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跨越生命極限的底牌（39）
第746章 跨越生命極限的底牌（39）
「大個子，如果你有白金寶玉或者大白金寶珠，能攔住它嗎？」
緩緩飛到騎拉帝納的身邊，萊輕聲問道。
話語穿過密集的風雨和海浪的咆哮聲，清晰地傳入騎拉帝納的耳中。
【你瘋了嗎？！你可以短暫地復現它們，但那和長久維持是兩個概念，你會死的！】
騎拉帝納的咆哮下意識地響起，震得萊大腦嗡嗡作響，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繼續追問道：「我知道。所以，能攔住它嗎？」
【你真是個瘋子！但就算你想發瘋我也攔不住它。我的起源形態並沒有這邊的三個傢伙這麼強，要弱過它們一籌。而今天的它，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強。你做得夠多了，必須撤退！等它發完瘋，一切就結束了！】
神威瀰漫，騎拉帝納全力以赴，威懾著遠處的原始蓋歐卡，但力量層次的差距，讓此刻的它也顯得有些無力。
若只是憑藉靛藍色寶珠而成的原始形態，騎拉帝納尚且有著戰鬥一番的底氣。
但在硃紅色寶珠和祈願權能的加持之下，眼前的原始蓋歐卡已是脫胎換骨。
看似只是一個能量等級，實際的反映卻是天壤之別。
看著因脫力而不自覺渾身微微顫抖的萊，它心中已有了退意。
由克希和亞克諾姆默默懸浮在萊和拉帝亞斯的身前，在原始蓋歐卡的面前，它們的身軀彷彿一粒塵埃。
「.多謝你了，大個子，還有你們，由克希、亞克諾姆。但我不能走，等它發完瘋，一切就都結束了。這裡就交給我吧，這不是你們的戰鬥，你們做得足夠多了。」
伸出手去，拍了拍騎拉帝納，摸了摸由克希和亞克諾姆的頭頂，萊輕聲道著謝。
說罷，拉帝亞斯再度前沖。
海面之上，一個個渺小的身影，迎向了自然的化身。
【混賬！給我站住！你瞧不起誰呢？！】
怒罵一聲，騎拉帝納強打精神，反轉世界的大門拉開，暗紅色的天地在原初的海洋之上，瀰漫開來。
難以名狀的暗黑物質燃燒起來。
深邃的黑暗，從騎拉帝納的體內擴散到外界。
暗物質之神，調動起自己的本源。
反轉世界無數年的積累，傾瀉而出。
身形膨脹，能量翻滾，破損的雙翼和金環，在不計損耗的灌注之下，重歸正常。
鬼之龍悍然殺出，后發先至，二十餘米高的龐大身軀，與原始蓋歐卡正面相撞。
「轟——」
黑與藍的疊加、融合，無盡的能量相互吞噬。
短暫的糾纏之後，坐擁廣闊大海的原始蓋歐卡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以吞天食地之勢，碾壓過去。
「嘭——」
海面之上，衝天的水柱升起，騎拉帝納墜入千米深的海底。
「轟——」
直至觸底，去勢不減，在堅固的海床之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
武鬥鎮，石之洞窟外。
洪峰過境，海灘已被完全淹沒，神力洗禮之下，難以計數的野生寶可夢隨著水流衝到岸上，沖向武鬥鎮僅剩的高地。
洞窟之中，昏迷不醒的源治仍在接受著治療，三聖柱撐起高牆，勉強在洞窟外築起一道防線，千里和神代帶傷作戰，卻也是強弩之末。
「胡地，配合我！鐵螯龍蝦，貝殼刃，連擊！全體都有，跟在我身邊！」
陣型的最前方，是高大提拔的一誠，只見他高聲呼喝，越來越多的訓練家聚攏在他的身邊，衝下高牆，在齊腰深的海水中鏖戰不休。
「耿鬼，暗影球！樂天河童，能量球！」
在他身後，是如影隨形的由綺，二人一攻一守，大殺四方，野生寶可夢的鮮血染紅了淤積在高牆之下的海水，也染紅了參戰眾人的全身。
