吟詩作對。」
「就他了。」
陳樂道:
「這樣吧,這位大哥,你可以隨便面試我,這個不收費,你滿意了,咱們再談價錢。」
葉大少心想一個醉漢發酒瘋,說個難題打發他走得了,隨口道:
「煙鎖池塘柳,你對吧,對不出來就趕緊走。」
這個上聯難點在於,這五個字的偏旁是五行,且上聯本身有股幽靜的意境,若要對得上,下聯不但要有對應的意境,還要偏旁皆是五行,很久一段時間裡,這上聯被稱為千古絕對。葉大少讓那個燕大中文系高材生對出下聯,結果想了半天才給了一個似而非似勉強過關的。
陳樂以不易覺察的手指顫動在手機上打字,醉眼餘光偷偷瞄到手機屏幕上等答案。
答案很快出來。
陳樂胸有成竹道:
「這個嘛,簡單,既然有煙,必定是哪裡著了火,我對一句『燒坍鎮湖樓』,應該還算工整罷。」
「對不對呀?」
「這……」
李若梅愣住了。
這個對聯雖已不是無解,但要在倉促之間對上卻並不容易,至少李若梅自認沒有這等水平,這一個過路剛喝完酒的年輕學生,就能有此水平?
葉大少轉過臉,有點超乎意料。
這個叫什麼陳樂的醉醺醺的年輕人,竟似乎比燕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更擅長此道。
柳思月和張誠也有點小小驚異,沒想到陳樂還會這一手。
陳樂大笑道:「大哥,我這可還行?」
葉大少突然不想趕陳樂走了。
如果真能讓陳樂在這裡和李若梅比試一番,那李若梅若贏,也不過贏了個還在醉酒狀態下的年輕人,要是能打個平手,就能殺一殺這自詡為才女的李若梅的威風。
五千塊錢對於他葉大少來說不過是一點小錢罷了。
葉大少微笑道:
「有點意思,若梅,我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我家公司只需要守成,能用得了人才為自己辦事即可,哪還用親自下場,更別說精通什麼詩詞歌賦了。」
「倒是若梅你一向才學過人,用這許多題目難為了我這麼久,應該不怕比試吧,我請他和你比一場,如果他輸了,那我就向父親說,這場婚事不合適。」
「如果他贏了,允許我請你吃頓飯就行。」
李若梅知道葉大少所說是真,自己要葉大少通曉詩書本就是不合理的要求,只是葉大少一直礙於雙方家世遷就自己而已,此時不便推辭,她好奇的瞧了時不時打個酒嗝的陳樂,倒起了較量之心。
「看不出你還真有點水平,不過剛剛那個對聯流傳已久,你研究過也沒什麼稀奇,我接下來有幾道題,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下?」
陳樂潛意識覺察到李若梅認真了,脫開張誠攙扶的手,大聲道:
「放開我,我還能裝!古有李太白長安市上酒家眠,今有我陳樂斗酒詩百篇!今兒我陳大詩人就是要把這錢拿到手。」
李若梅瞥了陳樂一眼,說:
「隨便出個上聯吧,此木是柴——山山出!」
陳樂馬上回道:
「由水變油,日日冒!」
李若梅又道:「有兩字上聯一直未得答案,還請你幫忙——色難。」
陳樂微笑道:「這個嘛,容易。」而後不語。
李若梅奇道:「容易怎麼不說話了?」
葉大少也道:「快回答啊。」
陳樂笑道:「就是對容易兩個字啊,難道對的不好嗎?」
李若梅臉色微變。
這時小公園內一聲野貓喵叫,李若梅突然來了靈感,道:
「對聯只是小道,咱們比詩,就以貓為題,寫一首詩。不過貓已寫爛了,要限韻,限為九、韭、酒。」
「限韻?」
柳思月受姐姐教育,要自己有一點藝術修養,知道所謂限韻,就是詩的最後一個字只能押固定字的韻,也就是只能用「九、韭、酒」三個字結尾。
葉大少這段時間惡補,也多少了解一點,現在人能做起來詩已很難了,更別說還要限如此之窄險的韻,這叫人怎麼做得出來?心想這李若梅也太不給面子了,真不想和自己吃頓飯么。
卻見陳樂根本沒有考慮,不假思索道:
「照貓畫虎十八九,吃盡魚蝦不吃韭。只為捕鼠太猖狂,蹬翻案頭一瓶酒!」
「做得像打油詩了,不知還行否?」
眾人見陳樂醉酒之下,才思依舊如此敏捷,不禁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