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走進彼此的內心（二合一）（25）

  第199章 走進彼此的內心（二合一）（25）


  從營地離開之後，天然雀直接瞬間移動到了幾百米外的一棵樹上，超能力放出，驅趕著周圍的野生寶可夢。


  這裡離天然鳥的領地不遠，沒有寶可夢會不認識天然雀這個天然鳥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敢觸它的霉頭，紛紛退出很遠，給它留出了獨處的空間。


  眼看著周圍的寶可夢散得差不多，天然雀這才轉過身，面對著樹榦，種種委屈湧上心頭，眼中的霧氣開始凝結，滴答滴答落在樹枝上。


  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掌心呵護的它，短短一周裡面，跟著同一個人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既有生死的危機，也有對自身全部潛能的壓榨，一次次脫力乃至暈厥，卻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就連只是玩耍的基拉祈，都得到了更大的重視，這讓天然雀無法接受，既難過又生氣。


  遠處，萊隔著數十米就望見了枝杈上的天然雀，眼中滿是歉意，正快步跑來。


  「天然雀，你別急著走，我們談一談！」


  萊生怕天然雀再次瞬間移動離開，一邊跑著，一邊大聲說。


  天然雀不發一言，扭過身子，定定的看著站在樹下的萊。


  緊跟著，一發精神強念打在萊的身上，憤怒中的天然雀絲毫沒有留手。


  饒是萊的精神力和身體素質遠非常人可比，強行頂下這樣的一擊也是不現實的，撕裂般的疼痛湧入腦海，強大的壓力讓它單膝跪地。


  忍痛直起身、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止住淚水，滿眼都是寒意的天然雀，萊也感同身受，換位思考之下，他完全理解天然雀此時的憤怒。


  「天然雀，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夠，等你把心中的不滿宣洩完，我希望我們可以談談。」


  萊的眼中寫著希冀，言辭頗為懇切。


  天然雀毫無反應，又用精神強念凝聚起兩個無形的鎚子，重重敲打在萊的身上，打得他站立不穩，歪倒在地。


  只是，這一次，天然雀並沒有打頭，也沒有打萊身上曾經受傷的部位。


  深呼吸幾下，萊再次站起身，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天然雀，既不上前，也不閃躲，就等待著它發動下一輪打擊。


  沉默中，精神強念攻擊，萊倒下又站起，不知循環了幾次。


  萊的渾身各處，在鈍器形態的精神強念擊打之下，出現了不少淤青，特別是短袖上衣沒能罩住的兩條手臂，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


  心之力完全收斂在體內，對於天然雀，萊絲毫不加防備。


  也正是這樣的姿態，讓天然雀更加生氣的同時，又有了幾分不忍。生氣在對方完全不認為自己是真的極為震怒，不忍在他真的絲毫不加防範，任由精神強念一次次打在遠比寶可夢脆弱的人類身體上。


  終於，在又一次打在萊的胸口，打得他仰倒在地之後，天然雀還是沒能忍住，傳音過去：

  【你還不走，想死嗎？】


  心之力第一次微微泛起：「我相信以我們的情誼，你不會這樣做的。」


  回應萊的，是更重的一錘。


  緊跟著，天然雀瞬間移動過來，對著萊的頭頂，就是一頓猛啄，原本忍住的淚水又一次落下，打濕了萊的頭髮。


  伸出手，托住天然雀，在它的不斷掙扎和啄擊中，把它抱到了自己身前，萊坐起身，凝視著眼前的小傢伙。


  眼角還帶著淚滴的天然雀努力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卻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萊雙手托舉，把天然雀送到了自己的臉旁，臉頰輕輕抵在它的頭上，淺聲說：「對不起啊，天然雀。雖然我有很多話想要說，但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口。」


  天然雀身體僵直，定定的待在原地，等著萊的後文。


  「所以，我想了想，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水汽又開始凝聚起來。


  「我會放開我的精神空間，你自己來看一看吧。」


  說著，萊閉上雙眼，心之力對大腦的自發保護也被他主動收斂，直至完全撤回，比之當初注入超能力的時刻更進了一步。


  【你就不怕我絞爛了它？】


  傳來的少女聲音還竭力維持著清冷，卻已有著掩蓋不住的動容。


  「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早在今天上午就會做了，我完全信任著你，就像當時的你信任我一樣。」