「跟我一起，頂回去！暴飛龍，龍之俯衝！」
龍之焰熊熊燃燒，攜焚山煮海之勢，從高空衝下，奔涌而來的浪潮，也在剎那間被焚干煮凈，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真像師父啊。」
高牆之上，腹部纏滿了繃帶的良光看向在海水中左衝右突的一誠，喃喃自語。
恍惚中，他就像回到了自己年幼剛上船的時候。
那會源治也還很年輕，銳氣十足，每戰必先登，戰到酣暢，就赤膊上陣浴血廝殺，攻無不克，成為了他孩童時代最深刻的記憶。
而今，在自己重傷的時刻，過往的記憶彷彿與當下的場景重疊。
「真是後浪推前浪啊.暴飛龍，龍之波動！」
搖搖頭，看著已比自己強出一籌的一誠，良光輕嘆一聲，毫不介意地充當了綠葉，守住了他的後方。
白光砸落，無數的野生寶可夢血灑海灘，然而，在這最後的戰場，海浪仍是一輪高過一輪，野生寶可夢的瘋狂也不可抑制，壓力無時無刻不在增加。
生死的危局之中，就連石之洞窟的野生寶可夢，也加入了戰鬥，在滅世的大洪水中，捍衛著自己的家園。
——
未白鎮，空無一人的城鎮中。
南方的森林，已被海嘯引發的洪水淹成一片澤國，如今，浪頭直指這座已經預先緊急撤離的靜謐小城。
往日里寧靜祥和的城鎮，充滿歡聲的街道，都在洶湧的洪流中，蕩然無存。
房屋倒塌、街道損毀，一切肉眼可見的事物，都在崩碎。
無數的野生寶可夢自南向北，奪路而逃，卻也難抵大自然的偉力，被洪水吞沒。
不長的時間裡，古玫鎮的南方，已經可以見到水流與瘋狂的海洋寶可夢。
它們的瘋狂，恰合了海神的憤怒。
——
天水島上，鎮子西北角，已被摧毀了大半的港口。
神之力的影響，越是強大的野生寶可夢，就越能克服。
堪稱獸潮的海洋寶可夢，雖然數量無法計算，實力卻大多平平，先前的廝殺中，少數強勁的實力派，也已被莉拉殺得聞風喪膽、丟盔棄甲，遁入了深海。
新一輪的浪潮來臨之前，眾人姑且可以稍稍喘息片刻。
「莉拉老師，這裡交給我。不能讓大哥那邊孤身作戰。」
渾身浴血的賴特緩緩上前，語氣堅定。
「是啊，讓他一個人在那裡死撐，保不齊這個不要命的會幹出什麼事來。」精靈球放大，被莉拉抓在了手上，「交給你們了。暴飛龍，我們走！」
【太慢了。】
突然間，突兀的聲響，回蕩在眾人的腦海。
一紅一藍，兩道身影從遠方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了莉拉面前。
【人類當中，也有值得相處的個體，那個小傢伙證明了這一點，跟上來吧。】
拉帝亞斯清冷的聲音傳來。
【非常抱歉，先前在那個小傢伙身上留了一點點印記，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冒犯了。】
拉帝歐斯微微欠身。
莉拉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你們.？」
【兩個家園遭受衝擊、後輩性命危急的老傢伙而已，不必在意。】
超能力的波動泛起，莉拉還未覺察，已落在了拉帝歐斯的身上。
【速度會有些快，小姑娘，抓穩哦！】
拉帝歐斯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
「騰」
猶如炮彈出膛，只一瞬，兩隻寶可夢，連同背上的莉拉，就消失無蹤。
「.太強了。」
這時候，賴特才明白了「有些快」的真正含義。
——
凱那市，洪水襲來，低洼處的冰牆已盡數摧垮。
數倍於多年前的災難面前，整個凱那都已被徹底淹沒。
