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冠軍殿堂（35）
第600章 冠軍殿堂（35）
10月19日上午，聯盟總部，冠軍殿堂之前。
一應工作人員全數離開，狹長的走廊上，只有新任聯盟冠軍萊，以及聯盟理事長謙作。
暗自布局許久的兩人，心照不宣地並肩前行。
兩道白光同時閃過，天然鳥和洛托姆出現在身旁，默契地封鎖了整片空間。
在下午的天王、冠軍就任儀式之前，兩人還有許多話，需要提前說清。
沒了後顧之憂，謙作率先開口：「實話講，我真不覺得你像是一個還不滿十五歲的少年。手段老辣、思慮深遠，也不知道，在這個多事之秋，豐緣有了你這樣的才俊，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是順勢而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在被歷史的大潮推動前行，只是看你能不能借勢而動，做出更有利的決定。」
萊的話一語雙關。
理事長自然也聽出了話外之音，卻並未接話，只是說道：「歷史的大潮，也要以穩定的現狀為基礎，你還很年輕，這也是我希望你歷練些時候再參與地區大事的原因。」
萊微笑著搖了搖頭：「也許吧，不過，時間是公平的，他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從不會等待任何人、任何地方。」
「與聯盟合作，平定北部山脈和西北七島，聯盟對開拓區全力支持，給予等同八大道館的地位，如何？」
對萊的啞謎有些不耐，理事長直接挑明了話題。
兩人默契地停下腳步，看向彼此。
萊看向理事長的眼睛，話語同樣不留情面：「您能為我們提供的一切，我們都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獲取，而不需要出賣支持我們的人。」
理事長毫不示弱地回望：「豐緣聯盟的存在基礎就是穩定，你們開拓區站在了不穩定的一邊，這不會帶來發展，只會帶來更大的動蕩。」
笑意依舊，萊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淡淡地說道：「這片大陸的社會結構，正在緩慢地分崩離析，我曾想過像您說的那樣，一點一滴修復它，但逐漸的，我意識到，這樣的改良，最終會變成對現狀的維持，而我，沒有做一個裱糊匠的興趣。」
「那你就要打碎這一切，從頭再來嗎？」理事長不由得插話道。
「不要打斷我。」萊有些厭煩，目光掃過，哪怕是年輕時同樣身經百戰的理事長也不由自主微微一顫，「豐緣聯盟的穩定，或者說，屬於四大城市的穩定，建立在低效和掠奪之上，開拓區的存在，就算會為這樣的穩定帶來短暫的動蕩，也定然能夠改變現狀，帶來更長久的、更均衡的穩定。」
理事長面色深沉：「你是否知道，因為你的決定，因為你們的所謂理想，有無數的人可能在未來死去？」
「我從不打算剝奪任何人的生命，但如果必須要剷除敵人才能夠實現我們的理想，那麼，我會去做的。當然，我也會盡一切可能，去避免它，就如我今天所做的事情。開拓區象徵的理想與精神，同樣不會是一勞永逸的，它也定然有腐朽落後的一天，就像百年前與今日的聯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每個人都無法逃避。」
說罷，萊轉過身，走到了冠軍殿堂的大門之前，默默等待暗自思忖的謙作。
「洛托姆。」
良久之後，謙作抬起頭，輕聲吩咐自己的夥伴。
白光亮起，冠軍殿堂的大門緩緩打開。
「從今日起，你，就是聯盟冠軍。冠軍不僅是榮譽、權力與地位，也是無可推卸的責任，就像我這個聯盟理事長一樣。保衛豐緣的和平與安全，推動豐緣的繁榮和發展，而不是與之相反。」
站在冠軍登記的機器前，謙作語氣沉重。
萊朗聲答道：「作為豐緣聯盟冠軍的責任，我會分毫不差地承擔下來。而理事長閣下，您也應當如此。」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看著一個資源豐饒的大陸在發展的失衡之中走向虛弱，看著邊緣人的苦痛而默不作聲，看著豪族爭權奪利而無所作為，抱著一個只剩下空殼概念的『聯盟』而無視這個整體的最大利益，這不是一位稱職的聯盟理事長所為。」
「你所說的，我都知曉，我也和源治一道，正在為之奮鬥。」理事長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回想起自己多年來的經歷，「但是，一切的改變，都要建立在整體的穩定之上，否則，改變的結果就會是將偌大的聯盟推向一個毀滅的深淵。」
「毀滅的深淵？」萊不由得啞然失笑，「恕我直言，九年之前，它就已經到來了。也正是它，催生出了今日的我們，不是嗎？」
理事長一時語塞：「那是.歷史的局限和教訓。」
「是啊，歷史的局限和教訓。」萊淡然點頭，「所以，今天的您，其實仍然有著這樣的選擇權，您有能力避免您所擔心的一切，也有能力，不，應該說是，也許也有能力，去拉開這一切的序幕。」 「也許？」
「也許吧，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理事長閣下。」
「.好吧。請登記你的六隻冠軍寶可夢。」
打開機器，謙作默默退開，站到遠處，將榮耀的時刻留給眼前人獨享。
雖然分歧嚴重，他和萊仍然會對彼此有著基本的尊重。
「巨沼怪。」
「卡莫！」
蒼藍的猛獸傲然屹立。
「大嘴鷗。」
「貝伊！」
高潔的巨鳥展開雙翼。
「黏美龍。」
「美諾！」
一個滿懷愛意的擁抱，將萊按進了柔軟的胸懷。
「瑪力露麗。」
「瑪麗~」
大力士擺開架勢，再一次秀起了自己的肌肉，然後發現沒有觀眾，就蹦蹦跳跳去到了巨沼怪的頭頂，它的專屬座位。
「天然鳥。」
遺世的賢者漠然站立，一言不發，只是用超能力將萊拽了出去，並對黏美龍的怒目而視裝作沒看見。
「還有蜥蜴王。」
「來因！」
曾經那個孤高的戰士，已變得成熟又穩重，眼神溫暖，注視著身前的夥伴們。
「巴魯！」
「布依！」
雖然不能登記，多龍巴魯托和雷伊布還是鑽出精靈球，和大家站在了一起。
小基拉祈更是早早地端坐在萊的肩頭，伸出小手，握住了萊的耳垂，笑容天真爛漫。
「那麼，夥伴們，我們開始吧。」
······
片刻之後，冠軍殿堂之外，媒體的無數長槍短炮，迎向了身披冠軍斗篷的萊，還有早早等候在外的聯盟四天王。
只待不久之後的就任儀式，豐緣聯盟就將在多年之後，再一次迎來屬於自己的聯盟冠軍。
對於貧弱多年的豐緣大陸來說，這是一個值得紀念和慶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