  雙眼仍然輕輕閉合，萊的話語沒有絲毫遲疑。


  「我們本應更多的去了解對方，之前錯過了這樣的機會，但直到此刻，仍然不晚，我始終堅信，我們可以走進對方的心靈世界，在其中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現在，就應該是一個開始。」


  【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伴著話音，超能力湧入萊的大腦，進入了他的精神世界。


  片刻之後，洶湧的超能力如同退潮一般快速退出，天然雀已經了解了一切，圓圓的小腦袋如同著了火一般發燙。


  天然雀知道自己誤會了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乾脆做了埋頭的鴕鳥，無力地拍打著翅膀，就想要逃離，卻被萊一把抓住，帶到面前。


  「天然雀，你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明知故問，你想做什麼？】


  天然雀偏過頭去，心靈感應的波動卻不覺發顫，連帶著聲音都變成了顫音。


  「我想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麼？誰都不能替你做出決定，而我會百分之百尊重你的決定，就像面對我的任何一個夥伴一樣。」


  萊的聲音平靜而又有力。


  天然雀沒有說話，但周身縈繞的超能力光芒完全收斂，閉上雙眼，直面著萊，意圖已然十分明了。


  心之力泛起，徐徐探入天然雀的腦海。


  天然雀渾身微微顫抖，半是緊張，半是羞惱。


  在天然雀的精神世界里，萊看到了一個個獨白的剪影，看到了堅硬外殼之下，天然雀柔軟的內心。


  在最深處，萊還發現了一道枷鎖，是來自天然鳥的熟悉的超能力波動，在這道波動的後面，有著讓人心驚的恐怖力量。


  沒有多說什麼，萊默默退出，與天然雀睜開雙眼，第一時間望向了對方。


  【你你滿意了吧？！我要走了！】


  伴著心靈感應，天然雀就想要起飛，飛出幾米遠，眼中含著淚水回望著萊，滿眼都是「你為什麼不攔住我」的質問。


  結果，卻發現，剛剛還端坐著的萊，已經躺倒在地，呼吸也變得若有若無。


  【！】


  驚恐之中，天然雀連瞬間移動都忘記使用，翅膀連連拍動，落在萊的胸口上，不斷傳音呼叫著萊。


  【你站起來！別裝死！】


  【你不是很能逞英雄的嗎？你站起來啊！】


  【.】


  【你別嚇我啊】


  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微微的哭腔，金豆一樣的淚珠，滴落在萊單薄的襯衣胸口上，打濕了一片。


  這時，萊睜開雙眼，雙手輕輕抱住哭泣的天然雀。


  此時的天然雀，真正卸下了堅固的外殼，盡情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良久之後，終於平復下來的天然雀，望著被自己淚水徹底浸濕胸口部分的襯衣，竭力維持著平靜。 「天然雀，讓你這段時間積累了如此多的苦楚，是我的不好，你願意給我一個加以挽回的機會嗎？」


