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徹底榨乾（45）
第511章 徹底榨乾（45）
「我想，這樣，它應該足夠堅固和穩當了，對嗎？如果你沒有些危險的試探，或是太長時間沒有找到我的話。」
看著表情痛苦萬分，豆大的汗水不斷滑下的今川惇，萊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的身旁，是稍顯疲憊的天然鳥和胡地。
兩隻天王級的超能力運用大師，攜手將原本只是嚇唬鈴木勝里的「超能力種子」化為了現實。
此刻的它，就切實存在於今川惇的腦中。
感受到自己頭顱之內時刻存在著的壓迫感，以及無時無刻不在閃爍著的危險的信號，今川惇一聲暗嘆。
他本以為會是些慢性毒藥之類的後手，卻未曾想到，眼前人自己的特殊能力，居然可以和超能力合二為一，在製造這種大殺器之後，搭建起一道屏障來暫時限制它。
不過，他轉瞬也就明了。
他早該想到的。
從那份揮發性的毒藥未能發揮作用開始。
而且，似乎不止如此，眼前人還有著針對毒藥的，更深的造詣。
畢竟，只是片刻，自己藏在血液中的毒藥，就被某種粉末完全破解和中和，變成了平平無奇的某種紫黑色液體，和血液混合在一起。
無力改變，他只能努力適應。
在家族的延續和自己的生命面前，他會努力實現兼顧，但在前者還有機會的時候，他也不會放棄後者。
「我知道你們今川家族和凱那分部既是武鬥派又是投機客，你可以繼續按照這樣的風格做下去，但是，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需要發揮作用。」
「我明白。」
「至於你們今川家族和水艦隊水梧桐合作的信息，就暫時保管在我這裡吧。」
「這是自然，我曉得輕重。」
「把傷處理好，你可以走了，至於那隻快龍？」
萊的話意味深長。
在二人談話的最後，昏迷中的快龍已然蘇醒，聽到了一點「小尾巴」。
天然鳥的超能力還為它的復甦稍稍出了點力。
「它已經在和火箭隊的戰鬥中戰死了，我並未見過這樣一顆精靈球。」
說著，他將裝有快龍的精靈球遞給了萊。
「不，我的意思是，今川家族還需要這份底蘊。」
萊的話，讓今川惇面色鐵青。
快龍先前被幾隻天王寶可夢和mega巨沼怪輪番攻擊，傷勢慘重，以它的年齡，就算恢復過來，戰力也會稍有衰退。
同時，快龍並不是他今川惇的寶可夢，而是家族的，快龍對他的認同感，也並不算高，和他自己的七隻寶可夢截然不同。
有著快龍的存在，他在家族之內的不可替代性就會稍稍削弱，同時，也有著暴露的風險，兩相疊加之下，他會面臨一個又一個的困境。
如何解決腦海中的超能力種子？
如何化解快龍帶來的風險？
如何在家族之中得到支持？
以及，如何面對來自南邊的開拓區的擠壓？
種種問題，將會徹底壓在離開此地之後的他的身上。
就像那座已經建得很高的「對戰塔」。
「我明白了，萊先生，我會讓您滿意的。」
形勢迫人，他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將快龍的精靈球放在了腰間，鎖好，而後第一次對萊使用了敬語。
就在此時，天然鳥突然一記精神強念，將既屈辱又終於放下心來，內心最為鬆懈的時刻的今川惇擊昏過去。
看著還帶著屈辱、輕鬆與愕然混雜在一起的表情的今川惇，萊默然起身。
「比起你能給我的收益，還是你的性命和你腦子裡的情報，更能讓我獲得收益。畢竟，比起你的退讓，為什麼不能是我主動出擊，去到那裡親手拿過來呢？」
從他說出那句「或是今川家族的未來」開始，萊心中七分的懷疑就變成了十分。
眼前之人，絕沒有想象中那般為求生存不擇手段。
一系列的試探和謀划，被他完美地掩飾過去。
而這，對一個極端恐懼中的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完美的背後，恰恰是最大的不完美。
由此，萊設計了後續的一系列計劃。
從給他希望，給他道路，到重視他提供的信息，這一切，都是在淡化他的疑慮，而後，降低他的防備。
一直到最後的最後，給他恐懼和忌憚的同時，讓他放下心來。
至此，萊和天然鳥迎來了收穫的時機。
這番謀划，即便是娜琪，事先也並不知曉，全過程，只在萊和天然鳥的心靈感應之中完成。
「天然鳥，多虧你了，現在還要再辛苦你一下。」
看向和自己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天然鳥，萊伸出手，為它理了理毛髮。
【哼，小意思。】
小傢伙傲嬌地擺了擺頭，但又緊跟著把腦袋湊過來，示意萊再來幾下。
這次，一向和天然鳥唱對台的黏美龍也沒有出來攪局。
「好了，開始吧，檢驗一下他的信息，還有那些可能有價值的情報。」
稍稍親熱一會，萊拍了拍天然鳥。
是時候做正事了。
今川惇的腦海之中，的確有著超能力的防護，但這種防護，建立在人的精神世界之中，是以人的精神力為驅動的。