無數市民和嚇破膽的訓練家慌不擇路地向北逃離，在他們的背後，是凱那分部和聯盟直屬部隊建立起的防線。
城市北部的高聳地帶，以最後的幾個街區為依仗，無數聯盟訓練家前赴後繼，在殺之不絕的野生寶可夢大潮中，浴血奮戰。
「寒霜氣場，絕對零度！」
白光掠過，整條街道化作冰雪的國度，無數的野生寶可夢被凍成冰雕，於極度的嚴寒中走向生命的終結。
戰場的最前方，波妮凜然如天神下凡，在洪水淹沒的城市中，屹立不倒。
在她的身旁，是拄著拐杖的今川玉子。
在二人身前不遠處，就是今川家曾經最引以為豪的產業之一，凱那市大拍賣場，就算是萊，當初也沒少在這裡購置訓練的資源。
如今，建築的大半，作為先前的防禦陣地，已在激戰之中，被四處飛射的破壞殆盡。
二人的身後，聯盟直屬部隊、凱那分部、留守城市的少數今川家族訓練家，以及從遠處增援過來的海防部隊，也拿出了從未有過的鬥志，死戰不退，化作血肉的壁壘。
「龍系家族的實力果然是名不虛傳，若是人數更多些，也許我們還能堅持得更久一點。」
看向再度襲來的海浪，與裹挾在其中的海洋寶可夢，波妮稍顯遺憾地嘆了口氣。
「家族大了，盆盆罐罐多了，難免有了顧慮。這樣也好，打碎了，才沒了念想，阿惇他們死了，現在如果我這條老命也死在這裡，能讓他們清醒些，也算是不虧。」 面對壓倒性的數量差距，今川玉子反而顯得很是豁達，搶先一步，衝上前去，帶著家族的少數精幹力量，展示著曾經豐緣最為強大的家族的力量和榮光。
無止境的征戰中，凱那的防線岌岌可危卻依然矗立。
北方的援軍，在身後的地平線遙遙露出了模糊的影子。
天空中，幾隻噴火龍劃過赤紅的殘影，為首之人，閃耀的紅髮如同燃燒的烈焰。
——
103號道路，聯盟援軍渡河走捷徑趕到，高速奔赴古玫鎮。
疾馳的飛行器停在了半空。
艙門緩緩打開。
娜琪站在稍作休息后恢復了些許的三人身後：「鐵旋前輩、貝納多前輩、靜子前輩，多保重。」
「一把年紀，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我們這點本事，去了那邊也是給你們添亂，留在這裡還能派上點用場。去吧，那是你們的舞台。我們走，電龍！」
洒脫一笑，從不服老的鐵旋也不得不感慨歲月的魔力，率先躍下。
「克雷斯他們也帶人在路上了，很快就到凱那，想來能頂住。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
第二個是貝納多，噴火龍已等在半空，他也毫不含糊，縱身跳到了老夥計的背上，向南邊猛衝過去。
「保重。」
靜子微微點頭，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默默走到艙門處，一躍而下。
——
橙華市，港口和城市西側的近郊盡數淪陷。
卡那茲的援軍在橙華森林南側激戰，接任了道館館主的杜娟親自帶隊，岩石道館精銳盡出，緩解著橙華方向的壓力。
老當益壯的慎吾身先士卒，千里等人不在，整個橙華的最強者，就是他這個快退休的老人了。
遠處的汪洋之上，鋼鐵巨艦劈波斬浪，面色冷峻的小薊站在甲板的最前方。
在地區的生死存亡面前，哪怕是與聯盟有著刻骨仇恨的西北諸島，也不能作壁上觀。
黃金航道之上，滿是載著大批訓練家的遠洋巨輪，哪怕是蓋歐卡的海嘯，也不能阻止它們的前行。
白光一閃，暴鯉龍破空而至，紫黑色的光柱橫掃，肆虐的海洋寶可夢頓時為之一空。
——
原始蓋歐卡創造的荒莽海域。
「轟——」
mega巨沼怪的身軀倒飛出去，栽落到水中。
大嘴鷗懸在半空，雙翼連振，流動的權能驅使到極致，卻也無法從原始蓋歐卡的掌控中，奪回天氣的控制權。