  心之力從萊的指尖伸出，星星點點融入天然雀小小的身體，為精神劇烈波動的它稍作平緩。


  天然雀直直地看著眼前的萊，忽然一個瞬間移動，轉移到大約十米之外，擺出了戰鬥的架勢。


  【打贏我再說！】


  清脆的聲音同時傳來。


  話音剛落，它就飛到半空，直衝過來。


  這次，是貨真價實的飛行系技能，啄。


  在剛剛流下眼淚的胸口，天然雀有些發圓的喙，留下了一個指肚大小的傷口，鮮血緩緩流出。


  萊順勢雙手合攏，把天然雀抱在身前。


  天然雀象徵性地左右掙扎一番，發現絲毫動彈不得之後，就停在遠處，靜靜地與萊對視。


  「你真的想好了嗎？」


  【你還在等什麼？】


  雙方的話語同時傳達給了對方。


  萊取出精靈球，在天然雀稍顯緊張，但更多是喜悅的眼神中，輕輕碰在它的頭頂。


  一道白光閃過，還帶著微微的淚光，天然雀用力瞪了萊一眼，被收進精靈球中。


  或許是一兩秒，或許是一個世紀的寂靜之後。


  「叮」


  一聲輕響，絲毫沒有晃動，精靈球四平八穩的立在地上。


  一次完美的收服。


  緊跟著，精靈球打開，天然雀從中飛出，落在萊的頭頂，一陣猛啄。


  「小天然雀，這般不坦率，你很容易交不到朋友的。」


  萊的語氣顯得語重心長，既寵溺又無奈。


  停下啄擊的大工程，在萊視線看不到的角度，天然雀白了他一眼。


  【要你管！】


  「但我就喜歡這個樣子的真實的你。」


  一語擊破了天然雀的心防，身體僵硬的它一個沒站穩，就從頭頂掉下來，被萊在胸口處一把撈住。


  「這些天來，你真的很努力了，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你吧。未來的道路或許還有很長，或許還要走上很久，那麼，請多指教了，天然雀。」


  天然雀默默不語，只是輕輕啄了一下萊的手指，示意他稍稍鬆開，然後撲騰著飛起，稍顯笨拙地落在萊的肩頭，歪過頭，和萊靠在一起。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麼厲害的你，居然也是個和當初的黏黏寶一樣的小哭包。」


  感受著天然雀的體溫，萊語氣輕鬆，調侃著臉上剛剛才大雨轉晴的天然雀。


  天然雀表面上不動聲色，兩隻小爪子卻悄然抓緊，扎到萊的肩膀上。


  「痛痛痛！你怎麼還學會新招數了？」


  萊大聲痛呼，但滿眼都是笑意。


  【哼！】


  清冷的聲音穿出，天然雀並不理睬萊稍顯浮誇的表演，但爪子也輕輕鬆開。


  然後，超能力散開，聚集到萊胸前的小小傷口，強行催動它癒合的同時，留下了一道很小卻意外的相當顯眼的痕迹。


  「你這個小傢伙，還非得留下個記號嗎？」感受著胸口剛剛閃過的微微刺痛，萊對天然雀意外的獨佔欲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天然雀撲騰起來飛到萊的身前，看著襯衫破洞裡面剛剛長好的小小傷疤，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後一個瞬間移動回到萊的頭頂，神氣活現。


  但緊跟著，它又被萊從頭頂摘下來，放到眼前。


  萊認真地說：「天然雀，現在你是不是已經舒服多了？」


  【差不多吧～】


  天然雀的心情確實已經隨著誤會的化解而重新變好起來。


  「那麼，基拉祈呢？你可把它嚇壞了吧？」


  萊的聲音把天然雀從兩人獨處的這一「時空碎片」重新拉回到客觀現實之中。


  之前，盛怒之下的天然雀完全沒有考慮那麼多，大鬧一番逃離現場，時隔不久，萊就追到了此處，被它打得不輕，基拉祈則是只能留在營地里。


  想到這裡，天然雀開始不知所措，縮成了一個小小的綠色糰子，卧在萊的手上。


  萊看著掩耳盜鈴的天然雀，覺得有些好笑：「藏起來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何況你也沒藏好。」


  【那那你說怎麼辦嘛？！我又不知道.】


  天然雀的聲音帶著羞惱，但說到後面又顯得底氣很是不足，到最後已經幾乎聽不清楚。


  藍色的超能力光芒忽強忽弱地閃爍著，顯示出小傢伙內心的不平靜。


  「為什麼不稍微坦率一點呢？你們相處最久吧？你天天和我一起為基拉祈加固防護層，基拉祈還帶著你躲進它家裡過，你們不應該關係很好嗎？」


  【你我.它.】


  天然雀有些語無倫次，情感和理智劇烈掙扎。


  「你不反對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說著，萊起身就要返回。


  【等——算了.隨你吧。】


  天然雀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話說到一半，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擺出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


  「放心吧，我會幫你解圍的。」


  起身回返，萊這般說著。與此同時，還調動起心之力，滋養著露在衣服外面的淤青，好在天然雀造成的都是鈍傷，一番整飭之下，化掉淤血，也就幾乎看不出什麼影響，只是這個過程有點痛苦，讓萊又一次微微冒汗。


  【.嗯。】


  天然雀輕聲應下，超能力泛起，和心之力合到一處，緩解著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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