就像萊當初恢復心之力一樣。
充足的精神力，是一切的來源。 而此刻，今川惇的精神力，已經在身心的雙重拷打之下，迎來了最為脆弱的時刻。
在等過了驟然昏迷帶來的應激反應之後，天然鳥正式開始了行動。
超能力進入到今川惇的大腦之中。
原本堅固的超能力防護一衝即碎。
此人的精神世界，除了最隱秘的角落被貨真價實的「嚴防死守」之外，已經完全呈現在了天然鳥眼前。
看著默默查找的天然鳥，萊轉過身，認真地準備起中午的餐食，準備犒勞這位今天最大的功臣。
當然，也包括了一路奮戰的友人和夥伴們。
在今川惇無意識地蹬踏和抽搐中，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直到在最頂端高掛的太陽稍稍向西移動了些許，直到午餐已經在柯特娜的幫助下準備完畢。
天然鳥這才略帶疲憊地帶著今川惇的身體漂浮過來。
【強行衝擊了一下他內心最深處的部分，但沒有成功。】
天然鳥的聲音略帶遺憾，它有種感覺，那裡面有著更重要的信息。
「這不要緊，天然鳥，你辛苦了。先吃飯，吃過飯把信息傳輸給我就好。」
【嗯。】
感受著萊的關心，天然鳥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更帶上幾分甜得膩人的語氣。
······
「巨沼怪，大地之力。」
為了安全和保險，萊就連今川惇身上的資源都分毫未動，和他的屍體一起，在經歷了腐蝕液的侵蝕，以及席多藍恩等幾隻寶可夢的烈火焚燒之後，被深埋在了島嶼的地下。
殘骸之上，還被懸挂了重物。
泥土覆蓋，甚至連青草都被從遠處的樹林移栽過來。
屬於這位今川家族族長和聯盟理事的最後痕迹也被完全抹除。
······
「情況就是這樣，他說的話，八分真，兩分假。」
在費儘力氣地讀取了天然鳥分多次傳來的信息之後，時間一晃已到了晚上。
記憶不能造假，但可以選擇性地去呈現。
對於茲伏奇·木槿的部分，今川惇就選擇了隱去前因和後果。
而這，恰恰是同樣驕傲的茲伏奇·木槿和萊都不會在交流中點明的東西。
來自聯盟總部，首席秘書莫奇的親自施壓，就像是在前往城都之前那次一樣。
雖然，茲伏奇·木槿也一定懷著綠嶺交手之後對自己兒子的未來的擔憂，從而順水推舟了一番，但對此，二人都會且只會心照不宣。
畢竟，這點分歧，對於雙方的合作來說，微乎其微。
平心而論，今川惇距離成功，其實只差了一點，但又可以說差了很遠。
畢竟，就算沒有起疑，萊留下他的性命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
莉拉、花月和柯特娜已經離開，不打算為這種事情費心。
今日的收穫很多，相當一部分給了他們三人，用來強化尚未突破天王的寶可夢們。
剩下的少數，則是也交給他們保管，讓雷伊布和多龍梅西亞抓緊使用。
只有娜琪和萊兩人一起，坐在篝火旁。
「水艦隊的二號基地，外海的資源島，沒被開發的荒島，火箭隊的秘密基地，還有長島文夫這個兩頭，不，三頭下注的玩意」
萊有些感慨，腦海之中高速運轉，處理著今日這多得離譜的情報和信息。
就算是火箭隊提供的碎片世界情報，他都沒有時間和精力查看。
有些東西，比如火箭隊的秘密基地，此刻肯定已經變成了無效信息，在搜刮人的記憶這方面，火箭隊可能是唯一一個比萊更內行的，他們不可能不做準備。
畢竟，他們有著堪比天王級超能力寶可夢的究極超能力使者，娜姿。
但有些東西，又一定是有用的，比如不知曉此事的水艦隊的基地，比如那兩個被水艦隊佔據的外海資源島和還沒來得及得到開發的，有著天王寶可夢的荒島。
還包括了比紫堇道館更為詳細的，作為盟友和競爭對手的佐藤、村田、神原三家的情報。
以及，四天王靜子、伽特，還有那個隱於幕後的莫奇。
最重要的，是萊還從未接觸過的豐緣聯盟理事長。
在今川惇的記憶和判斷中，理事長這個人，同樣不像看起來那般簡單。
「暫時先不要想太多了，至少，我們要先把眼前的對手和難關逐一戰勝、跨越，不是嗎？」
娜琪握著萊的手，語氣溫柔。
「是的，你說得對，那些東西都是很遙遠的，至少一時半會，還不在我們可以解決的範疇。現在要做的事情，反而非常簡單，讓我們變得更強，強到可以扭轉一切局面。」
萊輕舒一口氣，將過多的信息深深地存儲在腦海的圖書館內，只留下針對眼前事的那一部分。
娜琪輕輕伸出手臂，環抱著萊，她沒有辦法在這個方面幫到萊太多，只能夠盡己所能，為自己所愛的人提供一些溫暖，尤其是情感上的支持。
遠處，兩塊泡泡糖被丟了過來，落在兩人腳下。
因為疲憊而沒有使用心之力的萊也稍稍被嚇了一下，扭過頭，正看到柯特娜離開的背影。
「原本還想著勸你幾句，現在看你想開了，就給姑奶奶省事了，吃塊糖吧，吐泡泡的過程很解壓。」
揮一揮手，柯特娜消失在夜幕中。
那句話，是初次見面時萊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