天然鳥和黏美龍遙遙立在遠處，蜥蜴王、瑪力露麗和雷伊布也默默站在兩隻寶可夢的身邊，只有多龍巴魯托，仍然在戰場上時隱時現。
冠軍與傳奇，在完成了生命躍升的一級神面前，仍然難以發揮多大的作用。
哪怕是擁有著萬象之力的蜥蜴王，全力施展的飛葉風暴，也只能在原始蓋歐卡的身上，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迹。
天空中，萊同時指揮著mega巨沼怪和騎拉帝納，它們也是僅有的，還能和原始蓋歐卡正面對抗的兩隻寶可夢。
心之力的自然恢復已不像最初那般快捷，而每一次的碰撞，都會讓萊的心之力如雪崩一般消耗。
儘管如此，mega巨沼怪和騎拉帝納仍然在節節敗退，向四周擴散的神之力，沒有半點衰減的跡象。
「嘭——」
又是一次正面的碰撞，傷痕纍纍的騎拉帝納頑強擋在原始蓋歐卡的衝擊路線之上，為萊爭取著時間。
趁此機會，萊和拉帝亞斯回到了黏美龍和蜥蜴王所在的位置。
「拜託了，配合我，我知道你們能行的。」
一手一邊，搭在兩隻寶可夢的肩頭，萊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來因！」
滿是憂慮地看向萊，知道他決心已定，蜥蜴王默默伸出手，搭上了萊的手背。
「美諾！美諾！」
黏美龍連連搖頭。
「沒有別的辦法，而且，我很強的，相信我。」
「美諾.」
淚水緩緩從眼眶滲出，在萊不容置疑的眼神中，黏美龍猶猶豫豫地伸出了手。
「蜥蜴王，萬象！黏美龍，多元共生！」
生與滅相伴相隨，蜥蜴王的傳奇領悟，隨著它的超凡之力，傾瀉而出。
溪流般的精純生命能量從它的體內湧出，萬象之力中歸於創造與生機的一面，展露無遺。
以此為引，無盡的生命力匯入黏美龍的體內，稍作轉化，又進到萊的體內。
哪怕有著黏美龍的中轉，性質截然不同的能量也絕無可能共存。
相互衝突、彼此吞噬的力量，以萊的身體為戰場，征伐不休。
「人的心靈，即存在的本身。」
默念著，心之力擴散開來，萬事萬物，在空曠的精神世界中復現。
「創造！」
心之力開始翻湧，晶藍色的光芒閃耀起來。
「融合！」
以身體為熔爐，以心之力為薪柴和鍛造錘，多元的能量緩緩消融，在強硬的擠壓之下，融為一體。
「大嘴鷗！巨沼怪！」
mega巨沼怪和大嘴鷗迅速折返，抵擋在萊的身前。
「看你們的了！」
飽含痛苦與希望的怒吼中，壓縮到極致的能量一分為二，注入最初的兩位夥伴的體內。
「卡莫！——」
「貝伊！——」
嘶吼聲中，時間好像也靜止下來。
強行湧入的能量，在兩隻寶可夢的體內奔騰、循環。
不同於心之力的提升，源於萬象的生命能量，以生命的創造，賦予了巨沼怪與大嘴鷗新的蛻變。
雖然，這樣的蛻變，只是暫時的。
「嘭——」
激烈的碰撞過後，騎拉帝納栽入大海，久久未能浮上。
紅光閃過，失去了體內幾乎全部能量的五隻寶可夢回到了精靈球中。
「就是現在了，屬於我們的時刻。」
載著不知是被汗水、海水還是雨水浸得濕透的萊，拉帝亞斯緩緩升空。
mega巨沼怪
性別：雄性
性格：固執
屬性：水、地面
特性：悠遊自如
身高：6m
體重：1500kg
能量等級：88（90·強化·暫時）
規則：力量
身體狀況：極致
大嘴鷗
性別：雄性
性格：大膽
屬性：水、飛行
特性：降雨
身高：7.5m（翼展）2.5m（站立高度）
體重：120kg
能量等級：84（86·強化·暫時）
規則：流動
身體狀況：極致
正前方，就是再度來襲的原始蓋歐卡。
輕描淡寫的兩道攻擊過後，僅剩的由克希和亞克諾姆也倒飛出去，落在了海水之中。
跨越生命極限的底牌，完全揭開。
決戰變成了mega巨沼怪和大嘴鷗的以二對一。
風起雲湧，駭浪滔天。